第199章 嫡女

　　

　　咚咚的脚步声音回荡在楼梯上空显得特别突兀。古墨不急不缓地走着，以前一个人住着，没什么感觉，重来没觉得空落落过，但是现下，他忽然觉得客厅里很空旷，一个人仰靠在沙发上，盯着黑暗之中也暗光璀璨的吊灯，半玩笑似的调侃一句，“胆小鬼，把心搁回肚子里去，又死不了。”

　　死不了。

　　柯以然吊梢眼。

　　她怎么总是忘了自己身上有镇魂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不了也不代表人死完好无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血溅当场还是有可能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

　　死而复生这样似乎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

　　会被当妖怪浸猪笼嘛。

　　呵呵。

　　思考完毕。

　　“对啊又死不了，缺胳膊少腿或者场面更精彩，更可怕的是，躺在惨然血泊之中的我最后竟然还能坚强的站起来。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大奶奶他们一定也不敢看，柯以然低哼一声，嘴皮子两撩，“感情疼的不是你当然不心疼。”手机屏幕的暗光映着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声音一片清派的朗然中隐约还带着些调笑，却也很是和谐，毫不怪异，“怪我咯。”

　　不怪你怪谁。

　　柯以然在心里默默腹诽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全是些没营养的话题，“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你今天下午吃的什么”、“你晚餐是不是吃的太饱所以没有瞌睡咧”、“今天开不开心”、“有没有偷吃我的罐头”、“四不像有没有偷吃我的罐头”，死皮赖脸丧心病狂的程度连“你有没有想我啊”、“今天想了我多少遍”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也没有放过，幸好对于她这样千方百计的努力古墨很给面子，并没有要挂电话的趋势。

　　在柯以然问道‘你今天的睡衣是什么颜色我是粉色’的时候，古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明显很苦恼。发生了什么？自欺欺人的柯以然掩耳想着，刚刚明明聊得很愉快啊。随即将手机换了只手拿，有点儿酸。嗯，不要看她，她已经这样来回换了好几次了。

　　如果接下来听到的问题变成了‘他的内衣裤是什么颜色’还该不该回答？这是个十分纠结但是很有含义的抉择。古墨按住太阳穴，还真是让他欢喜让他忧啊。

　　到了最后，实在是没话说了。

　　柯以然在电话那边，用一种可怜巴巴的声音问道：“现在有几点了？”古墨大方的给了她一点安慰，“五点半。很快就能看见了，乖。”柯以然瞬间满格回血，咬牙道：“撑过去，撑过去，撑过去。要不要再聊一会儿么么哒。”古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嗯，你说。”

　　柯以然不满，怨念道：“什么叫我说，我们这是双向交流。”

　　古墨点头，“嗯，问答项目。”

　　房间里面留下的有血，柯以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空气中有淡淡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刚刚刺中了那个“贼”。不过这短刺倒是奇怪，上面一点血气都没有，柯以然摩挲着短刺把柄，指腹一寸一寸滑过刺刃，忽然就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叫做完颜君的女人，道：“那干脆再进行一个问答项目呗，来不来。”

　　古墨应声，打趣道：“好好好，双向交流。”

　　柯以然舌尖抵过牙齿，深呼吸一口气，让所有的血气全部凉凉的涌入口内，问道：“血禁咒。”那边静默一秒，柯以然接着道：“你知道这个吗？血禁咒。”

　　古墨思忖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柯以然笑了笑，掩饰道：“没什么，就是吃饭的时候听家里人提起了一点儿，嗯，饭桌上，嘿嘿嘿嘿，这不是没事做的时候呆一起聊八卦呗，说是什么诅咒什么的。但是不清不楚的，我就有点儿好奇。”

　　‘嘿嘿嘿嘿’又来了。

　　柯以然一定不知道她自己一紧张就话多的毛病，前言不搭后语的。“知道的不多。”古墨懒得拆穿，挑着说了些，“好像是一个家族的血咒吧，而且，只能是那个家族嫡系血脉的人才拥有催动那个血咒的能力。不过，那个家族的姓氏，叫什么来着，不行，我记不清了。”

　　“是完颜么？”柯以然手指扣着短刺紧了紧，问道。

　　古墨起身坐好，眼皮莫名的一跳，她怎么会知道，答道：“对，就是这个。”他的印象很模糊，对于这个家族，但是隐约知道一点儿，柯以然这一说他便能确定了，就是这个姓氏。柯以然眼睛一亮，其实她也就是一提，没指望古墨真的知道，“不是说了么，就是吃饭的时候提到一点。对了，那个诅咒，是怎么实行的，还有，它是什么作用。”古墨手指虚虚点着自己的膝盖，“方式略残忍，还很血腥。确定要听么？”那个场面她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柯以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平静道：“嗯，你说吧。”其实她该故作轻松一些，但就是没有办法。

　　感觉出柯以然的轻微异常，古墨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改口道：“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柯以然摇头，扬声道：“你说吧，又没有什么，讲个故事，干嘛这样。”古墨笑一声，“嗯。血禁咒，这种咒语，一般是不会用的。它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进行的。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一般是为了保护什么发起的。有一种说法，如果想要保护什么人，据说，完颜家的嫡传人人只要用心头血为引，再以全身的血液将那人浇灌一遍，那个人便会神鬼不侵。至于诅咒，好像是无法破解的，除非再有下一任完颜家的嫡子嫡女主动愿意解咒。”

　　跟柯以然自己想的一些差不多。

　　嫡女。

　　柯以然琢磨着，自己算是么。

　　“那诅咒具体是什么，是为了诅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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