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可惜是个娚孩子
经过了一夜呼啸，蓝光城又迎来一个新的清晨。
马车夫精神抖擞的坐在路边，他之前拉来的新鲜蔬菜已经全部换成了苏卡，只要再过几天，儿子下学期的学费就有保障了。巡夜的士兵打着哈欠，一滴泪水从布满血丝的眼睛中挤出，划过疲惫不堪的脸。一对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正站在街边，流言趣事从她们的口中飞出，激起一阵阵惊呼与欢笑。
赛丽丝端着托盘，慢慢悠悠回到卧室。今天她特意起大早，赶到清晨集市买了最新鲜的蔬菜与鱼类，借着旅店的厨房将食材料理一番，并借着炖汤的时机，通过传送买来了刚刚出炉的面包。
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后，赛丽丝脱下围裙，点起脚悄悄走到靠左的床位边。
“起床啦~”弯下腰，赛丽丝伸手轻轻在枕头边拍打了几下。
“哦...”被子中的里墨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随后将盖过头顶的棉被掀开。闭着眼睛坐起，将双腿从棉被中抽出，翻身跳在地板之上。
吧唧！
“这可....真是一场灾难~”赛丽丝紧忙把里墨从地板上扶起来，一边撩开挡在他面前的黑发，一边摇头，“你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任务不是解决了吗？”
“是啊，解决了。”里墨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发之后，言语中透着一丝嫌弃，“长头发好麻烦。”
“等吃完早餐再剪吧。”赛丽丝说完，转身走到桌前，将银色金属质餐盖掀开，笑着说道：“我特意准备的，花了不少功夫呢！”
“我去洗把脸。”里墨揉着眼睛走进洗浴间，刚迈进去就反手将大门关上，反锁。
“你快点啊！一会汤就凉了。”
“知道啦！”
赛丽丝定的这个屋子里，只有洗手池上有一面镜子，而摆在浴池边的木椅，是赛丽丝洗澡时摆放内衣或浴巾用的。里墨将浴池边的木椅搬起，放在洗手池边，确认稳定后，快速爬了上去，双手扶着池边，对着镜子，缓缓睁开双眼。
“果然是这样。”里墨将自己的脸靠近镜面，双手贴近镜子，仔细端详着镜中的倒影，“别说，还挺好看的。”
镜中的里墨原本那双乌黑净亮的虹膜外，一个齿轮形状淡金色外环，正在飞速转动着。
“这东西除了让我看起来更中二之外，有别的用吗？”随着里墨的观察，瞳孔外的齿轮转速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怎么感觉时快时慢的？什么情况？”
“里墨，洗好了没有！”
“快好了，就来！”
里墨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找的借口是什么，急忙拧开了开关，接了几捧水随意在自己脸上拍了拍，里墨把脸埋在毛巾里，如同猫咪一样揉起来。
“等会怎么解释呢？”把脸上的水都擦干净之后，里墨随手把毛巾丢在水池之中，从木椅上跳了下来。站在门前，将手放在门锁开关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可以看出他现在有些犹豫，但听到门外赛丽丝又催促了一声后，里墨直接扭开锁，拉开洗浴间大门，一步迈了出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里墨心想着，睁大双眼，向着餐桌快步走去，赛丽丝此时正背对着他，表情专注盯着桌面，向小瓷碗中一勺勺舀着还很温热的蔬菜汤，口中哼唱的歌谣又轻快了几分，脸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也更加灿烂。
走桌边拉开椅子，里墨十分熟练的向后一跳，稳稳坐在了椅子上。随后，里墨闭上眼睛，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腮帮，又揉了揉脸，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先喝口汤吧。”赛丽丝将汤碗摆在里墨面前，随后拉开里墨对面的椅子，转身坐到上面，捧起自己面前那份汤碗抿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里墨的眼睛说道：“我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呢！”
咔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赛丽丝的目光与自己对上的那一刻，里墨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昨天他在侯爵府上听到过。
那是，齿轮卡住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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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面，别生气了....”身着黑袍的倒影，将自己的脑袋从阴影中小心探了出来。
“我没生气。”身着黑袍的无面，正靠在床上，隐藏在兜帽中的眼睛正紧闭着，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那你干嘛不理我~我都叫了你好几声啦~”倒影伸手握住无面的手腕，轻轻摇晃了几下，可怜兮兮小声祈求道：“陪我去买几件新衣服吧~人家也想去逛逛街嘛~好不容易来趟蓝光城，人家也想去海边玩会嘛~”
“扳手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无面话是这么说，但语气中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甚至还反手摸在倒影的头顶，轻轻揉了起来。
“呜~人家想和你一起去嘛~”向无面的手心靠了靠，好像是对这隔阂的触感不太满意，倒影直接掀开了自己兜帽，一把抓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
“等忙完这件事就和你去。”
“不是已经忙完了吗？”好像是这么揉着不舒服一样，倒影皱起眉头，甩来自己的靴子，跳到床上，将自己整个人缩在倒影怀中，“已经没事啦~陪人家玩儿嘛~”
“呵呵，还没有哦。”无面笑了笑，手指藏在倒影的发中，轻轻捏住对方的耳朵，“别闹了，我正在想事情呢。”
“想什么？”倒影从无面怀中抬起来，下巴抵在他肚子上，古灵精怪的娃娃脸上闪亮的大眼睛写满疑惑，“不是都忙完了吗？”
“这一次，预言出了差错。”无面勾起右手的食指中指，轻轻夹住倒影的轻薄坚挺的小鼻子，随后又用食指顺着她的鼻梁一滑。“这很奇怪。”
“哪里？”
“可以说是，所有。”无面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着记忆之中那段预言，随着回忆，预言的内容也被他轻轻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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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死亡盛开的绝美花朵，漂浮于蔚蓝之上，如梦，如幻...”
房间中，凯瑟琳正忍受着杰弗里.昂的每日抽风。这段时间他频繁朗诵这首诗，而且每次念的时候都要手舞足蹈，肢体动作多的吓人。
“带领轮回之人，冲破枷锁，迎接新生！”随着最后一句的咏出，杰弗里点起双脚，双手高举向上张开，“真好！”
“您念完了？”凯瑟琳见杰弗里终于停下后，有些激动的鼓了鼓掌，“您这是念完了吧！”
“可惜啦，可惜啊...”杰弗里.昂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是自顾自摇着头，看他那样子，正对某件事惋惜着。
“可惜什么？”虽然知道对方是抽风，但凯瑟琳还是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对着杰弗里问道。
“可惜啊，预言之子，居然是个女孩子~”
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杰弗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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