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梅云
“现在还差几分钟上课？”田恬望着窗外问道。
梅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还差十分钟便要上课了。”这支精致的手表是她过生日时父亲送的。
“我们还有时间去挑明信片！”田恬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了商店：“听说商店里还有许多尚未售完的贺卡，既漂亮又便宜，咱们俩一起去看一看吧！”女孩子总是喜欢收集漂亮的小玩意，并且乐此不疲。
梅云耸耸肩不解的问：“春节早过去了，还买那些干什么？”
“清明节快到了，我要寄给我妈妈，让她在另一个世界别忘了我！”
“阿姨有你这个宝贝女儿，虽死却也幸福。”
“不，我妈妈没死。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田恬噘起小嘴生气的说：“我妈在我的心中永远活着，她永远是最完美的人。”
梅云自知语误赞同的说：“对！阿姨永远是最美丽的人！”
商店里贺卡花样繁多，店员热情的接待了她们，田恬选了一张秀丽的山村田园雪景卡，这是母亲向往的诗意生活。梅云捡了两张美少女卡片。女生最爱买这些小玩意，可是一旦买了又会嫌这嫌那。梅云歪着头想：田恬买卡片是要烧给母亲的，我买它干什么呢？明年春节再送人的话唯恐过时了，明年肯定又会有许多新花样。
晚饭后，史克仁拎着两个水瓶悠闲的来到开水房打水，打水的人有序的排了一条长龙。他前后瞄了瞄肆无忌怠的插到了前列，招惹来身后学生们的一路白眼。
“你小子给我滚回去！”一句响亮的警告声在史克仁身后响声。
他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横眉瞪眼的汪海洋，他了解汪海洋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便仰着头厚颜无耻的说：“我今天站定这了，你怎么着！”
汪海洋被他盛气凌人的口吻激怒了反问道：“你说能怎么着？”说话间他猛的一抬脚把史克仁的水瓶踹飞了，只听得唏哩哗啦一串声响，水瓶在半空中嘣的一声破裂了。
史克仁怒气冲天一脚把对方的水瓶也踢碎了，一把恼火燃烧了起来，两人扭打成一团，围观的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俩分开。尔后两个怨家又在教学楼相遇，协定在生物园一决高下。
生物园里种着许多花草和树木，在这里摔跤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两人长时间聚集的怒火，像山洪一样暴发了出来，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对方的身上。他俩在撕打的同时还颇有理智的，都没有侵犯对方的面部，以免别人会关注此事。
猛龙温柔的牵着王玲玲的小手，轻盈的推开生物园的铁门，进入恋爱的浪漫世界。一串打斗声破坏了暧昧的气氛。他俩从树丛中探出头来，只见史克仁被汪海洋按倒在地，重重的拳头落在他的胸前。
猛龙快步冲上前抓住汪海洋疯狂的挥舞的双手，历声的责问：“汪海洋，你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你问他好了！”汪海洋怒火中烧，那听得见别人的劝解，手一挥企图挣脱，哪知力度过大，拳头重重的落在了猛龙的脸颊上，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王玲玲皱着眉心痛的轻轻为他拂揉。
汪海洋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愧疚的甩甩手扬长而去。
猛龙狐疑的追问：“你和汪海洋不是铁哥们吗？怎么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再说他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不可以讲清楚呢？”
史克仁摆摆手不耐烦的说：“我俩只不过是打着玩罢了，没什么事！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王玲玲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史克仁，让其擦尽脸上的灰尘，关切的扯谎道：“你快说，你再不说保卫科的人可要来了呀！”
史克仁瞪大眼睛紧张的问：“真的吗？你把保卫科的人叫来干吗？”他害怕的自言自语道：“这下完了，全完了，要是保卫科的人找到汪海洋肯定会得知河边的事情。完了，这下全完了！”他沮丧的抱头痛哭。
她焦急的追问：“什么河边的事？”
“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和汪海洋打架的事。咱们趁保卫科的人还没赶来快走！”史克仁擦干眼泪拉起两人的手欲逃之夭夭。
刚巧在生物园门口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保卫科刘科长及其妻子，刘科长审视他红肿的脸颊并切的问：“猛龙你和谁打架了，伤的严重吗？是不是猛龙？”
“不，我没打架，像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打架呢？”史克仁伸伸胳膊踢踢腿轻松的答道。
“你不要装潇洒！看你和他手牵着手的表情也不像是刚打过架。”刘科长一脸严肃的说：“上次葛飞扬的失踪案对学校的负面影响极其不利，今天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还你一个公道的！”
史克仁朝他挤挤眼幸灾乐祸的拂袖而去。
王玲玲噘起厚嘟嘟的小嘴撒娇似的说：“刘科长，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刘科长抬了抬眉毛不高兴的说：“那怎么成呢？什么事都要对错分明嘛！说一说你和谁结过怨？”
猛龙无耐的低下头，心想这件事只有将错就错了，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微笑说：“我真不知道是谁打的我，我昨天晚上下楼梯时一个黑夜扑过来给了我一拳就飘走了，不会是鬼在作怪吧！”
“有这么邪乎的事？”刘科长搓了搓手自顾自的思考：“这件事情要从长记忆慎重对待。”
学校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件，校领导异常关注，立刻组织人员着手调查。既然猛龙不认识他，有可能不是本校学生干的，那他肯定有进出校门的记录。从门卫的登记薄中得知昨天上午曾有一个男孩子来找过梅云，但却没有出校门的登记，让领导瑕想连篇。
刘科长尽职的把梅云的可疑情况告诉他，关切的问他与梅云是否有积怨，猛龙想了想为难的说：“我和她其实没什么怨仇，只是她曾经希望与我成为朋友，我的一些铁杆同学为了扩大化我的知名度，便吹虚说我和她在偷偷的谈恋爱，其实压根就没那档子事。在人多的时候，我曾主动和她说过几句话。偶然在路上单独碰见，我上前搭讪她都置之不理，想必是为她以前的话后悔了吧！”
王玲玲眨了眨眼睛说：“你无意间破坏了她的好名声，而且据我所知你们班的女生经常风言风语的嘲弄她，女孩子的心眼比较小，她一定会忌恨在心，……”
“对，她一定会忌恨在心，寻机报复你。”刘科长迫不及待的推断道。
猛龙脸上的肌肉不规律的抽动了一下茫然的附喝道：“这件事情很难说。小事一桩没必要提。”
“还是不要追究了，她毕竟是个女生！”王玲玲好意的劝解道，假意的把真实的原因掩盖。
“一个初中女生，怎么会这么叛逆，父母是怎么教育的！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刘科长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踱着方步，思考着女生的心灵是脆弱的，这件棘手的事转交给梅云的班主任苗兰来处理。
苗兰面无表情来到教室对梅云说：“梅云你到这里来一下！”
“苗老师，有什么事吗？”
“请你过来一下，我要问你一件事情！”苗兰把她引到走廊里，脸上的肌肉板了起来，厉声的询问道：“你今天中午到校外干什么了？”
“回家！”梅云胆怯的回答。要知道上午第四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有事先走了，还没等放学，她就溜出了教室。她心想难道苗兰是来问及早退的事，罚就罚吧！反正也是该罚的。
苗兰提高了嗓门责问道：“那你在放学之前到教师公寓干什么？是不是去找领导？”
梅云极力的打开自己的记忆：她回家前到校家属楼的车库里去推借来的自行车，路上恰巧碰到苗兰前往食堂里买饭，她怕苗兰发现自己早退并批评，便本能的藏在面包车的后面，原来这一切她都知道。加之她有一亲戚在学校当领导，难怪苗兰会误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梅云鼓足勇气说：“我没去找领导，我——”
苗兰怒气冲冲的打断她的话喝斥道：“你分明是在撒谎，你没去找领导你到哪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受了委屈我又不是不给你解决，你去找领导不是给我难堪吗？你今天中午出去是不是找外面的人来给你出气？”
梅云抬起头来看着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苗教师，心绪一片茫然，她怎么会提出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近日是有一些不顺心的事，但也不至于请人来替我出气吧！
“今天中午来找你的那个男孩子是谁？”
“今天中午有男孩子来找我吗？我回家了怎么会知道？也许是同学吧！”梅云暗然的答道，回想到中午回家后得知父亲生病住院的事情，泪水就不听使唤的涌上脸颊。两个星期后她才得知经常逃学的表弟曾来找过她。
“你哭什么，人已经被打了，你哭能解决问题吗？”苗兰见硬攻不行，转而语重心长的说：“梅云，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比较听话的女孩子，各方面素质都比较好。可是你有什么问题应该先告诉我，何必跑去告诉领导让我下不了台，还请外面的小青年来打在校的学生呢？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梅云委屈的小声嘀：“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以前我只觉得你具有坚强与脆弱双重性格，让人难以捉摸，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坏，你太让我失望了！”苗兰无奈的摇摇头。
梅云伸手狠命的拽断花坛中花草的叶子，心想难道自己在苗兰眼里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吗？难道苗兰费尽心机的教育我们，只是为了能在领导心中留下一个好形象吗？以此来证明她比葛教师好吗？难道她把我们当成她向上爬砝码吗？难道现在的苗教师才是她的真面目吗？苗兰也有虚伪的一面。难道……
梅云终于鼓足了力气拼命的喊：“我什么也没做——”
“你撒谎！”苗兰立刻反驳道，转而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抬起头来，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你做的一切！我命令你抬起头来！”
梅云没有去迎接她那凶怒的目光，固执的平望前方的杉树，无声的流泪，杉叶的沙沙声恰似她心痛的声音。她最怕，最不愿失去别人的信任。她讨厌葛教师的硬式教育，是苗教师的素质教育让她对教师有了新了认识。可是这么一个值得尊敬的优秀教师居然也有冤枉学生的时候？实在让人想不通。也许世上有许多事都是无法想通的。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不要让眼泪淹没自己，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吗？”
“爱哭的人是最没骨气的人！”
“你要做一个坚强的人！”
面对苗教师一声重一声轻的训话，梅云泪眼模糊的平视前方，哽咽得上气接不住下气，低声的嗯嗯喘息。
“你好好的反省反省，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坏！”
又一个坏字钻入她的耳朵，犹如万根针刺进她的心窝，叛逆的思想充溢着她的头脑。既然你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解释，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你想怎么冤枉我，那就怎么冤枉我好了！过多的解释也无用，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梅云倔强的抬起头，不理睬苗兰的步步紧逼。她是那种外表软弱内心却无比犟强的人，她讨厌向别人解释这，解释那，而且她的头脑里仅存的一线叛逆的思想已被调动了起来。
苗兰不耐烦的厉声命令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为什么会请人打他……”
“我没有！我没有！……”
灰暗的楼道里飘来了生活委员的身影，她一本正经的向苗兰汇报工作：“苗教师，董电电在被窝里点蜡看书，倔强的不肯到教室里来，她说教室里太嘈杂了，您去看一下吧！”
“你站在这里好好的反省一下！”苗兰丢下这一句话后匆匆离开了教学楼。
苗兰一进门看见燃着的蜡烛便大发雷庭道：“你在寝室里点蜡烛，一不小心把全寝室烧着了怎么办？”
董电电睁大受惊的双眸，胆怯的望着苗教师，半响没敢出声。
苗教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火气太冲了，便放缓了语气说：“你非常有上进心，这固然好！但是学习也应该讲究方法，运用好的学习方法能达到功半事倍的功效！你说对吗？”
董电电欣喜的询问：“有什么样的学习方法？”
“这个嘛要讲究时效……”苗兰转身对生活委员交待：“你到教室里复习吧！顺便告诉梅云让她继续站在走廊里反省反省！”
生活委员来到走廊，讥笑的捎来苗兰的命令：“苗老师说让你站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说完后又好奇的回瞄了她几眼。
梅云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知该怎么“反省”，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在感受春风的哭泣，让风儿吻干脸上的泪痕。父亲生病住院早已让她的心伤碎了。如果生活委员未传达苗教师命令的话，她肯定会安分的站在原地，可是苗教师命令她那样做，她叛逆的心理驱使她偏不那样做，因为自己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梅云若无其事甚至强挤出点笑容大方的走进教室，然后埋头继续填那张未完成的复习试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梅云打猛龙的事经过添枝加叶被传得沸沸扬扬。晚上就寝时，史克仁推开门督见猛龙在洗脚，把一瓶消炎用的双氧水递过去，心平气和的说：“擦点消炎药吧！伤口会好的快一些！”
猛龙见他一脸真诚的样子，气也就消了一半，一把接进药瓶，一拳打在他的肩上，两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算是和好如初吧！
猛虎在一边打趣的说：“汪海洋，你什么时候成了梅云跟班的了？”
汪海洋顺口问了一句：“什么跟班的？”
“梅云打人，你来送药，你还不是跟班的呀！”
“你给我闭嘴！”猛龙历声的打断他的话，生怕汪海洋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来。
汪海洋抓着头疑惑的问：“梅云打人，她那么善良，那么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打人呢？”
猛龙忙解释说：“这可不是我说的，用刘科长的话说，你瞧咱们体育部长的脸都挂彩了。那女人真狠心！”
“孬种！”汪海洋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抡起拳头欲狠狠的打在他肩上，他连忙抱起头来躲闪，样子滑稽的像小丑，又好气又好笑。汪海洋一把夺过药瓶，顺势砸向他，然后愤愤的离去，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话：“梅云没打人！”
猛龙无奈的嚷道：“不是我说梅云打我的，史克仁不让我说你们打架的事，刘科长就胡思乱想误认为是梅云打的人。”
史克仁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汪海洋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保卫科。”
“你千万别把河边的事告诉他们呀！”史克仁苦苦央求道。
汪海洋一把推开他扬长而去。
汪海洋来到保卫科，向刘科长交待了他和史克仁打架而误伤猛龙的事实，这样梅云打人的嫌疑也就不攻自破了。刘科长顾及到他们坦白从宽，又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如果通报批评会影响学生会的形象，只在私下里批评了他一通，这件事也就如此草草了之。
过了几天，梅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清醒的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沉默的，不能再糊里糊涂的被冤枉，也许该把事情弄个清楚。她找到一个与苗兰单独相处的机会，壮起胆子询问那天晚上批评的事宜。
苗兰一改往日侃侃而谈的作风，低着头不敢正视梅云的眼睛，沉思了一下说：“你是一个这么好的学生，我怎么会批评你呢？我什么时候批评过你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苗兰从梅云的身边擦肩而过，她仍傻傻的站在哪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她永远也不会清楚那一顿不明不白的训斥是因何起？也许只有一种理由来解释苗兰的变化：人无完人，体无完肤，苗兰也不例外。
时光悄悄的流逝，苗兰在这一段时间发现有不少同学出现了爱美的迹象，针对这一问题，她找了许多资料，准备了一个独特的主题班会《谈魅力》：“魅力是一个人外形美和内在美的和谐统一的外在显示，包括容貌、仪表的魅力，人格道德修养的魅力和思想的魅力。”苗兰完整的归纳道。
“谈到魅力，人们往往容易想到花容月貌，但世界上有花容月貌的人毕竟是少数，不可能个个是西施，个个是潘安。绝大多数的人相貌平平，甚至惨不忍睹，有的人皮肤黝黑，便用大量的粉霜敷贴，反而使面部的粉色和身体其他部分其成黑白对比，在对比中揭露了矛盾。”
董电电把头低得很低很低，狠命的用面巾纸擦掉脸上的粉脂。
“美国有一个女孩，想成为歌星，可是她的脸并不好看，她的嘴很大牙齿很暴。每一次在夜总会演唱，她一直企图把上嘴唇拉下来盖住牙齿，结果大出洋相，后来她听了别人的劝告张大嘴巴大声歌唱，结果成了一流红星！”
“富于魅力的容貌美是多样性的；艳丽是美，素雅是美，皮肤黝黑是刚健的美，婷婷玉立是袅娜的美，丰满匀称是圆润的美。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的花容月貌、苗条身材，保持本色，便是独特的美。
苗兰在台上津津有味的讲大道理，梅云噘起樱桃小嘴不服气的小嘀咕：“你在教育别人的时候，却忘了你自己也有不少缺点，虚伪、爱面子、不肯向别人认错，难道只许学生向教师认错吗？教师向被冤枉的学生解释也不合逻辑吗？”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想要集他人的优点于一身是最愚蠢荒谬的行为。”苗兰嘴角荡起一抹微笑风趣的说：“所以我们不必去羡慕别人，模仿别人，让我们找到自己保持本色。道格拉斯.罗马区曾写过一段经典文字……”
梅云捂着耳朵不愿去听。
苗兰摊开文集一板一眼的念道：“如果你不能成为山顶的一株松\就做一丛小树生长在山谷中\但须是溪边最好的一小丛\如果你不能成为一棵大树，就做灌木一丛\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丛灌木，就做一片绿草\让公路也有几分欢娱\如果你不能成为一只麝香鹿，就做一条鲈鱼\但须做湖里最好的一条\我们不能都做船长，我们得做海员\世上的事情多得做不完\工作有大的，也有小的\我们该做的工作，就在你的手边。\如果你不能做一条公路,就做一条小径\如果你不能做太阳,就做一颗星星\不能凭大小来断定你的输赢\不论你做什么,都要做最好的一名。”
苗兰的话深深的印在了汪海洋的脑海里，他渐渐的明白不能逃避已经发生的事实，那就不防去接受它，给自己一个机会，创造一个新的生活，找回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能再为那些不能改变的事实而忧虑了。
正如自然界的炎暑无可避免，但我们却能消除因热而起的困恼。他决定从今以后每个月假都要去河边给飞扬烧纸钱，算是给自己的心灵一个慰藉吧！另外还要随时随地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如：修桌椅、擦黑板等，算是宿罪吧！放弃烦恼从心开始，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他兴奋的为大笔一挥写下了一篇打油诗：
莫回首
曾经有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萦引着你
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耻辱
缠绕着你
挥之不去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使你不敢正视生活
不敢挺胸面对未来
使你茫然于生活的节拍中
迷茫于悔恨的浸润中
你非常清楚
过去的泪已淹没于尘埃中
未来的梦正等着自己
你也非常明白
过去的耻辱等待着自己去弥补
路就在自己的脚下
但是你却常因阴晴圆缺而感伤
常常为怕花残却怕开
问君愁几许
一川烟草
满城风絮
梅子黄时雨
你也曾举杯消愁
终归是一腔悔恨懒调弦
独坐夕阳思飞扬
飞扬不会再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你淹没于愁畅的汪洋大海里
幸福的快车远离了你
时光的车轮超越了你
在人多的时候你最孤独
在茫茫人海中你走向独立
走向旧日的恩怨
人生多歧路
敢问君子你要走向何方
为什么不抬头看看身边绚丽的世界
为什么一再拔洒旧日的恩怨
人生路漫漫而长远
奉劝君子莫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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