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夭折两胎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
石远和赵玲这几年的日子依然是那样，而且过的更加辛苦，百般努力他们的第三胎也没有保住，那是在快七个月的时候胎儿死在赵玲的肚子里了，夫妻两人既痛苦又无奈，只好出了医院后保养身体再做打算。
自从石远赵玲结婚后他们就一直这样生活：保养身体，保养胎儿，胎死腹中，这样循环三次后到了第四次怀孕，那夫妻两人是小心了又小心，注意了又注意，令人高兴的是胎儿已经八个多月了，到今天为止胎儿一切正常，啊！再熬上那么些天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们千盼万盼的希望就要来了！
这几年他们厂子里经营状况也不是太好，赵玲一怀孕就请假，一请假领导就批准她在家养胎。
养胎期间，他们家里一切事宜都由石远承包了，赵玲就负责躺在床上，她的一切大小便事宜也全由石远负责。
石远晚上下班照样是去菜市场，这天傍晚石远下班回家把自行车直接推屋里后，他就开始从车子上往下取东西，咣当一声响，他裤袋里的钥匙就掉在水泥地上。
“谁啊？”在屋里听到动静的赵玲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一步走来，她看到石远下班回来买了许多的水果和菜心里很高兴，她忍不住的就想去取自行车上东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说着就想上前去拿菜。
“你别动！”石远马上制止了赵玲说：“你快回床上躺着去吧，等着我做好饭就给你端进去，饿了吧？”石远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说：“快去床上躺着，我洗好了给你送进去”
赵玲回到屋子里躺到床上，石远把洗好的苹果送到她手上转身就去厨房忙碌起来。
石远很快的就把饭做好了，他拿起赵玲每天吃饭用的一个托盘把饭碗菜盘摆放到托盘上又拿了勺子和筷子都放好了端起来就进了卧室。
“饭好了，吃饭了”石远很愉快得招呼赵玲。
“我真饿了，吃一个苹果不管事”赵玲一看到饭就急切的想吃：“还是在床上吃啊？”
“当然”石远把托盘给赵玲放好问：“怎么样？”
赵玲很明白的回答：“你儿子饿了，今天表现很好”
“好”石远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
“你也去吃饭吧，都饿了一下午了”赵玲咽下口中食物非常心痛的对石远说。
石远看了看放心地说：“我到外面桌子上吃，有什么事你一叫我，我就进来了”
“嗯”赵玲答应了，眼睛看着石远走出卧室后她才低头继续吃饭,吃饱了饭后赵玲把碗筷托盘放在一边等石远来收拾，自己乖乖的躺下了，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石远自己在外面的桌子上吃饱了就进来收拾，一切整理完了他满意的走进卧室准备看场球赛，他走到组合橱前把摆着的电视机打开，回过身来坐到大双人床边坐下，这是一天当中最温馨的时刻，他的身后是怀孕躺床上休息的妻子，眼前是电视机正在播放的球赛，他是足球，篮球，各种球赛都喜欢看，喜欢的比赛常常半夜爬起来也要看。
“痰盂呢？”石远的耳边传来赵玲的问话，“在那儿”石远头也不回地回答，两只眼睛盯着电视机。
“哪儿有啊？我想小便”赵玲有点急了。
“对了！”石远听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忘了，刚才进门时我刷完了放到了厕所里了，忘了放回来了”
“快去拿”赵玲急切地说。
“好”石远顾不上看球赛了，他跑步快速取回充当大小便盆的痰盂，放在了赵玲床边。
一阵味道进入石远的鼻子，赵玲自语到：“唔，好臭啊！大便小便全了！”石远笑了：“上完了，我这就去到了刷干净就不臭了”
赵玲方便完毕起身重新回到床上躺下。石远端起便盆走出卧室去卫生间倒掉刷洗完毕回到卧室又把便盆放在原处，他就听到赵玲眉头紧皱抱怨道：“人家那么些人生孩子都那么容易，一结婚没有费什么劲就怀上了，然后又是没有费什么劲就生了，都没有一个像我们这样难的！”
“躺烦了？”石远内心其实也有过这样地想法，他没有表现出来是考虑到妻子正怀有身孕，他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妻子安慰地说：“那么多人生孩子也不都是那么顺利的，肯定也有像我们这么难的”
石远的安慰起了作用，赵玲笑了，她无奈地长叹道：“人和人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怎么还会不一样呢？”说到这儿她想起什么似地笑出了声说：“你还记得11 床吗？那两口子孩子要的也不易，怀一个掉一个，一连掉了二个，到第三个孩子怀上时从怀孕的那天起就像我这样吃喝拉撒不下床，生的那个女孩还挺漂亮的”叹了口气赵玲接着说：“咱厂那些和咱一块结婚的同事，人家的孩子小学都快上完了，眼看着就该上中学了”
石远笑着打岔说：“大夫真有办法啊，是給她缝住的那个11床是吧？”“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哇！”
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笑过后赵玲狠狠的说：“我们这一胎再不活的话，我们就去离婚”
石远听了楞了，是啊！赵玲自从和自己结婚后为了生育一个他们俩的后代罪没有少受，那肚子鼓起又瘪了再鼓起再瘪了，她也已经被拖的筋疲力尽无可奈何了！
石远叹了口气，没有一点办法生活还要继续，他看着赵玲问：“今天我进门的时候没见到岳母？”
“啊！“赵玲也叹了口气解释说：“我算着时间你该回来了就让她先回去了，爸爸一个人在家里”
“明天我上班的时候该我妈妈过来了吧？你现在身边缺不了人了，两个妈妈就得辛苦着轮班”石远对赵玲说：“幸亏她们退休了，有她们在有事就有人给我的传呼机发信息，我看到传呼机的信息就很快向领导请假回来了”
“为了要这一个孩子娘家婆家全上阵了”赵玲很感慨。
第二天一早，石远的妈妈就来到了一进门先把手里的蔬菜和肉放下，然后就对儿子说：“你今天什么都不用买了，下班后直接回来就行”
见到自己的妈妈石远很高兴：“买这么多啊！”
石远的妈妈见到儿子也很高兴：“吃饱了就上班去吧，什么都不用管了，有妈在那”
石远很愉快地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快下班时石远的呼机叫了，他听到响声就快速拿起来看时：脸色顿时变了，“怎么了？”同事们眼光不安地看着他。“我得快点去医院”石远看着传呼机回答。
同事们明白了，他媳妇又住医院了。“把你手头上的工作交代给老何，你快去医院吧”他的车间领导非常清楚他的情况听了他的话马上批准了假。
石远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请等一下”他急匆匆地冲进就要启动的电梯，电梯里有点挤，他转动了一下身子，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好和他转过来的脸打了个对面：“是你？”“是你？”两人同时说出口又都高兴的笑了，石远在医院的电梯里又碰到了张胜。
“好几年不见了吧？我怎么看着你急狠狠的样子啊？”张胜感慨的说。
“可是有好几年了”石远回答：“我媳妇又住院了”
“啊，你上几楼啊？”张胜问：“我这就到了”
“我也是去这一层”石远说：“我去这层的东面”
“我去西面，我们一起下你急你走前边”张胜说。“好”石远也不客气走到张胜前面一起走下电梯：“再见啊”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石远心情急切脚步如飞的来到病房，他一眼就看到赵玲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母亲就在旁边站着，他忙问：“怎么样？”他母亲回答：“这会儿稳定了”
赵玲笑着说：“没事了”石远听了放心下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说：“吓了我一大跳”又对自己的妈妈说：“妈，你回家去吧休息一下，都累了一天了，有我在这儿就行了”
“也好，我回家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再来”石远的妈妈起身走出了病房回家去了。
“刚才上电梯里我碰见张哥了”石远对赵玲说，“哪个张哥？”赵玲问。“就是你好说的岳父岳母当大官的那个啊”石远解释道，赵玲奇怪地叫道：“啊哦，是他啊，他来做什么啊？”石远摇头回答：“不知道，没来的急问”
“上这地方来？不是他当了大官了二奶生孩子啊？”赵玲猜测着说：“你要是能当上大官让二奶给你生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就省的我们两个一个劲的生不出活的来”
“你……！？”石远听了赵玲这话很愤闷了，他狠狠的看着赵玲的眼睛就说：“你就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吧！”说完就气冲冲的走出去了。
石远没走远，他也不敢走远，他只是来到电梯处打开窗点上烟抽着排解心中的郁闷。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啊？”石远的身后传来张胜的声音，他马上转过来身子，这时他发现张胜和一个女的正站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你？你们？”
“我们刚送走朋友上电梯正想回房间，我就发现你在这儿抽烟，到我们房间去坐坐吧？”张胜邀请道。
“改天吧，赵玲正输液呢！”石远说着眼睛看了看张胜身边那个女人，张胜注意到了石远的这个眼神就笑着介绍到：“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姓田”
“嫂子，啊！田姐”石远弄不清楚，他的脑子有点乱。
“来我们房间玩啊”张胜和青梅竹马说完就转过身去走了，石远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拐过弯回了西边的病房，他自己忍不住向东边的病房看去想了想起身就回到了病房。
一见到他回来赵玲马上高兴了，她向石远承认错误说：“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我怎么会诅咒自己的孩子呢？”
石远听了没表态，他走到赵玲床前看了看滴着的吊瓶里面药水不太多了说：“打完这一瓶还有一小瓶就全打完了”便闷着头坐到蹬子上，他沉默了一会又说：“张哥是在陪他的青梅竹马，他们就住在西边的病房”
听到这话赵玲知道石远已经不生她的气了，便又安安静静的滴吊瓶。
吊瓶一直滴到半夜。“真受够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赵玲已经毫无信心了说，此时的石远心情也不好，两个人就这样闷着。
赵玲又要上厕所，公共病房里虽然大部分家属都已离去，但是还有孕妇和陪床，赵玲怕熏了大家非要去厕所，石远只好扶着她去了女厕所，赵玲行动很笨拙地放便完毕走出来，她看着一直帮助扶着自己的石远平静地说：“这一胎再不活我们就离婚吧！”
石远把赵玲扶到床上照顾着躺下后就不声不响地闷头走出了病房，赵玲知道他是心中不痛快就没有忍心叫住他，可是半天没见回来赵玲沉不气了，她下了床挺着个大肚子走出病房来外面寻找。
“哎，还真让我找着了”张胜和田果果正一个躺床上，一个坐沙发上闲聊听到声音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是你啊！”张胜认出了赵玲但还是吃了一惊：“进来，进来”
赵玲在张胜的单间里没有看到石远就有点急：“怎么？他没来啊？”田果果和张胜都明白了：她在找石远。
“别急，别急”张胜说：“看你这样，你坐这儿等着，我给你去找”起身就走出去了。
“你去找吧，我在这儿守着她，放心！”田果果对张胜说完就招呼赵玲倚在沙发上慢慢坐下，她端了杯热牛奶送给赵玲说：“喝吧!不着急！慢慢的等他们”
“谢谢啊！”赵玲看着田果果发自内心地说。
张胜出去找石远寻来寻去在电梯对面的楼梯夹角处找到了他，石远正一个人面对着楼梯夹角在哭泣。“你在这儿？”张胜看着后背从哭泣声中听出了这个人就是石远。石远听到了张胜的话他回过头来问：“你怎么来了？”
“你在哭啊！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张胜理解地看着石远，石远擦了擦眼泪问：“你是找我来的？”
“是，你媳妇在我们那儿等你呢！”张胜对石远说：“不要难过了，回去吧”
石远听从了跟着张胜就向西边的病房走去，快到他们的单人病房时石远禁不住问：“张哥当局长了吧？”“啊”张胜回答着推开了门，石远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赵玲。
“回来了”田果果看到张胜领着石远走进屋来问，张胜面带笑容回答：“回来了”然后又对赵玲说：“给你找回来了”
“谢谢你啊！张哥”赵玲很激动地对张胜说：“那我们就回去了”，石远也很激动地对张胜说：“谢谢你啊张哥，你看你都是张局了还麻烦你去找我……”并且很过意不去的再次表示谢谢。
“不用谢了，你们回病房去吧”张胜和田果果送走了这一对和好了的夫妻：“再见”
石远和赵玲回自己病房了，他们走在楼道上赵玲摇摇头说：“不像二奶，挺好的一个人”
石远听了眉头紧皱地看着赵玲，他知道赵玲说的是张哥的青梅竹马田果果，就听赵玲继续说：“挺好的一个人，听着说话的腔调他们两个一个味是一个地方的人”
“你这人？人家是青梅竹马打小的”石远的回答让赵玲又吃惊又疑惑，“他们……？！”非常不解的赵玲说：“他们怎么个情况，挺好的两个人”
“不知道！”石远说：“只听张哥亲口告诉我说，我俩打小好青梅竹马的”
“哪？”赵玲问：“他们俩现在住院这是……？！”
“那女的需要做流产，有点炎症大夫说需要先住院打几天针”石远的回答让赵玲吓了一跳，“流产？”赵玲瞪大眼睛说不出话了。
流产这两个字在石远和赵玲这儿太敏感了，他们已经流产三次了，两人平时都是特别注意不去触碰这两个字眼，今天话赶话地流了出来还是引起不快，两人瞬时沉默了。
他们回到自己的病房，石远帮扶赵玲躺到病床上，自己也不敢走就拿了个凳子坐到赵玲床边守候着。这一夜很稳，天亮的时候赵玲拍了一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石远，石远从睡梦中被拍醒，他揉着眼睛说：“谁啊？妈来了？”
“我，是我啊！”赵玲回答。
石远马上就醒了，他非常紧张地看着赵玲的脸问：“怎么样啦？感觉不好啊？”他伸出自己的手就急切地去扶摸赵玲那大大的肚子并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上面仔细得听：“胎动很好啊”他满意的站起身来。
“我，想上厕所”赵玲一字一句的对石远说。石远一听这话就笑了说“啊哦，吓我一跳。上厕所啊？好我弄你去”
“都神经了”赵玲感叹着：“现在啊，婆婆和我妈也和你一样神经了，孩子没见着这一家人都快神经了”石远听了也不出声只顾着帮扶着赵玲下床去厕所。
当石远扶着赵玲从厕所方便完毕回到病房时，两家(娘家，婆家)的父母都又来了：“你们怎么又都来了？”赵玲一看到这些自己的家人就总觉不忍：“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
“在家也睡不着，过来看看你很好心里就踏实了”赵玲的母亲说：“不信呢？问你爸？”
“是！”赵玲的爸爸同意妻子的话，他看着自己的亲家翁说：“亲家，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啊？这么早……”石远的爸爸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很坦诚地说：“是，一样！”
赵玲的爸爸看着自己的妻子说：“她半夜就起来忙活做东西，天不亮就嚷嚷着要来医院！”
石远的妈妈看着石远和赵玲问：“大夫怎么说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这些人啊！”石远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而是说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谁也不敢出声的站在那儿。
石远的妈妈见状先对石远的爸爸说：“你已经看完了，现在赶紧的上班去吧“
石远的爸爸见妻子要自己走马上表态说：“好，我这就上班去”随后就连坐都没敢坐就走了，走出病房去了。
“你也上班去吧”赵玲的妈妈看着石远爸爸的背影对赵玲的爸爸也说到：“女儿挺好的你走吧”赵玲的爸爸也走了。
随后两家的妈妈又都各自追赶了出去，追到各自的丈夫，相互之间悄声交流着什么，他们都感觉到了刚才的气氛不理想，但是也都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事。
其实，他们就是想来看看胎儿是正常的这件事。
石远的爸爸悄声的问妻子：“我回去怎么给他爷爷奶奶说，他们刚又送了鸡蛋小米来还催我勤来看着呢？”
“今天他们去教堂了”石远的妈妈回答：“要是回来你就说挺好，放心”
他们两个的对话显然被赵玲的爸爸妈妈听到了，只听赵玲的妈妈也对赵玲的爸爸说：“对，你回去对爸妈就说玲玲一切正常，挺好”
两家的爸爸们终于走了，上班去了。两家的妈妈相互之间的眼神交流着无奈和疑惑，两人长叹一声伸出自己的胳膊相互搀扶着彼此回病房去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有不测风云，石远和赵玲的第四胎在怀孕八个多月后没了胎动，他们没有能够像其他夫妻那样盼到自己的孩子。
赵玲躺在病床上非常疲劳却不肯闭上眼睛睡下，两只眼睛瞪着房顶发呆，吊瓶一滴一滴的继续滴着，只是原先那鼓鼓的大肚子现在却瘪瘪的。石远依然坐在凳子上守候着，他一声不响，半天站起来看看吊瓶里的药水还剩下多少。时间就在他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走过。
天色越来越暗了，滴完吊瓶的人们开始陆续地买饭吃饭，大部分人面前是摆了家人送来的饭菜吃，赵玲的妈妈也做了很好的饭菜送来，石远的妈妈看着说：“看你亲家又送饭来，有我做饭送来就行了还让你……”
“不说了，妈给闺女送顿月子饭没什么的”赵玲的妈妈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回答亲家的话。石远看着两位母亲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去哪儿？”石远的妈妈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追问。“随便走走”石远回头对自己的母亲说。
石远没有走远，他一出病房就先找了个地放点上一只烟狠狠的吸了几口，他抬起头来透过窗子看着远处。他看着看着忍不住两行眼泪就流了出来，旁边的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马上退到了墙角的地方，肩膀也跟着抽动起来。那天张胜就是在这个角落里找到哭泣着的石远的，也是这样抽动着肩膀啜泣着。
张胜今天的心情也是很不平静，虽然他不像石远那样遇到了不可抗拒的挫折，但是他的挫折更确切地说是田果果的挫折也不轻松：明天田果果就要进手术室做人流手术了，这是田果果的第一次怀胎却不能要。田果果心里也不轻松：本来一切事情都铁板钉钉的了，自己就要如愿以偿和一直深爱着的男人走到一起了，不想又生变故自己进退不能，她真想要这个孩子，她知道大夫不主张把头胎流了，她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说：“屋里有点闷”张胜看着她回答：“是吗？对是有点闷”田果果又走到窗子跟前说：“都打开吧，通通风”张胜同意道：“好，都打开通通风”果然一阵清风穿过门窗吹进来，屋里的空气好了不少。屋外的走廊人来人往，张胜和田果果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
“刚才看到的躲在墙角哭的那个男人好像那天也在那儿哭过？”一个过路的人和同伴在说着，“是，我看着也像是那个人！”同伴回答。
张胜和田果果都听到了，两个人马上起身追出屋来，那两个人已经进了不知哪个病房。
“转眼就不见了啊！”张胜四处张望着说，田果果也在四下张望着回答：“是啊，哪儿去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田果果建议道，“行，明天你就要做手术了，手术完了得需要在床上躺一阵子了”张胜很理解的同意了，两个人锁好自己病房的门一起走出了走廊。
“那两个路人说的人会是石远吧？”田果果问，张胜非常把握地回答：“应该就是他”
走着的田果果若有所思的停住了脚步，她站在那儿看着东区的病房说：“不知赵玲的孩子怎么样了？，那天你就是在那个楼梯夹角找到石远的吗？”
“是”张胜回答着一直走到冲着楼梯口的地方说：“对，那天我就是在那儿……”张胜一下子就发现那里果然又有个男人头冲着墙夹角在抽泣。
“那儿，这会是他吗？”田果果看到了背对他们的石远。张胜肯定道：“是他！”田果果对张胜说，“是吗？我们去看看”张胜快步走到了石远身后轻轻的问：“是你吗？”
石远听到张胜的问话转过身来，立即用一双红肿的眼睛恍惚着看是谁在叫自己，当发现是张胜时忍不住两只眼睛里的泪水叫了声：“张哥”就嚎啕大哭起来。
田果果看到此情景已经明白了，她走上前去站在张胜的身后同情地看着石远，因为不熟田果果一时竟然找不到适合的话来安慰，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
石远紧紧的握住张胜的手啜泣不停，话也说不成句，张胜就这样用有力的大手握着石远的手站在那儿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许久，石远不啜泣了，说话也能连成句了，张胜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田果果说：“你先回病房休息明天还要做手术，我和他说说话”听了张胜的话田果果同意了，她一个人先回了病房。
石远看着田果果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的时候，他向张胜提出了一个要求：“张哥，我想听你说说你和嫂子的事”
张胜听了石远的话甚感意外，他看着石远问：“你？你不叫田姐了改叫嫂子了？”
“我感觉她像个嫂子！”石远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见过那个叫高什么的你们还生了个儿子”
让石远意想不到的是张胜听了他的请求竟然长叹一声说：“你怎么想听我们两个的事呢？”。
石远期望的眼神注视着张胜，张胜被他的眼神所折服狠了狠心他就对石远说：“好吧！你想听就有你的道理”然后就开始讲起自己和田果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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