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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牵魂线


春武清咳两声,把起伏的心绪压平,从新宗主手里接过牵魂绳,前些天教宗信使去大皇宫按照拆骨还魂之礼送他妻儿的遗体时,自己还亲口跟信使们要过牵魂绳,他们当场矢口否认了,没想到尽然在宗主手里。

        “它怎么会在这儿?”

        牵魂绳是秋武带来的,他当时拿这段牵魂线过来,是要诅咒春武和前妻永堕地狱,不入轮回,自己当时还年幼,并不理解秋武的意图,不过能阴差阳错的在今天这场皇室兄弟内斗中派上用场,也不算物得其所了。

        宗主故作不知情状:“二皇子登位后,第一次来圣地拜访,唯一留给老宗主的信物就是这段牵魂线。我想应该是趁您大婚当天着人私下拿走的,至于他是怎么这段牵魂绳的,本宗也不好乱猜。”

        春武迷惑的看着牵魂绳,问宗主:“他为什么拿这个来教宗?”

        教宗抿了抿嘴,这才是他拿牵魂绳出来的目的:“二皇子说无论将来结局如何,要用这断线诅咒国主和先皇后永世不能相见。”

        宗主稍稍坐正了,暗自感叹秋武确实是个狠绝之人,哪怕抢了春武的王位,最后也不忘要诅咒自己的亲哥哥下地狱。皇家兄弟为了王位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他一个和皇室没有血脉关系,只想把那莱变成gali女神的忠实献祭国的教宗还跟皇室客气什么呢?

        春武不禁感叹了一声,当初就是因为丢了牵魂绳,先皇后一直觉得两人的婚姻不吉利,没有得到gali女神的祝福,没想到是被秋武给拿走了。

        “没想到竟是被他拿走的。”

        “二皇子对您执念太深,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国主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姑且体谅一下他对您的殷切之情吧。”

        春武听宗主话里有话,两个人好像压根儿没讲到一块儿去,便多问了一句:“什么殷切之情?”

        宗主见春武执迷不悟,再次提醒他:“二皇子喜欢您,不是弟弟喜欢兄长的喜欢,而是一个男人对男人的喜欢,是情人之间的喜欢。”

        新宗主直接把秋武的动机给180度反转,原本一心想让哥哥死了都要下地狱的弟弟,经新宗主一描述,成了个对哥哥爱而不得的偏执的可怜人。

        春武越听越生气,在那莱异性可以相恋结婚,同性婚姻也受到法律保护,但兄弟骨科是大忌,秋武到底在想什么?

        春武大怒,拍桌而起:“胡说!”

        教宗丝毫不怕,直戳戳的把替秋武表白,他敢这么说,就是利用了春武顾惜兄弟情义,赌他不会去质问秋武怎么能对亲哥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相反,春武反而会因为秋武这番横生的心思,起了救他之意。

        “gali女神在上,本宗不敢妄语。”

        春武还是不肯相信秋武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一排胡言乱语,宗主什么时候也敢编排起皇室的八卦了?!”

        “国主不信便不信,本宗自幼长在圣地,潜心侍奉gali女神,谨遵教宗规矩,为皇室祈福祝祷,万万不敢起这种世俗流言之心。”

        新宗主自感胜券在握,看春武如同看一条被按在粘板上的鱼,丝毫没有敬重和畏惧之心。

        而这一切,都被见惯了各类人精的春武尽收眼底。

        “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新宗主自知春武的怒火冲天,这个时候谁惹炸谁,老老实实的跪坐在茶桌旁,静等春武消气。

        春武一口喝掉杯子里的滚烫的热茶:“你贵为新宗主,成天不好好唱诵祝祷,反而对皇室的事情指指点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新教宗也不客气,直接回敬道:“国主请慎言。”

        春武气的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而后一屁股坐下,敲着桌子问他:“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这个弟弟的?又是怎么听到这番话知道秋武喜欢我的?”

        “说来惭愧,20年前,二皇子即为后第一次来圣地时,我见过一次,继而阴差阳错的听到了二皇子的颂告。”

        新宗主回答春武时掷地有声,当下秋武已经在协议上签了字,春武不能反悔,他只要信了秋武真的喜欢过自己哥哥这件事儿,心就会软,以春武重情重义的性子,他八成会陪弟弟一起做血滴子。

        这就是新教宗今天的全部目的所在,引诱春武陪秋武一起做血滴子,等兄弟俩从祭坛上下来,命数就不好说了。

        秋武一定会死,春武也许会死,即便他侥幸不死,也是元气大伤,大皇宫上下必定得四处网罗补元气的药材,这么多年了,自己在圣地潜心培植的那株嗜血雪莲也该派上用场了

        万一春武暴毙在床,最后只剩下单纯的夏武,他嘛,只要一碗无色无味的汤就能解决,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兴许下周,那莱就能成为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春武打量着新宗主:“那时候宗主还是个孩子吧?秋武会跟一个孩子说这种事儿?”

        春武不经意的一个反问,让新教宗愣了一下,他确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新宗主自觉遇到了对手。

        “二皇子这番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当时的老宗主听的,后来老宗主去世,临终前还担心二皇子会因为对您的情谊再生大祸,这才把当年的事情又传给了我,今天本宗说出来,但凭本心,国主听与不听,信与不信,也单凭本心就是了。”

        新宗主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反而显得更可信了

        春武捻着牵魂绳,宗主的话就像一个引子,把他心里对自己兄弟的内疚勾了出来。

        20年前的夺位之恨,杀妻之仇他没忘,但说一千道一万,秋武还是他的弟弟。

        “他是那莱的罪人,早就不配当我弟弟,自己有执念放不下是自己没本事,怨不得我。”

        春武故意说的狠绝,就是明摆着告诉宗主,只要背叛过那莱,打过皇位注意的人,在他这儿没什么情分可言。

        “不论国主说什么做什么,本宗自是永远和国主站在一起的。”新宗主顺势而言,润物细无声的说到,“只是本宗觉得,血滴子一事毕竟是拿命献祭,如若国主能看在亲王的一片痴情上帮他分担一二,和他一起上祭坛,将来于人于己,国主既尽到了哥哥的情分又不失国格,全了作为国主的体面,这样岂不是更好?”

        “”春武警觉的看着教宗,这人是想让他和秋武一起做血滴子,这是明目张胆的惦记国主之位了吧?

        春武抬眸了看了一眼宗主,宗主见他神色捉摸不定,又故作轻松的补充道:“当然了,本宗的建议也只是建议而已,至于怎么做,还是全凭国主定夺,不管国主做什么决定,本宗都会在圣地诚心为国主祝祷。”

        春武厌烦的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容我一个人静静。”

        宗主也知道他现在情不由己,需要留点空间消化自己的情绪,便给他倒满清茶,默默的退出了会客室。

        日光在瀑布上折出一道彩虹,屋内弥漫着清凉的水汽,虽然是夏天,春武心里却如同被冷冰浇筑过一样,哪儿哪儿都冰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弟弟会对兄长生出别的心思,更没想到这番心思竟惹来兄弟阋墙的杀人之祸,要是这种事发生在寻常百姓家,那顶多是家族丑闻一桩,父母在乡里颜面尽失也就罢了,可偏偏自己和秋武都是皇子,是国之储君,家事即是国事,如果处理不好,是要背上千古骂名,贻害万年的。

        春武捻着手里那段牵魂绳,冷眼看着门外宗主瘦削虔诚的背影:直觉这个人怕不是个纯良之辈,赶在秋武献祭时,把牵魂绳拿出来,告诉自己秋武对自己存了别的心思,无非就是增加他的内疚感,逼着他做点儿什么,这个宗主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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