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新的开始?
文学在床上靠氧气瓶躺了一个多星期才醒过来,整个人形销骨立,眼窝凹陷进去,两个大眼珠凸出来,像个死人一样无神的睁着,能把人心疼死。
季末比文学好不了多少,两颊凹陷,胡子拉茬,蓬头垢面的。严轲每次来看文学,都说一看见他们俩,就感觉自己身在伊拉克。
文学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季末,季末混沌的眼神一看见文学比他更混沌的黑眼珠子,眼里立时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爆亮,扑到文学床上不停的说:“你醒了吗你醒了吗?难受吗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学盯着季末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嘶哑着说了一句什么,季末激动的凑上前:“什么什么?慢点说慢点说,别慌。”
“我...不想...见...你...”
文学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就像耗干了气力一般,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吸着呼吸罩里的氧气。
季末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表情,重新笑道:“那你想见谁?我去给你叫进来。”
文学谁也不想见,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然后尽快回到那个带给他温暖的小镇和西饼屋。可是肩头熟悉的痛楚让他痛苦不堪,稍微一动,就会让他大汗淋漓。
季末轻柔的按住他完好的肩膀:“别动,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文学刚醒,全身都像团棉花一样酸软无力,嗓子像火烧一样的难受,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季末那张脸,于是喘着气费力说道:“我..我说...不...不想...再...看见...你...”
他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将近一分钟,期间季末轻拍他的胸口,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耐心的听着。
听完后,季末点点头,无赖般一笑:“那不行,是严轲指派我来照顾你的。我要是走了,那就是擅离职守,会受到基地处罚的。”
文学本就虚弱,一听这话,胸口一阵气闷,哆嗦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季末吓得不轻,跳起来跑到门口大喊“来人啊!”
医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详细检查了一番,才说人是没事了,只是太过虚弱,又睡了过去而已。
季末放了心,又坐回床边,紧紧握住文学受伤的爪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文学的脸看。
季末心想,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怎样的孽,才会摊上这么个祖宗啊。
但凡文学醒来看见是季末坐在他身边,就会吵着让季末滚出去,季末置若罔闻。几次下来后,文学也学乖了,只要是季末在旁边,他就把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无论季末说什么做什么,他就是不睁眼,也不回应。
季末怕文学心情不开朗,会导致气郁结于心,延缓伤势的恢复。没办法只得在文学醒来后,就灰溜溜的躲出去,然后不管严轲多忙都把他拽过来伺候文学吃饭和大小便。
严轲不乐意,文学更不乐意,且不说两人根本不熟,单就大小便这么私密的事情他也是决计不会让一个不熟的人来参合的。想想也没有其他人选,就嚷着要索时来伺候他。
严轲向季末转达文学的意愿后,季末脸一黑,哼了一声,夺过严轲手上的尿壶,气势汹汹的冲进文学的病房。把他的被子一掀,病服一扯,将尿壶直直对准文学的小鸟,然后冷冷说道:“不要严轲,那本大爷亲自伺候你。其他人你想都别想!”
文学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季末的鼻子“你”了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倒是排山倒海的尿意憋得他脸蛋涨得越来越红。
“你给我滚出去!严轲就严轲!我要他来!”文学喊道。
季末没感情的笑笑:“晚了。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饮食起居都由老子来负责。放心,老子一定把你里里外外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文学这下彻底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涨红着脸圆瞪着眼睛恨恨的盯着季末。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这老男人翻脸比女人翻得还快。前几天对自己还唯唯诺诺,说什么是什么,不论自己怎么打骂都腆着一张脸笑。
怎么今天就一副法不容情的样子:“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尿就尿,谁怕谁啊!”
说归说,当真在季末热辣辣的眼神注视下,文学怎么也尿不顺畅。他脸涨得通红,心里不断默念着镇静镇静,才断断续续把一泡尿撒完。撒完尿,文学伸着没受伤的手笨拙的去拉裤子。谁知道被季末轻轻一挡,然后抽过一张纸巾在文学的小鸟上温柔的擦拭了几下,才帮他把裤子穿上。
明明已经尿完,可是文学的脸却涨得更红。
在文学手术完后昏迷不醒的时候,莫名其妙被派出去执行小儿科任务的索时超额完成任务,风风火火的赶回来。连枪都没放下,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文学的病房去。
却在门外被季末拦住。
索时绷着脸说道:“季末,我敬你是长辈,不要这么幼稚。”
季末挡在门前不挪步,淡淡笑道:“没大没小,竟然说我幼稚。”
索时哼道:“不幼稚你踩我脚干什么。”
季末“哎呀”一声,把脚挪开:“这不是一不小心吗。”
“好了,让开吧,我看看文学。”
季末还是没动,盯着索时正色道:“我放你进去了,那你这一年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你忘了你为自己定下的规矩吗?”
索时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不错,在过去的一年多我确实说过不再沾染情爱之事——直到我能取代你的位置为止。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正是文学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不谈情爱,单就他曾经救过我一命,并且收留了我两个月来说,这份恩情我也是必须还给他的。”
季末勾唇笑道:“这倒不必,有我陪在他身边就够了,你还是忙着去加强锻炼好早日取代我的位置吧。”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表达了文学不需要他,又贬低了他的实力。
索时咬紧了牙,刀削般的脸绷得死紧:“我只看一眼,知道他的状况我立刻走。”
季末朝身后一努嘴:“这有玻璃,看吧。”
给读者的话:
为了弥补昨天食言,叔今天大爆发!加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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