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破天惊
大海,宁静得像一匹柔和的蓝色丝绸,远处海岛和轮船的影子,衬着朵朵白云,仿佛画师画在这绸布上的画,安详而又悠远。
“啊,这儿海景真美。特别远离了那些喧嚣的游客,这边更静美。你说是吗,戴维?”
海边,戴维赤着一双脚,沿着沙滩边的海岸线一直低头向前走着,听安子问起,阳光下微睁眼看了看远处的景色,同意的笑笑,没有作答。
安子同样赤脚,手提皮鞋,紧跟在戴维身后。刚刚参观完他父母的房间,见他心情沉重,便倡议先到海边走走,放松放松。
洁白的沙滩,沙粒很细很柔,光脚踩在上面挺舒服,不时戏踢几下浅浅的海水,清清凉凉的,感觉惬意爽快。加上远处风景如画,她的心情真的很好。她希望自己的好心情能感染身边的另一个人,让他的心情也好起来。她不时跳跃几步,让海风吹动起上身那件超低领短袖衫,摇曳起戴维曾在比武八强产生那晚赞美过的蓝色短裙的裙摆,使她本来凹凸有致的身线更加流畅。
她今天穿这身衣服是刻意的,是因为戴维点赞过,一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另一个刻意化妆穿衣服。女为悦己者容。难道自己今天化妆穿衣服是为讨他欢悦?这不莫名其妙吗?
见戴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便笑着故意踢溅起一串串水珠,直射戴维印有“忠诚”字样的T恤衫后背,直射他的牛仔短裤。
戴维惊觉回头,发现安子正笑着跟自己戏水呢。娇俏的脸上,笑靥如花。眉毛弯弯,睫毛眨眨,眨出秋波串串如澜。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安子纯净真切的笑,朴实,自然。他更惊觉不该冷落安子的:既然是自己邀人家出来玩的,就不该让人家用微笑来提醒自己。起码得先罚自己跪一小时搓板!
真的。他又开始找回如何去笑了:他的心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主动的微笑而激活。他旗帜鲜明大笑说:
“安子你敢溅我水?好,现在看我的!”
飞脚在水里一踢,一股水箭,溅安子一脸一身。
安子见目的达到,大笑着哈腰低头,双手掌泼,一道水柱直扑戴维面门而去。
戴维撤腿逃开。安子便在后面追。嘻嘻,哈啥,两个人追逐戏水的笑声,顿时充斥弥漫了整个沙滩。
不知不觉,俩个人笑着闹着走去了三百来米。这时候突听身后别墅的方向传来一阵急如骤雨般的犬吠声,安子说:“是正果在叫!难道是奶奶过来了?”
“奶奶知道我们在这儿,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不会是奶奶。”戴维思索着,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过来了,着急说:“走,我们快回去看看!”
俩个人撒腿往回跑。
可到了别墅前,除了一二辆汽车消失在通往海滩公路的远处,除了海滩上游客戏水浴水浴阳外,一切平静如常。
果果带着胜利的欢悦,欢跳着迎向安子。安子奖励地抱抱它,然后拍拍它的脑袋,微笑说:
“果果,乖。告诉姐姐,刚才你都轰谁了?”
这话,当然是说给戴维听的,这果果就算是真看到谁了,也说不清楚,但戴维的表情告诉她,他是清楚过来的应该是什么人。
果然,戴维紧接着说话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过来的人应该就是你昨天教训过的日本小混混们!”
安子惊诧哦了一声:“这你可要当心了,一一他们可说要对付的人是你哟?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戴维无所谓说:“他们要找我最好不过了,我还正愁找不着他们呢。事情是这样的,我奶奶为补贴家用,将这别墅的地下室租了这伙日本混混做仓库。有一回我偶然去了次地下室,发现他们存储的五金货物当中,夹杂着一些枪支零件,我便怀疑他们是在走私枪支生意,为了不牵涉奶奶,我打电话通知他们,限他们四十八小时内将所有货物搬出去。可他们倒好,跟我玩失踪。打电话成了空号。货物十天过后也不理不睬。我一气之下将所有货物交到纽约警局。同时暗中调查,我猜想他们应该租了许多地下仓库,这样便于将走私过来的枪支分散储藏,一旦有需要就立即装配成枪支。这绝对危害美国的安全。只是后来我接手辛格利夫的失踪案,将这些混混的事情摞下了,现在正好他们抢出来,我就一并将他们收拾了。我也从没见过他们,只是从奶奶口中,你的口中得知他们是一帮长什么样子的日本混混。既然他们是一个走私武的团伙,肯定不差奶奶钱包中的零花钱,他们要的,应该是钱包中的门卡。因为地下室的门锁已被我换过了。还有他们眼睛晴看着我把货物交给警局不敢现身,无非就是怕暴露他们团伙的真实面貌,现在倒来在乎一张门卡,这说明,他们还有东西遗留在地下室里。而且这个东西比他们所有的货物都珍贵!昨天他们没拿到门卡,今天应该是过来侦察一下,看能否把门撬开。没想到碰上正果,只好落荒而逃了!”
对于这种抽丝剥茧的分析,丝丝相扣的推理,安子非常赞同,迫不及待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地下室看看不就知道了?”
戴维便掏出门卡,急切开了地下室的门。安子携果果跟着戴维走了进去。
整个地下室除了几根支撑别墅的混凝土立柱外,全都是连通的,所以显得好宽敝。
但,所有货物已搬走了,地上除了还没来得及清扫的垃圾,戴维和安子寻寻找找,所有地方都翻遍了,沒发现一丁点有价值的物品。
倒是果果,对那些垃圾大感兴趣,嗅了又嗅,闻了又闻,最后兴奋得呜呜如唱了。
戴维锁眉舒展,下意识地蹲下身,捡起那些垃圾,那是一块口香糖渣,两个香烟蒂,一只臭袜子。戴维再将这三样东西放在果果鼻子前,果果仅嗅一下,亢奋得引颈如同高歌了!
安子联想到那晚去辛格利夫博士家的情形,戴维拿了许多辛博士的衣物被子让果果嗅,因外面连日大雨自己还发了戴维脾气,现在从果果亢奋情形看,它是又发现辛博士信息了。原来这些混混居然绑架了辛博士,而且曾将他关在这间地下室里过!他们想进地下室,不是想找东西,而是想清扫辛博士的信息。
安子低目热望,心生感慨:一个对狗都感激涕零的男人对人绝对诚挚,交这样的朋友,大可以放心。
戴维高兴的将果果高高抱起,一直抱到门外,然后蹲下身,蹭着果果的脸,兴奋期许说:
“果果,哥们,你刚才闻到的,是我一个失踪客人的信息,你现在再到外面四处找找,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同样的信息,我要找到这位客人,全仗你帮忙了。去吧,哥们。”
果果虽然不会说话,但它天性通灵,戴维刚一撒手,它就奋蹄跑了出去。
它嗅嗅走走,走走嗅嗅,终于在布莱顿滩街后面那片偏僻的草地上再次发现了信息。它兴奋地用前瓜刨地几下,然后直扑前方那片林子。它又发现了信息,再次前瓜刨地。
戴维这下展眉放心了。他最担心犯罪分子乘车从公路,或沿海边沙滩转移辛格利夫,那样会给果果带来很大麻烦。现在知道他们是从林子里转移的那好办多了。林子里隐蔽,外面人很难看到,但林子里的信息即使下雨也冲刷不掉,这对于果果来说,太好不过了。
俩个人跟在果果后面,连安子也兴奋了。但她还是盯着戴维亢奋发光的脸揶揄了一句:
“哦,你这家伙,原来你早预谋了今天这一切,怪不得贿赂我家果果?”
戴维本来心情就好,因而笑着接口说:
“照你安子这么说,我都可以封仙了?”
“封仙?”安子快步追向果果时,回眸笑说,“那你去看看封神榜,看上面有没有你的名字?”
戴维笑着跑到了安子前面,“现在还不是看榜的时候,等果果帮我找到辛格利夫再说吧。现在我们都听果果的,我们也别再说话打扰它。”
安子瞪他一眼,真的不再说话。
俩个人跟着果果,跑跑停停,停停跑跑,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沉寂。
不知不觉,走了近三个小时,应该有四五十里路了吧。
布鲁克林号称树城,到处是连片的树林,越往偏僻地儿走,林子也就越茂密。
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峡谷地。谷底是一条河流。不是雨季,流水缓悠。
果果的脚步,也就止于这条河边。目击流水,它也只能呜呜长叹了。
站在河边的戴维,又满腹愁怅。
遇上河流,别说凡狗果果,就是仙狗孝天来了也没办法。
接下来该往哪走啊?
“瞧,河那边的林子间好像隐着一座寺庙。我们不仿过去看看。”一直站在河岸上向对岸眺望的安子发现新大陆般高兴喊了声。
戴维随声望去,对岸的岩石密林间,风吹树低,果然可见寺院建筑的屋顶,纽约人信基督,教堂都建在市内。只有信佛的中国人才将这种寺庙建在偏远幽静的山林间。看来在纽约的中国人也不少。
安子打小在少林寺习武,对这种建筑最熟悉不过了。所以戴维听从安子的建议,决定淌过河先到对岸寺院看看。
戴维先下水试了试,河水不深,刚齐腰而已。
回头爱护有加地询问安子:“你怕水吗?”
安子强势挑起了眉头,“我有那么矫情吗?顶多打湿一身衣服。再说现在不过初秋,一会儿就干了。”抢先淌水过河。
戴维便将果果抱起放在肩上,跟安子身后。安子笑说,“其实果果也没什么矫情,它会游泳的。你放下它自己游就可以了。”
“不行。”戴维说,“你瞧它皮毛多精致,多浩净,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再说它为我的事累半天了,也该趴在我肩上歇会了。”
安子又感动了一回:对狗都体贴,对人一定不会逊。古人说,有些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约是指这种人吧。自己有幸交到这样的朋友,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很快到了河对岸。
果果高兴跑了一圈,可惜再也嗅闻不到辛格利夫的任何信息。
安子惊诧戴维眼光的异样,急回眸看自己,才发现自己湿透的衣服裙子全紧粘贴在身上,自己凹凸玲珑的身体无遗地展露在别人的眼光下。
因而她带刺吼了声:“要不要我将仅有的这点衣物脱掉看个够?”
戴维尴尬笑了笑,吞吐说:“我在想,如果你这个样子走进寺庙,和尚们看见了,会不会以为外星人入侵啊?”
安子两排长而密的睫毛扇了扇,想想也是,自己这样走进寺院,不招蜂引蝶,也招引眼球。连有几分君子风度的戴维都目不转晴,口角流水。何况一生难见女人真身的和尚?
“不如这样,”戴维移动目光,抬头远眺高处寺院,“你先留在这里休息,果果也留下陪你,我一个人先去侦察一下,顺便弄点吃的回来。我想你一定饿了。果果也一样。”
安子忖想片刻,“我可以在这里休息等你,但果果你要带去。这个时候只有它可以帮你。”
“不行。你也有反侦察意识,嫌疑人只要涉水淌河,就算最好的警犬也就任务完成了。再说这荒山野岭,你的安全才重要。听话,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然后拍着果果脑门,“你家安子姐姐就拜托你了,果果。来,我们拉勾,哥们。”
冰雪聪明的果果,果真抬起他的前瓜,跟戴维拉了拉。然后,它看着戴维的身影消失在林间树叶之中。
安子仰望天空,看见太阳当头,正是中午阳光强盛时候,便脱下上衣拧干,摊开晒在向阳的小树枝头上,将仅穿胸罩的身体隐在密林浓荫之中。
大约过了一小时,安子见衣服和裙子干得差不多了,便取回来穿在身上。虽然肚子真的很饿了,但戴维没回来她不免有些焦虑。
难道他遇到麻烦了?
“果果,我们走。你走前面,紧跟戴维的脚步。我们找他去。”
果果便听话地往前蹿了出去。
穿过一片密林,前面是一片乱石岗,再往前是一片一人多高的灌木林,再住是一片崖谷。
站在谷口上,可以看见正对面的缓坡上,高耸一座寺庙。
正门上,“正觉寺”三个渡金大汉字在阳光下醒目耀眼。门两旁是一幅正楷对联。
积金积玉不如积书教子
宽田宽土不如宽厚待人
旁边是一块石刻功德碑,上书“居士华生捐建”。
奇怪的是,大白天寺门紧闭。
门前是一条通往外界双车道公路。公路上正停着两辆越野车。四周安静异常。
安子带着果果,慢慢从崖上牵枝附藤下来,刚到公路上,就见寺门开了,便搂着果果,赶紧藏到了越野车后面。
就见从寺里走出三个人来。
前面是个枯瘦老头,而后面两个竟是蒙着头罩,像电视中抢劫银行的劫匪似的,样子吓人。他们直向汽车走过来。
安子细看前面的老头,样子有几分似曾相识,脑筋转了转,便转到了那晚在辛格利夫家墙上看到的那帧照片,详加校对,这人,肯定是辛格利夫了。没错!他双手反剪在身后肯定是被绑着。
但如果他就是辛格利夫的话,哪早出发一个小时的戴维应该有所发现呀,可他人呢?
从他们走向汽车的神情看,这两辆车应该是劫匪的了。两辆车应该不止两个劫匪,应该是还有一帮人困住了戴维!
这样一衬想,就决定先跟果果救下辛格利夫,再进寺庙去救援戴维。
她轻拍果果脑门小声说:“果果,你听好了,走在前那个老头,就是你一路跟踪过来,戴维要找的那个失踪老头,等一会,你去解救前面的老头,我去对付后面那个蒙面人。好。一,二,三,进攻!”
果果早按捺不住了,因为它早嗅闻到来自老头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现在见他被绑,后面那可恶的蒙面家伙还攥着绳子,便狂飚冲出,迅雷不及掩耳,一口便咬住了蒙面家伙握绳子的手,往后撕拉。
须知,藏獒是世界最凶猛的猎狗品种,既忠贞主人,又善谋善勇。
突窜而出的雪白身影,早把劫匪吓得面如死灰。巨大的冲力和惯性,让劫匪仰后摔倒在四五米之外,握绳子的手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痛得他扔掉绳子直在地上打滚。
果果看见小主人一脚摞倒了后面那个蒙面人,可那家伙功夫不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飞脚就踢小主人面门,果果狂窜而上,一口咬住了他站地的另一条腿,往后一撕,那腿上就多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巨大的疼痛让那家伙稍一迟滞,安子的飞腿便结实的踢在他肋骨上。双重的痛苦,让他狗啃屎般趴在地上,无法起来。
出乎安子预料的是,被救下的辛格利夫并没有预想的那样躲到车后等待救援,而是拚了命似的跑向寺庙后的密林。
安子焦急喊道:“辛格利夫博士你别跑,我们是来救你的!快回到汽车后边去躲一下!”
然而,辛格利夫像没听见一样,仍然往林子方向狂窜逃命。
这时候从寺内又走出两个蒙面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吃惊不已。哪来这利害的猎狗?就一瞬间咬伤了两个他们同伙?
走在前面的蒙面人掏出手枪,瞄上了果果。
安子急中生智,将自己两只皮鞋踢了出去。一只击打枪手双眼,一只击打握枪的手腕。
在这世界上,任何人碰上击打眼睛的东西,那是必然要躲避的,这个枪手也不例外。就这一偏头间,另一只皮鞋击中了他的手腕。枪响了,却没打中果果。而与安子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果果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枪从掌心里带着血撕了出来。
同一时间,躲在他身后的蒙面人枪也响了!他瞄准的可是逃向树林的辛格利夫的后背心。辛格利夫应声倒下。
安子将两只皮鞋击向劫匪后,人也赤着双脚飞奔了过去。躲在刚走出庙门劫匪身后的劫匪向辛格利夫射出一枪后,安子已然奔到,捷伸手一个大抱摔,抱起前面的劫匪飞摔向他身后的劫匪。摔力加上惯性力,前面劫匪的身体便仰压在后面趴地劫匪身上,而安子的身体又叠压在前面劫匪的身上。
占据主动的安子快速膝击了几下劫匪的小腹。劫匪吃痛蜷身溜开。安子便立刻转入地下缠斗,身体紧紧缠附在最底层趴地劫匪的后背上。觑准他握枪的右手,双腿快速缠上,双手反扳住他握枪的手腕,使出“十字固”绝技,将劫匪制服得服服贴贴,无法动弹。
然后她招呼果果,“快,夺他的枪!”
因为她手脚并用,已腾不出手来抢枪了。再说劫匪握着枪板机,起身抢枪十分危险。只有靠果果了。
果果扔掉带血的战利品,听话兴冲过来,居然一口咬在劫匪扣板机的食指上。那家伙痛嚎一声,只要扔掉手枪。果果便叼起手枪站在一旁,一边观看着战局,一边准备把枪交绘它的小主人。
蜷身溜开的劫匪见自己的同伙被一个姑娘家制服了,便起身卷土重来,飞腿踢向安子后脑勺。
安子只得急撤手低头,堪堪躲过脚锋劲道,然后出掌便抓出劫匪脚后跟,往上疾送。同时车转身体,反踢劫匪撑体单腿。
劫匪被踢,一个踉跄,跄出七八米远。果果弃枪便追了过去。劫匪吓得立刻躲到了车上。同时招呼同伙上车逃跑。
这狗狗太可怕了,才一眨眼功夫,哥几个全被咬伤了。
被制服的劫匪见安子撤手转身离开,便爬起来兔子般跑到了车上,关上了车门。
前头押辛格利夫的俩劫匪爬起来窜进另一辆车。
四个带伤惊悚的劫匪,分乘两辆车仓皇逃跑了。
安子没有再追。她也没有追的资本,只有带着果果,一齐走向倒在林子边的辛格利夫。
辛格利夫被子弹射穿了心脏,腔内正在出血,安子蹲下身扶起他头颅的时候,鲜血已开始从他口内流出。
令安子惊奇的是,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痛苦,全是那种超然解脱的平静。安子打电话报过警,呼过救护车后,开始呼唤辛格利夫。
“辛格利夫博士,你醒醒,快醒醒……”
辛格利夫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嘴角挂着一抹恬淡的笑意,拚聚最后的意识,气若游丝地说道:
“谢谢你,姑娘,你……告诉戴维,是我弄错了,不是人类护宪同盟会的人抓了我,因为……他们是不会逼我为他们制造隐形导弹的。”
安子急迫的打断了他:“你刚才见着戴维了?他现在在哪?”
辛格利夫没有回答她,而是照着自己的思路说:
“应该是……一个神秘组织抓了我,他们还……抢劫了美国三枚隐形导弹。隐形导弹是……最先进最利害的……连美国也无法拦截。如果他们用……隐形导弹对付美国,那将比‘911’还恐怖!……你们要尽快找到隐形导弹,毁灭它!”
安子终于明白博土为什么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显然是在拣重要的说了,所以她也只有拣重要的问了。
“那,辛博士,该怎样毁灭隐形异弹呢?”
辛博士的声音更微弱了:“如果敌人没有输入发射地点,你们直接输入回收,再输入发射时间,导弹会……自己飞回美国基地。如果……已经被人输入了发射地,你们就按下‘分离’按纽就行了,爆炸系统就跟……飞行导航系统分离了。”
“最后请转告我的歉意,我要向……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致歉,向……人类护宪同盟会致歉,我不应该研制这种以……毁灭人类自身为代价的武器。我已将生产这种导弹的全部资料销毁了。本来……我已经从他们的手中逃出来了,逃进了这座寺庙里,我决定……终身在这吃斋念经,向佛祖忏悔,……没想到……天意啊……哈啥……“
笑毕,辛博士安详恬逸闭上了眼睛。
辛格利夫就这样死了。
死前说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秘密:美国被不明组织劫去了三颗隐形导弹。
那么,这个不明组织将会用隐形导弹对付谁呢?
戴维之所以那么急迫地想找到隐形导之父辛格利夫,明显是带了政府恐慌的,因为如果是恐怖组织,如果是用来恐袭美国,那美国目前还没办法拦截。
辛博士就这样死去了,而且是死在安子的怀抱当中,生命就这样如同玻璃瓷器般破碎在自己面前,给她身心乃至灵魂带来一种巨大的震撼。
那么戴维呢?他还活着吗?
放下辛博士的遗体,她带着果果冲进了寺庙。
可庙内,除了佛祖巨大的塑像,竟然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
安子哭拉着嗓门,焦虑万分喊了声:
“戴维,你在哪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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