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公冶寻稷不再掩饰
离幸半含打趣的话倒是让公冶寻稷心中莫名激起一丝涟漪来,连只见过一面的离幸都能够看得如此通透,月浓又岂会不懂,或许是不想懂罢了。公冶寻稷朝离幸得体地勾唇笑了笑,随即目光收敛落在那跪在地上的月浓身上,目光一寸一寸变得深邃起来,紧锁着月浓,似是期盼能够得到月浓的回答。
月浓内心毫无波澜,不过是因为离幸的话溅起丝丝涟漪,并再无其他,因为她很清楚要做什么,月浓跪在地上,目光清冷,带着一抹淡漠地疏离,恭恭敬敬地朝离幸说道,“离大小姐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恒王殿下的垂青!切莫说这种笑话的好,平白无故惹人流言蜚语,也玷污了恒王殿下的名声!”
离幸轻顿了顿,眸光潋滟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倒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公冶寻稷一眼,随即淡笑,笑而不语。
公冶寻稷那晶莹的双眸却是一寸一寸紧锁了起来,如鹰隼一般紧凝着月浓,划过一丝幽暗,整个人似乎没有来时的那抹意气风发,仔细一看,双眼底之间似乎是承载着一丝悲戚。
“离大小姐叫你起身便快起身吧!”公冶寻稷深吸了一口气,假装毫不在意地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强力压制着什么,却只能将话推到离幸身上。
离幸眸色微动,嘴角依旧是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是!多谢恒王殿下,多谢离大小姐!”月浓眸色未有一丝改变,只是恭恭敬敬地低头下去拜了拜,才缓缓起身。
而公冶寻稷看到月浓拜谢的那一刻,心有不忍,似是想要伸出手去扶着月浓,却是有强忍着硬生生给缩了回来,透露出浓浓的无可奈何来。而这一幕却完完全全落在了离幸眼中,离幸挂在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了几分,给一旁的环儿使了一个眼色,环儿立马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去将月浓扶起。
月浓也只是一顿,随即低垂着眉眼,恭敬道了一声,“有劳这位姐姐!”便没有拒绝。
公冶寻稷的视线却放在月浓身上从未离开,目光深沉承载着一丝不经意之间的波动,而月浓却是一直微低着头,眉眼低垂,似乎有些挣扎地看着地面,就是不抬头,即便抬头也不与公冶寻稷对视,总是无意之间避开公冶寻稷的目光。
“恒王殿下!”离幸看着两人,眸光潋滟,早已是看破一切,但是如今却可不是沉默的时候,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来,看向公冶寻稷轻声开了口。
而公冶寻稷却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整个人都好像有些愣住了,陷在了里面,难以自拔,耳畔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那双剑眉星目的双眸紧紧凝视着月浓,一刻也从未离开。
而月浓目光紧锁,却一直在强装镇定,心中却是一直不停在打鼓,而公冶寻稷未曾回答离幸的话,更是让月浓心中不由得紧了起来,她自然能感受到一道极其热烈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
站在公冶寻稷身后恭恭敬敬的碧色面色如常,平静无波,抬头看了一眼公冶寻稷,随即顺着公冶寻稷的目光轻睨了月浓一眼,面色平静,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暗流来,放置腹部的手不由得握紧,但是身为公冶寻稷的掌事宫女,就必须事事为公冶寻稷考虑,要及时提醒。
“殿下,离大小姐叫您呢!”碧色忙加大了一些音量,朝公冶寻稷说着,倒是一副不卑不亢地模样。
公冶寻稷这才回过神,却是在那副极其镇定从容之下收回了目光,似是带着些许恋恋不舍,这才重新移到离幸身上,眸色淡了几分,轻声颔首,“离小姐!”
离幸与公冶寻稷两人四目相对,闭口不谈方才水榭偶遇之事,离幸弯唇浅浅一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朝公冶寻稷使了一个眼色,给公冶寻稷也瞬间明白了离幸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公冶寻稷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一寸一寸变得黑暗,无情地扫过那跪在地上的众人,而那些人仿佛在享受着凌迟处死一般,身子不停地开始颤抖,急忙磕头求饶。
“恒王殿下饶命啊,离大小姐饶命啊!”
求饶之声不绝于耳,离幸用力地皱了皱眉,眉眼清冷疏离,带着浓浓的冷漠,随即,眸光一冷,凉薄地朱唇缓缓吐出两字,“安静!”
离幸的不满已是显而易见,或许是因为离幸周遭的气势,离幸话音刚落,便无人再敢出声求饶,皆是屏息凝神。
而公冶寻稷的目光却又不自觉地落在月浓身上,见她面色有些难看,紧咬着淡粉色的朱唇,似是再极力忍耐着什么,公冶寻稷见她这副样子,心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来,顾不得什么目光身份,急忙出声了一句,“你怎么了?”
而离幸闻言看了公冶寻稷一眼,随即朝月浓看去,许是离得比较近,离幸似乎可以看到她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脸色有些惨白,离幸的弯弯柳眉不免微蹙了起来,心中有些讶异,她没见颂敏等人动手啊,而且她也及时出来制止了,难不成自己还没到时颂敏等人便已经下手了,还是在推搡过程中受了伤。离幸看了眼这有些粗糙的地面,若是人摔了,定是会挫伤了皮的,而且虽已入秋,但是这娇阳却还是依旧热烈,汗水的沾染想必会让伤口复发。
碧色也随着公冶寻稷的出声看了过去,面色有些担忧看着月浓。
而那跪在地上的宫女尽是一片惶恐,尤其是颂敏,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月浓却是强装出一份镇定与无恙来,轻轻说道,可是那面色早已是暴露了月浓,“奴婢失礼了,奴婢无事,有劳恒王殿下挂念!”随即,边说着月浓还边微微行了礼。
而公冶寻稷却是再也忍不住,双眉紧紧皱着,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上前两步,双手扶住月浓的手臂,微低着头,看着月浓,急忙出声,脸上的担忧是怎么也做不了假的,“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
公冶寻稷连忙四处察看着月浓的全身上下,四处打量着,公冶寻稷待月浓的心思早已是不言而喻,如此过于明显却未必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离幸是这样认为的。
离幸眸色平静,没有公冶寻稷的动作而露出半分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公冶寻稷,还有,月浓。嘴角之间似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轻闪着,似乎是早已有了打量,一切都尽在离幸的掌握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而跟在公冶寻稷身后的碧色却是没有那么镇定了,向来从容不迫的眸子中涌现一丝惊讶,只是那惊讶为辅,呈现在眼中更多的是悲戚,碧色看着公冶寻稷这般担心月浓,心中本以为自己再见应该心若磐石,不会有任何一丝波动,可是再见碧色才知道什么叫做理智一瞬间之内崩溃。但是碧色却不敢过于流露,也只有敢在公冶寻稷看不到的时候露出这副神情来,因为碧色能够留在公冶寻稷身边伺候,实属不易,碧色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便毁了自己所有努力的一切,最起码她现在还在守护在他身边,不是吗?
离幸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感叹虽说世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公冶家的男子好似都陷入了深情地漩涡之中。当今的圣上永帝是一个,东宫储位公冶景行更是一个,而这天之骄子公冶寻稷如此却也是有了自己的牵绊。离幸转眼,却无意之中将碧色的一切神情收入眼中,离幸最是能够察言观色,自然一眼便能够看出这隐藏在其中的奥秘。
而碧色对上离幸的眼神,脸上涌现一抹慌乱,连忙移开目光,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进去,透露出几分躲闪,心却不由得开始慌乱起来,这么多年她的深情并无任何一个人发现,但是如今却是阴差阳错之下被离幸发现,碧色难免担心更多的人从而自己不能留在公冶寻稷身边。
离幸却是眸色淡淡,淡红色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合适的弧度,笑而不语。
月浓看着公冶寻稷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与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的关怀,不免心中闪过一阵慌乱,被公冶寻稷握住的双臂似是越发发疼,却只能强忍着,想要挣脱公冶寻稷的手,急忙出声,“殿下,您别这样,请您放开奴婢,奴婢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快告诉我哪里受伤了?”公冶寻稷或许是因为太担忧月浓,并没有仔仔细细注意到月浓的神情,只是一个劲地担心不已,出声询问。
离幸似是看出月浓那一闪而过的隐忍,眸色淡淡,却看到公冶寻稷这副模样,不知不觉竟然想到了公冶景行不为理智所控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两人竟然如此相似,如出一辙。离幸淡淡勾了勾唇角,这才淡淡开口阻止道,“恒王殿下,想必月浓姑娘是在推搡之中受了伤,擦破了皮,现下也不好察看,还是请恒王殿下先松开月浓姑娘的手,免得正好碰到了她的伤口!”
公冶寻稷听着离幸的话,眉眼之中这才注意到月浓面色的难看和隐忍,公冶寻稷立马松开了月浓的手,就像离幸所说的一般生怕碰到了月浓的伤口处,却是难改脸上的担忧,“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有碰到你伤口吧!”
而公冶寻稷话音刚落,倒是让众人陷入了一片惊讶之中,没想到堂堂恒王殿下竟然会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道歉,居然还是放下身段去同一个小小婢女道歉。离幸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看得出公冶寻稷对月浓的深情不是假的,只是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能够让堂堂恒王殿下放下身段的,定然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月浓一惊,怎么也没有料到公冶寻稷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而道歉,月浓心中不免紧了起来,露出一脸惶恐的模样来,朝公冶寻稷屈膝行了行礼,道,“殿下严重了,奴婢万万不敢当!”
公冶寻稷却是看着月浓这副疏离淡漠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的模样,有些气急败坏,急忙出声说道,“还行什么礼!都受伤了就乖乖得不要动!”说着,公冶寻稷竟然伸出手来将月浓一把拦腰抱了起来,而突然失重的月浓被公冶寻稷这副操作搞得措不及防,忙惊呼出声。
“碧色,回宫,快命人传太医!”公冶寻稷急忙出声对一旁的碧色吩咐着。
而碧色微愣,竟然丝毫也没有料到公冶寻稷竟然会这般做,一时有些愣住了,竟然没有能及时反应过来。
这跪在地上的颂敏等人也不自觉地连忙抬起了头,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冶寻稷。
“恒王殿下,您快放开我!这不合规矩!”月浓被公冶寻稷抱在怀里,如坐针毡一般,身子完全都紧绷了起来,原本惨白的脸只因被公冶寻稷突然如此抱在怀里,不免染上了一丝羞躁,面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红,急忙出声。
离幸看着公冶寻稷突如其来的操作,看公冶寻稷的模样根本不在乎自己和其他人的在场,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公冶景行,只是公冶寻稷的这般模样,的确体现出自己浓浓的深情来,却是让离幸不免缓缓峨眉微蹙起来。
“怎么?没有听到我说话吗?”公冶寻稷却是不管不顾月浓的出声和拒绝,只是面色露出几分凌厉朝碧色看了过去。
这一眼,可把碧色吓得有些不轻,眼神不自觉地躲闪起来,只能连忙出声恭敬道,“是!奴婢失仪,请殿下恕罪,奴婢立刻就去御医院!”
“恒王殿下,您快放开我!这不合规矩,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定是要议论纷纷的!您快放开我!”公冶寻稷抱得极紧,月浓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一脸慌张急忙对公冶寻稷说道。
而公冶寻稷却是邪魅一笑,根本不管月浓的挣扎,反倒是越抱越紧,那张容颜冷峻的脸似乎带着一丝坚定,缓缓出口说道,“规矩还不都是我定的,我倒要看看本王的人谁敢议论,我割了她们舌头!”
一句“本王的人”已经足够表明了公冶寻稷的立场,公冶寻稷对于宫女极其严厉,需要经过重重筛选才能够进入内殿伺候,只是一向不近女色的恒王殿下居然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小小宫女上了心!
月浓有些怔愣在公冶寻稷的这番话中,目光有些痴痴地看着公冶寻稷,难以压着心中的惊讶。
公冶寻稷却是没有忘记还在一旁观战的离幸,朝离幸极其端庄得体地笑了笑,道,“今天多谢离小姐了!容我先走一步!”
说着,公冶寻稷便要抱着月浓走出宫道,一旁怔愣的月浓连忙回过神来,急忙挣扎不已,脸上尽是浓浓的惊慌失措,“殿下,您快放开我!您快放我下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可以自己走,您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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