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用客气了
原来如此……是想在出岩洞之前就划清界限，这也难怪，飘木居里还住着他的心上人季飘飘呢，不和她划清界限，要是让季飘飘知道了还得了啊！
“不要。”小谷小声嘟嚷了一句，连带着还在暗中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顾木之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谷不说话了。
顿时，顾木之怒火大炽，这是非常时期，他的性子本就由不得自己，这该死的小谷竟然还敢违抗他？都已经这样羞辱她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趣，难不成回谷里之后她还想当谷主夫人不成？走火入魔的到底是谁？
“你刚才说什么！”顾木之干脆走进了一些，用手推了小谷一把，喝问道。
小谷被推倒在地上缩了缩，可却没有大动，被顾木之推到的右肩疼的厉害。
“我在问你话！”顾木之愤怒了，竟然狠狠地踢了小谷一脚！
顾木之这一脚踢的没个轻重，小谷肩膀还疼着呢，又被他来这么一脚，腿上也开始疼了起来！
小谷低叹一声，忍不住开口道：“顾木之，你到底想怎样？”
顾木之眼中红光一闪，这小谷平时就这样没大没小的，一会儿叫他全名，一会儿又叫他谷主，这谷里也只有她敢这样。
“顾木之，按我说……你要是真心不想看见我，干脆一掌打死我不就结了，眼不见为净不是？但你现在既然没这么做，我清楚你不是念在我们之间的情分，而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处，现下你走火入魔，也是需要一个发泄的身体，我既然已经应了让你羞辱我的身子，你就不用客气了……”小谷这话越说到背后是越小声了，说到最后小谷都不敢抬眼再看顾木之的脸色。
方才她说这话是脱口而出的，也没多想什么，可当她意识到时，顾木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随即她这话自然是说的越来越轻了。
她怎么把顾木之现在绝对不能激怒的事情给忘了？
走火入魔期间的顾木之那性子就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她跟着他进岩洞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自己不管顾木之怎么对她都一定要忍住，不能激怒这头凶暴的野兽。
这下好了，她是贪了一时口快，可后果……小谷想想就头疼。
顾木之的表情很怪异，低头盯着小谷看了半天，随即转身走到石床上盘膝坐下。
小谷没有因此觉得庆幸，反而感到背脊一阵发寒。
顾木之的眼睛盯着洞口的方向，以现在的速度和状态，不出七日第十层就可修炼完毕，他能如此之快修炼到第十层除了能够适当的发泄心魔所带来的痛苦之外，就是他自身的条件了，在药桶里泡了一年的身子不仅治好了禁断的经脉，还让他拥有了能够比常人快上好几十倍练就武艺的身子，而这似乎也是拜小谷所赐。
每一次与他最为重要的部分息息相关的人便是小谷。
走火入魔之后他虽然有过担心，但却坚信自己能够过关。
顾木之的心思向来谨慎细密，领着小谷进岩洞也只是包个周全以防万一，在小谷身上找到发泄口，虽是意外之喜，却不是他所希望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果然是真的抗拒这个女人。
这几日他如常在小谷身上发泄，偏偏他脑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尤其在发泄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如常的冷静判断、如常思考，但他还是肆无忌惮地在小谷的身上留下印记，甚至伤痕。
顾木之抬起手僵硬地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天，被陷入癫狂的自己压在身上的小谷，却主动吻上了这里，那触感他该死的到现在还记得，轻轻的，非常柔软。
那时，她怎么就敢？明知很可能落个被他一掌拍死的下场，可她还是吻了上来！
小谷不怕死吗？
那时的小谷，眼中确实连一丝害怕也扑捉不到，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柔和怜惜。
怜惜？顾大谷主的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起来，真不是滋味。
没想到他也有被小谷怜惜的一天，似乎从小谷救他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的怜惜，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小谷的神经一开始还绷得紧紧的，但几个时辰过去了，顾木之还是保持着那个坐姿，小谷认定他定是继续修炼了，这才松懈了下来，她小心的动作着，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次险些失败，好在她用手臂给撑住了，才没弄出声音来。
这一下，小谷才觉得肩膀和腿上被顾木之修理的地方疼的不行，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她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只好就着刚才的姿势曲卷在冰凉的地上。
“格格……”
已经练了几个时辰的顾木之被一种很小的奇妙的声音给打断了进度，他拉长着脸自然是很不悦，但仔细听来，这声音竟像是牙齿打颤时发出的。
顾木之默默地坐了一小会儿，他不用看也知道这声音发自于何人——那个越来越让他厌恶和唾弃的小谷。心里明明这样想着，可顾木之最后还是下了石床，向曲卷在地上正打着寒颤的小谷走去……
小谷到了顾木之的怀里，原本冰凉的身子也渐渐有了温度，这才将颤抖给抑制住了。
顾木之把小谷弄到了石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再将小谷抱进怀中，外面就用狐裘裹住。
真是不禁用的东西！
顾木之脸色还是臭的不行，看着小谷的双眼竟充满了厌恶，可脸却下意识的贴在了小谷的头顶上缓缓闭上双眸。
北方那个遥远的村落，顾木之在那儿生活了多年，对那没有丝毫的感情，走的时候也不曾有过丝毫留念，就连人也是如此。可自从他成为谷主之后，偶尔却能梦到那时的自己，还有与之相依为命的小谷。
小谷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他自是知晓的。
其实那个叽叽喳喳总是跟在他身后叫唤的臭丫头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讨厌，只是他能给她的大概只有这样而已。
小谷正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却被一声又一声的嘶吼惊醒了。
“啊啊啊！”这声音是从岩洞外头传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小谷一个弹身跳起，连外袍也没披就朝着岩洞外奔去。
顾木之在岩洞外痛苦得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小谷掐指一算，这是顾木之能否练就第十层的关键时刻，这些日子的修炼以及与走火入魔时所受的煎熬在这一刻将幻化成更加险恶的心魔，顾木之此时此刻要受的苦，会之前的上百倍。
在之前，顾木之可以拿小谷的身子做发泄，可现在却是不能了，脑中杂念纷沓而来，吼声，笑声，人影，混杂着乱成一团。
这些如魔音、魔影一般的东西，撕扯着他的耳膜，遮盖了他的视觉，幻化成魔影，搅得他不得不去追去看去想。
他曾经杀了很多人，季家的上百条人命！
那些死人在他的眼前一个一个的复活，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那是要他索命。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他没有杀错，一个都没有，季家上上下下出了季飘飘没有一个是好人，这些人从小就欺负他，看不起他，他就是在那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失去了他的父母！
杀他们一次不够就杀两次，两次不够就杀三次，杀到他们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看着顾木之那般疯狂的模样，甚至已经开始拿自己的头去撞岩石，血就顺着他的额头流下，那是触目惊心的红。
小谷见不得，真的见不得顾木之的血，她不要顾木之这般自残！
可是她却不能靠近，她就这样靠近顾木之会杀了她的。
又是一顿乱撞，小谷咬着牙冲了过去，从顾木之的身后将其环抱，阻止他自残的行为。
顾木之现在哪里还认得她，一掌挥出，小谷摔出十几米外。
阻止了顾木之自残的行为，可现在顾木之却是转移了目标，赤红双眼猛地走向小谷。
小谷被这个变故吓了一大跳，刚刚那一掌着实不轻，小谷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她再不躲就真要没命了，爬起身向岩下跑去，用最快的速度，可还没等她跑多远，已经被顾木之从后面一脚踹翻。
“你跑啊！你跑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敢跑！”
顾木之现下又是认得小谷的，他知道小谷是他的仆人，这仆人就该留在他的身边，可怎么却想着逃跑，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顾木之疯了一样，不停用脚踢打倒在地上的小谷。
“顾木之……”如果不跑就会没命，真的会没命的。
猛地一脚被踢中小腹的小谷疼得抱着肚子缩成了一团，真的好疼好疼，可嘴里她却还是不间断地喊着：“别打了，顾木之，我是小谷，顾木之，顾木之，顾木之……”
她唯有用这样的方式，希望还能有一线生机。
顾木之充耳不闻，眼下，他只被一个事实气疯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敢逃离！她竟然真的想离开他！
怎么可以！就算是一条狗，没有他的允许也绝对不可以离开他！
他要教训这个不害羞的东西，他要废了她！
小谷被打得顾头又顾不上腰、顾腰又顾不上腿，却是万万不能反抗的，嘴里的呼喊声已是十分微弱，却还是坚持着。
好在顾木之这一顿毒打并没用上内功，只是纯粹的拳打脚踢。
过了好一阵子，等小谷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时，顾木之停下了毒打，弯下腰一把抓住小谷散落的长发，半拖半拽的把人给夹进了岩洞中。
“顾木之……”
顾木之此时的表情完全与之前发狂时不一样，那是一种恨不得撕碎一切的愤怒，就算心里顾木之已经根深蒂固，此时的小谷也难免胆寒。
顾木之在岩洞中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别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小谷才知道，原来他要找的是绳子。
找来绳子的顾木之将小谷的双手绑牢，再将她悬吊在岩壁之上，这岩洞不高，被吊起的小谷脚尖勉强可以碰到地面，但这样一来，反而增加了她的痛苦。
“顾木之，你放我下来，我是小谷啊，顾木之……”
小谷无力的哀求却反被顾木之狠狠抽了一鞭子，这岩洞里本是没有鞭子的，现下是顾木之扯了腰带，这腰带在顾木之的手里根本不亚于鞭子的威力。
一连几鞭子下去，还打在小谷原先腿的伤处，小谷被打得只能张着嘴，发出无声哀嚎。
“顾木之，是我啊，小谷，小谷……顾木之，你清醒一点，我是，我是小，小谷……”
不管小谷如何哀求，顾木之一概不听，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小谷的身上，没有停下的迹象——小谷哭了，真的哭了。
顾木之真的太不是人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倒霉，喜欢上这样的混蛋！早知当初就不应该救他，让他死在荒山野岭也好比今天如此待她；但这毕竟也不是他的本意，他现在意识不清，只是认不出她是谁罢了，这样的顾木之叫她如何恨的了？
这一鞭一鞭的打下来，不少是落在了小谷的臀部，那里也被鞭打得破烂不堪，甚至无法遮体，有那么一瞬间，小谷感觉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臀部被人强行分开，有什么东西被人强行****了她的体内！
小谷瞪大了双眼，低下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竟然是一把长剑的把手。
或许，她应该就这样死掉，在顾木之的面前她已经没了尊严……
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等醒过来时，小谷躺在了石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你醒了。”
小谷假装没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直愣愣地看着岩壁的上方。
想来顾木之这会儿已是恢复了正常，要不她也不会躺在这儿，早就不知被他这么玩死了。
“等我出了关，你若是想要离开，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出谷。”
听了这话的小谷只是觉得想笑，脸上自然也是浮现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一旁的顾木之皱皱眉，冷声道：“笑什么？”
现在应该是你哭的时候！
“顾木之啊顾木之，我的顾大谷主！”
顾木之挑起眉毛，这腔调太过明显了，分明就是想找茬。
“你想就这么让我离开？我偏不！”
“哐”地一声巨响，那是从岩洞外传来的雷声，顾木之也不知是被这雷声惊了，还是因为太惊讶而失了反应。
小谷眯着眼，缩了缩在棉被里的身体，继续说道：“对我做了这样的事，难道你想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我陪着你进岩洞是要保走火入魔的你周全，可不是来这儿做你的玩物！”
“呵，我还以为你是没脾气，原来倒也不是。”顾木之忍了下来，现在他的意识清醒，没必要和这个他看不在眼里的女人一般见识。
顾木之反笑着道：“今天我倒是听你说说，想我怎么做？”
小谷原本是真的生气，可是看着顾木之这般轻笑也看得出顾木之心中的想法，她虽然自知在顾木之心中的地位，但是也不想就这般自暴自弃，总得捡回点什么。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要你对我负责。”
顾木之很赞同的点点头，看来这个小谷也不是那么愚蠢，真以为和他睡了几次就能让他对她负责。
“等你出关之后，我会回到药居，继续替你看管药人，我知道这件事你一直瞒着所有人，自然也不希望多一个人知道，我要是走了，你不得再找个人？季飘飘现在就住在谷里，要是被她知道她爹其实没死，而是被你弄成了比死还不如的药人，你想与她再续前缘的路不是更加遥遥无期？”
小谷这话说的很有技巧，一来是告诉顾木之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二来也是在威胁顾木之，虽然她担心顾木之会因此恼羞成怒要了她的命，也没有把握顾木之会不会吃她这一套，但总得试试，如果连试都不试那她就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顾木之自然知道小谷心里打的算盘，他却是不在乎的，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了小谷的命，但小谷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下季飘飘就在谷里住着，他确实应该多加小心谨慎。
如果小谷死了，他就必须重新找一个精通饲养药人之术的人，这江湖之大，这样的人却是少数的——细细想来，小谷却是杀不得，也走不得，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看着顾木之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眉头比方才舒展了一些，小谷知道顾木之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连忙乘胜追击：“出了这岩洞，我就会忘记在这儿发生过的一切，也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半句！”
这小谷还算识相，既然她也明白他们之间的悬殊，他也省的多说什么，一挥衣袖，朝着岩洞外走去。
看着顾木之背影，小谷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有等到顾木之爱上她的那一天，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了他连尊严都失去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更不甘心就这样送了命。
她一定会等到的，顾木之爱上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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