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参鸡汤
顾博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等到所有的医护人员走了以后，他对着身旁的人说道：“我母亲在美国有专门的医生看病，食物也是按照一定的标准，几年前查出来的低血糖是因为劳累过度不按时吃饭造成的，也在第一时间就开始保养了起来，不应该会因为低血糖才”
要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还有一些难，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傅攸宁不知他是因为接受不了，还是真的有蹊跷。
“我现在也说不准，但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母亲的私人医生和专业营养师都是夏旷达当时找的人，如果他要动手脚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傅攸宁慌张的遮住了他的嘴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是杀人的事情。”
“攸宁，你出去找王婶，她是我母亲的护工，我需要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顾博衍还想最后再陪陪母亲，眼神又望了过去。
不一会，人就带进了病房里，穿着打扮都非常的朴素，年纪也比较大一些，看上去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护工。
“少爷，你找我什么事情？”王婶有些紧张的低着头，两手紧握。
“昨天有没有人去看过我的母亲。”顾博衍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婶抬头看了人一样，回忆道：“上午的时候一直都是董事长一个人在房间里，到下午的时候也是，没有出去过。”
“那晚上呢？”看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顾博衍忍不住怀疑是有什么内幕等着被揭开。
王婶先是摇摇头，然后焦急的开始辩解道：“少爷，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我接到电话说我儿子出了车祸，我就赶紧向夫人请假出去了一会，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回去的时候，夫人已经已经不行了。”
“你出去过？谁让你这样擅离职守的。”听到是因为王婶的疏忽，连一向好脾气的顾博衍都发飙了。怒骂了出来。
“你也别那么说，王婶的儿子不是出车祸了吗？”傅攸宁在旁边拉住了他，想让他不要因为自己就忽略了别人的心情。
王婶也赶忙解释，“我出去的时候跟夫人交代过了，我说我先让别的护工替我一日，夫人却拒绝了，她说她又不是真的生病了，不过是来疗养的，能出什么大问题，少爷我我也不知道就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啊。”
顾博衍一下也无言以对了，“那你儿子没事了吧。”
“哎，说来也是蹊跷，我儿子说那撞他的车好像就是故意冲他去的一样，愣是撞到医院里了才停下来，说是什么醉酒驾驶，人被拘留了。”王婶一五一十的交代着，可是听到两个人的耳朵里，总觉得故事有些相似。
“王婶，没事了，你也不要太自责。先回去照顾你儿子吧。”傅攸宁觉得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也是猜测而已。
“少爷，有什么需要我提供的尽管说，是我对不起夫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顾家的。”说完人就离开了。
两个人先是安静的待了一会，傅攸宁脑子今天转的尤其快，也是因为涉及到了他的事情，而他整个人就看着病床上冰冷的尸体，久久不离开目光。好像总是有那么似遗憾的悲悯。
“你觉得车祸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而且胰岛素明显的升高，医生每天体检的时候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傅攸宁用最委婉的方式表述。
顾博衍却疯一样的冲了出去，对着门外所有的亲戚大喊道：“我要尸检。”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啊？”顾博衍的大伯冲到了他的面前，眼里满满的愤恨和失望，要是能上手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傅攸宁赶紧跟了出去。面对群起而攻之的人，她左右为难。
“我说，我要尸检，我怀疑我母亲不是死于低血糖，而是有人故意下毒了，所以我要报警，向警方求证。”顾博衍的声音里是坚决，可是没面向任何一个亲戚。
旁的亲戚也有开口的，“博衍啊，你别闹了，你还嫌现在的顾家不够丢脸吗？华瑾没有了，要是再闹上警察局，你说我们这些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难道你们的脸面比真相更重要吗？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了，难道尸检有错吗？”顾博衍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可是又何须别人的支持呢，如果他不是顾家人，母亲嫁入这个大家族，现在一切的悲剧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众人全是拒绝的态度，有的人甚至堵在了门口，为了他们的脸面，竟然无耻的威胁起了他，“你不过就是一个小辈，现在没有了继承人的资格，谁还会怕你，我今天仅代表你的这些叔叔伯伯们让你知道什么叫服软。”
“我支持他。”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还有钢轮滚过地面的吵杂，“要我说，你一个表亲家的大伯，又是凭的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了。顾博衍就算是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也至少是老顾董的孙子，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旁人在这里横什么。”
来的人是顾清，宋虹倩去世这么大的消息，想不知道都难，自己是明白顾家这些个表亲兄弟的嘴脸，自然明白为难他简直不在话下，以前受过的委屈，现在就可以通通报复回来了。
“今天，我以老顾董在世唯一的儿子说，我支持顾博衍尸检的行为。”
“使不得啊，顾少爷，你要知道那么做华瑾的股票怕是又要跌停了，还有我们手里的这些公司，怕是也要跟着赔进去了。”一众人又见风使舵的开始好言相劝，一点没有了刚刚的威仪。
顾清不屑至极，“我们查我们自己的家事，与你们何干，与这华瑾有何干，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没什么事赶紧离开，最好是出殡也别来，大嫂盼不得清净呢。”
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没有人再开口了，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暗暗怒骂着离开。
“你真的要尸检？”等所有人都离开了，顾清反复的确认着，虽然他刚刚是支持，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打发走那些刁蛮的亲戚，可真要是做了这种事情，可是会有更多的人都会指着顾博衍的脊梁骨骂来道去的。
“我确定，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母亲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轻易离开的，就算当时再难受，她也会挣扎着出去找帮助的，除非是有人害她。”顾博衍终于看向了顾清。不断的向他传递着一种信念一样。
顾清点点头，“好，我帮你，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至少我死了以后，顾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说你我是不孝子的。”
尸体最终交给了警方，他们提出了合理的假设，而顾博衍虽然没有多振作，好在有一个目标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可是这个目标太过于盲目，所以他神经紧绷像一根快要崩坏的橡皮筋。
傅攸宁也投入了自己的力量，那就是去查当天的监控录像，最后回到了私房菜馆。看见顾博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还放着李光年给他熬的参鸡汤，也真是有心了，知道他这样没日没夜的查案需要提神养气。
“顾博衍，我们回家吧。”轻声的拍着他，从出事到现在他没合过眼睛，不过更让人心疼的是他没有留下过一滴眼泪，所有的悲痛被他深深的锁在心里，不敢触碰便不会接受。
醒过来的人，看见傅攸宁，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疗养院的监控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查到东西，说是那天的监控正好坏了，所以没有任何的记录。”傅攸宁自是失望的，好像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是好事啊。王婶的儿子出车祸，疗养院的监控出问题，这一切都说明不是巧合，不是我敏感，而是真的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对不对？”
傅攸宁的头点的很勉强，虽然那么分析是没有错，可是要得到一个能让警方立案的条件，还远远不够。
“你那边怎么样了？”
“跟我设想的一样，夏旷达请的私人医生和营养师全都离开了美国，现在不知所踪，没有一点下落，美国那边的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们只能等消息了，可是都太巧了。”顾博衍有些疯魔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傅攸宁挣脱开来，想劝解他道：“顾博衍，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你应该休息的。”
明明脸上有微笑的人，看起来却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大脑在活动，剩下的地方全部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我睡不着，我一睡就想到最后跟母亲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是争吵的，然后她就那样在我的面前断了气，我害怕。”顾博衍紧皱眉头，牙齿狠狠的要在一切，就是在忍耐着不让某些东西喷流而下。
“总会过去的。”傅攸宁给了他一个拥抱，虽然微不足道，可是眼下也只能无声的陪着他度过着最艰难的时刻，当初自己经历过这一切，现在她明白，有多难。
电话突然想了起来，一看是马警官的，急忙接上，“顾先生，尸检报告出来了，上面显示宋虹倩女士的胰岛素明显高于正常人的1.5倍，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低血糖患者来说足够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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