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宗主雌雄莫辨
20年前,春武在继位后曾经托人给圣地递过消息,想要拜会新任宗主。
圣地只把宗主的手信带给了他,婉拒了春武的见面请求,还说既然给了手信,便是认可春武继位,那莱自古宗主和国主相见两不认才是最好的局面,春武也深谙王不见王的道理,于是便一个居江湖一个居庙堂,相安无事20年。
闲来无事时,春武也观摩过新宗主的手信,字体清秀飘逸,落笔有些虚,倒像个女孩子的手笔,
当时春武没多想,毕竟新宗主左右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能在荒郊野外平平安安的长大都挺不容易的了,作为国主他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对于教宗的事儿也不想再多干涉。
只是没想到20年后第一次见新宗主,他连性别都有点高不太清楚,这到底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的,也未免太过阴柔了,要是早知道新宗主是个女孩子,当年该多关照一下的。
而且gali女神自创教以来,女性宗主屈指可数,这应该是第一个吧?
春武脑子里正各种信息流乱飞时,信徒已经走到了新宗主身边。
宗主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听到春武的脚步声后,他便把白瓷碗递给了一直在旁边候着的信徒。
信徒小心翼翼的接过碗,那神情端的不像是一碗水,更像是一碗剧毒似的,生怕沾到自己身上,只是当时春武怎么也没想到,那碗里装的真是能要人命的无色无味的剧毒。
宗主看了春武一眼,微笑着低头行鞠手礼:“恭迎国主。”
春武回礼:“宗主免礼。”
这宗主的声音倒比一般女孩子多了几分中气,但气音收尾时,又明显有些不足,真叫人雌雄莫辨。
宗主抬头,春武佯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他的脖子,有喉结,所以是个男人绑了丸子头?
两人抬脚进正厅,在矮桌前分左右盘腿入座,侧面正对着后窗。
趁着信徒奉茶的功夫,春武侧脸往窗户口看了一眼,外面是飞云流水,一条瀑布像白帆布似的挂在对面。
窗口右边摆了一个小立柜,立柜上放了一束迎春花,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只是迎春花是红的,而且花瓶旁还有一小盒朱砂,
春武很确定那是朱砂,因为那盒子20年前他就在李秋月的献祭仪式上见过。
宗主见春武一直在四处打量,没说话,便主动开了口
“国主这次远道而来,是为了血滴子一事吧?”
“正是。”
春武转过头,直视宗主,这年轻人看上去刚20岁出头,圆脸薄唇,还有一颗小虎牙,估计是近视眼加散光,看远处的东西时,眼睛会不自觉的眯着。
“原本我想直接传信给宗主,但总觉得兹事体大,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放心。”
“国主想的很是周全。”
“关于血滴子一事,不知宗主有何想法。”
新宗主面色沉静,他其实已经知道血滴子从春武和夏武兄弟换成秋武了,如果血滴子还是秋武做,对于教宗来说,捞不到什么好处,但如果能顺势把春武也一并推上祭坛,那就另说了
在这之前,教宗原定的计划是想推春武一个人上祭坛,所以那天晚上他冒险去找夏武,把春武和教宗之间的拆骨还尸之刑告诉了夏武,原本是希冀夏武亲王有所作为,拒绝和春武一起上祭坛,让春武自己上的,没想到这次李氏的态度如此坚决,竟然能按住范家,强硬的把秋武送上了祭坛,既然秋武做血滴子已成定局,教宗碍于国主的权威,自然不敢乱插手,但好在自己手里还有点儿东西,如果能打动春武说服他和秋武一起做血滴子,那这次春武就算不死也得伤半条命去,往后夏武在朝中的地位便会越来越高,离间他们兄弟俩不过就是小事一桩了。
宗主喝了口茶,清咳两声,签这个决议时是闭门会议,如果他太急切的显露自己已经知情,反而会引起春武的猜忌,于是他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春武:“嗯,李氏的血债确实该还,不知国主准备让哪位做血滴子?”
春武故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宗主难道没听说?”
“以身饲神之人不问俗事。”
新宗主回答的滴水不漏。
春武暂且放下心里的疑虑,继续谈正事。
“原本是我和夏武一起做血滴子,但李氏和范西斯两方施压,这两头那莱谁都得罪不起,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秋武做血滴子。”
宗主当即问:“二皇子的心思怕是不在血滴子上吧?”
“对,他找了替身,所以肯定能在献祭中活下来,一旦活下来,他就可以仗着自己活神的身份逼宫了。”
“那不知国主如何应对?”
春武捏着白底红花的茶杯:“秋武留不得。”
新宗主颔首,眉眼下压:“国主睿智。”
新宗主抬起头,又问:“不过,就算二皇子不幸以身饲神,二皇子家中还有2位皇子,不知国主准备如何处置?”
这宗主想问题倒也长远,春武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想到可能出现的王权之争了。
“他签了放弃皇位继承的协议,后代永远定居海外,永不回那莱。”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属那莱之幸了。”
看宗主的语气,应该同意血滴子的事情,春武暗暗松了口气,顺利完成了来这儿的目的
可还没等春武吞下一口茶,
宗主便又说到:“我看国主虽然同意了让秋武亲王做血滴子,但是心里好像还有一些怨怼。”
春武确实还有话没说,按说他是一国之主,40年来见过的杀戮不计其数,心早就冷了,唯独对秋武,毕竟要把自己情同手足的亲弟弟送上断头台,要说心里一点内疚都没有那都是假的他从来不信神佛,但这次要杀亲弟弟了,他反而记起来要向女神寻求宽宥与庇护了。
春武以退为进,先装糊涂:“宗主何出此言?”
宗主捏起茶杯,看了一眼杯底的一朵红梅,抬头道:恕我直言,国主来这里,是因为对二皇子心怀内疚,不忍心让二皇子一个人赴死吧。”
春武坦然的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横竖大局已定,他没什么好掩饰的,:“他毕竟是我弟弟。”
宗主笑了一下,准备拿出今日的杀手锏:“只是弟弟吗?”
春武不解的看着宗主,这话里怎么听着还有其他意思呢?
“宗主这是何意?”
“我只是问国主,二皇子于您而言,真的只是弟弟吗?您对二皇子,就没有超乎兄弟之外情谊?”
春武像被人生生拨了逆鳞,当即君威大发,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和秋武有不正当的兄弟关系,有断袖之意吗?
“我看宗主虽然久居圣地,不问俗事,心思却多的很哪?秋武当然只是我弟弟,不然还能是什么?”
宗主丝毫不畏惧龙威大怒,直言道:“若真只是弟弟,他为什么要诅咒国主和前皇后永生不能相见呢?”
“一派胡言!”
宗主面色如常的看着暴怒的春武,他提这个问题,就是为了逼春武陪秋武一道做血滴子的,所以他越是生气胜算就越大。
“国主就是这么看待二皇子对您的赤诚之心的吗?”
春武嘭的捶了一下桌子:“他是我弟弟。”
“二皇子对您的情分可不止是兄弟。”
“胡说!”
宗主倒也不着急辩解,而是不急不慢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信物,是春武大婚那天弄丢的牵魂线,一根红线两头打结,一头拴一促头发,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国主可还记得这个?”
是牵魂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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