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一个小乞丐
女子得到教训，大快人心。周围的人都围着看热闹，竟没有一个人上前扶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愤怒的站起来，身上沾满尘土，浑身也疼的厉害，一时气急抽出腰间的鞭子直直朝马旁的人抽去。
男子轻松避开，直接伸手将鞭子抓住，女子用力，鞭子纹丝不动。
钟瑶听到身旁萧于封的惊叹。
男子使劲一拉，女子又被大力拽倒跪倒在地。
女子这下更狼狈了，周围的人群里甚至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钟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心里暗暗鼓掌，这就叫侠客了吧，就是那么有魄力。
萧于封显然更激动，要不是钟瑶及时拉住他，他打算直接冲到前面去，力求看的更清楚。
女子甩掉鞭子愤怒的起身，直指男子，“你是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女子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肉眼可见的退开了几分距离。
“哼，打不过就放狠话。”萧于封很是不屑。
钟瑶庆幸刚刚拉住萧于封没让他凑过去，不让这话让那女子听见，免不了麻烦。
那男子并没有被吓到，“当街纵马本就不对。”
女子呵笑，环视一圈，“我不对？我看谁敢说我不对。”
女子如此一说，周围的人群纷纷散开。显然，他们不敢轻易得罪这个红衣女子。
侠客没有想着让百姓支持，依旧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挂在嘴上。”
红衣女子连吃两个亏，心里愤怒不已，但也知道对方身手在她之上，硬碰硬只会讨不了好，但又不甘心受如此屈辱，暗暗记下男子样貌，恨恨道：“你等着。”
说完，吹哨唤马，侠客也适时放手，让马离开，红衣女子眼神依旧不善，但骑马离开时速度不似先前张狂，恐怕是怕男子再把她拦住。
集市又恢复了热闹，刚刚被撞翻的摊位也重新收拾起来，侠客不再逗留，消失在人群中。
热闹看完了，萧于封还有些意犹未尽，“真厉害，我要是也那么厉害就好了，做个侠客劫富济贫，多潇洒。”
“劫富济贫？”钟瑶笑道，“侠客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每天风餐露宿不说，还容易得罪人。”
刚刚那女子显然记恨上了那个男子，希望他不会真的被那个红衣女子盯上。
“我才不怕，谁敢得罪我。”话音刚落，萧于封立马愣住，迅速转头看向钟瑶，发现她正认真看着手上的布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刚刚那句话，萧于封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买好布料，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才慢慢朝小院走去。
“小疯子。”
这个声音从两人身后出现，萧于封停在原地，他差不多知道是谁了，除了他谁还会叫他小疯子。
当初，萧于封流浪到这个小镇时，曾经住在镇子的破庙里，里面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乞丐。
也许是两人年纪相仿，那个小乞丐总是有意无意的想靠近他，但萧于封习惯了一个人，从来没有理过他。
有一次，对方鼓气勇气来找他说话，想知道他的名字，萧于封看着那张营养不良的脸对着他期待的样子，就说了自己的名字，结果对方听了反而一愣。
想了半天，才笑道：“你叫小疯子啊。”
萧于封强调了一遍，对方却坚持叫他小疯子，还交换了他的名字，小赖子。
“小赖子？谁给你取的？”萧于封很嫌弃这个名字。
这算名字吗？
“大家都这么叫我，所以这就是我的名字。”小赖子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萧于封：“……”
这个人有点傻。
萧于封从不主动和小赖子说话，但对方开了这次头后，就总是跟着他。
萧于封也无所谓，但遇到钟瑶后，就没有再回到破庙，没想到今日会遇见小赖子。
“是你朋友？”钟瑶看着身后的小乞丐朝萧于封询问道。
萧于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破庙认识的。”
钟瑶看那个小男孩十分瘦弱，比萧于封矮不少。
其中一条腿拖在地上，很不自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有残疾，钟瑶心里有些不忍，微微移开了眼。
真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心里总是忍不住难过。
钟瑶看到拐角的医馆，上前半蹲看着小乞丐，“你饿吗？”
乞丐点头，怯懦的伸手，“行行好，给我点钱吧。”
萧于封以前当乞丐时没觉得惨，现在他不当乞丐了，离开了那个环境后看着小赖子，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他以前在破庙经常看着小赖子一瘸一拐的样子，但却没现在这种感觉。
钟瑶发现了萧于封眼里的不忍，相必他也想帮小赖子吧。
“我请你吃饭。”钟瑶道。
这话和当初她接纳萧于封时说的一样，萧于封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心软了。
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她这样……很容易被骗。
但小赖子又不是坏人。
这样一想，萧于封心里好受多了。
小乞丐就是想借着小疯子的光，希望能多讨点钱，他已经饿了好几天。
但他没想到自己也能像小疯子一样被收留，毕竟他和小疯子不一样，小疯子长得好看，一点也不像他，瘦小干枯。
破庙里的那些人仗着年纪大，会欺负人，小疯子却不会被欺负，几下就会把那些人打趴下。
在外面他就算不伸手，也会有人朝他丢钱。
小赖子一直很羡慕小疯子，所以主动跟他搭话，他愿意理他，他为此高兴了很久。
但后来，小疯子不在了，他在破庙里等不到小疯子回来。
他再次见到小疯子时，他已经没有了乞丐的样子，如果不是那张很有辨识度的脸，他甚至不敢相信那是小疯子。
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恐怕小疯子是被好人家收留了。
他有些失落，但也为小疯子高兴，他不用风餐露宿，能每天吃饱饭了。
如今他和小疯子坐在一起，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他的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绝对是他穿过最舒服最好的衣服。
那个叫钟瑶的姐姐把他喂得饱饱的就出去找大夫了，说是要治他的腿。
他是不是在做梦？
是不是等梦醒了，他又会回到那个潮湿阴冷的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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