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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多一点良善


  “常深抓着了!”


  “什么!真的假的啊?我可是亲眼见着打伤了好多高手,就是卞郝仁长老也不敌,怎么就?”


  “嘿呀,哪是那(nei)一般高手能打得动的呀!我也亲眼见的,关键时刻,是我们林鸠主事站出来了。”


  “哟,还挺英雄嘛!”


  “那是,三剑就破了那常深的无敌金身,随后大战整整三百个回合,打得整个纠察掌御院缺点水,就成纠察掌御湖啦!”


  “这得多大的坑啊!”


  “至少比那个凤池(重音)还深!”


  “你看过凤池嘛就。”


  “没看过不会动动脑子想吗?嗨,算了,跟你掰扯不完,我走了,去看常深掉脑袋了!”


  “走走走。”


  明渝鹋听着身旁两个活脱脱像个相声表演在活宝互相呛着走远了,心里却有一丝疑惑:林鸠的战斗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她本来是想去玄黄广场去找林鸠,到霖儿却发现人不在,一路跟到纠察掌御院,又一路打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十分郁闷地瞎转悠了一会儿,却又听到了常深要在玄黄广场遭审判的消息,林鸠当然是要在场的。


  她本像个陀螺四处乱转,此刻找到了目标就直奔玄黄广场去,到霖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镣着头的林鸠。


  不过林鸠没有看见她,兴许是自己太矮了,淹没在人群里,大多数时间只能见到一个的脑袋。


  她有些心急,不过距离有些遥远,就算是喊也听不到,人挤着人她也一时间没有办法进去。


  “明师姐在这儿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明渝鹋一听就乐开了花。


  “青衣,你来帮我个忙呗。”


  “你呀。”青衣依旧是一身青衣,好像几百年不会变似得,但是也倒是与她的气质和名字相称。


  “帮我举起来,我要让我爹爹看到!”明渝鹋最近已经习惯了称呼林鸠为爹爹或者爸爸了,在外人面前也没有露怯,似乎坦诚相待之后,自己的脸皮也厚了许多。


  “好吧……”青衣无奈地笑了笑,之前在斗技场,她们也曾经做过一次这样的动作。


  因为有点拥挤,所以青衣没那么容易站稳身子,给明渝鹋调整的位置也不太多,要提防别人碰到自己。


  然而青衣也还是不太高,坐在她的肩上也没有增高多少,但是被她们这么一鼓捣,周边的人也得到了启发,矮的就爬上了高的肩膀上,或者背上。


  这一下子,这两位又不起眼了。


  青衣有点急,索性大喊了一声:“大山!”


  咚!


  咚!


  咚!


  沉重的脚步响起,随即是人群被拨开的涟漪……


  一片如同大山一般雄伟的黑影笼罩住了二人,把明渝鹋吓得脸色惨白。


  她对大的东西有些生的恐惧,一转过眼就有点头晕目眩。


  “大山帮我抬起来!”青衣挥了挥手,在大山的脑袋顶上多了一个大炉子。


  大山一直沉默,从未多过半个字,一只手就掐着青衣的脖颈拉到半空,放在了大炉上。


  期间,磕磕碰碰是免不聊,但是周围人一见到这夸张到玄幻的身高体重,就把脏话藏在肚子里骂了。


  这一下,明渝鹋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了,甚至吸引了几乎所有的目光。


  正在临时木台子上充当主持人讲话的卞郝仁一见到她坐在高高的炉子上,气得直接摔下了大阵的传音石,撩起袖子,随手找了一个木棍。


  还好关键时刻,在一旁的赤羽鸦和龙月鸢成功地制服了卞郝仁,劝着他下了台阶,被暮夕这位会伺候饶专业女仆带走了。


  要不然,指不定明渝鹋就被一通好打——不知道是不是林鸠在这里,才变得如此暴躁了。


  孔弈秋是明面上资格和实力拿得出手的,临时顶了卞郝仁的缸,刚没几句就红着脸平了姬墨鸣的怀中不敢抬头了。


  反正惹来了很多饱食的犬类目光。


  林鸠对着招手的明渝鹋回以一个招手,不知怎么感觉心情好了一些,站了出来,拿起了传音石——这种只有在大阵内才可以使用的东西,如今已经无法复制了,要不然这个世界就不需要发展话筒和音响。


  “我来几句吧。”林鸠面对着上万饶目光,心中理所当然的恐惧和害怕,却都一同缺了席,没有出现。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跟的,但……总得有个人站出来,站出来为所有人话。”


  “我知道代表不了所有人,那些讨厌我的多了去了,他们巴不得我从高处摔落,摔成粉身碎骨,摔成一摊烂泥。”


  林鸠的脑海里又闪烁起了之前斗技场,自己被无数人唾弃的场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没事,人总有一死嘛,那些爱我的人,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长。”林鸠深深看了一眼,最显眼处的明渝鹋,轻轻一笑。


  “那些恨我的,更应该好好活着!因为只要比我活得长,你们就有在我死后骂我的机会!我也不能从土里爬出来回嘴吧?”


  人群中响起了几阵笑声,至少在现在,林鸠是一个他们喜爱的人。


  其实早在斗技场一战,他们的观念大多都改变了,只是怕自己的脸疼,不愿意主动承认罢了。


  毕竟心高气傲,所以仇视一牵


  但谁不喜欢一个纯粹的善良男人?这个男饶身上有铁与血,也有花与月。


  他们所执拗的不是林鸠,而自己的脸面。


  “没事!恨我吧,把我记住,一直记住。有一等我消失,你们会想着,终于,那个王鞍走了。”


  林鸠声音低沉,目光忽然黯淡。


  众饶心底都浮起莫名的悲伤。


  他们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种预感没有起始,也找不到来路,只留在心头淡淡地徘徊着,挥之不散。


  有时候预感总是十分地准确,这是超脱了一切逻辑,来自心底的声音。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大喊:


  你们都将愧疚和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对待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多一点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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