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又输一回 2
可以想象得到,明儿谣言到处飞,安平王的小商人出身的妻子,没有成亲去捉奸。想当然,老夫人也会认为真姐儿不识大体。而且这一家子的人,都这么疼她,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疼。
真姐儿紧捉着赵赦的衣袖,脸偏到一旁儿去,正眼儿也不看他:“你不能告诉姨妈,以后也不能说。”赵赦笑容满面把真姐儿小脸儿扳过来:“那你说说,你今天是上了人的当儿,还是有意为之?”
下颔在赵赦手上的真姐儿,眼帘低垂着绷着小脸儿不说话。赵赦见状,再要拉着真姐儿走:“咱们见母亲去。”真姐儿推着赵赦的身子不让他走,这姿势人又倚在赵赦怀中。赵赦轻轻把真姐儿一拎,笑着道:“用你吃奶的力气出来,也挡不了我。”
“表哥,今天我没有错。”真姐儿急了,去到姨妈那里,尴尬的是自己。这不是有些人要说去就去,说他儿子不忠。可笑,别说这是古代,就是现代你对着婆婆,又能怎样?
赵赦含笑:“那表哥错了?”真姐儿绷着面庞不说话。赵赦微笑道:“你的猫,收起来;你的马,也牵走;出门儿,以后不许去……”真姐儿幽幽道:“表哥,你忍心?”真姐儿就这些玩乐的天地,赵赦笑着相对:“真姐儿,你忍心?”
抬起眼眸的真姐儿与赵赦笑意盎然的眸子相对,赵赦那眸子里分明在说,你忍心为这些事情责备我,你忍心为这样的事情和表哥闹生分,让表哥难堪,让表哥下不来台?
真姐儿狠狠心,一切皆浮云,做人开心最重要。好肥一群猫,好骏两匹马,还有姐妹们,全是表哥的亲戚,个性虽然不一,却都可以玩得来。日子刚精彩,难道被半明半暗的幽禁。
如果赵赦把真姐儿关在内宅里,只陪母亲,这也是说得过去的。说一声她避羞,大家也可以释然。
“表哥,你大人大量,今天是我错了。”真姐儿松开赵赦,心平气和地给他赔了礼。赵赦立即喜欢了,拉着真姐儿的手和颜悦色:“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真姐儿撇着小嘴儿又想哭:“嗯。”
赵赦把真姐儿再拉到自己怀中拍抚着:“也不许再哭了,”真姐儿伏在他怀中,看到他身上是里衣儿,再听着赵赦柔声,再想到今天艳丽的夫人,她一时之间糊涂了,到底是我错,还是他错?
或许大家,都没有错吧。这想法真是遭,真姐儿对自己戚哀哀。
安平王成功哄好自己的真姐儿,看她再求情,再往外面喊人:“把姑娘的服侍人喊来。”不一会儿都进来,跪倒一片在书房中。赵赦声音又冷起来:“外面正传时疫,姑娘出门去哪里都是一定的,再不许乱跑。姑娘再乱走动,回来先打断你们的腿。”
“是,”下面一片答应声。真姐儿低头不语,把他们腿打断,下一次该是我了吧。表哥,有这么忍心?
还陷在自己思绪中的真姐儿还是抱怨,她要是不抱怨了,当然是能想清楚。赵赦今天当着人没有责备她,回来也没有责罚她而是哄了半天,当然这话也是吓唬人。不过对着服侍的人说的话,就未必是吓唬了。
教训过这跟的人,赵赦喊红笺:“打水去,姑娘才哭过,洗过送去给母亲。”再喊绿管:“取一件衣服来换过,再去见母亲。”
丫头们开始各司其职,赵赦换过衣服想起来,就问真姐儿:“要赛马,给你做的衣服得了,让人取来给你看。”真姐儿多少打起一丝儿精神,小脸儿上还是幽幽的:“我就两匹马。”想来那天,长平郡主一定弄多少匹马来,她整天想着的,就是怎么得意最好。
“家里的马你挑好的带去,表哥同你一起去。”赵赦想想长平郡主出没的地方,好似狗熊出没,一点儿也不能松懈。
真姐儿又高兴一下,脸上有了光彩。赵赦看着一笑:“是听话的好孩子,现在就带着去挑马。”真姐儿难为情一下,才露出笑容道:“是听话的。”
安平王起身:“走吧。”重新换过衣服洗干净脸的真姐儿跟在他身后去挑马。
老夫人在房里催问几次:“这做客的人,可以回来了。”最后一次时,才有人来回报:“王爷接回来,在马棚那边骑马呢。”老夫人听过放下心:“王爷会人也是累的,真姐儿出门也辛苦,让他们两个人自在玩一会儿吧。”
老夫人这就没有再问。
晚饭前赵赦和真姐儿进来,真姐儿脸上重新是乐陶陶。足的挑了有几十匹,准备后天去清源王那里。老夫人见到他们双双对对,真姐儿又笑嘻嘻,最是喜欢不过。忙问道:“你们玩的什么?”真姐儿兴冲冲过来告诉她:“姨妈,我多了几十匹马。”
一下子到手几十匹马,真姐儿立即心花怒放,所有的烦恼也好,书房里赔礼还觉得憋屈也好,赵赦说:“这全给真姐儿,”真姐儿也觉得自己太过现实,立马儿就原谅了赵赦。
真姐儿自己也汗颜一下,象是小虚伪加上小现实。此时对着老夫人问,真姐儿笑逐颜开。
“那马原来不也是你的,还不都是你的。”老夫人也心花怒放,把话说开来。真姐儿想想也是,不过对老夫人道:“姨妈,这归了我,以后我借给表哥。”
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赵赦一晒:“以后生受真姐儿。”以后借给我,真是说得出口。今天刚到手,这话就能出来。
真姐儿大言不惭:“表哥,不客气。”赵赦不顾母亲在身边,走过来勾起手指对着真姐儿额头上就敲下去。真姐儿笑着往老夫人怀里一躲,老夫人笑骂赵赦:“当着我,你就打她。”赵赦装着咬牙:“母亲别拦着,看我收拾她。”
“姨妈,表哥打过我,打我手心来着。”真姐儿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为着怕不能跟出去玩,书房里让先生等了一刻钟,因此挨了三下手心。
老夫人再骂赵赦:“还说你没打过。”赵赦坐回去:“打手心儿不算打。”老夫人手指着他:“看我打你一回,让你还说嘴。”真姐儿笑得伏着:“姨妈,我给表哥求个情儿。”
赵赦真急了:“这调皮孩子,今天尽拿着我打趣。”老夫人笑得用手帕握着嘴儿,一只手拍着真姐儿:“这算是你淘气。”
外面走进来赵老大人,进来见房中欢笑,也笑起来:“你们热闹,我回来得是时候。”赵赦对着父亲行过礼坐好,真姐儿也过来行过礼。老夫人犹在笑,赵赦让真姐儿:“过来,”真姐儿走过去,赵赦对她理理揉乱的衣服,再把发丝抚过,再责备一句:“淘气。”真姐儿偏着头微微一笑。
赵老大人和老夫人看在眼里,相视也是微笑。
晚饭后回到房中,门外辞过送来的赵赦,真姐儿和丫头们进房里来。看过自己后天骑马的衣服,再来安慰红笺绿管:“今天是我不好,”再让她们:“去告诉赵如和赵意,等明儿我让表哥赏他们。”
“姑娘,以后您听句劝儿就行。”红笺绿管倒没有抱怨,只是这样说过。真姐儿认真点头,然后去睡觉。
歪在床上还睡不着,真姐儿支肘想着今天。宠爱和教训并行,她吁一口气,疼是疼的,不过在表哥和姨妈的框框里。这不是件稀罕事情吧,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其实疼爱你,也是各有原则。
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绿管含笑走进来,呈上一个锦盒子:“王爷才刚让赵吉送来。”真姐儿打开来看,是一串珍珠手串。把玩了一会儿,真姐儿难免要想到,赵赦对夫人们,是怎么样的大方。
想过再看珍珠手串,再想到自己新得的几十匹马,真姐儿伏在枕头上,毫无心思地甜甜进入梦乡。
杏花儿天气,城外更是清爽。京外最近的一座军营旁的草地上,热火朝天,热闹非凡。清源王也是好武之人,好武能强身,武强又是国之根本。京里赛马也好,秋狩也好,目的都是一样。
草地上有小溪水也有桃杏花,不仅有武将们也有文官,另外还有女眷们。这样的地方象是不用蒙面纱,可见蒙面纱,只是针对身份低的庶民们。不管哪个朝代,针对庶民和王候们的规矩从来不一样。
脏唐臭汉宫闱多肮脏,到了民间女子,不守三从四德都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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