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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一百六十四 【琐碎日常】


  人真的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动物。

  自登岛以来,她已经结结实实睡过八场觉。面对腰酸腿痛,破皮流血之类的小灾小难,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回想起第一次下地,她跟大野干的是小小孩都能胜任的活:用平耙给不久前刚收获过一季的木薯田翻土。纯粹瞎搅合也不碍事,反正地里只有土壤,怎么折腾也弄不坏,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损失。

  值得一提的插曲发生在干活间歇,小丸子挥着耙子抽风,不小心玩出祸事,被把杆上倒竖的木刺扎进虎口处的实肉。

  那滋味简直痛到灵魂出窍,尤其看清楚伤口后,丸子被血的流势吓了一跳,大脑也跟着当机,非常丢脸的背过身,心疼的攥着手呜咽开了。

  大野察觉到不对,赶过来一看,当即黑着脸拽住她的胳膊,一路拖到蔓兰面前求援,紧张兮兮的问人家保健室在哪里。

  这里哪有什么保健室啊,何况是日语发音的‘保健室’。

  小丸子一边抻着伤手抹眼泪一边不忘找茬吐槽,脑袋上挨了一拍,又被大野拽住胳膊扯到卡娜依面前。

  做妈妈的处理起这种问题经验丰富,驾轻就熟舀起一瓢清水,涮洗掉伤口上沾着的尘土,又从一枚小陶罐里挑了点药泥,和着新鲜草汁敷盖上去,仅仅几分钟,血就止住了,人也不再觉得痛。

  这次受伤经历真可谓货真价实的开门红,第二天他们被派到到玉米地里浇水,顺带检查灌浆期的苞谷长势,丸子又不幸中招,胳膊让玉米叶子的齿状边缘划伤了。

  大野仍然第一时间过来关心她的伤情,态度比昨天淡定许多,还有余心笑话她几句,没曾想同样的祸事转眼便轮到自己头上,血口直径比丸子胳膊上那道还显长。

  后来再受伤,见点小血,丸子就懒得声张了,像小猫小狗那样随便舔两下,用唾液给伤口消消毒就放着不管,该干嘛干嘛。

  每晚回屋歇着,她跟大野都会相互检查彼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添了几道新彩。

  从数量来论通常是丸子多一点,有些生在自个不容易看见地方的小伤,不是大野点出来她都不知道。从伤情严重程度上来说,往往是大野略胜一筹,他很少因为冒失不小心受伤,每次挂彩几乎都是事出有因,比如和几个喜欢挑事的邻家男孩较劲,独自从深井中用最大的木桶打水,满满一桶水倒是稳稳当当提上来了,手却被绳子磨破皮。

  每逢这种时候,丸子就会很小大人样的教训大野,让他不要跟外头人置气逞能,免得吃亏上当划不来。

  换成其他同龄男生,哪可能乖乖听这种劝,只会嫌人家小丫头片子多事鸡婆,不懂男子汉大丈夫一干壮志豪情。

  大野就不一样,每回都特别认真、捧场的听她摆谱说叨真理、歪理大乱炖,顺着步调凑趣接话,末了扬眉表示:多谢关心。

  下回遇上想争口气的场合,照旧按自己的意思来。

  再往后丸子也看出来了,大野不会没头没脑往坑里跳,每回接招都分情况,明摆着不落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他才不会干,只有确信自己能胜任,即便输了也没什么大风险可言的挑战才会出面应承,坦荡的去做,成与不成都不会坏了心情。

  不会随便给别人便宜占,也没有畏缩、软弱让人看笑话,瞧不起,这就是大野和周遭大孩、小孩的相处之道,没有太多的考量摸索,全凭本性,反响倒不坏。

  至于小丸子那边,根本不用费心处理什么人际,当地的太阳人女孩没有主动挑事争风,激化矛盾的习惯和时间,就连聚出来聊天说话的当口,往往都还在应付一些诸如洗衣折菜的琐碎家务,哪有功夫腾出手脚瞎胡闹?

  虽然背地里拿有色眼镜看他们的人,不论男女始终都有。

  审判出结果当天夜里,阿曼拉爷爷集结庄里人开了一趟集会,集会过后还单独集中洛扎斯家的人开了场小会,大会小会都没让他们参加,不知道具体讲了些什么,作用效果倒挺明显:洛扎斯家上下十来口人至此开始把他们当自家孩子照顾,吃喝用度样样均着来,不比蔓兰差或者好,使派他们干活时也一视同仁,或轻或重,总归都在承受范围之内,不存在压迫剥削,也没有任何优待。

  几天过下来,脑海里对钢筋水泥大都市的印象逐渐淡化模糊,与木屋石房、田垄丛山朝夕为伍,自然相依,越看越亲。

  与日俱增的归属感催生出一种动情的错觉,好像他们生来就居于此地,日升而作,日落而息。

  对了,这里也有类似学校的概念,不过教授的科目非常少,只有两门:识字和算数。

  别看就这两门课,学问可深着呢。识字不单是认识字的身形读音,还要搞懂字的由来,相对应地从中了解许多知识,算数也不光是简单的加减运算,还有不少类型繁多结合实际的“应用题”可做。

  不是每天都有课,上课的时间、地点极不固定,常常是孩子们在地里干活干到一半,忽然来个大人嚎一嗓子:“娃娃们,去某某某家上课。”

  大部分孩子就会放下手中的活,紧赶慢赶的跑去指定地点听课,还有一些孩子听到了当没听到,继续待在地里干活,似乎也不会因此挨骂。

  一堂课上通常会出现五至六名老师,被选作学校的那家人如果院子够大的话,所有老师会聚在一块讲课,反之会分几个屋子各自教学。

  老师们的面孔也经常更替,跟学生们差不多,基本都是前一刻还在地里施肥除草,后一刻洗把手、脸,匆匆奔赴学堂。

  同学间年龄差距很大,五六岁的小小孩满脸懵懂,被哥哥姐姐们牵着手带过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意气风发,有说有笑结伴而行。

  通常,学习程度差不多的孩子会自行抱团组队,找同个老师听课。

  某些受欢迎的教师身边围了几圈不同大小的孩子,需要回复学生们提出的各种或深或浅,有难有易,层次水平跨度极大的问题,一副精力有限应付不来的样子,却又显得乐在其中、得意洋洋。

  反观那些不受欢迎的教师,常常伶仃的站在那,挠头抓耳不知所措。

  丸子有一回亲眼看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老师,在原地待了大概半个小时都没人找他请教问题,好不容易盼到个小姑娘凑过去求教,一开口问得却是:“你家种的黑豆有没有多的,我阿妈想拿南瓜换一点。”

  本来摩拳擦掌,准备拿石笔往泥地上划字授业的大汉,闻言愣了几秒,笑容凝固在脸上,接着转变成更大的笑容,拍拍大手,喜滋滋地回话:“有!要几担?”

  真是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

  待在庄里生活的五天,他们总共去学校上了两次课,大野什么心态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冲着找乐子去的,反正每次上课总时长拢共也就两三个小时,又没有考试,不会布置作业,散场后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得回去干活。

  织布的织布,耕田的耕田,小日子过得要多充实有多充实。

  丸子还挺享受这种生活节奏,每天下田干活,偶尔上课,对了,还能抽空学学陶艺呢。

  教她陶艺的人名叫凡特,是卡娜依的丈夫,主职制陶,因为腿脚不便的缘故,从来不离家参加采猎。

  他的年纪比卡娜依还要小六岁,才三十出头,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小,一点都不像做父亲的人,倒像个还未成家育子的大哥哥。

  实际上,卡娜依膝下的五个孩子,也确实没有一个是他亲生的。

  孩子们对他的称谓,在太阳人的语言里也跟‘父亲’、‘阿爸’有所不同,勉强可以翻译成‘继父’吧。

  初来乍到,不好意思也没有必要过问别人家太多私事。丸子和凡特相处了几天,不清楚他来这个家里的前情后顾,单用看得感觉夫妻感情和睦,与几个孩子的关系也不错。

  抛开这些客观感想不谈,她自己也挺喜欢凡特的,手把手教她学做陶器时,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笑起来嘴角两边各有一个酒窝,性格有点小憨,还蛮可爱。

  制陶用的家庭小作坊占地面积不大,一个人待在里面还算宽敞,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就有些放不开手脚。

  她试着拉大野一块学做陶器,见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就把他推到外面,让他跟其他同龄男生一块去玩。

  这人一开始还不同意跟她分开行动呢,被好话歹话磨劝几道,才总算松了口,一转头立马给自己找到一件可供消遣的团体娱乐项目——踢足球,在外玩得风风火火,不亦乐乎,从此再没踏进作坊半步。

  当然,这里的足球不叫足球,玩法倒和现代足球区别不大,少了很多扣分规矩,抢球的时候可以打架,打完了再接着踢,一点毛病没有。

  据说原本是特别严肃的活动,弄不好还会死人,后来才衍变成小孩子也能随便参与的游戏。

  就这样,每逢空闲时间,丸子在家里待着捏泥巴,大野则在家外和一帮孩子踢球,俩人各玩各的,中途歇口气的功夫偶尔在院子里碰个头,相互过问一下情况。

  她这边只用面对无害的陶土和亲切的凡特,他那边却得应付横冲直撞的足球,以及一群精力过剩,疯闹起来心里手下都没数的球友,难免受点小伤挂点小彩,至少也会把衣服弄脏。

  小丸子其实有点担心他的安危,又不愿小题大做表现出来,只好避重就轻的问他踢得怎么样。

  没想到大野总是主动交代自己在哪跟谁绊着腿抢球,互挥了一拐子,说得兴致勃勃,显然把游戏环节中的肢体冲突当成一门乐趣看待,听得丸子哭笑不得,直冒黑线。

  几天时间,从劳作到学习,包括吃喝玩乐在内的一切,他们都很好的适应下来了。

  一方面得益于这里的大环境,除了现代科技以外的东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还有许多新奇特的存在,不断蹦出来,给人带来一点意料之外的小惊喜。

  另一方面,则源于自身。毕竟对孩子来说,金钱财富、名利权势的吸引力,远比不上发自内心的快乐。

  从内到外完全投入了这里的生活,也不能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要实现、完成白鸟空父母的心愿。

  唯一可供参考的线索就是他们最后说得那句话:活下去,见到神。

  类似直白的吩咐交代,也像蹩脚的三流诗歌,奥妙玄虚的隐喻。

  与这条线索两相呼应,完美契合的切实可能,终于迎来浮出水面的时机。

  一年之中,唯一可以见到‘神’的日子,就在不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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