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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秋淼平时只低头做事,其外不与相干的从不上心,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和鸡毛碎语更是不参与,在人眼里这女子性情温顺、老实巴交、工作态度也极好使用,说白了任劳任怨不挑不拣,和这样的人共事不会有压力,更不会有冲突,她绝不会占着你的利益、扒着你的肩膀走上层路线。

  而今秋淼脑子却在研究怎么走上层路线,她只知道刘正辰、许明山是恒益的两大掌门人,具体又是何人何样却从没关注过,今天她有兴趣找到几本恒益集团的内部杂志翻看、又浏览恒益的网站和相关新闻,这才脑子里有个模糊的构架,而且她第一次从图片上见到了那个叫许明山的人。

  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标准的马大身高,身形健魄,脸颊消瘦,眉宇间凝丝着说不清的城府,眸光如海底礁石般幽暗、深波暗流游不到头的距离感,令秋淼看得冷慎。

  长相还算顺眼,但和他家的张盛凯相比差着事,少了赏心悦目的雅致和亲和,自从有了张盛凯,逢男人秋淼就会不自觉的比较,这世上的男人谁也比不了张盛凯,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她心理唯一的定向标,安定、温暖、依靠……一切并存于心,再无所他求。

  秋淼又从同事那旁敲侧听的了解到一些,许明山年龄35岁,几年前离婚,有一个女儿,前妻已结婚,并带着女儿移民加拿大,而恒益的第一把手刘正辰正是许明山的前岳父,除此外再没打听出多余的什么。

  秋淼总是想了解更多,俗话说知己知彼才好办事,比如许明山的性情、爱好、喜厌习惯等,这样逢到说话的时候也好有个讨人的方向,她从没这么用心的琢磨一个人,当然除了她家的张盛凯。

  和她相邻的办公桌是邢婷婷,这丫头爱说爱逗,在分公司这个不算大的职场里也算是个活泛人物。

  秋淼故作不经心的提起许明山,说许明山这人离婚都好几年了怎么还单身。

  邢婷婷回句:“他还用结婚吗,财富样貌都摆在那儿,不用找上杆子往上贴的就玩儿不过来。”瞥眼讥讽秋淼:“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和许明山傍贴的女人直队加拐弯能有一座长城,名正言顺的吃喝嫖赌,结婚当然不是必备所需,不是一般人等够得上的。”颓声一叹,调侃:“我要是插个队加个三儿和他轮一回,兴许也能沾着不少好处,你说呢?”对着秋淼咯咯笑。

  要不要这么贱气!秋淼瞥瞪过去,屑笑,无话。

  到此对许明山仅存的那点儿顺眼也一下荡然无存。

  她没做过这么复杂的事,无经验,不知怎么开端,需要点拨,尤颖指教她不需顾虑,直接去找那人谈。可是求人办事总得拿点儿东西送点礼什么的,这是她仅有的一点儿社交常识,尤颖又说成本当然少不了,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办事,又不是你亲爹,但得分场合分时候,你连人都还没见过呢,猛不丁就揣着东西去送礼,太显粗拙,等见着人聊上话,后续跟进才显自然。

  秋淼像是明白了,第一次照面不用拎东西。

  她思忖良久,终于要去见这人。

  去之前她特意花了几百元给自己买了一套鲜亮的衣服,淡紫色上衣加白色亚麻裤子,清爽!只因尤颖的那句话,本来脸色挺亮的穿着灰暗古板一下就衰了三分。

  她照着镜子打量自己,把长发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一个髻,那身淡紫色衣服极衬肤色,V型领口的蕾丝褶皱托着修长的脖颈,皮肤凝白得像玉翠,连脖颈的根根血管似乎都清澈可见,嫩透得一捅就破。她像是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有如此的水润多姿,颇为遗憾的是她的凯不在,看不到这分韵色。时光流促,转眼青春就会老去,不能再耽误了。

  秋淼算计好时间,在下午临下班之前去见许明山应该最合适,恒益总部离她所在公司远着距离,她提早请了一会儿假,骑上电动车去向那个方向。

  一路都大脑不停的转,揣磨着怎样的言辞才显合适。

  临近快到恒益,前方一个转弯,她迷瞪的竟然没注意左转的交通灯已经变红,闯着红灯就左转,而左方一个黑轿正直行而过,等她大脑清醒已经来不及躲闪,睁着眼直撞而去……一声急烈刺响的刹车声,那辆黑轿紧把持着速度,在毫厘之间猝停在她面前。

  她惊惧的尖叫一声,条件反射闭上眼,吓得腿脚绵软,身体失控,一头从电动车上跌落下来。

  四脚八叉的横摔在地上,电动车躺在一边,心嘭嘭乱跳,大脑轰鸣,唯有一个意识,她还活着,那辆车并没撞上她,只是自己太笨了。

  耳听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近她身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有事吗?”

  她半天起不来身,一条腿摔得发麻,另一只脚还别在电动车上,姿态极其的难拿捏,试着爬起身,脚腕子却被电动车压住。

  感觉那人搬起电动车撂到一边,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拎起来。

  她这才有了抚撑站起身,头蒙目眩的扒着那人的肩膀撑住身体,适应片刻,才知觉腿部的疼痛,懵头看向自己的腿,哎呀一声:“裤子破了!”

  那条白色亚麻裤子摔破了一个洞,膝盖磨破了一块皮,花了好几百新买的衣服,尽然破了!

  “除了裤子破了,别的地方有事吗?”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这才抬头去看那男人,只相对一眼,身体即刻僵住,惊愣!呆目!

  那男人又一声:“能走吗?”

  她呆木的盯着那张脸,应声:“能。”

  “能走就走吧,别挡着路,堵了一片了。”那男人放开她的胳膊。

  她不动,死盯着那人,手还无意识的扒着他的肩膀。

  男人微蹙眉头,回看着她,一脸不耐烦,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再说,这样行了吧。”说完转身上车,启动打火,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堵车跟行,大路通畅,她呆然的看着那辆黑桥驰远消失,低头看向那张名片,上面大字写着:许明山。

  许明山开车上路,皱着眉头扇开两粒衬衣纽扣,厌躁的燃起一支烟,电话响起,他接听,回了句:“马上就到。”

  他匆匆来到一个商业会所,一进门,李大浩迎上来:“怎么来这么晚?都等着你呢。”

  许明山不加多词的回句:“路上出点儿小意外。”转话:“昌荷隆兴下午给我发了一份电传,说所有资料已经递交到你手里了。”

  “是,我接到手就捋了一遍。”

  “什么内容?”

  许明山穿过廊道走向大厅,李大浩颠步跟着,边走边汇报:“内容无外乎咱们想的那样,没什么太新鲜的,建材那块让曹健提前下了手给弄走了,这赚钱的部分没有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但和去年相比价格有所下浮,说白了昌荷隆兴今年走下坡趋势,他是急于合作,依我看,这单做了就是一个人情面儿,不做也损失不了什么。”

  许明山沉思不语,穿过大厅上楼,推开一个包房。

  里面几个人正围桌打牌,见许明山到来,牌局一推,散伙,摆酒上桌。

  曹健拉正座椅,脱下外套,对服务生令声:“给他先倒三杯。”面对许明山:“你自己定的点儿还迟到,不是规矩,先自罚三杯。”

  许明山哼声一笑:“你们又没闲着,牌局都打了几圈了,该感谢我才是。”

  “两码事,该罚的还得罚,这是酒桌上的原则。”

  曹健不依不饶,大伙都看向许明山,这个酒不喝似乎没法开场。

  许明山慢不吱声,点起一支烟,虚眼吸两口说:“酒桌上的原则也是人定的,跟某些条文没什么两样,需要则立,不需则拆,都凭一张嘴。”漫不经心的靠向椅背,弹掉烟灰,又面向恒益的法务律师王贺问:“王律师,你说是吧?”

  王贺呵呵一乐,互不得罪的回声:“呵呵……差不多,都有潜在的两面性。”

  李大浩跟腔打哈哈:“甭管什么两面性都是为大伙服务的,就是图个各自利益,在限度之内玩儿高兴了就得,我下午就听到这么个笑话,说有两只母鸡,一黑一白,主人喜欢白鸡,因为白鸡下的蛋比黑鸡下的蛋大,能多卖5分钱。主人问黑鸡为什么不下贵点的蛋?黑鸡答:傻逼才为5分钱把屁\眼儿撑那么大呢!”

  围桌人哈哈一乐。

  李大浩接着说:“所以呀,不在黑鸡白鸡,也不在蛋大蛋小,关键是你愿不愿意撑破屁\眼儿去卖那5分钱的命。”

  许明山虚着眉目,无话。

  笑过之后没人再提及自罚三杯的事,许明山为自己要了一壶碧螺春,至始至终没喝一滴酒。

  其他人把酒三巡,喝得正兴过半,想找点儿花样乐子,打开包房门正对一楼大厅的欢场,杵着栏杆往下瞭望,眼底下一片莺歌绚烂、美影绰绰。

  一个顶出众的美艳女子正在台上唱歌,几个人顿时起意,谁有本事今晚能把那妞儿给办了!

  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许明山和曹健。

  许明山抬着下巴不语,那架势明摆着你敢来我就敢扛。

  曹健冷笑:“玩儿女人也得有说道,没个赌头玩得不尽兴。”

  许明山嘴角淡淡一撇:“你说吧。”

  曹健酒劲儿冲头,直言道:“昌荷隆兴你放手,如果我赢了,昌荷隆兴全部归我,如果我输了,就当我没说这话。”

  李大浩一愣,看向许明山。

  许明山面无声色,本来昌荷隆兴对他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曹健一句赌话倒让这块鸡肋有了味道,酒话虽无常,但赌话没有不当真的,况且输了没大损失,赢了却大有受益之处,低头一笑,抬头应道:“可以,不过我赢了你得把昌荷隆兴的建材那块让出来,我要是输了同等什么都没说。”

  曹健微微一慎,借酒惹出的话不好往回收,回道:“就这样。”

  其他人闷声不语,等着看热闹。

  曹健拉了拉衣服,先行下楼,来到大厅围着那个美女歌星搭讪。

  二楼栏杆处几个人跟眼儿不离的看着,几次来回随着曹健的身影转,良久不见起色,美女离开,走上厅台拉起小提琴,原来这美女不但能唱,还拉得一手好提琴,更加招人眼目。

  曹健无趣,回到二楼包间,泄骂:“这婊\子挺能摆谱。”

  众目投向许明山。

  等美女拉完提琴走下台,许明山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衬衣,转身下楼。

  几个人的眼目又随着许明山烂转,几经来回瞧见许明山与那美女越来越近乎,舞曲响起,灯霓绰影间许明山搂住那美女的腰,轻摇曼舞,渐渐身体贴合在一起,渐渐越过距离吻那女人的脖颈……

  几个人眼目被蜇了一下似的猛眨,哄而一笑。

  不多久,许明山回到二楼,一张纸片甩到桌上,翘腿燃起一支烟,无话。

  那纸片上写着女人的名字阿姚,连带电话、地址逐一在录。

  曹健呵声一笑,嘴角撇得相当不自然,问:“你花了多少钱?”

  许明山回声:“不是什么时候钱都好使,知道你为什么失利吗,有时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身酒气她当然对你有戒备。”追加一句:“别忘了,我赢了。”

  李大浩暗乐,赌了一个女人,却把昌荷隆兴全部拿下,便宜占得真不费力气。

  有人打趣:“许明山,今晚你跟那个阿姚又要销魂一夜了。”

  许明山淡漫一哼:“愿者上钩,这怪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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