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被囚
顾云尧醒来时,手脚早已没了知觉。刺骨的寒意和无边黑暗似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完全吞噬。
潮湿,阴暗,铁锁,还有浓浓的血腥气,无一不提醒着他此时的困境。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金冠华服的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青衣男子。
“本宫还真是没有想到,威震朝堂的镇南王竟有这龙阳之癖,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他。”
顾云尧无力地抬起眸,只见太子站在水牢边,面上尽显轻蔑。
“此事属下之前也没有想到,若不是有高人加以指点,微臣也不会想起派人调查。这位顾太医与镇南王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呐……”
“说起那位高人,本宫倒是很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
封延道:“殿下乃一国储君,未来大宣之主,多少人想前来巴结以求谋得一席之地,想来那位高人也是想借此赢得殿下欢心,也未可知。”
太子眉头轻展,“罢了,先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有了眼前这只诱饵,本宫倒要看看镇南王还能不能翻了天去。”
“来人”,太子将目光幽幽落在顾云尧身上,眸色晦暗,“把他带到隔壁暗房,能让镇南王看上的人,本宫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金帐香炉,宽台玉椅,房中的陈设奢华尽显,全然没有一个“暗”字。
顾云尧沉沉跪倒在地,不发一言。
四周寂寂,太子悄然走至身前,一把挑起了顾云尧纤瘦的下巴,探究的目光随之落在顾云尧脸上。
房中灯火通明,让人一眼便能看清那张清冷出尘的容颜。
太子神色微顿,眸中闪过欲念:真是生的好一张皮相。
顾云尧嫌恶地别过头,气息微弱:“不知太子殿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微臣?”太子回过神,轻哼出声,“南疆一介蛊奴也配做我大宣的臣子?”
顾云尧闻言,这才已意识到手腕处被铁锁磨出的殷殷血迹,染红了素白衣袖。
“既如此,要杀要剐,任凭太子殿下吩咐。”顾云尧冷冷垂下眸。
“杀你?”太子收回手,笑得意味深长,“南疆细作本就该死,可本宫现在还不能杀你。用你来牵制本宫的宿敌,想想就令人高兴。”
“殿下想来是误会了,我与镇南王并无关系。”
太子失笑:“都这个时候了,这些鬼话就省省吧,你与镇南王到底有没有情分,过几日就能见个分明。不过……”
太子轻抚上顾云尧白皙的肩颈,手指在衣襟前来回摩挲,“在这之前,本宫对你倒真是很感兴趣……”
顾云尧心下一惊,唇边泛起嘲讽:“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也会趁人之危。”
“那又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本宫的,他镇南王手中的东西,本宫碰一碰又如何?”
覆在衣襟前的手渐渐向里滑去,顾云尧忍无可忍,正欲用内力冲开穴道,可突觉内力尽失,丹田虚浮。
他的武功……竟然不见了?!
失神之际,太子却愈发得寸进尺。
“殿下”,顾云尧愤然出声,“殿下如此行径,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太子停住手,抬眸打量了眼顾云尧,“你现在是本宫的阶下囚,本宫未曾杀你,本就是天恩,如今你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自古奸邪淫恶者,皆是罪行滔滔,究其本因,他们都与牲畜共通,皆是良知未存,不顾伦常。太子殿下此行,又与牲畜何异?”顾云尧讥笑道。
“你……”太子被这番话彻底激怒,抬手挥去。
“啪”地一声,顾云尧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的指印。
太子理了理衣襟,忿忿道:“本宫也不喜欢用强,待本宫将镇南王的尸骨送到你面前,看你还有没有今日这番硬气。”
说罢,太子拂袖起身,“来人,将人犯押回水牢,禁食三日。”
几日后,镇南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如玉打开门,只见长生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如玉哥哥,师父他……好像失踪了!”
“你慢慢说,顾太医怎会失踪?”
“师父他自前几日入宫,至今没有回来,我去宫门问过,侍卫们都说没有见过师父。”长生不安道,“师父他从来没有一声不响离开过这么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如玉面色微凝,正欲开口安慰,忽见檐下有白鸽飞来,“是将军的飞鸽传书!”
镇南王府训有一批飞鸽,若非十万火急之事不常用,如今飞鸽不远万里而来,定是有大事发生!
如玉接过飞鸽,从信筒里抽出纸条匆匆扫了一眼。
“糟了!”如玉面色大骇。
“怎么了?”长生心头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
“顾太医的确在宫中遇到点麻烦,你先别担心,将军已经知道此事,嘱我去宫中走一趟。”如玉像是大哥哥般拍了拍长生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将军不会让顾太医有事的,你先回去等消息。”
听如玉如此道,长生只好点头作罢。
顾云尧再次被人拖进暗房时,双腿彻底麻木,像是早已不长在自己身上。
他的体质本就畏寒,如今这个时节,衣衫单薄地在冷水里泡了几天几夜,再加上水米未进,毫无内力护体的身子早已难以支撑。
“不过几日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本宫看着好生心疼啊。”太子坐在紫檀椅上,轻蔑地打量着跪伏在地上的人。
顾云尧费力地支起身子,望向太子的眼神无悲无喜,“太子殿下的这场游戏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这话倒是提醒了本宫”,太子徐步走到顾云尧面前,阴恻恻道,“本宫已经派人将你的血衣送去北境,威胁他退兵,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听话,立即撤兵北岭。看来镇南王对你……果真非同一般。”
听到太子用自己这般威胁程澜,顾云尧恨恨握紧手心,眸中泛起冷厉,“镇南王浴血沙场,一心为民,而你却竟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家国大义,真是枉为储君!”
“呵”,太子冷嗤道,“镇南王蔑视皇权,陷害本宫,本宫就是要亲眼看着他打一场败仗!”
“殿下以往所做种种,难道皆是被人所害吗?”
太子冷冷望着顾云尧看了许久,忽而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不过越是这样,本宫对你越是感兴趣。你放心,若是镇南王乖乖交出兵权,本宫倒是可以考虑留他一个全尸。”
“你真的以为能威胁到他吗?”
“如今的局面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本宫想要的东西就没得不到的,包括你……”
话音刚落,太子一把撕开顾云尧衣襟,白皙的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还真是个尤物,镇南王真是好福气啊……”太子眼中布满邪念,做势便要抚上眼前人身子。
“啊……”忽然一声惨叫,太子顿时翻倒在地。
守卫闻声赶来,只见太子的手臂处赫然扎着一枚银针,泛着森森冷光。
“你……”太子愤然望向顾云尧,“你竟敢行刺本宫?”
顾云尧嫌恶地抬起眸,唇角勾起不屑,“行刺?你该庆幸我现在手无寸力,若真是行刺,殿下此时就该去见阎王了。”
太子狼狈起身,眸色腥红,“真不愧是镇南王身边的人,本宫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手段硬。”
“带下去,用刑!”
“是!”守卫们应声而去,拖着颇显狼狈的顾云尧,重新回了水牢。
水牢里除了一口泛着恶臭的水池,还有个一丈宽的圆台,上面赫然摆着一副刑具。刑具上挂着两只碗口粗的弯钩尖锥,中间有一铁制圆环,下面是一副带着铁刺的脚拷。
“带上去。”领头守卫一抬手,架着顾云尧的两个守卫立即将人拖上了圆台。
“小子,这副‘定风波’可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刑具,你就好生受着。”
话音刚落,中间的铁环便紧紧箍住了顾云尧的腰,让他动不得半分。
双手被缚在铁架两端,上方的弯钩尖锥猛然自肩胛处戳入,连皮带肉,勾出一团血污;脚下的脚拷也带着铁刺生生插/入了脚踝,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啊……”顾云尧惨叫出声,额上青筋暴起,这刺入骨髓的疼痛竟让他突然想起了蛊虫噬体的滋味。
“快看,这血迹……”一守卫惊道。
浅红的血液顺着铁锁滴下,在冰冷的石台上显出诡异的颜色。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领头人呵斥道,“殿下说了此人来历不明,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子逆光站在不远处,冷冷注视着眼前一切。
“这声音吵着本宫了,你们怎么做事的?”太子沉声喝道。
众守卫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眼前受刑之人虽是面容痛苦,但除了方才的一声惨叫,一直都隐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哪里会吵到自家主子?
领头守卫终是聪明些,立即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殿下恕罪,属下这就让他发不出声音。”
抬步走上圆台,领头人一把扼住顾云尧的脖颈,覆在咽喉处的拇指用力一推,生生捏坏了顾云尧的喉珠。
难以言说的痛自喉间传来,顾云尧错愕地看着眼前一切,眸中转瞬而来的狠厉似是要将眼前人屠杀殆尽。
可虚弱的身子和剧烈的疼痛终是让他无能为力,再次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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