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么的让人暴躁
用过午膳，怕那些劳什子侄儿又来打扰，东方显直接让华生闭门谢客。
临近晚膳时辰，后宫之主皇后娘娘派人前来通传，以皇嫂身份宣他进宫一同用膳，他也命华生直接打发，就说他正在某个别院快活。
风流成性的东方皇叔正在逍遥快活，那是谁也不敢前去打扰的，除非那人有九条命。
传话的公公面红耳赤地告辞，便领着人匆忙回宫复命，以免自己知道得太多，被东方皇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他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会过得很不精彩。
东方显窝在自己的书房里，想着宫神医所言的绝无仅有，摸着腰间他的母妃送给他的鸾凤玉佩，眼神有点儿飘渺。
或许，他可以拿这对玉佩来作为交换，换来她的眼睛复明……
……
晚膳时分，季长风终于回府，有他陪着用膳，季无忧不再觉得孤单和凄凉。
“大哥，天衣坊的事处理妥了吗？”
“都处理妥了，虽然赔了些银两，但好歹没失去客人。”
季无忧点点头。“没造成太大的损失便好，大哥辛苦了。”
在一旁伺候的连翘往季无忧的碗里添了些菜，笑着道：“大少爷，你都不知道，小姐因为担心你今天都吃不下东西。”
季长风一怔，惊讶地抬起头来。“真的？”
这一刻，有喜悦在他心头疯狂滋生，似春雨过后破土而出的青草，长势迅猛。
“嗯，当然是真的。”连翘笑容甜甜的，一副邀功的模样。“幸亏有奴婢念书给她听，她才勉强吃了一些。”
季长风看她一眼，视线随即移向对面的季无忧，幽黑的瞳眸深处，似藏了璀璨星光，闪亮耀眼。
“无忧，你……”
脑海里思绪飞闪，舌尖蠕动着，有些话语似乎要冲出他的喉咙冲破枷锁展露于世间，将他藏在心底多年的深情表露，余光里却瞥见连翘惊异的神情，他像是忽然被人泼了盆冷水那般神志清醒过来，眸中的星彩渐渐殒灭。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冷静下来，神情恢复往日的温和亲切，微笑道：“往后可再不能这般任性了，即使我不在府中，没人陪你用膳，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连翘见他恢复常态，脸上的惊异淡去，心中却渐生狐疑。
咦！大少爷刚才……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哦，他好像……很激动？还有窃喜？
他在激动什么？又在窃喜什么？
季无忧自是不曾察觉季长风心绪上的变化，她只道他是在关心她，本想责备却最终不忍，所以中间才会有所停顿。
“注视”着前方，她莞尔笑道：“大哥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这样才对。”季长风笑容温暖。
低头，她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大哥，你见过逍遥王吗？你对真实的他又了解多少？”
“嗑！”轻轻的一声，银筷碰上瓷盘，随即像是被一股吸力吸住，不再提起。
下一刻，季长风抬起头来，凝着季无忧的眸子闪烁。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季无忧碰上东方显的事儿，季长风昨晚便已经听夜凌仔细说了。
虽说东方显当时对季无忧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但季家在朝廷声望显赫，想来东方显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的，所以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季无忧突然提起那位行事太过恣意的逍遥王，究竟是一时好奇呢？还是……她心里有什么想法？
季长风忽然有些心慌，怕自己守护十八年的珍宝，就此离他而去。
“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季无忧弯唇浅笑，掩饰着心中的真实意图。
“大哥曾经说过，他品行不端行事不羁，但这些似乎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昨晚我和连翘碰巧遇见他，发现他和传闻中的有些不太一样，所以我想问问大哥对他到底了解多少。”
“若大哥认识的他真的十恶不赦，我在想以后如果再遇见他，一定要绕道走才行。”
是这样吗？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季长风这才慢慢收起心里的慌乱，真假掺半地道：“他啊，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或者应该说，这天下间就没有多少人了解他。”
“据我所知，他这人很喜欢游山玩水，每次离开京城，一去便是好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又离开。所以，虽然京中关于他的传闻甚多，但其实真正见过他的没有几人，更别提与他过从甚密了解他的人会有多少。”
“至于他喜好男风和喜欢调戏良家女子这一说，所谓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我想一定是有人凑巧撞见了什么，才会传出这样的流言，不然他高高在上的一个王爷，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出言诋毁他，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眼光轻扫偷偷觑了她一眼，季长风又道：“所以啊，往后你若是再遇上他，千万要多个心眼，别和他走得太近。”
“嗯。”季无忧轻声应和着，心里却止不住想，如果东方显真的是断袖，或许……她可以利用一下他……
翌日清晨，季无忧是在吵闹声中醒过来的。
天才刚亮，院子里便传来少女的叫嚷声，那么的富有朝气，那么的……让人暴躁！
“二姐，我回来了，二姐！”
叫什么叫，叫泥煤啊！不知道人家正在睡觉？！
季无忧在心里一阵爆粗，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嘎吱！”门推开了，蒙在被子里的眉头烦躁地皱起。
“二姐？”
季无忧纹丝不动，挺尸一般继续装睡。
“二姐，你还没起啊，太阳都晒屁股了，该起床啦。”
轻快的脚步声向床铺逼近，掩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二姐，我掀你被子咯！”
正当季无忧打定主意季婉茹若是敢掀她被子她就豁出去赏她一拳头之际，连翘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口响起。
“三小姐你做什么？小姐还没到起床的时辰呢，你不要吵她。”
连翘压低着嗓子，快步来到床边，拉住季婉茹的手腕就将她往门口拽。
季婉茹却扯住她的手顿住，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外。
“连翘，你看看外面，太阳都出来了，你还让二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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