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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一百七十一 【鸠占鹊巢】


  良久的沉默。

  一片难以言喻的死寂中,丸子和大野僵硬地拧过脖子,面面相觑对视彼此一眼,又默默偏开头。

  最初要在这个家里过夜的那天,他们就住宿地点的事,认真询问过蔓兰和卡娜依的意见。

  起先的安排是:让小丸子和蔓兰、铃铃一块住,那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只筑着台用来睡觉的砖土床。而大野就睡在刀尾此时正待着的这间屋子里,和水鳄一块,这间屋子同样很小,只比蔓兰铃铃睡的那间稍大一点。

  本来这样分配也没什么问题,人在屋檐下,何须要求太多?临当头,丸子却注意到另一间外表新靓精致,看起来挺大挺宽敞的屋子,进去一看,不仅有床有桌子,角落里还放着置物用的箱子、筐子,甚至还有一架应该能称之为柜子的家具。

  纯粹出于好奇,她跑去问蔓兰这间屋子住的人是谁,反正不会是这家的家主。

  卡娜依和凡特住的屋子他们早已经参观过了。准确的说,是睡过了,最初醒来时,他们就待在那间屋子里。

  阿爷普思拉和阿奶诺荷则住在与这儿仅有一堵薄墙相隔的大伯父鲁拉那院。

  蔓兰听了她的问话,似乎是愣了一下,说了声没人住。

  到这步为止,丸子还没动把大空房占为己有的念头,站在一旁的水鳄却主动开口,说只要他们乐意,可以一块住进去。

  现在回头细想,水鳄说这话时的神情举止不是很自然,蔓兰也半天没有吭声。

  顺着水鳄的提议,丸子正经思索起和大野单独同住一间屋子的可行性。

  那间房真的很大,看起来也很干净舒适,横筑于墙边的泥砖床,宽敞的可以平躺至少六个成年人上去。

  即便从院中抱来两根圆木堆在床榻中央作间隔,留给两边的空间仍旧足够翻身、打滚。

  照日本的传统习惯,睡觉时是在榻榻米上打地铺,这个砖床的大小完全可以看作几坪榻榻米,她和大野各占一头,中间还隔着圆木,相当于划分两块地盘,打上两张地铺,根本没什么不妥。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能把这间屋子占下了,他们就等于拥有了一个私密的据点、基地呀。

  有些不方便当着太阳人说的话,可以关上门,正大光明的待在这里用日语商量讨论。要是在外头发现什么和白鸟空父母授意相关的东西,也可以通通带回来,有地方搁置。

  越想越觉得,这屋子是非要不可了。

  洛扎斯家的人也真的就把这间屋子分给他俩住了。水鳄帮着给空油灯灌满了油,还从箱中拿出两条崭新的铺盖。

  丸子当时还指着铺盖上绣的花鸟直夸漂亮,水鳄先没搭腔,顿在床前,一双手盖住布面上的花鸟,轻轻摩挲几道,才转脸冲她笑了一下,声音低哑着道了句:“是漂亮。”

  越是回想细节,越觉得另有隐情。

  若不涉及什么利害好歹,就她平日里察言观色的巧劲,不至于真给蒙在鼓里……说白了,当时就是光想着盘弄到屋子,生怕节外生枝,隐隐约约看出洛扎斯家的人话没说全,似乎有些为难,也不去过问左右,得过且过、装傻充愣,将空屋的居住权套进手中。

  敢情他们是抢了人家的新房歇脚,真是活该被骂。

  抬头见着刀尾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丸子只觉得理屈心亏,过意不去。

  当下嗫嚅着叹口气,乖乖伏低认错:“你别生气,我们待会就去找水鳄道歉,把屋子还回去。”

  大野同觉心虚,但拉不下面子说软话,敛起方才和刀尾对阵的气焰,微低着头定站在原地,再不吭声了。

  见他们这样,刀尾心头实火略消,仍板着脸问:“你们之前不知道这是大哥的婚房?”

  “真不知道。”丸子边说边学太阳人说话起誓的模样,把左手按上胸口,“就说怎么空着这么好的屋子没人住,而且和卡娜依房里一样有桌子……怪我,早该想到的,总不该是预知到我们要来,提前备好了客房吧。”

  “客房?想得美,你们应该睡院子。”

  刀尾后半句话说得极不客气,无奈丸子不占前理,此时也提不起势头反驳,只好苦着脸打哈哈,“诶呦,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真的这样想啦……其实睡院子也无所谓,但夜里下雨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欺负人没有成本容易上瘾。丸子低眉顺目,没点脾气,刀尾撩刺她的兴致更高了,暂时忘了发火,再接话时,语气更显揶揄:“你们是远人,还怕淋雨?”

  “我们是远人,又不是鱼……”

  “连鱼都不如。”

  “是是,鱼有腮有鳍还有鳞,我连三头六臂都没有,哪里比得过它们啊。”

  俩人一软一硬的杠上了,闲聊似的拌嘴拌舌,话里话外竟都对的上号,大野在一旁闷头听着,忽然横叉进来,冷不丁问了句:“新娘什么时候过门?”

  他这话是冲刀尾说的,刀尾本来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小丸子,听了这话进耳,登时收了笑,双眼微眯乜视过来,“关你什么事。”

  丸子也有些疑惑,“大野你问这个干嘛?房间是给新人准备的,不管大姐姐什么时候嫁进来,我们都不能再用了。”

  刀尾自觉受了丸子帮腔,非但不言谢,竟又顺起发无名脾气,不爽瞪她一眼:“多嘴,也不干你的事。”

  忍耐从来都有限度,头低久了脖子还嫌酸呢,丸子懒得奉陪下去,一抬头干脆地回嘴:“我在和大野说话,又有你什么事?”

  大野则不紧不慢的朝门口看了一眼,语气很平淡,“鹿牙和铃铃这俩小孩,也没提过家里要进新人的事,或许那间婚房眼下确实是空的。”

  丸子转着眼珠想了一会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压低嗓门,“你觉得,新娘不会来了?”

  “当初蔓兰先说房子没人,水鳄又主动要我们进去住,我不觉得他们之中有谁在撒谎。”

  和小丸子一样,他也清楚记得分到房间的始末细节,回想起其他人的临场反应,这里面确实有事。如果只是娶亲的日子没到,从大人到小孩,根本没必要弄得这么遮遮掩掩,讳莫如深。

  照鹿牙、铃铃憋不住事的性子,早就该义愤填膺的跳出来,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给说了,嚷嚷着不让人占大哥大嫂的新房什么的。连最率真的小孩子都不敢讲、不愿讲,可见这里面内情不小,藏着非常规的渊源变故。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婚房变空房——给他们住,也无妨。

  大野和小丸子避去一旁说小话,没过多久便达成共识,打算待会出了门就去找蔓兰,验证一下他们的推论是对是错。

  计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丸子也不想待在刀尾跟前自讨没趣了,他这个朋友不是那么好交的,想一下子亲近起来不太可能,细水长流慢慢处吧。

  便冲他礼貌性质的笑了一下,道了句:“刀尾,你好好歇着养伤,我们有空再来看你哈。”

  刀尾的反应也如同预期中一样冷淡,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自从丸子前头回怼他说了那句“我在和大野说话,又有你什么事?”后,这厮的表情就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小猴子也不在他身上待了,又蹲去角落缩成一个团,自顾自抱着脚舔毛。

  见状,丸子只好无奈地耸耸肩,抬起胳膊肘轻碰在大野腰侧,朝门口努努嘴,“我们走。”

  俩人离了屋子,她回过身轻轻带上房门,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他当然听见了,“叹什么气,是在想他的事,还是他哥的事?”

  对上大野关切的注目,丸子偏偏脑袋,“都有。”

  “你就爱操心,谁的心都操。”

  话音一落,丸子瞪大眼睛眨了两眨,探询的目光看向大野,他这才觉出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对,连忙转脸扯开话题:“蔓兰应该也下到地里去了,我们先帮她干会活吧。”

  丸子点头表示同意,俩人拿着务农最常用的工具,上到洛扎斯家种植面积最广的玉米田边。一片随风摇曳的绿杆,叶浪间远近分散着几个身影,弓腰佝背辨不清谁是谁,想来肯定是自家人,便大起嗓门吆喝了一声。

  田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转身抬脸向他们看过来。

  原来是阿爷普思拉,大伯鲁拉和他的两个儿子。四个汉子一齐热情地招呼俩人下来干活,听他们说找蔓兰有事,便抬手将蔓兰的去处指给他们看。

  塔蒙庄是公田间着私田,所有田都是由荒地慢慢开垦出来的,肥瘦不一,全看前后几茬管理者什么养法。耕地本身也不是多固定的资产,乡里乡亲只要谈得拢,经常换着田种,几块挨着的地往往在不同的时期分属不同的主人。

  蔓兰现在正待着的那块地,是洛扎斯家跟庄里其他人家换的,不挨着水沟,人力浇灌要跑几个长来回,胜就胜在光照极其充沛,土壤经过改化,偏砂质,适合耕作某些特定的农作物。

  比如,刺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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