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田居
“以后不许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地亲上来,现在还在别人家里呢,万一被瞧见了那多不好。”
马文才替自己上好药后,文筠一边拉起滑落的衣衫一边说道。
“那,只有我们两个独处时就可以了?”马文才不在意有没有人瞧见但看小姑娘谨慎的模样又忍不住玩笑道。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文筠向来不禁逗,涨红了脸瞪了马文才一眼。
“咳嗯!”
祝英台突然出现在门口,尴尬地咳嗽一声。文筠与马文才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皆向她看去。
“你们……这里有些烤肉,我看你们晚餐都没吃多少特地烤好了拿过来好歹填一下肚子。”祝英台尴尬地朝着二人说道,一脸进退不得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肉串放在桌上而后很快又慌里慌张地就走了出去。
“英台!”文筠连忙叫住祝英台,后者听见文筠唤她的声音也顿住脚步但没回头。
只见文筠对着祝英台的背影略带歉意地开口:“谢谢你……还有,我不是有意骗你厨房里有老鼠。热水厨房里已经烧好了你喝完香蕾饮就早点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你…你们也早点休息吧。”祝英台略略应了一声便低着头快步离去。
马文才收好药酒后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朝文筠说道:“他倒是还记得关照同伴,可让我们遭这么多罪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文筠听着马文才埋怨的话却没有多做反应,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满肚子都是疑问,比如文才兄缘何要躲进柜子里?是什么又让他情绪失控?
文筠抬眼望着马文才,有着满腹心思想说与他听,可她现在精疲力尽再没有心力去做其余的事直想就这样栽过去睡倒。
马文才看文筠困顿的小模样不由得心里一软,温声哄着她先去睡下后自己便出门净手洗去手上药酒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文筠她还好吗?”祝英台用了香蕾饮,正欲关上厨房门转过身时恰好看见过来盛水的马文才。
“她很好,刚刚已经睡下了。”马文才漠然地看了一眼祝英台并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地与她擦身而过。
祝英台见马文才并不睬自己,只得尴尬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地看他盛了水洗手,踌躇了半晌,开口道:“你……文筠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马文才听闻祝英台此言身形突然顿住,神色警惕且探究地侧过头看向她,不豫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筠儿是个姑娘?”
祝英台一听马文才的质问悔的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但见他神色讳莫如深,连忙吞吐地解释道:“我……我与文筠是朋友自然坦诚相待。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祝英台见马文才的眼神越发淡漠,慌忙举起手指天为誓以证诚心。
“呵,大可不必。你日后要敢透露出去,我马文才定不会放过你。毕竟我可是个冷酷无情,赶尽杀绝之人。”马文才自顾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眸目光落在祝英台身上,阴冷且暗藏危险。
祝英台被马文才目露凶光吓得怔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惊觉遍体生寒,不禁为文筠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
马文才此人果然不是良善之辈!
另一边,马文才回到房间见文筠已经就着自己留给她的外衣入睡,不由得走进了抬起手蹭了蹭她酣眠的脸颊。心头又想起祝英台刚才的话,只觉得有些生气。小姑娘对谁都没有戒心,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时候,连女儿家的身份都能让祝英台给知晓,若不是考虑到祝英台也是女子的身份自己早就动手将她料理了。
不过小姑娘看似懒散实则并不愚笨,想必祝英台女儿身的事她早就知道所以才与祝英台坦诚相见。呵,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文筠就算了,以小姑娘软糯的性子就不像会惹事的,平时也乖巧得不行。但是这个祝英台脑子怎么就缺根筋呢?明知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却事事强出头,时时道不平,生怕别人察觉不到。
以后还是让小姑娘少和她交往,免得被带坏了。
这样想着,(真带恶人)马文才的手在文筠脸上的动作便开始肆意起来转为揉捏,力道也重上几分像是惩罚似的。当然,困得不行的文筠睡得极沉一丝察觉都没有任由马文才在自己脸上作恶。
文筠第二天早上睁开眼醒来时,印入眼帘就是一片素白。她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惊得魂飞魄散。
这,这分明就是只穿着中衣的马文才在搂着自己!
她顿时瞪大眼睛,连忙起身往后挪了几步。
为,为什么自己会和马文才睡在一起?!
文筠忙检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嗯,还好,完好无损。
文筠见马文才许是被自己的动作给吵醒,直起身子伸了伸胳膊,睁开眼微笑着朝自己问好。
一点都不好!
文筠气鼓鼓地托着两腮直视马文才,哼哼着问道“文才兄,我们怎么就睡……”后面她没好意思开口,但马文才却像是故意似的不依不饶追问什么。
“我说,我们怎么就睡在一起了呢?!”文筠深吸一口气,再次质问道。
“因为你我都困了,所以自然就睡着了。”马文才仍是微笑着避重就轻地回答。
文筠被马文才轻轻放下的态度搞得没脾气了,泄气地将身上的外衣丢给他,拍拍屁股就出门去。
马文才无奈地握着被文筠和自己盖了一宿的外衣,笑了笑,将它重新穿回到自己身上。而后紧跟上文筠的步伐,生怕她真的恼了,于是揽过她的脑袋和她并步走着。
祝英台和老伯倒是早早就起了,两人一起坐在屋舍旁溪水的岸边谈天。
“哇,没想到这溪水清冽,却深且鱼肥。”文筠兴致勃勃地走到溪边蹲下,手中拨弄着水花惊了悠然游过的鱼。
“所以呢?”马文才也蹲在文筠旁边见她眉开眼笑也颇带点兴味地问道。
“拿来红烧味道一定极好。”文筠撇过头竖起拇指认真地朝马文才推荐道。
马文才噗嗤笑出声,十分卖文筠的面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拿起鱼叉就朝溪水里鱼儿动手。
文筠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文才兄不愧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目光锐利,叉鱼一叉一个准,不一会就得了四五条鱼。她笑眯眯地夸赞文才兄真厉害,一边拿起鱼篓就要去装。刚想说差不多够吃了让马文才停手,就见另一边坐着的老伯突然站了起来,高声指着马文才训道:
“马大爷,你叉那么多鱼干什么?吃得了吗?!”
马文才听了老伯的话,胸中顿感不悦,冷笑一声不屑地回道:“本公子高兴叉这么多鱼,你管的着么?”
“文才兄,放这里。”文筠拿着鱼篓递到马文才面前示意他别去管老伯的话,他们自己高兴就成啦!几条鱼而已,烹饪得好的话还怕不够吃呢。
“大叔,你那渔网破成那样,捕鱼鱼都跑光啦!文才兄叉了这么些鱼够吃的就别捕了,回去吧。”文筠朝老伯的方向说道,挥了挥手招呼祝英台一起回去。
“我真不明白,你这憨直的兄弟是怎么和马大爷那个纨绔走到一起的?”老伯转过身,叹了口气,对文筠的言语感到无奈,不解地朝祝英台问道。
“文筠她确实天真烂漫,正因为孩子心性,至善至纯才能容常人所不能容,以她的秉性和马文才走到一起不奇怪。”祝英台笑了笑,解释道。
“只是那马公子心性残忍冷酷,实非良友啊。”老伯摇了摇头,叹息着背着手离去。
因着老伯一大早就要找马文才的不痛快,所以文筠跟着马文才一路都见他是低气压自个儿闷着生气。
“好啦,为着那个大叔的三言两语生气不值当。”文筠扯了扯马文才的衣袖,柔声细语地劝道。
“哼,他看不惯我,我亦见不惯他惺惺作态假清高的模样!不过就是个山野村夫,还敢妄论本公子?也不掂量掂量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马文才越走越气,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
文筠抽了抽嘴角,看着马文才一手拿着鱼叉一手提着鱼篓裤脚卷起的模样心里暗自腹诽,文才兄这打扮其实也像极了村夫来着。
不过她妹敢表现出来,憋着笑意拍了拍马文才的后背。
小伙子,大度点嘛!
“此处景致优美,是我平生所见不能及。”文筠再一次经过丛丛桃树时不由得感叹,一脸向往地对着马文才说道:“若日后归隐,也在有这样一出安逸田园生活就好了。”
马文才对文筠天真的想法不做评价,只说道:“你还未入世便想出世,着实想得太过遥远。我倒觉得,当下即是最好。”
“嗯。”文筠点点头,无不赞同马文才的说法。是呀,活在当下就好,何必想着那么遥远虚无的东西呢,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紧的。
文筠回到老伯的屋舍后径直走向了厨房,而马文才则准备去牵了马上路。
“文才兄,你干嘛呀?”文筠刚放好鱼篓就见马文才收拾了东西过来。
“在这久待并不是办法,还不如早点上路。”马文才紧了紧背上的弓箭想着与自己十分不对付的老伯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着急吧,我们叨扰大叔一晚应当回报他的善意,不如等我做完午饭再走,如何?”文筠一边将鱼篓里的鱼都倒在水盆里边洗净一边说道。
“你还要替他做午饭?!你忘了还伤着的肩膀了吗?”马文才惊诧地开口,担忧地望着文筠洗刷的动作。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妨事的。”文筠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站起身,片刻也不闲着收拾了厨案就要动菜刀。
这时,祝英台循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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