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他睡了吗
红罗宾和罗宾蹲在高墙上,他们打听到今晚有人会在这边交易神秘药物,正在守株待兔。夜深人静,旁边忽地掠过一黑影,迅即让他们警戒起来。
原来是只黑猫。
罗宾嗤笑一声,“猫都能吓到你了,红罗宾。”
“我也看到了,你刚摸上了你的刀。”
“我只是保持警惕,而不像你这个胆小鬼。”
“哦,我想猫会信你的。”
“我知道了红罗宾,你是想打一场,那我成全你。”
“喵~”还没等罗宾的刀出鞘,黑猫听到声响,便从水管借力跃至墙上,轻步走到红罗宾旁边,蹭了蹭他。
他们这才看清,是只个头很小、还奶声奶气的小黑猫。
“啧。”被猫咪忽视的罗宾似乎不太甘心地轻啧一声,刀却收回去了。
“猫都忽视你啊,罗宾。”
红罗宾感觉扳回一城,却没伸手摸猫,哥谭的动物可不一定都是可爱的小家伙。他点了点多米诺面具,扫描了猫咪全身,确认它没携带危险的小玩意,也没沾着毒,才勉强任它在旁边撒娇。
看它锲而不舍地在自己脚边卖乖蹭蹭,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竖起一只手指,隔着黑手套从上而下扫了小黑猫的背。
看着猫咪舒服得眯起那双绿宝石眼的模样,他面具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罗宾视线一直落在那只猫咪上,见猫头回也不回地只黏着红罗宾,便挽起双手看向另一边,“别忘了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者你可以回去脱掉这身制服玩猫,反正这里本来就不需要你。”
“闭嘴吧,恶魔崽子。”红罗宾停下了撸猫的手,轻拍它的背,让它先离开这里。
它身上那么干净,毛发光亮顺滑,应该是晚上出来散步的黑猫。待会儿这里场面可能比较混乱,误伤了它就不好。
猫咪盯着红罗宾看,正当他以为它依依不舍、不愿离开的时候,它忽然跳下了墙,迈着优雅小步走出了小巷。
它轻轻的来,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只罗宾。看那架势,活像猫化的布鲁西宝贝,渣得明明白白。
好吧,b不会像猫那样撒娇,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
想像了一下布鲁斯撒娇卖乖的模样,红罗宾就一阵恶寒。
小渣猫走到小巷入口,又停了下脚步来,远远地回头一看。
在昏暗的窄巷里,黑猫身后的光星星点点地落在它背上,在巷子里映了一地长长的黑影。
与刚才的软软甜甜不一样,它幽绿的双眼似是被背后灯光染上了金色,在漆黑中化作两道凝在半空的鬼火,直盯蹲在墙上的两只知更鸟,仿佛下一刻就会唤醒亡灵与白骨,从万丈深渊爬回人间,嘶吼着起舞。
最后它只是又轻轻喵了一声,
接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
哥谭不算是生活节奏快的城市,要说工作效率最快的时段大概就是夜晚了,红灯区、酒吧充斥着各种夜生活丰富的人,有时也遍布搞事的□□和罪犯、经常搞事的阿卡姆病友以及为此出动的义警和警察。这种时候,市民一般会把门窗反锁,把窗外的枪呜声当作有点刺激的睡前音乐。
斯瓦娜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样不算忙碌的哥谭里,居然还有人相当敬业地通宵工作。
最初她只是在等待时机,思考着要为这个年轻人带来怎样的美梦。她还特地将画面调成480p的画质,减少精神力消耗。
那边厢,红罗宾和罗宾蹲了一晚上,也只蹲到想交易神秘药剂的人,却逮不到交药的人。审出了关键信息后,哥谭港那边又发生爆炸,他们立即去支援。
同一时间,她看着红罗宾的翅膀披风,灵感就来了,变出一本子画了起来。
港口的事件持续到晚上10点,红罗宾当时好像回到家了,但她依靠精神力感应到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像信号接受不良那样,画面清晰度骤降至144p。只见他好像进了什么昏暗的地方,手按在按键上敲敲打打。
她托着腮,单手画了只穿着红黑制服、用喙啄键盘的q版小鸟。
晚上11点,他又续了一杯咖啡——别问她为什么说“又”,也不看看他喝多少杯了。
凌晨1点,这个人已经维持原姿势坐在屏幕前许久了,她都觉得自己在看树獭记录片。hello?他还醒着吗?
晚上2点半,谢天谢地,他终于要出去了。因为猜来想接下来可能涉及到不能描写的部分,她便先关了连接。
凌晨3点,她的感知告诉她,这个人还没睡觉?
好吧,打开一看,嗯,真的还没睡。她以为他去洗洗睡了,结果制服都没换,就去洗了把脸,又添了杯咖啡。
她突然意识到,义警先生把那个造型独特的多米诺面具(一开始她以为是睡眠眼罩剪了两个洞)脱下来了。
但可惜的是,144p的高糊画质还是无法遮掩他深邃的五官。
他额前带着湿气的黑色碎发乖顺地贴在脸上,鼻梁高挺,目光烁烁的蓝眼专注地盯向一直放在手边的笔记本电脑。
噢,她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没想到义警先生是她见过的人,不过红罗宾的真实身分对她没什么吸引力,她自始至终关心的都是他什么时候睡。
他到底什么时候睡觉啊。
凌晨3点58分,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她蹭着小红鸟抱枕有点着急了,便把画面稍稍移到前方的大屏幕上,想看他什么时候结束手上的工作。
主屏幕好像是张地图,旁边是监察画面,蝙蝠侠穿梭在哥谭街头,好像在追捕什么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蝙蝠侠动作好像有点……花哨?
蝙蝠侠原来是这样的吗?
凌晨4点,人追到了。
凌晨4点11分,好像还来了一个红色的家伙,看不太清,脑袋是红色的,又大又圆。
看得她有点想喝东西了,变出一杯红枣茶喝了起来。
凌晨5点……他又捧着笔记本工作了:)
于是,斯瓦娜从其他照片上看到了,哥谭的街道迎来熹微的晨光。
哇哦,天亮了。
早上6点06分,他回到房间,换下了制服,然后……excuseme?他又打开了电脑???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位晚上不睡觉的义警先生难道是什么生化机械人?
他到底睡不睡觉!
清晨,她回到现实世界,捧着一杯热咖啡站在窗边,夹着雾气的冷风刮在她脸上,稍稍带走了一丝困意。
哥谭的秋天里和曦的日子不多,相对地阴沉的天色成为了市民的日常,清早无人的街上偶尔吹过一两道微风,显得格外萧条。
她轻叹一声,又啜了口黑咖啡。
斯瓦娜·蹲了一晚上·卡特:心好累。
-
玛丽是从梦中惊醒的。
房间只有风扇转动的声音,背上冷汗直流,手脚冰冷,耳边一片轰呜声。
她扶上胀痛的脑袋,努力回想到底梦到了什么,然而只剩无尽心慌,半点都想不起来。
不。
好像有谁说了句话。
有把声音,一直在问她:
在哪……
你在哪里?
她抓住双臂,浑身鸡皮疙瘩,止不住一阵心悸。真是个糟糕的早晨,哪怕告诉她昨晚哪里又炸了,都比现在她的感觉来得要好。
嘶嘶——沙沙——
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发现声音是从门外传来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才轻轻把门打开。
瞧,这油光水滑的黑毛团,果然是洛蒂。
她松了口气,走出房门蹲下身来,把黑猫抱在怀里。洛蒂蹭了蹭她的脸,怀中软乎乎又温暖的猫咪逐渐令她平复下来。
“洛蒂,你真是我的小甜心!”她用力亲了猫咪一口,见它没反抗,又亲了一口。
“喵嗷。”
洛蒂真的憋足了劲才没伸出爪子拍在她脸上,呜呜呜猫设不好立,立了不好维持,猫生好难。
玛丽逗了一会儿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时,洛蒂已经跑了。她走出客厅,只见斯瓦娜像往常一样,又站在窗边捧着杯子看景色。
简单来说,就是发呆。
“早上好,斯瓦娜……你伤口还好吗?”
斯瓦娜朦胧的双眼随即亮了起来,像灵魂一下子回到躯体里,不管看几次,玛丽都觉得她这模样相当神奇。
“早呀,玛丽。伤口的话,已经好多了。”斯瓦娜放下早已冷掉的咖啡,打开冰箱准备做早餐,“别担心,其实不算太深,有处理好,也不会留疤。”
玛丽看了眼她的杯子,这才知道空气中残留的是咖啡的香气。
“你居然在喝黑咖啡,真少见。”她走到咖啡机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不是不爱喝苦的吗?”
“我有吗?”
“你有。”玛丽灌了一大口咖啡,那清爽的苦味和久久不散的咖啡香总算让她清醒了点。“你说着不挑吃,其实不太喜欢苦味,混着别的吃还好,喝的……让我想起那些被逼着吃药,又不敢跟父母说的那种小孩。”
斯瓦娜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对她来说,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喜恶是挺新奇的体验,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有表现出那种表情。
她幻想了下自己摆出“孩子不想吃药”的表情,禁不住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玛丽喝完咖啡走到她旁边,看到她边笑着边单手打了只蛋进锅,哇哦了一声,鼓了鼓掌。
“没什么。今天想吃几只蛋?”
“两只太阳蛋,谢啦。”
待斯瓦娜把早餐捧上来时,玛丽又去多倒了杯咖啡,还问要不要给她也倒一杯。
“好,我还有点困,待会儿有理论课,可不能打着瞌睡听。”
“你昨晚没睡好?幸好,脸色还算不错。”倒是她自己,刚才梳洗时都被眼下的黑眼圈吓到了,等下出门还要化妆。
“有一点吧。”斯瓦娜瞥了瞥玛丽的黑眼圈,默默喝了口咖啡。嗯,她可能是真的不太喜欢苦味。
她身体是沉睡了一晚没错,但精神可不算好,这么说的话,她也算第一次熬夜了。
也不知道那位红罗宾先生今晚还会不会熬夜,如果这几天都是这状态,她都担心他会不会猝死了。
还是说这些义警都是变种人?能力是不用睡觉的那种?
希望不会如此吧。
在精神力还是不太稳定的状况下,若长期使用精神感知,她猜第二天哥谭日报的头条可能就是《哥谭大学百人昏迷!原因为何?》了。
而她,相信也不用蝙蝠侠赶她出哥谭,她自己就先被送回纽约。
横着出去那种。
在她们吃着早餐时,洛蒂缓缓走过来跳上桌子,嗅了嗅斯瓦娜的杯子。
“喵。”你在喝什么好喝的?
斯瓦娜摸了摸它的头,又挠挠它下巴,舒服得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可不能给你啊。”斯瓦娜看着洛蒂满脸“再多摸一点,对对,那边的毛也挠挠”的表情,笑出了声,“好女孩,怎么见谁都撒娇呢?”
玛丽也笑了起来,说:“我作证,她早上才来跟我撒娇,还挠坏了我的门。”
“喵呜。”我才没有。
“哼?”斯瓦娜拿食指点点它的头,“我才不信呢,你分明看着街外的小鸟就走不动道了。”
“喵。”才不是!……好吧,但布莱克的话看我不揍它!
她用心灵感应回道:好吧,布莱克没有,布莱克被开除鸟籍。
玛丽吃着早餐,看了看手表,早上她得找教授商量实验的事,就急着先走了。
斯瓦娜也要上课,没摸了多久猫就收拾一下出门了。
“今天下课后我还要去打工,要是玛丽回来了,尽量待在她身边。”
“喵。”知道啦。
-
上完理论课后,教授跟同学们提了提公开插画大赛的事,建议他们去参赛。
这次比赛是韦恩集团与哥谭市历史博物馆合办的,主题是“你眼中的哥谭”。除了奖金,优胜者的作品将作为博物馆下期年刊的封面,其他优秀入围作品也会刊登在内。
尽管不是国际性知名大赛,但过往也有作品相当出色的优胜者受韦恩集团邀请参与一些设计项目,对新生来说也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斯瓦娜思考了下,就跟上课时坐彼此隔壁、整天声嘶力竭地喊着“我还能画!”但一张图都没画完的女同学一起去找教授报了名。
“斯瓦娜,这周的作业你画几张了?”
“你猜?”
“五张?”
她摇摇头,张开双手比了个十。
“已经画了十张,你也真够快的。”
“不,我想说的是,就剩十张不到了,草稿基本都打好了。”她难得开了次玩笑。
谁叫她等义警先生睡觉时太闲呢?她都画一晚上了。
那个同学深呼吸、再吸、再呼,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吼一句:“你还是人吗!——”
嘭!
伴随着她的叫喊,不远处便来重物倒在地上的巨响,把她吓了一大跳。
“噢,是我把什么喊下来了吗?……”
她们往声源一看,只见前方有学生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紧接着从微微抖动到一动不动了。周围有人惊慌地叫喊,也有人迅速反应过来去看那学生的情况。
斯瓦娜就是其中之一。
她拍了拍女同学的肩膀稍作安抚,跟她说了声去看看后,便急步走上前,右手也拨通了号码叫救护车。
“已经叫救护车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当她走了过去,便看到已经围了好几个同学了。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男生蹲在旁边,不停呼喊着那学生,又探了探他呼吸,确认了情况紧急,立马替倒地学生进行cpr急救。
啊。
看清那男生的脸后,她脑中顷刻间就浮现出一个想法:
唉,看来她今天是等不到义警先生睡觉了。
因为那位红罗宾先生,哪怕没穿制服、眼下的黑眼圈深得跟没脱多米诺面具似的,也仍在为救人而努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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