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南北大战（十六）

“嗯！”听到魏源要另派主将，赵启沉吟敢一下道：“魏兄，有两个问题：第一，聂风怎样除去？如果在军中杀之，恐怕会引起兵变，不知诈做调其回京另做它用，诱其回东莱后再杀之，然后除其家小。第二，派何人做函谷前线主将？这个人选不求知兵，但求忠诚，以便和郑波一起监督司马欣和董翳二人做战！”

魏源点了点头道：“赵兄考虑得很周到。明日一早我就下旨，调聂风回东莱后除之。那聂风已被郑波控制，又有家小在我等手中，想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至于何人接聂风邯之职吗……”魏源挠了挠头，一时苦着脸，想不出人选来。

这也难怪，魏源一党不是拍马逢迎之辈，就是阴险毒辣之人，让这些人去统兵，何其难也！

赵启、魏笙二人见魏源为难，也开始帮着想起来。忽地魏笙道：“已故老将杨端和之孙杨番乃名将之后，又是武艺高强之辈，不如令其统军！”

魏源闻言直摇头道：“胡闹，那杨番不过二旬小儿而已，乃区区一洛阳中尉，秩比亦不过六百石，让他担当主将，谁会服他。聂风毕竟还是九卿之一的将作少府副官，官阶比他高多了。而且那杨端和生前和陈元龙交情莫逆，他的孙子怎能重用！？”

“嗯，魏兄说得对！”赵启点了点头，忽地道：“魏兄次子魏寒正当盛年，而且自幼熟读兵书，担任廷尉左史以来，也是中规中矩，让他任大将军如何？”

魏源吃了一惊道：“这，劣子不过二十多岁，如何能任此重职？”魏源不太想让儿子去，毕竟前线太过危险，一百多万的大军混战，很容易出事！

“唉，魏兄不必推辞了！在此国难当头之际，理当为国效力吗！而且魏公子也是自己人，我等用着也放心吗！赵启高一锤定音！说起来赵启也没安好心，如果魏寒战死，那么魏源为了报仇，肯定会很疯狂，到时候两败俱伤，赵启或许有机会呢！

无奈何，魏源不敢反驳，只得苦笑一声道：“就按照赵兄的意思办！”魏源也没有办法，毕竟上百万军队有赵启的一份！

“兹大将军聂风镇守函谷，劳苦功高，朕心甚悦，现调回洛阳另有任用。另，任命廷尉府左史魏寒为大将军，替聂风职。限聂卿三日内将军务交接完毕，立即起程回京！钦此”宣旨的宦官又是脱了一声长长的颤音！

聂风面无表情地听完圣旨，沉声道：“聂风接旨！”举起双手，将圣旨接过。在一旁提心吊胆听旨的司马欣和董翳二人见只是把聂风调走而已，心中也为聂风松了口气。不过对派一个毛头小子来任大将军二人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他任大将军前的官职和聂风是一个级别的！

知道其中内情的郑波笑眯眯地对章邯道：“聂风将军，二位陛下还是信任你的吗，郑波前番多有得罪，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日后飞皇腾达之时，千万莫要忘了郑某！”心中却在暗笑：聂风，永别了！

聂风却微然一笑道：“好说，好说！这近几月来，聂某身负重担，真是每日里食不甘味、夜不能寝、诚惶诚恐！如今终于可以放下重担、好好地歇上一口气，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随即对魏寒笑道：“魏将军，圣上限三日内交接完军务，我看也不必急在一时，不如今晚让聂某为你接风洗尘、再好好歇息一下，明日开始，聂某便安排交接！你看如何？”

魏寒毕竟是年青人，刚任大将军，正自心气高昂，见聂风如此客气，不好驳了面子，又知聂风回京必死，有些可怜聂风，便笑道：“那魏某就打搅了，却之不恭，却之不恭！”“请！”“请！”众人谦让着便奔内室而去。

席间，聂风谈笑自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郑波、魏寒丝毫看不出什么异状，便也放心地在聂风、司马欣、董翳等人的陪同下开怀畅饮。

几近一更时分，魏寒、郑波二人哪像军中之士那般豪饮，俱各已经醉眼惺忪、不胜酒力。聂风不动声色，暂时恢复了大将军职权的他吩咐郑波、魏寒二人的亲随将二人带至帅府中厢房歇息，自与司马欣和董翳二将独自继续饮酒。

三人又吆五喝六地喝了一会，司马欣和董翳二人觉得酒力也差不多了，便也有告辞之意。聂风却用目光示意二人继续坐下，然后口中大叫道：“哈哈，两位将军好海量，来，我们继续喝。以后聂某回洛阳了，再一起喝酒的机会可不多了！”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正疑惑时，忽然间顶上的天窗发出“咯嗒”一声轻响，两条蒙面黑衣人影从屋顶上飘然落下，轻巧无声。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大惊，以为是刺客，正欲拔剑相迎时，聂风低声道：“放心，自己人！”随即大笑道：“来来来，我再陪司马将军喝两杯！”将青铜酒觥碰得山响。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明白了：外面有郑波的人在监听，聂风这是在迷惑监听之人的耳目，看来，聂风有密事要说！

果然，聂风低声道：“你们将铠甲脱了让他们二人穿上，不要问为什么，相信我，快！”司马欣和董翳二人虽然目露疑惑之色，却也照办，迅速将身上的铠甲卸了下来。当然，过程中，这三人大喊大叫地划着酒令，做足了声势。

门外和酒席间隔着一道门和一面屏风，看不见酒席上有什么情况，只能用耳朵倾听，所以聂风也不怕露馅！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卸了铠甲之后，两个蒙面黑衣人火速着甲，并扯下了面罩。灯光映衬之下，司马欣和董翳二人吃了一惊：这两个黑衣人穿上他们的铠甲后，乍看起来，无论身材还是相貌竟然都和他们十分相似，若是在灯光晕眩的黑夜里，便更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聂风大声道：“哈哈，司马将军、董将军，你们不胜酒力了！？真没用！行了，行了，不要摆出一副苦相！我即便送你们二人回去！”说着，便将酒壶中的残酒洒在两名假‘司马欣’和‘董翳’的身上，然后勾肩搭背地搂着二人出了房门。当然，三人脚步间都是‘踉踉跄跄，醉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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