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会
第二天徐碧城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她觉得做妻子就是得有个做妻子的样，要早早起来准备早饭。
当她走进厨房时，看见穿着睡衣的唐山海正在……煎蛋？
唐山海会做饭？碧城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在重庆那边的唐山海的一众迷妹心目中，唐山海的手除了拿枪和拿雪茄之外根本就不适合碰别的俗物。锅铲到他手里都是一种好玄幻的感觉啊……
“起了？”唐山海都不用回头就察觉到了碧城，“正好饭做好了，帮我一起端过去吧。”
碧城过去搭把手把饭端出来，煎蛋煎的黄澄澄的一看起来就有食欲。
“你会做饭啊？”碧城问。
唐山海端着热好的两杯牛奶放在桌上：“以前在国外自己就学着做了，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自己做着吃。对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西式早餐，我准备了面包牛奶，你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吃煎蛋。”
碧城赶紧表示她都可以：“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不挑食还长这么瘦，唐山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小丫头，没把话说出来。
吃饱饭两人一起出的门，到了行动处报完到，徐碧城就按计划去“秘密约会”陈深了。两人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无非就是叙叙旧说说现在，陈深还是和在黄埔军校时候一样，总是有意无意提点着她。以前两人又是师生又是初恋的，现在俩人一前一后投汪，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聊了没多久陈深的女朋友李小男就过来了。李小男本来是打算和朋友在咖啡馆喝咖啡的，看见了陈深和徐碧城在一起居然也没吃醋，反而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和碧城交朋友。碧城心里想这姑娘心也真是豁达，反而生了亲近之意。
碧城见约会陈深的目的达到了便起身告辞了。回到行动处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见了唐山海。唐山海一本正经的问她去哪里了。
碧城明白这是问给旁边的扁头和其他人听的，便故意含糊不清到：“去会了一个朋友。”
唐山海笑笑：“本来还想找你一起吃午饭的。”
碧城抬眼正好看见他专注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然她明白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但还是被唐山海看的有些不自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低低说了声：“我先进去了。”
前脚碧城刚进办公室，后脚陈深就迈进了大门。唐山海看了一眼陈深，勾唇一笑，跟着碧城进去了。
碧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平复了一下心情。正打算整理一下办公室，有人敲门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钱秘书。这个钱秘书大约四十多岁，个头不高。碧城在毕忠良办公室见过他，他和毕忠良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谄媚，让碧城觉得很别扭。
“唐太太啊，这是处座让填的一份表，您今天抽时间填一下，明天交给我就行。”钱秘书熟门熟路的进来，把一张纸放到了碧城桌上。碧城拿起来一看，是一份常规的个人身份登记表，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碧城客气道：“好，表我会记得填，谢谢钱秘书。”等了一会不见钱秘书出去，碧城抬头问到：“钱秘书还有什么事吗？”
钱秘书嘿嘿一笑：“徐小姐你看看这个表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在这里好帮帮你啊。”
碧城听他改口不叫自己唐太太了，心里还感觉怪怪的。见钱秘书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总不能直接撵人。碧城想了一下：“这份表我和山海都要填吧？”见钱秘书点头，她直接拿着表从办公桌后面出来，“那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钱秘书，我去问问山海，有什么问题我再来问您。”
送走钱秘书，碧城敲了敲二分队队长办公室的门。听见唐山海说了一声“进来”便推门进去了。唐山海见她手里拿着一张表，问：“你也拿到了？”
碧城不愿和他说是为了撵钱秘书来的他办公室，只说：“有几处我怕填错了，所以过来问问你。”
唐山海一笑：“好。”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到碧城身边，弯腰看表格，“我们一起填。”
碧城还没来得及下笔，便听见窗户外边有嘈杂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来到窗口，碧城正要撩起窗帘往外看，被唐山海拉住手腕往后一带，他自己侧着身子躲在窗帘后边，示意碧城到他身后来。唐山海挑起窗帘的一个角，看见陈深和毕忠良正要往外走，毕忠良还捂住一边耳朵，脚步有些气急败坏。
碧城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毕忠良受伤而且是伤着了耳朵……唐山海沉思了一下：“看来牢里关着硬骨头。”
碧城更加疑惑了：“是昨天抓的几个军统人员吗？”组织给他们名单的时候明确表示了这几个人是组织的害群之马，贪污作恶。如今被毕忠良抓住了想来早就应该抵不过酷刑全招了，怎么还有硬骨头？
唐山海沉默了一会，道：“你觉得党国里还有多少不怕死的人？”
“凤毛麟角。”
“不过听说前两天抓了一个□□，代号叫做宰相。听说跟大名鼎鼎的麻雀有关。”
正在往外看的徐碧城听到“麻雀”两个字，一下子转过身，视线正和唐山海目光撞在了一起。唐山海盯得她有些发毛，碧城脱口而出：“你看我干什么？”
一出口碧城就后悔了，本来她和唐山海相处就很拘谨，放不开，唐山海也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眼下这样子唐山海还不误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或者和□□有什么关系就坏了。
不过唐山海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另起了话题：“今天和他聊得怎么样？”
“他”当然指的是陈深。不知道为什么，碧城非常反感唐山海提及陈深，她总觉得当唐山海提起这话就像把过去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时不时拉出来被晒一晒，晾一晾。眼下陈深和她都是在汪伪政府下的人，那段黄埔军校的感情简直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她冷下脸，走到办公桌拿笔想继续写表格，空气里弥漫着些许沉默。她最后开了口，好似带着一些赌气的口吻：“你放心，我知道我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唐山海看着徐碧城提笔写字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虽然白天的工作量不大，但是因为徐碧城自己是卧底心里总是不踏实，时刻保持着警惕心一天下来也是很累。回到家还要和唐山海单独相处，碧城还是拘谨多一些。洗漱完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没想到唐山还这个时候来敲她的们。问她得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没有。”碧城老老实实的回答。
唐山海“嗯”了一声：“你可以多和柳美娜走动走动，她消息很灵通。”
柳美娜是处里一枝花。长得漂亮，没什么背景也不知道怎么去的行动处，管理档案室，嘴甜会说话，八面玲珑，和碧城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女人。
碧城点点头。
唐山海皱着眉头接着开口：“陈深和毕忠良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碧城很少见他皱眉，印象里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唐山海叹口气：“最近毕忠良没给我下什么任务，但是这种日子也不会太久了。对了，他应该知道你和陈深的关系了。
又是陈深。搞的好像她和陈深没有点私情就对不起师生一场一样，碧城的好心情一下子都没了。
唐山海还在继续：“你最近还是少和陈深来往了，免得落人话柄。”
碧城板着脸：“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时候该和他约会，什么时候该装作不认识他。”
说罢，也不顾唐山海脸上惊诧的神色，直接把门当着唐山海的面摔上了。
唐山海愣愣的看着摔上的门。这个徐碧城……一提及陈深脾气就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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