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傅其章沈府解围
“你个小孽种说什么呢?你还要杀了我?来呀!来呀!”一句话让于氏炸了毛,伸着脖子就往前凑。
她见人不吃这套,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哎呦!沈置你个老不死的,你女儿要杀了我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沈郁茹从小就见惯了这种伎俩。现在就任她在地上撒泼,转身要走。
偏巧这个时候沈置回来了,进门跑得官服七扭八扭,一脸慌张急切。
于氏一见进门的人,嚎的声音更大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你个老东西还知道回来!你女儿要杀了我啊!你再不回来,我就死她手里了!”
沈郁茹心里压着一股火,看着这无理取闹的泼妇觉得头晕目眩。只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看不清东西。
沈置忙不迭地扶起于氏,上下打量:“这这怎么回事啊!”
他接到了府里的消息,说有人来闹事,便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气也喘不匀。
于氏顺势依偎在沈置怀里,干嚎也不见眼泪,哭得伤心欲绝:“你的宝贝女儿,给家里惹了两千两银子的债,还说我偷了她的东西,我就是跳了城外的河洗不清啊!”说罢,又开始哭。
沈郁茹被她哭得耳朵疼,沈置也觉得刺耳却又无奈。
“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另外你做了什么你也知道。”沈郁茹不想与沈置说话,也不能用对待于氏的方式对他,便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话。
“好啦!”沈置被哭得心烦,想着要不要找个算命先生来看看。这俩人八成是大相不对、八字不合,一见面总是不得安宁。
于氏将沈置抱的紧,终究是换回一些安慰的轻拍。
“当年倒不见您如此护着我母亲。”沈郁茹看着于氏得了庇护,忽然想起了往事,有些哽咽。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她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这句戳到了沈置痛处,他急切地想要摆脱责任,恼怒扬手就打:“混帐东西!说什么呢!”
可是这一巴掌赶上沈郁茹转身,正打在了她的后颈上。
刚要下台阶的沈郁茹被这力道一推,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扑了出去。以致脚下踩空,直接摔下了两三层台阶。
沈置也惊慌,没想到会这样。他想要去扶人,可却被于氏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左右为难中,他就只能这么干看着沈郁茹摔在地上,面色苦楚地按住手臂。
于氏得了势,又哭着委屈道:“嫁了将军就了不起了,来娘家作威作福。把你欠了钱的事情跟你的将军说,看他又会如何。”
她哭得仿佛真的受了委屈,好不伤心。
沈郁茹想站起身来,却稍稍一动手臂就疼,她单手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
心里本就难受,提起傅其章就更难受。是啊,傅其章知道后会怎么办呢。
“不必她说,我自己来看!”门外赫然响起了有力的声音。傅其章大步走进,来势汹汹,眉目间有了在战场上才有的锐利。
他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吓得于氏停了干嚎怯怯地望过去。沈置也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人走近。
沈郁茹方才还淡定,可是见着傅其章来了,不知怎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在眼里打转。
“伤哪了?”傅其章即刻蹲身上下打量,神色担心却又不知伤在何处,不敢贸然伸手去碰。
不说话还好,刚要开口就忍不住眼泪。沈郁茹一滴清泪漱漱落下,红了眼睛说不出话。
傅其章本就着急,看着人哭得委屈更是着急。
半晌,见人缓缓低头
看了看手臂。沈郁茹一低头,就又有泪水滴下来。
院里没了哭声,安静得吓人。傅其章抬头往沈置和于氏看了一眼,若是眼神是刀剑,恐怕眼前的两个人已经没了性命。
于氏被吓得哆嗦,只能又往沈置身后躲了躲。
傅其章也不再讲什么,小心地把手臂环过沈郁茹,将人一把抱起。
有力的手臂足以让人安心,沈郁茹可以靠在他的怀里,得一分安定。
“郁茹她…”沈置其实害怕傅其章的,如今也知道对不住沈郁茹,只怯生生地开了口。
可是话说一半,就被转过身去的傅其章打断,他的声音坚定而冷漠,道:“不劳岳父大人费心。”
说罢抱着人阔步往门外走去,只剩了院里面面相觑的两人。
马车还停在门口,傅其章借着垫脚的矮阶直接将人抱进了马车。
车夫被他铁青的面色吓得不敢抬头,赶紧驱动马车。傅其章的白马也认主地跟着离开,留下空荡荡的沈府大门。
刚才摔到的胳膊现下已经没有多疼了,可是沈郁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明明在沈府里没有这么委屈,可一见到傅其章却忍不住。
傅其章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把人搂在怀里,担忧地看着,轻声道:“好了好了,我在。”
听得这一句话,靠在他的身前沈郁茹,忽然哭得更厉害。心中积压的太多苦楚,就因为这一句话决堤。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受,傅其章抬手替她拭去脸上泪水,问道:“手臂还疼吗?”
哭过之后,沈郁茹虽然还哽咽,但是已经清醒了些。她摇了摇头,就这么靠着傅其章,细微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或许是因为自己要让傅其章跑这一趟,也可能是这些日子给他添的麻烦。
“你没有错。”傅其章对这个道歉莫名其妙,只觉得沈郁茹太小心翼翼了,这分明不是她的错。
一路上,沈郁茹再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靠着傅其章,一次又一次的擦去眼泪,忽然觉得很安稳。
沈郁茹是被抱进将军府的,迎面撞上的小厮见着了,纷纷低下头装作不看,可是又忍不住瞥两眼。
“你先等着,我去叫府医来。”沈郁茹被他安置到榻上,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人已经匆匆又出去。
傅其章本不怎么在府里,更是少有病痛找医师。府医难得有个如此紧急的情况来处理,难为他一大把年纪,被小厮架着走得飞快。
他这边给沈郁茹查看伤情,背后傅其章一双眼睛盯着,着实让人脊背生寒,却又额头冒汗。
“将军放心,夫人未伤及筋骨,用些跌打药就可。”府医擦了头上的汗,在桌上摆了个青瓷小罐。
傅其章放下心,示意府医可以出去,然后挨着沈郁茹坐在了榻上,伸手取过了小药罐。
沈郁茹看着他,犹豫良久问道:“将军…怎么去沈府了?”
“兰芷到军务处找的我,你出门怎么也不从府里带些人走?”傅其章将跌打膏在自己手掌心化开,轻轻牵过了沈郁茹的手,去看她手臂上的伤。
沈郁茹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便又仔细的看了会儿,任其摆弄手臂。
化开的跌打膏被按在伤处,沈郁茹感到疼痛不由得一躲,又觉出对方揉得更加轻缓。
“不打算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傅其章揉着伤处,也不看她。
终究是逃不过一问的,沈郁茹面露难色。傅其章等了半晌没听见声音,这才抬头去看。
沈郁茹抿了抿嘴唇,神色犹豫,不过一想到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干脆竹筒倒豆子:“我在扬州有五间茶铺,来京城前托与一个老伙计照看。不过老伙计卷款逃了,茶商收不钱,便找来了沈府。”
“多少钱?”傅其章问她,更像是在问家常的什么事情。
沈郁茹渐渐地发现,傅其章总有一份由心而生的自信,让他能随性处事。
“两千两白银…”她说完也不知身边的人听清没有。
正揉着跌伤处的傅其章,手忽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去,眼神说不上惊喜,但总归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在里边。
他没想到看着言语寡淡的一个人,却不声不响地做着大手笔的生意。
沈郁茹以为他被吓到了,忙道:“我自己可以补上的…”
“明日去账房拿钱,先把茶商的钱付了,”傅其章说得干脆利落,放下了上好药的手臂。
沈郁茹没有料到,他竟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和争辩,自己甚至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她习惯性地要拒绝,可是却意识到,现在单凭自己是没办法拿出这么多钱的。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很害怕让人难过,尤其是关心她的人。
傅其章对沈郁茹过去经历了什么越来越好奇。因为她太小心了,小心着身边所有人,哪怕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都不愿开口。
“我说了,你没有错,也没有给我添麻烦。”傅其章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有一些安全感,只能是真诚的安慰。
这些如此包容又肯定的话,话沈郁茹从未听过,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傅其章又道:“徐州那边我也会派人去查,定然不会放过那个伙计。”
“不用了…怕是要耽误你的事情,我看着你近日忙碌。”沈郁茹终于抬眼看他,却又不敢看太久。
“那就让他逍遥法外?”傅其章问,却并没打算得到回答。然后颇为无奈地扶住她的肩膀,认真道:“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这些话没有换来回应,傅其章暗自叹气,这么长时间了对她仿佛还是一无所知,隔雾看花一样。
他很希望有一日能与眼前的人互敞心扉,便又坚定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信我!”
沈郁茹抬眼一瞬,神色躲闪。傅其章也不知她是否听进去了,反正是看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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