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画
将所有人的脸色收于眼底,皇帝又说:“只不过这规矩依旧不变,若这表现极好,朕定是圆了她的心愿。”
皇帝这样说了,才让姑娘们心底暗暗吐了口气。
有些姑娘瞧了一眼仿佛是心仪的对象,紧接着,便又迅速地低下头,生怕是被谁瞧见?有些个姑娘瞧心上人的时候,恰巧这‘心上人’也瞧着她,四目相对,脸颊迅速红到耳朵根儿,两人又是赶紧低头。“有心人”看在眼里,也是‘郎有情,妾有意。’
“各位爱卿可是心中有何不同的想法?”
皇帝双眸扫视一圈,似乎是希望哪位大人能给出个不同的花样?
等了半天,却是不见有哪位大人说出个什么。
安静时,只见吏部侍郎乔大人站起身,先是朝着皇帝一拜,才缓缓开口,道:“微臣听闻楚国诸女擅作画,不久前楚帝令万人同时作画,一女的百花竟艳图以假乱真,引得花虫鸟兽观赏,可谓是天下奇闻。”说到这儿,乔大人暗自看了看皇帝的神色。
见之神色正常,便又接着说:“凉国泱泱大国,自然无需去模仿。那,不如由陛下来出题,诸女限时作画,时间规定之内完成,再由陛下选出最后之冠。”
忽然,皇帝一声大笑,“哈哈,爱卿这方法以前从未有过,也是有趣。”说着,皇帝轻挥手臂,乔大人又一躬腰,才退身而坐。
“来人,准备作画工具。”
皇帝的一声吩咐下去,身边的总管太监便带着人下去准备作画工具。这些个东西,皆是些日常所需,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准备齐全。
众人退下后,皇帝又开口,道:“花草鸟兽画来极为消耗时间,朕便出个简单些的。在三柱香时间内,画上一副今生你最难以忘怀的一幅画,最后再由诸爱卿同朕一同选出魁首。”
几乎实在皇帝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太监便点燃了香。
见状,诸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起身,挑选一张画纸,只是微微思索一番,便动了笔。
夙绮不急不慢地起身,在别人都已选好,夙绮才走向剩余的最后一个位置。心里飘着‘难以忘怀~’四个字。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提起笔,低下头,作势,便准备作画。‘难以忘怀吗?’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因为低着头,并没有谁看见,然而,那一直“关注”着夙绮的红衣王爷却把夙绮嘴角的嘲讽收入眼底。
三柱香的时间,转瞬即过,不短不长的时间,考验地不仅仅是作画之人的水平。更是作画之人的速度。即使画得再好,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那也只是徒劳。
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这比赛的结果是在夜宴结束时才会公布魁首是何人,但今日,帝之兴致似乎是极高,便吩咐下去,这魁首要当场推选出来。
夙绮是最后一个执笔的,几乎也是最后一个落笔的。而,那些没有训完画的官家小姐面带着怒意,至于心里想些什么,没有人会去在意。
并没有注意着他人如何,作完画后,把写着自己的名字的竹筒放置画旁,便退回了座位。
殊不知,今日的她,一袭红衣早已晃花了无数人的眼睛。然而,那些人,心中却丝毫不敢生出的亵渎,这样的女子,于他们而言,只适合远远地观赏。
帝见众女皆已作画完成,吩咐身边的太监,太监颔首便说:“现在,诸位大人手中拿着的一根竹签当做是一票,若是瞧着那哪一副画画得最佳,把这支竹签放入画旁的竹筒里,最后,竹签多者,为魁首。”
太监这一段话下来,不由地让诸女的心瞬间被提起来。自然,自己家的人是不能“绚私”的,只能把手中的竹简投给他人。
众官员起身,朝着皇帝拱了身子,便抬步走向殿中央。
这个过程并不花费多少时间,只是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这有趣儿的事,少了爷岂不是一种损失?!”话是对皇帝说的。说完,安陵琛也不等着皇帝发话,自个拿了竹签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画卷。
这时候,一直保持“透明人”的太子安陵清站起身,朝着皇帝作了一礼,不急不慢地开口说:“父皇,四皇弟说得极是,参加的女子众多,儿臣几个的加入,也能让选出魁首更为容易。一切,父皇做主。”
皇帝听了安陵清的话,也没有多加考虑,一挥手,便说:“一切按照太子的意思。”
皇帝对太子的肯定,让一直正襟危坐的皇后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儿子总算是开窍了。’想着,瞥了坐在皇帝另一侧的瑾妃,得意一笑。不等着瑾妃发作,便转了头。皇帝自然是没有看见这一幕,即使是看见了,依照皇帝的性子,也不会说什么。
几位皇子也都起了身,拿了一根竹签,踱步在众画之间。
安陵琛久久地站在一幅画前,直到太子来到了身旁,安陵琛随手将竹签放入竹筒之中,便转身回了座位上。
本来,安陵清还在疑惑安陵琛为何久久站在一幅画前,丝毫不动,当他也看到这幅画时——
悬崖边,男人伸出一只手,手作鹰爪状,似乎是想要极力地抓住什么,细看是,才会发现,透过稀薄的空气,悬崖下影影儿的有个身影,却模糊不清,但却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纤秀的身影,那道影子双眼似乎沾染了一种魔力般,居然可以穿透一切,让人看到那双满目绝望的眸。
那男人的肩膀上有着一只手臂,那手臂似乎是在阻止男子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整个山头荒凉地让人恐惧,花草树木全是一副枯萎的样子,然而,地上却有着一点殷红,是血?还是?再看那悬崖边沿的石碑之上,印刻着:断肠崖。三个大字。
木木地抬起手,把手中的竹签放入竹筒中,木木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直至回到那位置上,安陵清才意识到方才他做了什么?面上平静,心中却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为何一副画会让他仿佛入了魔?
不只是安陵清这样,其他几位皇子,安陵烨、安陵煜、安陵渊、安陵珏皆是一副入了魔的样子,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将竹签放入竹筒,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位上都不清楚。
别人或许没有看出几位皇子的不同,但,极为了解自己儿子的皇帝,看出了几个儿子的明显不同?刚才那副样子分明是一副中了蛊,受人控制的样子。想到这儿,帝心中一窒。
皇帝毕竟是皇帝,多年来,自然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心中嫌弃了轩然大波,面上却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即便是看着皇帝长大的阿公公也一直看不透皇帝心里想些什么?
一小会儿,小太监将‘最后的结果’递于阿公公手中。阿公公结过,快步走至帝身旁。帝拿起有着结果的纸卷,看了一眼,便即可开了口:“朕可是要先恭喜夙爱卿了。哈哈。”说着,帝爽朗地大笑起来。
方才皇帝是看着夙离说的,众人自然也都知晓是夙离的女儿。不作他想,所有人都以为是夙离的女儿夙稀夺得了魁首,夙稀才女的名号响彻凉国,她得了魁首,也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即便是那些官家小姐心有嫉妒,却还是承认夙稀的才能。
夙离行礼道:“臣代替长女夙稀感谢陛下。”一上来,夙离不论其他,只先感谢皇帝。
皇帝摆手,止了笑意,说:“爱卿的长女历年来的夜宴表现极好,不过,这今年的魁首,可是爱卿的幺女。”
原本还有官家小姐在小声地恭贺夙稀,皇帝的一段话,立时让人把说了一半的话给卡在嗓子中。尴尬地,不说不对,说了就更是不对。夙稀摇摇头,毫不在意,这才化解了尴尬。
夙离一时之间也是僵在原地,帝想着夙离不敢相信,遂再度开口:“爱卿可是吓傻了?大女儿已经连续夺得魁首多年,今年幺女方一回家,也给爱卿夺了个魁首,朕颇为好奇爱卿是如何教育女儿的?朕也教教朕的公主们。”
“皇上谬赞了。臣这两个闺女只是无聊的时候自己瞎闹着玩儿的。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是这些俗女能比较的。”贬低自己的同时,捧高了皇上的女儿,不管是换人心里自然都会高兴,更何况是爱面子胜于一切的皇家。
皇帝听了“哈哈”一笑,说了声‘赏’,夙离再次谢恩之后,便退了回去。
小太监手持画卷,将画卷捧在皇帝跟前儿,帝伸手拿之。展开画卷时,帝身旁的皇后,瑾妃皆是努力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夺得魁首的话究竟是怎样一幅画。
当画卷再度被展开时,皇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连着一向的从容都出现了一丝龟裂。几乎,是下一秒,皇帝便看向了这幅画的作者。
只见画的作者,置身事外,好像是个世外之人,仿佛这荣辱与她无关,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看戏。”
皇帝打量夙绮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遂之,便又笑起来。似乎,也是皇帝的一声笑,才惊回了“神游”的皇后,瑾妃。身处后宫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一后一妃又作方才从容的样子。
“阿公公,去把这幅画拿给诸位爱卿瞧瞧。”对着身旁的阿公公一声吩咐。
“嗻。”领了皇帝的命令,阿公公手持画卷下了台阶。执着画卷逐一让各位官员瞧个仔细,这些官员瞧时,自然免不了身后的妻女也会跟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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