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节 人人都爱八卦

　　霍格沃茨有着许多用不上的空教室，小法师和赫敏所在的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不是家养小精灵的辛勤劳动，他们两人很有可能会被淹没在一千多年积攒的灰尘里面。但即便如此，费恩并没有因此对家养小精灵产生任何同情心理，即使他经常在厨房里接触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他会和家养小精灵温柔地打招呼，但并不意味这他会把这些生物放在同一位置上对话。

　　“赫敏，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小法师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将魔法界最为丑恶最为真实的一面揭开给她看，“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自由，民主，人人平等，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即便是在麻瓜世界也有不同的阶级，更何况是更为简单直接的魔法界？在这里，说话最有用的是魔法，其次才是金加隆。而巫师和麻瓜的关系……你为什么不仔细思考一下，在梅林失败之后，魔法界是怎么隐藏起来的？霍格沃茨难道真的是因为一头疣猪建立起来的吗？这片土地是和麻瓜政府商量之后得来的吗？女巫狩猎中有多少小巫师死去？如果魔法界暴露了，麻瓜会不会再次掀起一场猎巫运动？我从学习魔法开始就明白，这条路上是布满了鲜血的，不是我的就是敌人的，但还有许多敌人在等待着我们，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那些食死徒，你迟早有一天要夺去他们的生命的，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不要想着邓布利多能够保护你们一辈子，他已经老了！邓布利多经常说着爱是最伟大的魔法，这没错，他有资格说这句话，但其他人不行，因为没有力量的爱是什么也保护不了的。”

　　费恩对于霍格沃茨的课程已经非常不满了，看看教授们教的是什么咒语？最危险的只不过是一些恶咒，顶多让人长出一些疙瘩，让人摔上一跤，就连这样的魔法都要小巫师们从图书馆里翻找出来。而一些威力巨大的魔法被直接划归为了黑魔法，收藏在了禁书区，没有凭条是根本无法翻阅的。

　　小巫师们经历的最辛苦的事是什么？写论文！即便是在最善良的法师塔中的学徒，在霍格沃茨这些小巫师的年纪里每天要做的就是拼命学习各种知识，抄写卷轴以求得一个升环的机会，如果是在那些邪恶的术士或者法师塔中，学徒们还要思考怎么在同学的阴谋中活下来，怎么去杀死某个学徒，以及怎么不被导师当成祭品献祭给恶魔或者魔鬼。但即使是在所谓的出产黑巫师的斯莱特林，那些小巫师也只是思考着怎么给自己的对手一个难堪——这太温柔了，按照费恩的标准，这种事情通常要以谋杀作为结尾的。

　　而一个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在毕业之后能做什么事？只写坩埚锅底的论文。

　　小法师面露嘲讽地说道：“但邓布利多的爱谁也拯救不了——他是个极富远见的人，因此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奋斗，但那个被他托付了爱意的那个人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正是令人讽刺。哦，当然，我并不是在说的邓布利多做错了，盖特勒·格林德沃的做法会让整个魔法界崩溃，但邓布利多却因此让霍格沃茨的学生成了软脚虾。他从1956年成为霍格沃茨校长，到现在38年过去了，魔法部里塞满了连铁甲咒都用不出来的巫师，难道邓布利多还能让他们用爱来抵挡黑魔法吗？你记得魁地奇世界杯营地里那帮四处逃窜的巫师了吗？我告诉你，那些食死徒并不强大，我甚至懒得计算我杀死了多少，但就凭借这么几个人就能吓跑几百几千人，甚至没人敢拿起魔杖反抗（韦斯莱家的男孩是去维持秩序去了）——邓布利多拒绝让小巫师们变得强大，因为他害怕再出现第三任黑魔王。”

　　“你知道邓布利多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吗？他用火焰去逼迫一个从未接触过魔法的孤儿忏悔，他知道伏地魔的天赋，但他没有给予可怜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点点爱，他在害怕，害怕出现下一个盖特勒·格林德沃。”费恩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小小的缝隙，“一点爱都没有，赫敏，他甚至吝惜于一个生日蛋糕或者一个拥抱。”

　　赫敏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秘密，她的大脑甚至无法转过弯来，就连跟进空教室的克鲁克山也不喵喵叫了，这只姜黄色罗圈腿猫咪悄悄摇晃蓬松的尾巴，兴致盎然地听着八卦——赫敏原本只是打算拉小法师加入她刚刚成立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而已（玻璃罐子里的西可是她放进去的），怎么就听到了这么多秘密！她吓得捂住了嘴巴，她害怕如果自己一松手，这些秘密就会从嘴里跳出去——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许多事情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巨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她的头脑。

　　“你不一样，赫敏。”费恩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他对小女巫说道：“你是聪明的，你和那些平庸的蠢货不一样，这不是傲慢，赫敏，这是基于知识层面的俯瞰，你可以通过学习到达邓布利多的那个层面，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于家养小精灵……只要你足够强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小女巫捂着脸跑了出去——今天这趟赚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赫敏都没有来找小法师说话了，费恩也不知道小女巫是沉迷于给家养小精灵织手套，还是被那些秘密吓坏了，但他不可能主动去找小女巫把那些话再说一遍的——他觉得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小女巫还沉溺于霍格沃茨这片享乐的沼泽，他不介意看着她溺死在淤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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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惊奇的是，即便这学期斯内普教授依旧不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但他的脾气要好了许多（“老蝙蝠都不扣分了！”一名格兰芬多惊恐地说道，“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斯莱特林们也都不知道魔药学教授是怎么了，他甚至都没有刻意刁难纳威·隆巴顿和哈利·波特——当纳威烧化了第六只坩埚的时候他还是扣分了——不过这也让许多格兰芬多们松了口气，至少斯内普教授还是正常的。

　　而梅林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不出意外大受欢迎，因为第一节课他教授的就是如何分析不知名的魔咒。

　　“这不仅仅需要大量的魔法知识。”他说，“还要结合施法的手势，咒语，施法材料等等内容进行判断，一名出色的巫师应该通过对方的发音和手势来推断出魔法的效果，即使你没有学习过这个魔法，也能大致判断出该怎么破解这个法术。”

　　可以说梅林的课题是直指邓布利多设下的年龄线了，但同时他教授的也是一个巨大的课题，这个课题是伴随着每一个施法者，从他们释放出第一个戏法开始直到他们死亡（或者死了又活，死了却没死透）。因此虽然小巫师们察觉到了梅林的用意，但他们的知识水平可解析不了邓布利多设下的咒文。

　　至少费恩对于这个课题是十分满意的，如果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还是原本的疯眼汉穆迪或者叫小巴蒂·克劳奇的话，而这家伙又要对他施展夺魂咒的话，小法师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课堂上给他来一发索命咒，干脆利落地解决所有问题。

　　但与此同时，伏地魔试图将手伸进霍格沃茨的计划肯定因为无法劫持新任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而中断，他们肯定会找出新的办法偷偷溜进来。但费恩却无法和其他人说，这个学期又要出事（虽然从哈利·波特上学以来每年都要出事），他只能请求禁林当中的独角兽的帮助，请求他们警惕外来人。而这些呦呦直叫的独角兽索要的东西并不特殊，两滴血液，上古之血——“难道你也要当一匹小马吗？”他说，“我的姐姐也有一只。”

　　然后他就被独角兽顶翻在地了。

　　海格可能提前知晓了比赛内容，因此每一次保护神奇动物课上都会把他所培育的炸尾螺交给小巫师们，这些浑身散发着臭味，还会从屁股里冒火花的东西给所有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吃些什么，但它们长得太快了，虽然因为自相残杀，数量越来越少，但它们的体型却却越来越大，现在都有一条小型犬那么大了。要知道原本的炸尾螺还没有一根指头大呢，不过海格却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这是他第一次培育全新的魔法生物，他甚至为此感到骄傲。

　　麦格教授大幅度提升了变形术课的作业量——因为麦格教授认为小巫师的魔法教育正面临着一个重要时刻，O.W.L考试。但……O.W.L考试不是五年级的事情吗？事实上麦格教授对于霍格沃茨的教育也有些不满，许多小巫师的变形术甚至没有达标，就连把刺猬变成针垫这种简单的魔法都有人无法完成。

　　至于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还是老样子，她总是大声宣称自己的预言，然后鼓励小巫师们相信他们自己说出的预言——这些预言不是疾病就是死亡，都是胡乱编出来的，除了特里劳妮教授就没有人相信这些东西了。

　　最后是宾斯教授，这位据说是从霍格沃茨建校起就待在城堡里的魔法史教授，要求小巫师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好吧，哥布林什么的总是会叛乱，他们热爱闪闪发亮的东西，魔法界的哥布林只不过是穿上了衣服的小型类人生物而已。这些生物在十七、十八世纪常常发起叛乱来反对巫师的歧视和偏见，因为巫师不允许他们接触魔杖。1612年妖精在霍格莫德村叛乱的时候，当时的霍格莫德的一家小酒馆就被当做了巫师的指挥部，而那次叛乱也毫不意外地被镇压了，但妖精们并没有损失什么——这段时间内古灵阁依旧开着，仍旧提供正常的金融业务。如果不是古灵阁的话，这些妖精不可能在闹事之后安然无恙，要知道巫师们可是对古灵阁垂涎三尺，甚至巫师杀手亚德力·普兰特还制造了一系列妖精凶杀案。

　　然后巫师们还是把古灵阁的经营权交给了妖精——因为除了妖精，纯血家族们根本不相信其他人会保护好他们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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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教授们已经提前通知了，但在十月三十日这天，小巫师们还是不免躁动了起来——因为这天下午课程将提前半个小时结束，傍晚六时，霍格沃茨将迎来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

　　赫奇帕奇们坚持要将塞德里克排在队伍的最前面。而且整个学院都没有意见，因为塞德里克几乎是完美的学生模范，几乎所有赫奇帕奇都认为塞德里克肯定能被选上，他不仅仅在魁地奇比赛里打败了格兰芬多，成绩也是极为优秀。其他学院也差不多，这个话题如同传染病一样在小巫师中疯狂蔓延，谁会被选上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每个学院都各执一词——甚至同一个学院内部支持的人都有好几个。

　　德拉科·马尔福，用零食换来的支持没有什么用处，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傻蛋支持你又有什么用？

　　小法师悄咪咪地打量着走廊——据说为了这一次迎接宴会，家养小精灵们全部出动，它们对城堡进行了彻底的打扫，几幅肖像画也被擦洗干净了，不过那些画中人物对此并不满意，每一次他们摸到脸上新露出来的粉红色嫩肉都会疼得龇牙咧嘴。还有霍格沃茨走廊里的盔甲，他们走路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吱呀吱呀地叫唤了，许多夜游的小巫师甚至听不见盔甲们的脚步声，费尔奇先生对此非常满意，因为他又抓住了许多不安分的小巫师——他要把他们吊起来打。

　　费恩倒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家养小精灵没了，谁在厨房里做饭？他快要饿死啦！

　　随着时间逼近，教授们的情绪，主要是麦格教授——她的情绪越发暴躁，因为邓布利多现在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处理和魔法部的关系，就是在追索伏地魔和他的同党的线索，学校的大部分事务都是交给了麦格教授。

　　现在的变形术课教授简直是一头母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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