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童佐罗 20150518修
洗了澡又把肚子填饱了,感觉人也精神了好多,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灰暗下来,是时候出去溜达溜达了。
在人人都相互认识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张陌生或者似乎陌生的脸,肯定是有很多猜忌和问题,我还没做好承受的心理,去接受别人的盘问。
黑夜出现固然是比白天更好的。
推开门,路就在我面前,我知道望港就只有一条大路,一头出村,一头去湖边。
我决定去湖边。
一路上都是携伴遛弯的村民,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看到我向我绽开了笑脸,算作问候,我也连忙一笑,快速的超越他们,我能感到身后指指点点的话语声。
前面是一个分叉路口,一头是宽敞的大路,人流熙攘,一头是偏僻的小路,草木茂盛,只容一人通过。我郝不犹豫的拐进了小路。
小路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这似乎是一个私人场所,用铁丝围成了一个简易的围墙,能看到里面种植着成排高大的植物,同样简易的铁门虚掩着,传来阵阵急促的狗吠声。
身后的岔路口伯伯婶婶应该还是站在那里聊得人声鼎沸的样子,话语中传来清晰的“这样啊”“真的吗”。
我试着给自己模拟提问:“怎么有十年没见你回家了啊?”“怎么父亲走了才知道回望港啊?”
真是头痛,我连自己这些提问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真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别人的拷问。
园中狗吠的声音虽然猛烈凶狠但似乎没有靠近的迹象,断定是被困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不管了,反正两手空空应该不会被怀疑是小偷之类的吧?
推门而入,才发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小路在眼前蜿蜒下斜坡,再下面就是白茫茫的望湖了,望湖在斜阳余晖的折射下波光粼粼,显得异常安详静谧。
这应该是植物园或花圃之类的地方,不仅种植着许多高大的树木,还有许多盆栽的树木花卉露天摆放着着,再往下还有几排黑色的大棚,规模看似还挺大。
小路的旁边是两间简单的白色平房,房旁的大树下拴着两条面目狰狞的大狼狗。狼狗呼着热气伸着舌头向我扑过来,可是迫于铁链的束缚,连小路都到不了。
我慢慢的靠前站在房子的门口,看着两条凶猛的大狗,狗吠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可是房子里还没有动静,看来这园子的主人不但大气还很霸气,栓两条狗就可以震住场面了。
我朝狗狗们做了个凶狠的鬼脸径直朝湖边走去。
花圃的范围在堤坝前嘎然而止了,出园的铁门也是虚掩着的一推就。
宽阔的堤坝用大石头砌筑而成,每隔一段距离就种植着高大的柳树,堤坝的下面是成片的青青的芦苇,微风拂过,芦苇波浪般的摇曳,绵绵不断无止无尽的推向更远的地方。
上学时候学过一首非常美的诗经,依稀记得: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相思莫不如是……
湖面在离芦苇更远的地方,能听到波浪拍岸的声音,此时余晖渐渐消失在更远的湖面了,只留几丝晚霞还挂在水的边际,转眼又被黑暗给抹了去,湖面显得深沉不安起来。目力所及之处,似乎有个小岛,像是小蘑菇一样飘在离岸不远的地方。
坝上的路灯开始亮了起来,可是光亮只出现在我的左手边,能一览无遗看到热闹的湖边公园,而就在我所站的树旁,半米高的铁艺路灯羞答答的开放着最后的光亮,到了右手边就彻底消失了,和着高大的树木沦为一团团灰影,寂静萧然。
同样笼罩在黑暗中的湖中小岛,此时却隐隐约约的闪烁起一明一暗忽摇忽摆的荧光,还看没仔细那是什么光,突然就消失了,尔后从岛的方向传来划水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鳄鱼?水怪?
我不由自由的往树杆上靠,这棵柳树的树杈很低,在我伸手就能攀上的范围内,树杆很粗很高,枝枝杈杈伸入夜空,我毫不费劲的就攀上了上去,把身子尽量压低,尽可能的隐身到稀拉的树枝后面。
这些年尽干些闭门造车的事情了,要从书本和网络的小提示中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虽然偶有惊喜,但那也只能算是窃喜,现在更是常被致远骂成核桃脑袋,无法用发散性的思维去设计故事,更是永远不会从现实生活中汲取无尽的想象可能。
此时,我紧张得能感到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但这种冒险我不能错过。
从离我四五棵树的地方,有个白晃晃的影子攀上了堤岸,能分辨出是直立行走的动物,在树旁蹭来蹭去手舞足蹈了几秒钟后,开始朝我的方向过来。
到还有一棵树的地方,我看清楚了,是一个身体修长的男人,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肥大中裤,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这装束明明不是游泳归来吗?
不是说望湖的水质极差,连续几年蓝藻大爆发吗?
看来这只是以讹传讹的不真实事件。
男子在我的树下停住了,三十岁左右蛮高大的的样子,看着应该是经常运动的身材,不瘦至少没有赘肉。
我低头偷窥着,啊哈,就差一个绿藻头,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罗罗诺亚佐罗吗?
微卷的短发,细长的眼睛,从我这个角度看正好就是一张非常完美的侧脸剪影。
这样的发现让我的心情大好了起来,不觉又细做起研究。
就亚洲人的脸型来看,95%的侧脸都是端不上台面的,扁平、柔弱、毫无立体感,而剩下的5%,又有一半正面无法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观,而剩下的2%左右,所谓360度无死角,那就是人世间所谓的男神和女神了。
当今亚洲所谓的微创美容,无非就是削骨、垫下巴、垫鼻梁、开眼角,目的只有一个让脸型更立体,来努力扩充那2%的份额。
所以在动漫的世界里,大都数采用欧洲人的脸型,再配上不同的发色、瞳色来区分不同的人物风格……
树下的河童佐罗似乎很配合我的研究,从容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
烟草的味道袅袅飘进我的鼻孔,我轻轻的吐了口气。
他似乎并不想改变面朝望湖的姿势,仍旧直视着前方。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向湖面望去,闪烁明亮的点点星子们缀满了整个墨绿色的苍穹,湖面被折射得波光鳞鳞光辉耀眼,煞是好看。
多久没有看到如此的星空和湖水了?都已经忘了原来这样美的夜晚还是否存在。
的确像小时候的作文写的一样,像天上的银河落入在了湖中,或是洒落一湖的钻石闪闪发光。
忧伤点的表达,那是满湖的波光鳞鳞是天上星星掉落的眼泪。
仰或成熟点的说法:思绪随着波光而动,不明不灭,绵绵不休直永远。
我望着头顶的星子,灿烂、奇幻、神秘、令人向往的无限美好,那么动容,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捧在手心。
是的,到哪里都没有望港的星空漂亮。
树下的河童佐罗已经抽完烟,把烟蒂扔到了地上用脚碾灭,决然果断的转身进了花圃。
狗儿们又开始热闹的吠起来,小屋的灯亮了。
看来这就是花圃的主人了。
轻轻的从树上跃了下来,站在河童佐罗站的位置看湖面,湖面完全没有我在树上看得清晰和明亮,显得模糊和灰暗,看来他的思绪也是阴郁的。
我又抬头望向我躲藏的树桠。
搞什么搞嘛,就这稀稀拉拉的树叶,不说我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短裤这么大块头,就是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也一目了然啊。
看来河童佐罗不是高度近视就是极度心不在肝上,才可以乎略我这么一大坨白色。
我又望了一下花圃,门还是洞开着,高大的植物在黑夜的阴影里,晃动着枝叶,显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像队守卫一样,守护着不知名的秘密。
有了第二条路,看来园子是不用再穿过了,我一边抓着痒,一边悻悻然朝着有光亮的堤岸走去,身后拖着一个同样惆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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