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又输一回 1
“为什么我要就没有?”长平郡主明白地不喜欢。荣夫人逗她:“前儿你淘气要了我的针指,这一次偏不给,要给呀,你几时不淘气了,我才给你。”
一心头郁闷的真姐儿,被这一出子一闹,忍不住笑一笑。这位夫人,真的是机灵人。
走了半圈儿,家人们取了网子来,荣夫人请他们小小水榭上坐下来,亲自拿着网子来捉鱼。长平郡主悻悻然,真姐儿看到她这样,理当喜欢一下,又因荣夫人一直殷勤不失礼儿,真姐儿走过来看她捉鱼。荣夫人偏过脸儿对她笑,其实是正好对着她身后的赵赦笑:“姑娘要哪一条,你指着我来抓。”
荣夫人让赵赦好几年不烦她,也是相当的有功底。而真姐儿,正儿八经地开始指着要鱼。身后赵赦也帮着她挑:“真姐儿,看那边一条,你应该喜欢?”真姐儿笑眯眯:“可不是,表哥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
挑了一会儿,长平郡主更噘嘴。丫头们送上茶水点心,荣夫人洗了手亲自过来侍候。赵赦取了一块点心给真姐儿,这才慢慢问她:“怎么不回家,在街上乱跑让人担心。”真姐儿咬一口点心,觉得味道不错。想到赵赦当然是知道的人,真姐儿啼笑皆非。在表哥小老婆家里用什么,当然他最明白。
因回话道:“姨丈让我去七太太家里玩,回来往家里去,郡主的马车冲出来,不防备撞在一起,她说歉意带着我出来玩。”
赵赦对着长平郡主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心中一动,说话就尖刻起来:“郡主家想是没有好马?在街上也能冲撞人。”长平郡主被赵赦这话说得心中大怒。父亲的乌龙骓不在,父亲气上好几天都没有过来。再让人选马,总是选不到赛过乌龙骓的马。一想到乌龙骓,霍山王就要让伍侧妃好好教导长平。
“我们家的好马多着呢,”长平郡主不甘示弱地道,赵赦淡淡一笑:“是吗?听说清源王后天约着人赛马,郡主家里的好马可牵出来一观。”
真姐儿来了精神,她纯是为着玩又插一句:“我也能去看看吗?”赵赦完全是疼爱的腔调:“能,把你的小红和小黑都带去赛一赛,看你以后还敢抱怨表哥给你的马不多。”真姐儿不好意思地道:“那我也去看看。”说过不放过长平郡主:“郡主家里有好马,你也来吧。”
长平郡主硬着头皮:“我一定来!”赵赦微微一笑,这小孩子如此好撩拨,要收拾她实在容易。几件事情加在一起,赵赦想装看不到长平郡主,自己都觉得是难上加难。
吃饱加上喝足,再把鱼捞够了,真姐儿心情也好不少。对着赵赦道:“表哥,我要回家了。”赵赦哦上一声:“咱们一起回去。”对着荣夫人微微含笑:“有劳你招待。”荣夫人心花怒放,王爷这样笑,是不多见的。有人见过床上也不笑的人吗?赵赦就是其中一个。
赵赦这样笑,荣夫人心领神会,王爷很喜欢。她娇声再挽留一下:“晚上备酒菜,请王爷和姑娘,郡主用过饭再走。”长平郡主鼻子朝天哼一声:“我要回家。”她很看不上荣夫人这卑躬的样子。
“我们也不留了,你的鱼不错,回去真姐儿喜欢了,再来捞几条。”赵赦说出来,真姐儿觉得自己应该为他脸红一下。偏偏荣夫人眉开眼笑:“那是那是,姑娘不来,我送进去。”真姐儿对着这两个人,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当下离开,荣夫人亲送到门口,看着马车离去。转身进门解气地道:“齐夫人那小蹄子,等我王府里拜过,对她炫耀去。哼,这一次气死她!”
想来王爷,也最近不会见齐夫人。
坐到马车上,真姐儿心里后怕上来。她看看红笺和绿管,面上都有担心。真姐儿垂头想一下,对红笺道:“回家表哥要是训我,你们记得去一个找姨妈。”
再看马车外的赵赦,又沉下脸来。还有赵如和赵意,脖子上都有鞭痕。这鞭痕触目惊心,真姐儿看了就更后怕。
“姑娘,今儿不该来。”红笺和绿管是面如土色,真姐儿陪笑:“回去有我呢,我必不让表哥发落你。”这话说得全无底气,只是不能不说。
王府门前下了车,真姐儿就想开溜:“表哥,我进去见姨妈。”赵赦沉着脸:“随我来,”再对着一干侍候的人瞪了一眼:“都过来,不许进去回母亲。”
“表哥,姨妈上午说,让我回来就去见她。”真姐儿力争一下,赵赦负手冷笑一下,对着服侍的人冷冷道:“你们服侍的好,都跪着。”
马车停在二门外,服侍的人都跪在当地。二门上一个婆子探头探脑地看,赵赦骂了一句:“赵吉,去让那个糊涂东西,原地站着不许动!”
骂过以后,对着真姐儿伸出手,露出一个淡淡让真姐儿害怕的笑容:“跟我来。”真姐儿看看身后跪着的服侍人,不得不也跪下来求情:“是我不好,我贪玩呢,表哥要罚就罚我,饶了她们吧。她们劝来着,我没有听。”
真姐儿就只说贪玩,绝不提荣夫人。
赵赦一伸手把真姐儿抱起来往书房里走,进了书房放下她,指指一旁:“那里跪着去。”书房里没有别人,真姐儿这一次不跪了,小声地提醒赵赦:“姨妈一会儿要找我。”赵赦对她定定地看看,招手道:“过来对我说,你还要说什么?”
真姐儿不过去,反而往后面退了一步,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匆忙中说了一句:“表哥你少生气,身子要紧。”赵赦失笑,刚笑了一下又把脸绷起来:“过来。”见真姐儿不过来,起身来把她抱在怀里,重回榻上坐下,扳着那下巴问:“为什么贪玩?”
真姐儿对着赵赦看,突然挣扎起来,眼中有了泪:“我要找姨妈,要去找姨妈。”赵赦把乱动的真姐儿按在怀里,一只手紧紧固定着她,一只手在她小屁股上就是几巴掌:“老实些。”
“我……”真姐儿伏在赵赦怀中,轻轻哭泣起来。打得是不怎么疼,想起来刚才真姐儿哭起来。哭着哭着,发觉赵赦的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抚着,真姐儿就哭得更伤心。
赵赦把真姐儿抱起来,给她擦眼泪,一面训道:“哭得有理吗?”真姐儿哭了一会儿,突然迸出来一句:“你换件衣服。”这衣服上酒气犹在。赵赦失声笑了两声:“你这孩子。”一只手解下外衣,只穿着单衣抱着真姐儿,慢慢梳理着她的头发,问她:“应该打多少?”
“呜呜,”回答他的是真姐儿的泣声。赵赦再拍抚几下道:“该不该打?”真姐儿倚在赵赦身前,泪珠子慢慢往下掉。
赵赦看看自己的衣服,不是眼泪就揉搓得皱了。他一句一句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真姐儿擦擦泪水,仰起脸来求他:“别责罚跟我出去的人。”赵赦板起脸:“不行!你小呢,这都是他们的错。”
话说过,真姐儿抱着他的一只手臂摇几摇:“表哥求你了,你责罚了他们,我有什么意思。再说,你,你,”真姐儿说不下去了,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今天赵赦出来,却是衣着整齐。
赵赦心动,忍着没有亲,只把真姐儿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说,低低地道:“我疼你,傻孩子,要是我不疼你,你今儿成了找没趣的人。”
心里一会儿是担心丫头们,一会儿是担心自己,一会儿是想着赵赦的真姐儿,知道赵赦说得很对。这里有人肯定要反驳,不过事实上,赵赦说的是对的。
两个人在书房里低语了一时,再起身时,真姐儿犹有抱怨,赵赦是唇边含笑。把真姐儿拉在身前,看她不再垂泪,只是小嘴儿不依不饶地半嘟着。赵赦身为一个古代王爷,他对家人和妻子是相当的负责任,同时他也认为妻子理当三从四德。今天这事儿他不认为自己错,就是没有忍心去责备真姐儿。
“口口声声要母亲,我和你去见母亲。”赵赦微笑拉着真姐儿欲走:“如何?”真姐儿恼怒上来,这次是她扯着赵赦的衣袖紧紧的,不让赵赦走:“表哥,有话儿咱们说。”
真姐儿不认为老夫人虽然疼自己,在自己今天差一点儿让赵赦下不来台,她也会向着自己。或是如果自己是个爱蹦跳不聪明的人,在荣夫人那里当堂质问赵赦:“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事情要如此演变,正在长平郡主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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