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结束嘞
“宙斯……为什么？”
赫拉目眦欲裂，对丈夫的自由感到极为不甘心，指甲扎进掌心，流着血。
波塞冬对成败从来都是无所谓的，把三叉戟往地上一刺，漫不经心地倚在上面，挥手跟宙斯打了个招呼。
宙斯举起权杖，破开奥林匹斯山上的阴云。
他落到地上，注视着妻子，淡淡地问：
“我还想问为什么呢。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对我的原因，亲爱的。”
“如果是要离婚，完全可以商量嘛。当然，现在得是在我惩罚你之后。”
“离婚？”
赫拉抬起脸，冷笑，
“你想得美。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绝对不会和你离婚。”
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这些都是她习惯的，她也不在意。
但她不允许他梦见赫斯提亚，不允许他命令姐姐发誓，再对她生出妄想。
她听见过他在梦境里呢喃，窥见过他跪在床上安抚自己，呼唤着姐姐的名字。
而且他是故意的——
——她知道。她更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烂神，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他伸出的手。
哪怕不是为了她和姐姐度过的那么多时光，只是为了她对她说，希望她能够幸福，并且自由——
觊觎姐姐，轻视她誓言的，她会全部解决掉。
然后，和姐姐一起回到那个开满杜鹃花的山谷，永恒地隐居在那里。
“阿波罗呢？”她压抑着怒火质问，“他不是在那里吗？在没有雷霆的情况下，都阻止不了自己的父神？”
“那孩子的话，阿尔忒弥斯在和他缠斗，应该还抽不出手来吧？我看他们打得很高兴呢。”
宙斯也很高兴，笑着回答。
……他们不是双生子吗？
赫拉和姐姐有了相同的疑问。
然后看向波塞冬和德墨忒尔，又有了和姐姐相同的理解。
不过现在她也明白了，阿波罗根本没想过要真正推翻宙斯，没成功也无所谓成功了更好——
她的队友全都是这种烂神，真是太·好·了。
打着让觊觎姐姐的神明三败俱伤的打算，赫拉深刻反省。
她目前掀不起什么波澜了，于是宙斯不再理睬她，眯起眼看向雅典娜，然后笑了。
“你好啊，我的孩子。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他还有脸说？
赫斯提亚急了。
她从众神的包围中溜过去，使劲拽雅典娜的胳膊，在他耳边细声道：
“……是我……我们走！”
雅典娜没有动静。
他无言半晌，沉声道：
“我……很抱歉。如果我安全地回到那里，你又要用什么来交换？”
苍发的青年第一次说话，粉彩的双眸闪烁着水晶般的细碎光影。
“我让你失望了。但我还是想见一见他，然后战胜他……”
他有点不熟悉地，说出了那个称呼：
“父……神……”
在这里的神明都还想不出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在和谁对话，唯独那个金发紫眸的少年挑眉，张扬肆意：
“是啊，我会不会对这孩子再做什么，还说不定呢。你要不要稍微信任我一下，等这一切结束再带走他——姐姐？”
他显然不会是在叫赫拉。
但被他指出存在的赫斯提亚，已经无法回答了。
首先是德墨忒尔开始发病：
“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但你为什么要戴哈迪斯戴过的东西？！”
恐惧和嫉妒如此和谐，他如此复杂又如此简单，赫斯提亚又是如此无言。
“要你操心的太多了，是不是？”
波塞冬漂亮地笑，三叉戟刺进地面，隐约又能看见裂痕。
他差不多猜到了救出宙斯的是谁，漫不经心的神情破裂，流出癫妄的蜜与毒。
只要不摘下头盔，就算他们知道她是谁她在这里也无法证明。
赫斯提亚一阵腿软，嘴唇哆嗦两下，不只是因为慌乱，还因为这里太多神了。
超出了赫斯提亚的社交界限。
在这种场合，她是没法好好讲话的！
德墨忒尔动了动手指，他的神力连着阿瑞斯伤口处的麦穗，把他拎起来一甩，丢远了。
体贴地红着脸问：“姐姐？”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兄弟姐妹，可以说是家庭聚会。虽然是那种权谋战争的形式……不不不出大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摘下头盔。
看不见她的身形，但空气中波动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无意解释……这是我和宙斯的交易。”
语气宽严，其实是尴尬地绕过这个话题。明明她的立场只是没神知道而已，怎么搞的好像自己背叛了一样？
“波塞冬。”
稍稍有些低沉，大海的主人撩动长发，垂眼。
赫斯提亚用生命在思考措辞，她决定以后要对波塞冬和狄俄倪索斯这种喜怒无常的定时/炸弹类型格外警惕。
“我……我虽然很失望，但并未气馁。”
不如说她想哭啊！
“如果这是你无法改变的部分，即使很糟糕，我也不会排斥你。”
即使很糟糕。
很糟糕。
“德墨忒尔。”
德墨忒尔迅速瞄准声音的方向，红着眼啪地一下就跪下了，膝盖直接砸在地面上，他表情却一动不动。神情之凄楚，在场的除了赫斯提亚都很是鄙夷。
“姐……姐姐……对不起，我做错了很多。你罚我吧，狠狠地罚我，想对我做什么就可以……”
他期待地忏悔着。
在场的除了赫斯提亚都觉得德墨忒尔没做什么错事啊，这副嘴脸只能说是诡计多端。
被除掉的赫斯提亚叹了口气，
“你当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只是想说，你得到我的偏爱，绝不是因为牺牲。”
是因为陪伴。
当然这句话她可不会说太肉麻了！自己想象去吧。
她碎碎念一番，无形的目光投向金发紫眸的少年神王。
【——如果你答应我，愿意按我说的去做，我将永远站在你这边。叛乱，战争，我永远支持你的意见，绝不背叛。】
简直就是预言。
但唯独赫斯提亚必须遵守誓言和承诺，这不仅仅是她的准则，还因为她总共以冥河的提议起了两个誓，如果这个被她自己打破了，其他誓言就失去了约束力，岂不是谁都能和她结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种事情不要啊！
所以这次雅典娜跑出来可以说是让她非常难办，她本来就决定一定要让他自由，现在还把他关回去岂不是本末倒置。可她还什么筹码都没准备好。
虽然宙斯说欠她一个人情，但在这一点上她和赫拉是一致的，她真心觉得自己的小弟很烂，这种就是空话吧。
“那么，我会召集众神到我的宫殿。”
“有什么想谈论，想争辩，或者想向我发起挑战的，到那时在一起解决如何？”
宙斯握着权杖，不容拒绝地建议道。
好。现在先溜走，众神集会的时候，再若无其事地出现好像自己一直待在家里一样。
这时，此前保持沉默的赫拉，颤抖着开口：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觉得我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其实根本不知道赫拉为什么谋反的赫斯提亚，疑惑回头。
“我只是想……”想保护你一次……
她做惯了凌驾于奥林匹斯山上的天后，可要变回她姐姐的小姑娘，也是如此的轻易。
很委屈地，几乎是在哭诉着：
“他……他贪得无厌……”
所以还是出轨？
——这就是赫斯提亚的脑回路了。
但自己的妹妹肯定还是心疼。
赫拉终究没有在这里见到她，只是众神各自离去时，似乎有微风拂过她的发顶。
那是赫斯提亚的手。
-
“综上所述，忠于我、不忠于我，以及不论立场没有作为的各位。”
手掌相击，暗色的酒液流淌着雷霆，洒落在地上。
众神不敢私语，群星不敢呼吸，奥林匹斯山默然抬头。
神王端坐于山巅的金色王座，面容精致却不为注意，形如少年也不为轻视。他托着脸向下俯视，笑着甩手，酒杯跌到地上，顷刻碎裂。
“玩得开心吗？”
好像只是随意地在问候。
寂静成了暂时的准则，没有一位神明回答。
神王坐正了些，双手按在扶手上，倾身，收敛了笑容。
“我觉得不好玩。”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却不会有神明觉得他孩子气。
除了某一位笨蛋女神，但她经常被除掉所以没关系。
他的视线仿若雷霆奔腾，在殿内暴虐地穿梭，最后轻柔地锁定在其中一个苍白的身影。
“不过，我还挺开心的。”
为什么？因为被谋反？变态啊！
——大部分神明的心声不约而同地重合在一起。
“所以既往不咎。我等即为神明，何必争来争去的……自堕为人？”
他挑起眼尾，轻轻笑了一下，这个笑，让众神松了口气，说的话自然都是不信的。
赫斯提亚也不信，但这句话她很喜欢，所以悄悄鼓一下掌。
“当然，说不准我那天就介意了，麻烦各位以后谨慎一点。”
指节敲击扶手，被他话语吊来吊去的众神遭到威胁，反而才放下心来。
神王眯了眯眼。
“但也不能一笔带过。这次的主谋，我想是赫拉……亲爱的，你承认了对吧？”
赫拉抬抬下巴，冷笑。
“如果你对这场婚姻有所不满，即使不舍得你，我也会尊重你的感受。你——”
“我怎会让你得逞？”赫拉抢白道，“我说过，我可以承受惩罚，但绝不会同你离婚。你敢不敢说实话，和我离婚后，你又准备迎娶谁？”
宙斯眼眸微沉，笑而不语。
赫拉愤怒又上来了，直接挑明，
“你爱不爱我，我不在乎。但如果你要破坏冥河的威严，对我等的姐姐虚情假意，百般折辱——！”
赫斯提亚惊慌：她怎么没听说过！好恐怖啊！
宙斯面对赫拉的咄咄逼人，竟然没有剑拔弩张地相迎，指尖抚过胸口，压了压衣料下绳缚的残痕，语调微妙的有些怪异，
“万一我是真心的呢？”
赫斯提亚：更恐怖了！
(https://www.tyvxw.cc/ty47104586/43738312.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