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就是贱

　　索时脸色难看，凑到玻璃窗上往里看，见文学正坐在床上，受伤的一整条手臂都被打了石膏，僵直的垂在身侧。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捏着一把刀笨拙的玩来玩去。

　　索时眉毛一跳，吃惊道：“你把云央的刀给他了？”

　　季末恩哼一声，一脸的骄傲：“羡慕吧。”

　　索时走后，季末靠在门框上，勾唇看着玩得正开心的文学一脸傻样。因为他单独一只手没办法抽出藏在刀身里面的各式各样的小刀，摆弄了半天，也取不出来，最后气恼的拿到嘴边咬了一口。这么一咬，他好像找到了窍门，于是用手掌刀，再用嘴把里面的小刀叼出来。

　　季末看出他要做什么，赶紧趁他用牙齿去咬刀尖的时候冲进去，一把夺过刀，怒道：“说你缺心眼你还真是一点不含糊。这刀干嘛用的你不知道吗？沾过人血的东西你也敢用嘴咬！咬就算了，你不知道这刀有多锋利吗？万一把嘴划破我看你怎么办！”

　　文学圆瞪着眼睛气呼呼说：“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说这刀送我了吗，我喜欢咬我的东西你管得着吗！”

　　季末皮笑肉不笑：“我能送给你，那大爷我也能收回来。这刀不给了！”

　　“卑鄙小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小人小人！那是我的刀，把刀还我！”文学气得满脸通红，不断扭动想去抢回季末手上的刀。

　　季末又好气又好笑，拿着刀左转右转，挑眉看向文学轻飘飘说：“给你也行，亲我一下。”

　　文学一哽，立马倒在床上躺好：“不要了。”

　　季末盯着文学的后脑勺苦笑：“真是小气，怕了你了，给给给，拿好了，再让我看见你随便舔刀我就一刀宰了你。”

　　文学一听，飞快的拿过季末递过来的刀，抱在怀里偷笑。见季末还没走就板着脸说：“你可以走了。我说过八百次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好吗？我真是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季末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看见季末干脆利落的转身，文学喉咙里“诶”了一声，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似乎想抓住离去的季末一般。房门打开又关上，季末消失在门后面。文学撇撇嘴，觉得没劲。平时他问候无数遍季末的十八代祖宗也不见他这么干脆的走，怎么今天才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他就走得这么利落了？

　　还说要恳求自己的原谅，看来诚意也不过如此嘛。

　　顿觉无趣的文学连刀也不想玩了，躺在床上戳着自己手上的石膏玩。

　　自从文学醒来后，季末一有空就在他耳边念叨他那时不是故意扔下他不管的，说他只是想先把云央安顿好再回头去保护他的，结果后来敌人攻势太急，他挪不开身就让索时去保护他。他说他真的不知道他受伤了，不然就算被子弹射成筛子也会跑过去的。季末还说那个炸弹他真不是有意踢到文学身边的，他就那么顺脚一踢，没想到就那么好巧不巧的踢到文学脚步，他说他当时也吓坏了，跑过去又来不及就让索时赶紧踢开。

　　说得多了，有一次文学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瞟季末线条优美的脖子，除了健康的小麦色以外光洁无暇。文学很想问，那他脖子上的吻痕又是什么。

　　季末感觉到文学的视线，又说那是云央留下的，说那晚云央情动想拉着季末滚床单，可是季末被他在脖子上吮来吮去都没感觉，怎么都硬不起来。而且脑子里还在反反复复的想文学躺在他身下娇喘的样子，所以最后是季末抱着绝望的云央极度不安稳的睡了一晚。

　　最后又说他其实早就想好要选谁了，只是在没搞清楚云央为什么消失，又是怎么消失，八年来是怎么过的，所以一直没说。他怕说出来后，云央又会再次消失，那么那将会是永远留在他心上的一道疤，一个结。

　　季末说：“我选的是你啊，白痴。我怎么就选了你了呢？我看我才是白痴。”

　　文学想着想着笑出了声。他觉得自己真是贱的无以复加，八十匹马都拉不回头。可不论怎么说，听了季末表情真挚的解释了这么多，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快乐和甜蜜。他觉得自己的坚守是有价值、是能得到回报的。他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得到了回应，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所以他感到满足。

　　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那多划不来？文学偷笑着，将手里的刀攥得更紧了。

　　季末派出去调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所有线索都指出，这次袭击他们的人是“炎”——“冥”的死对头。

　　“炎”和“冥”同样是杀手组织，在圈子里的地位不相上下。但是从两个组织建立起的那天开始，“冥”和“炎”就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在什么事情上都要叫板找茬。

　　可是双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抢生意、破坏任务、散布谣言等，唯独不能伤及成员。

　　虽然这次袭击不是冲着季末他们三人去的，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发动如此强火力的袭击，就算目标是文学也难保不会误伤他们三人。几十年来“炎”对“冥”所作出的所有恶性事件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严重，所有事情发生后，他们根本没有联想到“炎”。再说他们也实在想不出“炎”为什么会盯上文学。

　　如今所有矛头对指向“炎”，季末为了谨慎起见不得不通知掌门——冥爷。

　　冥爷就是上次在季末昏迷时，阴沉着去看了他一眼的老头。

　　季末将这一事情报告给冥爷，后者一听立刻哼道：“老炎那龟孙子才没那狗胆。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给‘炎’。你们暂时不要插手，这件事我会去求证的。”

　　几天后，雷池也回来了，季末问他内鬼查的怎么样了，雷池微皱着眉沉默了半响才说：“是云央。”

　　季末眉毛一挑，静静的看了雷池几秒，才摆摆手说：“我知道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雷池摇头：“只有你和我。”

　　季末点头说道：“那就好，暂时不要宣扬出去。我会处理的。”

　　雷池紧紧盯着季末：“你会怎么处置云央？”

　　“这个嘛...等老大把‘炎’的事调查清楚了，我会让‘炎’的人和云央对峙的。”季末懒散一笑，“如果真是云央，那就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情了。”

　　给读者的话:

　　晚上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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