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夜无眠 1
日上三竿时，我懒洋洋地起了床，也许作家都有白天黑夜颠倒的怪癖，因为怕老婆，我是屡犯屡戒，屡戒屡犯。
这个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正脱下裤子如厕，手机不识趣地响了起来，便顾不上形象，屁颠屁颠跑出厕所拿了手机，一看是妻子打来的，便接听了电话。
“你在干吗？这么久才接？”那边妻子好像是吼着说。
“呵呵，接了都算好，我在蹲厕所呢，难道你闻不到？”我揶揄道。
“废话，告诉你吧我们单位组织去S国，下午就走，要去一星期才回来。”
“好！好！很好很好”
“你说什么？”妻子不满地大声问。
“我说好呀，你周游列国去了，留下老夫我”
“哼！哼！你一个人在家，不是可以独自逍遥随心所欲了吗？！”
“非也非也，没老婆陪伴的日子会孤单寂寞的，会好么？好个屁！”我有点口是心非道，其实还真的想一个人天马行空几天，这时神经一放松还真的放了个响屁。
“你在干什么？”妻子好像听到了响声。
“呵呵，我在给你蒸糯米饭。”我与她开玩笑，反正她也打我不着。
“小心我揍你！”
“来啊！”我越来越轻松。
“好吧，就这样，不跟你多说了，我得抓紧时间把工作做完。”
“那再见！亲爱的老婆大人。”
“老公，！”老婆重拾她的温柔道。
我挂掉手机跳了起来，竟忘了自己蹲在厕所里。
妻子今夜不回家，我便想起了单身时候的生活，想起了那自由自在独行侠的日子。也想起结婚几年来妻子将我当成她的私有财产的条条罪状每每有朋友聚会或串亲戚，我多喝几杯，她都会在众人面前像骂小孩一样斥责我，让我好没面子。后来，为了在众人面前树立起我不怕老婆的高大全形象，我故意不把她放在眼里，来者不拒，非喝个痛快不可。久而久之，我现在外出应酬，基本上都不携带老婆了，这样，才不至于丢了我的面子，但也从来不敢喝个痛快。
妈的，今晚趁你不在家，老夫要好好享受享受，也好将过去损失的自由夺回来。
中午，妻子回家收拾行李，我将她送上的士后，根本没想去飞机场送她（反正她们一大帮姐妹，用不着我瞎掺和）就溜回了家，泡了一杯茶，想想这几天怎么过，首先是今晚怎么过自然是喝酒，邀几个相好去酒吧喝酒，因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而妻子在家时，她是不允许我和朋友去喝酒的，因为她怕我醉，而我却喜欢醉的感觉，每每一喝就醉，一醉就不知云里雾里，就胡言乱语，说些对妻子不敬的话。为此，妻子没少拧我耳朵，我这对耳朵大大的，未尝没有妻子的功劳。有道是，酒醉心明，拧得那个疼啊，每一次都让我痛彻心扉，令我刻骨铭心。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咋娶了个这么厉害的老婆呢，怎么就不懂得心疼老公呢？有时候，我斗胆责备老婆大人，她却振振有辞地说：“这是因为爱你，否则你喝醉、喝上西天与我何干？”话不好听，但道理不亏。酒喝多了，确实不是好事，特别是对于那些开车的来说，喝多酒开车肇事的不在少数。如果我哪天买车了就不喝酒了，听说现在酒后驾车要拘留的呢。
好几次，妻子发誓要将我醉酒这个坏习惯改掉。当然她没有成功，一有机会我还是邀几个朋友去酒吧消遣，只不过越来越不敢大醉而归。
今夜，妻子不在家，空空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可以醉，可以酩酊大醉，谁也管不了我。于是我分别与A、B、C、D打电话，
邀大家去酒店聚聚，谁知他们四人都说好久没来过我家了，不如到我家。恰好A、B、C、D们的老婆也各有各的安排，我一呼百应，大家准备一醉方休。
下午我去了趟菜市场，因为是星期五，菜市场的人比往常多了些，我买了一只烧鸡、一只烧鸭，外加泥鳅、豆腐之类足足一大袋，又叫楼下小卖部的小老头帮我送了两箱啤酒（小C这小子常常要喝啤酒），我打电话叫了钟点工来，要求她在六点钟前把饭菜做好后就离开。
C这小子比我年轻十岁，很能喝啤酒，照理能喝啤酒肚子应该挺大的，可他却有些反常，还显得比人家的小。平日里我们在一起，A喝上一小杯（五钱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他就喝上一大杯啤酒（四两一杯），就是这样A也不敢与C较劲，因为有那么两次他俩就这么一杯一杯比，最后A成了C的手下败将。B与D酒量稍差一些，但B仍排在我的前面，因为B擅长于快喝，他可以一大杯就这样落肚，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都是醉，我醉你也醉，要醉大家醉。于是在一次我与他碰杯后，将一杯酒下肚后，他提出再来时，我就已经在打拱手作揖了。D这个老滑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的酒量，因为五人中数他年纪大，也数他狡猾，常常是人家喝得差不多了，他方粉墨登场，好像最后胜利者总归是他。有一次，我与A、B、C事先商量好，设法要使D大醉一场，可D这个老家伙好像事先知道的一样，那次他推说有事连约都不赴，你说怎么整蛊他？
六点时分，客人便陆陆续续来了。
第一个到达的是D这个老小子。一进门就与我相拥，口里说有什么好事喜事来着，眼睛却不停地到处瞄。
“什么喜事也没有，只不过几个老友很久没有聚聚了，今天机会难得，想喝个痛快！”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诡秘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要不，就是媳妇不在家？”
“老兄你真是火眼金睛。”我伸出大拇指对他说道。
“你小子能骗得过我么！如果不是这样，你敢将我们几个邀来家里？”
“呵呵，知我者，老兄也。”我揶揄道。
“然也，然也。”D也学着我摇头晃脑道。
“哼，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我见他得意忘形，便将了他一军。
“你这小子！”他在我背后拍了一掌，便进了门。
未几，又响起了门铃声，原来是A与C同时到了。
“你这是干什么？”不由分说，C将一大包东西塞进我手中。
“你将这只烧鸭热一热用来下酒。”C边换拖鞋边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老高连只烧鸭也买不起啊？”我瞪着他说。
“误会，误会，我是怕你买的那只煮熟了的鸭会飞走呢！”
C的一句玩笑话，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钟点工在厨房忙活，我们在客厅闲聊。不一会菜上来了，酒是现成的，我告诉大伙最近有人送了两瓶蓝带给我，今天晚上哥们几个完全干净彻底消灭它。他们三个面部表情特别丰富地齐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吁，B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B已自个儿推门进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B说完将两瓶茅台酒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后拈了一块烧鸭送进嘴里。
“你怎么连手都不洗？小心非典！”快言快语的C指责他道。
“放心好了，我这人具有极强的抵抗力。”B拍着胸脯说。
“你也未必太客气了，来高大哥家要自己带酒？”A说。
“呵呵，我自带干粮，我带来自己喝的，听老高说今晚喝洋鬼子的酒，你们知道我素来不喝那鬼玩意儿的，什么洋鬼子，说不定弄一些假东西糊弄国人呢。”B强调了自带白酒的原因，想给其他兄弟找个台阶。
“你不喝也就罢了，也不至于要损人家啊！”C不买账反驳道。
酒战尚未开始，舌战已开场了，我挥挥手说：“行，行，行，现在我正式宣布，酒宴开始，请大家入席。”
依次落座后，便开始了一轮一轮的喝酒。
按照我们几个先前定的老规矩，自然是大家各自先喝四杯。
C这时候就抗议，说什么你们喝的是四撇（洋酒可不能一大杯一大杯来），我喝的是四大杯，还要不要我吃东西啊！
A就说你有什么意见啊，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喝这玩意儿。说完摇了摇洋酒杯，阴阳怪气地朝C坏笑着。
“老A你也不能这么说，有本事你喝这个。”指了指自己端着的茅台。B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为C打抱不平，还是为自己说话。
“好了，好了，大家喝，大家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反正，今晚不设防，兄弟几个好久没这样了，大家一定要尽兴！”我出来打圆场。
“对，对，还是老高通情达理，咱哥们几个今晚不管喝什么，一醉方休，高大哥说得对，想怎么喝就怎么喝。”D也出来附和。
“那好吧！我们几个轮流先敬您。”C冲着D，用了“您”这个字。
B带头倒了杯茅台，过来敬D。
D说不公平，要喝就兄弟几个都一样。
“那好，咱们都喝茅台吧！”B说。
D又不肯，说他是一餐不喝两样酒。正僵持不下，A说那就大家都网开一面，还是各喝各的吧！于是B喝了一小杯茅台，D喝了一小撇洋酒。
D喝完又跟A喝，然后与C，再然后是跟我碰了一杯。就这样每人坐庄轮流了一回。
第二回合是由年纪小的敬年纪大的，我不大不小排在中间，敬了前面两位，同时也被人敬了两次，等于又是一个回合。
“这酒不能光是这样喝法吧，”C夹了口菜送进嘴里，说道，“我看要玩点儿什么花样。”
“对，玩什么花样？”A随声附和道。
“比如说猜拳行令、猜骰子啦、对对联或者讲笑话啦都行，”C说。
“猜拳我不会，猜子也不行，”B像在挑选择题一样。
“对对联我不行，”D也抢着说。
“那就讲笑话吧，每人讲一个笑话，讲不出来罚酒一杯，”我提议道。
“慢着，这笑话要带点韵味才行，”C有点色色地说道。
“什么韵味不韵味的，能笑就行。”
“那谁先讲？”有人问道。
A放下筷子，一口答应说他先来。“咳！带色的哈，听着——”他润了润喉咙说将起来，“一少妇请人油漆卧室，丈夫夜归，开灯留了手印在墙上。翌日，少妇对油漆工说：你到卧室来，看看昨晚我丈夫摸过的地方。油漆工尴尬地说：不了，太太，我做人洁身自好！”
大家凝神静听，回味了一会后来都哈哈笑了，A过了关。
轮到B，他笑着说了一个校园里曾流传一时的笑话：“一男老师气愤地对一上课睡觉的女生说：我在上面累得要死，你在下面一动
不动！不配合也就罢了，连点反应都没有，将来要是肚子里没东西，可别怪老师不行！”
“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C喝了口啤酒，砸砸说道：“某女生找老师批改文章，老师曰：体裁很丰富，前面两点非常突出，中部往下看有些毛草，再往下看明显有个漏洞。女生慌忙问如何是好，师答：日后再说。”
A、D、我都笑了，唯独B沉着脸。
果然他发话了：“不算！C喝一杯。”
“应该算。”我站出来说。
“他不就说写文章的事么？”B仍然不服气。
“日后再跟他解释。”小C扮了个鬼脸，把“日”字说得很重。
B终于明白过来，于是大家又是一阵浪笑。
轮到D他有些吞吞吐吐，他说给你们一个哑谜猜行不？大家都不同意，他举起筷子夹了块烧鸡放进嘴里，似乎在边嚼边酝酿。
“快点，快点！”大家一个劲地催促他。
“有了，”他放下筷子，用力咽下那块烧鸡肉慢慢说道，“一个老总招秘书，四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前来应聘，老总这时候举棋不定，于是出题：女人上下口的区别？A答：牙。B答：毛。C答：横竖。D答:用法,上面自用，下面老总您用。老总遂用了D。”说完D补充了一句：“不过此D非彼D哦。”
“精彩，精彩，想不到D也有这么一手。”A拍着手掌赞道。
“我这是听人家说的。”D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管他谁说的，只要搞笑就行。再来再来！”B大声嚷嚷道。
“老高，轮到你了。”A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食指对我说。
“来来大家吃菜，吃菜。”我分别往他们碗里夹菜，想着我该说点什么，才既不有辱斯文，又不失本大作家的文采。
“嘿嘿，你边说我们边吃。”C夹了条青菜放进嘴里。
“你见多识广，快点来一个精彩的。”D也催促道。
看来大家对我的期望过高，我从记忆里搜索了一会说道：“那我也助助兴吧。一名歌星低头看着给他擦皮鞋的姑娘的胸脯，姑娘说：你看什么看？歌星说：我在看桃花盛开的地方。姑娘拉起裤子说：那再给你看看生你养你的地方。”
“这个有点色色的，但不太好笑。”B说。
“勉强吧！”另三个大概是不敢得罪我，如是说道。“但你是作家哦，应该再来一个。”
于是，我又说了一个：“老师给小朋友解释：‘乳’就是‘小’的意思。比如‘乳猪’就是‘小猪’。‘乳鸽’就是‘小鸽’。小明，请你用‘乳’字造个句。
小明：我家经济条件不太好，只能住40平米的****。
老师：我晕这个不行，换一个。
小明：我每天上学都要跳过我家门口的一条乳沟。
老师：晕死不行，再换一个。
小明：老师，我想不出来了，把我的乳头都想破了。
老师：真的晕倒了。”
“不算！不算！”“不过是加的，罢也罢也！”大家起哄道。
一个回合下来，大家都没有喝到罚酒。这样下去，酒喝得也不尽兴。我想我得尽地主之谊，否则这请客喝酒就成了假心假意。于是乎，我提议道，我们还是采取另外的形式，让人人有酒喝吧！可话一出口，当即招来众人的反对，大家都说就这样。但不管怎样，主人邀请人家来，不能光顾着说，于是又建议大家先碰一杯再继续。
于是，我们大家各随所好，各自倒上自己的酒，碰了一杯。
第二轮仍然是A带头。
A说：“一小白兔强奸大灰狼后逃走，狼愤慨急追，兔子以土拌身扮灰兔，戴墨镜看报纸，狼问是否看到一只白兔？兔说是那只强奸狼的白兔吗？狼羞恨地想：我操！这么快就见报了？！”
大家都笑，A当即过了关。
B接着说：“有一对男女在半夜发生超友谊关系，正当事情办到一半时，那女的下了床，跑到厨房拿了一把米，生气地洒向那男的并说：哼，去把鸡养大点再来吧！”
大家都笑，C笑出了眼泪，连声说精彩精彩。
“嗨！轮到你了。”A看见C笑的那个劲儿，毫不客气地对他说。
C停止了笑说：“我们男人有三种女人要不得，哪三种呢？一种是护士，你想整天叫人家脱裤；一种是汽车售票员，整天喊往里挤
往里挤，里面还很空；第三种是老师，一句‘做不好罚做一百遍’常挂在嘴边。”
C说完却没有人笑，有人提议要重来，但最后经C提点，大家茅塞顿开，坏笑不止。
轮到D，他说：“我来个长一点的吧，但是请大家注意，里面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哈，大家听好了
新婚之夜，我手抚老婆两腿之间问：这是什么？
老婆答：党！
我说：我想入党，行不？
老婆道：你迫切要求入党的心情我懂，但正式入党还需符合以下条件：
只要你过得硬，党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党的宗旨是：党指挥枪！
入了我的党，就不能入别的党。
对党要绝对忠诚，并誓死捍卫党的纯洁。
不许入党前干劲十足，入党后萎靡不振。
要与时俱进大胆创新，全方位多角度促进党内和谐。
必须每月按时足额交纳党费。
要勇往直前，不怕牺牲，甘愿为党流尽最后一滴血，永不叛党！
以上八条党性要求，你能做到吗？”
“哇，精彩精彩。”
“简直就是对党玷污。”因为B是个老党员，对党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你入党后，有没有遵照执行啊？”
“你们违反了几条党性啊？”D的笑话引起大家极大反响。
轮到我了，老半天想不出，最后决定说一个中央电视台非常6十1上看来的笑话——
一对夫妻在非常6十1节目中猜一食品名称，老婆比划老公猜。大屏幕上跳出“馒头”一词
老婆描述：圆圆的，白白的，能吃的。
老公：
老婆继续描述：就是白白的，软软的，你昨晚上还吃来着！
老公看来是急坏了，脱口而出：“咪咪”
主持人李咏都笑趴下了
“切，一点也不好笑！”B说。
“重来！要不就自饮一杯，”A、D说。
“得得，等一会，让我上上洗手间。”这时候我记起了今天上午收到的一则短信息，这不是现成的么？便假装上厕所，在厕所里看完短信后，出来便给他们几个又露了一手：“有一天晚上，夫闲着没事，边看电视边拍了拍妻的屁股：你如能把这搞翘，就不用穿弹力裤了。妻望着自己的身体，笑了笑，强忍住了。丈夫得寸进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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