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南北大战（十七）
门外，灯光晕暗，一些中军卫士正在巡视，其中自有不少郑波派来之人。
聂风假装醉意盎然地扶着假‘司马欣’和‘董翳’，对二将的卫士大叫道：“司马将军和董、董将军都、都喝多了，不、不能骑马，今、今天就留、留在帅府中歇息！来人啊，扶司、司马将军和董将、将军去厢房歇息，再为二位将、将军的卫士也安、安排好住处！”
“喏！”有中军卫士应了声，扶着假‘司马欣’和‘董翳’去了。黑夜里，光线不足，焉能分辩真假！
“呃！”聂风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浓重的酒气：“睡觉，睡觉！”便返回内室。
一直奉令在门口监视的郑波心腹见没有什么异状，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
聂风入得厅来，悄悄示意司马欣和董翳二人跟他进入卧室，见四下无人，司马欣忍不住道：“聂将军，你这是何意！”
聂风目光中精光一闪，再也没有一点醉意，沉声道：“刚才那两人是聂某的亲信，乔装后负责引开郑波等人的注意力。聂某现在离死不远，行前有几句忠告说与两位将军！”
司马欣和董翳吓了一跳，司马欣道：“聂将军为何如此说！？圣旨中不是没说大将军有何罪行，只是调大将军回京吗！？”
聂风冷笑道：“一派胡言！魏源等人的话要是能够当真，那母猪都会上树！你们想想看，以魏源那种多疑、阴毒的脾性，是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我现在被宋初元害得背上那么多疑点，那魏源可能放过我吗！？这善言调我回京，不过是怕在军中杀我引起兵变，打算将我骗到京城再做处决罢了！”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顿时醒悟，惊得冒出了一声冷汗。
董翳沉吟了一下，问道：“那聂将军今番想对我二人说什么？”
聂风沉声道：“今番我也看明白了，那宋初元以前所通的书信和前日阵前的那一番言语，分明使得就是离间计！我现在在魏源等人的眼里就是货真价实的谋逆者，两位将军向我与走得较近，恐怕在魏源等人眼里也脱不了干系。”
“我若一死，恐两位将军大祸临头之日也为期不远了。现在之所以不动两位将军，不过是希望两位将军帮助稳定一下军心而已！一旦魏寒完全控制了军团，两位将军还有可用之处吗！？”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一时面面相觑，后背嗖嗖生寒，额头上也立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便连七八分的酒意也眨眼间去得一干二净。
董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脸愁容地道：“聂章将军以为我二人该如何做呢？”
聂风面色不动地道：“反，投靠宋初元！只要我三人联手，便可控制绝大部分军团士兵，扑灭郑波、魏寒亲信卫队和些许魏源党羽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届时，引乾军入关，王侯之位那是唾手可得！”
“咝！”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犹豫不定。
聂风沉声道：“二位将军已经失去魏源信任，继续为其效力，早晚必遭杀身之祸。”
“另外，就算不死于魏源之手，一旦梁真冀州大军从山西腾出身来，无论南侵潼关、还是西进萧关，秦国都必亡无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算看清楚了，以魏源之无道、阴毒根本不是宋初元的对手。不由投之，即可保身，又可搏取富贵！请两位将军思之！”
司马欣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挣扎。良久，痛苦地道：“聂将军，你说得没错。只是，我等家小都在魏源等人掌握之中，若起兵反之，恐怕……”司马欣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聂风当然明白。
聂风也一脸黯然道：“若非逼于无奈，我又怎能走这一步！你们担心家小，我难道不担心吗！？只是，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我料十天半月之内，上党必然失陷，届时军团已然控制在魏寒之手，你们恐怕想反都没有机会了。妻子可以再娶，儿女可以再生，你我都只有三十许岁，富贵在手，何愁日后无妻无儿！”
聂风也是狠人，为了活命，直接就是抛弃妻子！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互视一眼，陷入沉吟之中，一脸的痛苦之色。
良久，司马欣咬了咬牙，看了看董翳道：“董兄，拼了！你看如何？”董翳见司马欣主意已定，也咬了咬牙道：“好，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搏上一搏，或许还有活路！”
聂风大喜，纠正道：“不是或许还有活路！只要我三人联手，是肯定成功。届时，乾军入关，我等便是开国之功臣，万载流芳！”
不要奇怪司马欣和董翳会听聂风之令造反，这两人可不是魏源的死忠份子，他们都是前朝旧将，要不是他们有才能，魏源早就杀了他们了，如今有了机会，肯定会造反，至于妻子儿女，就像他们说的，妻子可以再娶，儿女可以再生！
司马欣咬牙逼出一句话道：“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聂兄，你说罢，如何做，某决不含糊！”
“好！我被郑波监控极严，只能由两位将军出面了。你二人即刻换上亲兵铠甲，并将发髻打散重编，装成亲兵，然后混出府去，去军营中召集我等亲信兵团。司马将军负责带兵前来帅府剿杀郑波、魏源等残党，届时我率家兵和亲信卫士配合。”
“我的印信现在还在司马将军手里，董将军便持之假说紧急军情将阉贼在军中的党羽星夜召集起来，一举全歼。如此，大事可定！”聂风在战术方面是一名极为难得的天才，对付郑波和魏寒这两个军事白痴自然是措措有余。
“但是，我等以何理由举兵！？毕竟诸将中有不少人家小也在洛阳！”董翳考虑得比较全面。聂风森然道：“理由很简单，宋初元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魏源，害死先帝，谋夺帝位，这就是第一条大罪。另外，杀戮功臣，横征暴敛，穷奢极欲，这是第二条大罪。”
“另外，第三条得来点虚的，就说：魏源打算让魏寒催动大军十日内击败宋初元，违者诛九族。这样一来，众将别无选择，只能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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