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凶案
“死者杜志强，48岁，铜州人。b级alpha，科属是犬科，比特犬。”
萧茸眨了眨眼。
alpha和omega受半兽化科属影响，会带点儿科属特性，具体特性因人而异。
比特犬是有较大杀伤力的凶猛犬种，出了名的易怒好斗。估计杜志强属于受科属影响比较深的人，难怪脾气坏成那样，且容易失控。
“他死了吗？”陆媛媛有点紧张：“张警官，我们跟他虽然有点儿小冲突，但真没什么仇怨，他的死肯定不关我们的事儿。”
张警官声音缓和下来：“别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把昨晚碰到杜志强父子的之后的事情详细说说。”
陆媛媛于是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说到在走廊碰上杜志强时，张警官问：“他跟你们说‘晚上可别睡太死’？”
陆媛媛点头：“他说这话还挺吓人，害我睡前把门锁检查了好几遍，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张警官看向萧茸：“那你呢？”
萧茸老实回答：“我睡得还行。”
“那你们回房之后有没有再出去？”
二人摇头。
“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走廊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或动静？”
陆媛媛诧异：“你们没调酒店走廊的监控查看吗？”
张警官没说话。
萧茸提醒她：“这酒店只在电梯和安全通道安了监控，走廊上没有。”
陆媛媛扶额：“怎会如此。”
萧茸补充：“而且看起来警方已经查看过酒店监控，案发时应该什么可疑的人在六楼出现，所以才会阻止整层楼的住客离开，找我们过来一一询问。”
陆媛媛懂了：“既然没其他人来过，那我们六楼的住客确实有可疑了。”
张警官见这俩姑娘一唱一和的，有点无语：“你俩说相声呢？半吊子就别分析案情了，回答问题就好！”
陆媛媛昨晚是真没怎么睡踏实，当然也是因为在琢磨刘老师的事儿。她此刻认真回想：“平价酒店的房门隔音没那么好，走廊上不时会有人经过，总归不会太安静。但十二点以后就没大动静了，没什么异常。”
“噢对了，昨晚有个奇怪的人站在马路对面，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
说着把昨晚监控死角的怪人描述了下。
张警官很感兴趣，马上吩咐人去调附近监控。
张警官转向刘念，开始询问。
刘念的叙述也差不多，回到房间后洗澡睡觉，没听到任何异常动静。
“你一个人住，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的话？”
刘念无奈摇头：“没有。可我跟死者完全不认识，我只是带学生过来面试，碰巧跟他住同一间酒店而已。”
张警官无声叹了口气。
这才是最麻烦的，酒店六楼的其他住客也差不多都是同样的状况，跟死者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有瓜葛，唯一跟死者起过冲突的就是眼前两个警校女生，可那点儿小矛盾实在犯不着闹出人命。
这边没能问出更多线索，张警官让三人在笔录上签了字，让她们先不要离开，在外面会议室里多留一会儿。要等其他住客的问询结束，警方确认后才能离开。
看来今天是彻底回不了宁城了。
陆媛媛和刘念应着，准备起身，萧茸却没动。
张警官诧异看向她。
萧茸忽问道：“杜志强是怎么死的？谁发现的？杜林跟他住一个房间，他死亡时杜林在哪儿？”
张警官有点无语：“这位同学你清醒一点，你只是在读警校，还没当上警察呢。”
陆媛媛扯扯萧茸的袖子，不好意思地冲张警官笑笑：“对不住啊张警官，她性子直。我们也是想多了解一下案情，没准能多帮忙找些线索。”
案件的基本信息倒不需要太保密，张警官想了想，答道：“杜志强胸前被利刃所刺导致死亡，凶器还没找到。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到四点左右。”
“杜林说他昨晚跟杜志强闹矛盾，后来负气离开，在附近网吧待了一夜。今天清晨五点半左右离开网吧回到酒店。他走进房间时杜志强倒在地上，已经死亡。他见状立刻报了警。”
陆媛媛想起杜林和杜志强糟糕的父子关系，赶紧问：“网吧有监控吗？杜林没说谎吧？”
张警官瞪她：“警方做事你们也要管？”
陆媛媛摆手：“不敢不敢。”
张警官：“监控已经查过了，杜林昨晚十点半起一直待在网吧，直到今天清晨才离开。”
陆媛媛应了声。
萧茸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问讯结束，三人离开审讯室。
刚走到门口，一个年轻警员拿着笔记本电脑兴冲冲地走过来：“张队，找到那个站在路边的人了。那人行迹的确有些可疑，看得出来有意识地避开监控。但还是被我们捕捉到了一些画面，现在正在采集附近街区的其它摄像头的资料，然后导入身份数据库进行分析比对。之后可以将其身份锁定在一小部分人中间，然后再根据相关性进行排查。只是需要时间。”
张警官对此十分满意：“好。”
萧茸三人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坐着不少人，大多看上去情绪不佳，都是被留下配合警方问询的住客。
萧茸瞥见熟悉的身影，径自走了过去。
陆媛媛和刘念见萧茸在杜林身边的位置坐下，也跟了过去。
杜林看上去十分萎靡，低垂着头，盯着鞋面发呆，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也毫无反应。
萧茸：“杜林，你好。”
旁边的陆媛媛不由抽了抽嘴角，高冷小猫跟人搭话原来是这个画风，简直不能更生硬。
果然，杜林听到这样的问候毫无反应。
萧茸想了想：“昨天晚上十点二十左右，有个人站在楼下马路对面的绿化带旁，你注意到了吗？”
杜林肩头不自觉地抖了下，一脸震惊地看向她：“什么人？”
萧茸：“不认识，但觉得有些可疑。你认识吗？”
杜林张了张嘴：“我怎么会认识！你想多了吧？不就是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吗？能有什么可疑的。”
萧茸耸耸肩：“我无法判断。不过没关系，警方已经通过监控查到了，现在数据库很强大，应该很快能确定那人身份。”
杜林猛地转头盯着她：“监控已经查到了？怎么可能！”
萧茸清凌凌的眸子直直注视着他：“为什么不可能？”
杜林眼神闪烁着转过头去：“我只是觉得，那人既然想躲着摄像头，监控不会这么快查到。”
萧茸忽地轻笑了下。
杜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陆媛媛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那人躲着摄像头？”
杜林顿了顿：“我猜的，你不是说那人站在绿化带那边……那儿不就是监控死角嘛……”
萧茸又笑了声。
陆媛媛抢答：“可是你的房间在我们对面，你房间的窗户外面是街心公园，你怎么知道这边马路的监控死角在哪儿？”
“我……”杜林一下子哽住，磕磕巴巴地顾左右而言它：“我……我就是觉得不可能是外面来的人，警方不是查过监控，案发时段内没有外人来过六楼。”
萧茸眨眨眼：“谁说想上六楼只能走楼梯或电梯的？”
这下不光杜林，连陆媛媛都惊了：“啥？不走楼梯电梯还能走哪儿？还能飞檐走壁？”
萧茸没直接回答，只是转身走到窗前往外看。
陆媛媛顺势看去，酒店外观就是普通的商品房，一共十层，除了一层和二层的层高较高外，其余楼层都是普通住宅层高，这侧的外墙除了有一扇扇窗户之外，还有空调外机置物台。
因为房间间隔较小，空调外机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近。
萧茸指了指二楼的开放式露台：“只要上到二楼，再利用空调外机的台子往上爬很容易。”
“杜志强房间那侧的外墙朝着公园的方向，夜深后几乎没人经过，摄像头也少。倒是有可能实施。”陆媛媛张了张嘴：“可是哪儿容易了？爬六楼诶，你以为人人都是蜘蛛侠啊。”
说完，想起萧茸的水平，又闭了嘴。估计对于这位姐而言，应该没那么难。
萧茸眨眨眼：“当然，一般人不具备我这样的身手，可能的确有难度。”
陆媛媛：“……”
萧茸转向杜林：“可如果有人从六楼垂下一条绳子呢？有了绳索的辅助，不需要太多技巧，也能顺利爬上去。”
女孩目光澄澈明亮，带着深深的探究：“尤其对于某些身体灵巧善于攀爬的科属而言，对吧？”
杜林不自觉瑟缩了下，咬紧下唇。
萧茸坐直身体，倾身看向他。明明个子比杜林矮，却分明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是你认识的人吧？”
杜林胸膛起伏几下，额角渗出几滴冷汗：“不是！”
陆媛媛忍不住跳了起来：“死者是你爸啊，虽然他那啥了一点，可你要是真有线索怎么能瞒着？”
杜林面颊肌肉不正常地抽动了几下，痛苦地闭上双眼。
萧茸淡淡道：“你好好想想吧。不过得快点儿了，毕竟警方的效率也挺高的。”
杜林脸上写满挣扎，半晌，霍地站起身来，朝审讯室走去。
他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张警官，我有话想说。”
审讯室门从里面打开，张警官见是杜林，示意他进去说话。
杜林双手死死抠住门框，脚步像有千斤重似的，连挪动一步都艰难。
最后，他杵在门口，突兀地开口：“不用查了，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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