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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管事


  花开把这话又记住了,为什么要记住,她也不明白。只是脑子里灵光一闪,花开觉得有必要记住才行。

  “好了,咱们回去吧,说多了话,冷了别人不好。”真姐儿给花开嫣然一个笑容,随身在花架子上采下一朵花儿来,手中拿着走出去。花开在后面张口结舌。几时姑娘变得这般心思周全,和丫头们说话,也要照顾到不冷了别人。那反过来的意思,其实是不能和一个人太热乎。花下的花开顿悟了,红笺绿管都是王爷给的,凭什么花开以后,还是姑娘独一无二的心腹人。再想想姑娘刚才说的话,在这王府里,都得听王爷的才行。

  晚饭前赵赦又过来陪真姐儿用晚饭,他要是在家,几乎都是这样。花开带着小丫头盈盈行礼:“王爷。”赵赦正眼儿也没有看她们,就是轻轻地嗯一声都没有。在赵赦是完全不必要,花开看过,又黯然一回。在这王府里,要听王爷的。别人有心思有什么用?他要是有心思才行。花开小小的被震慑了一回。

  真姐儿可以松一口气,花开不会再去打听表哥去哪里。不过这事儿和新学的青蝇给真姐儿好好的敲了一次大警钟,她第二天午后慵起后,独留秦妈妈在房中说话。

  红笺送上井水里湃的凉茶来,真姐儿喝过给她道:“我和妈妈说句话儿,”红笺会意出去,和绿管带着小丫头只在廊下坐着。

  “水月在做什么?”真姐儿问过,秦妈妈不明白,回答过:“现管着姑娘的衣服。”和在沈家一样。只是今天真姐儿端坐着,不疾不徐地问出来。面上说是郑重又笑容满面,说是随便一问,她以前从不问这些,都是秦妈妈代管。

  秦妈妈觉得真姐儿今天有些不一样,忙站起来欠身子都回了:“夏依管的是姑娘首饰,冬挽还是姑娘的饮食……”真姐儿含笑止住她,款款道:“妈妈坐下来说话。”秦妈妈愣了一下,眼前这位姑娘,象是长大了……

  坐下来秦妈妈还是不安,在心里转悠来去。真姐儿对着她又是一笑,开口道:“妈妈不必乱想,我问的不是她们管什么。而是咱们来到这里有些日子,依着我说,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秦妈妈恍然大悟,一迭声接上话:“姑娘说得是,自来到这里,我就交待过,也约束着她们平时不放乱出门。平时出去是红笺翠管两位姑娘跟着,再就是花开出去的多。”以秦妈妈的年纪,一下子想到姑娘今天管房中家务,不是空穴来风。

  这里正说着话,绿管进来回话:“华姑娘、邹姑娘来拜姑娘,说几天不见想得慌。”随着送进来的还有两件鲜果。真姐儿只一思忖,就对绿管笑逐颜开:“表哥现在,帮我问问表哥去。”红笺也进来笑回:“王爷看过,才让送这儿来的。”

  真姐儿还不想见,华姑娘来又要问表哥,邹姑娘倒是见见无妨。她迟疑着,绿管忙进言:“明儿见也使得。”真姐儿对绿管感激地一笑:“就是这样。”

  丫头们出去,秦妈妈夸她:“王府里就是出息人,姑娘懂事不少,事事问过王爷才是正理儿。”真姐儿抿一抿嘴唇,正觉得王府里就是出息人这句话不对,又想到这话其实有理。只在表哥身边,就是事事要小心才行,不是出息人,是能逼着人事事当心。

  秦妈妈还在叨唠:“姑娘今天管的就对,论理儿早就该学着问问事儿,以前让你管,你只是说出去玩……”提起这个,真姐儿小有伤心。沈家是什么地方,无人管无人约束。现在想想,姨娘们一天闹上一出子,都象看大戏。哪象在这里,处处捏着小心,陪着笑脸儿,别人看我人上人,其实拿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

  就是这房中的事情,也不得不过问了。真姐儿由花开而担心到别人,再有几个乱走乱问的,一旦发作出来,大家都不好看。

  秦妈妈说过一堆姑娘长大了的话,出来对水月几个人就板起脸:“姑娘现在都懂事了,你们再不能乱跑。刚才给你瞒着呢,好好儿的跑到园子里玩上半天为什么?”说的是水月,花开也低头不说话。水月的心思花开也明白,那天跑到园子里呆上半天,是王爷在园子里会官员们。

  未雨要绸缪,真姐儿把房里的事儿过问一遍,自己安心不少。看外面日影深深,还在当头;竹叶儿摇摇,分外幽静。遂抱起新得的书往后院子去。后面一条小径通往水边,有亭六角日日打扫。让丫头们放上锦垫,真姐儿倚着亭柱,慢慢翻起书来。

  偶然低头看水,有鱼数十条皆大如尺许,真姐儿格格笑着喊花开:“拿鱼食来,这鱼看到人,就往水边来。”水面本如波镜平稳,鱼行打破这水镜面,破碎水波中有一个人影儿,抬手拭泪,哭得很是伤心。

  这个人锦衣华裳,浓妆艳抹。却是施姨娘……真姐儿急抬头看丫头们,都没有看这水波。她装作无意在水中仔细再看过,那面庞儿那身条儿,果然是施姨娘。

  为何如此伤心?

  水边香花畔,施姨娘独自伤心。低头看水中游鱼,自由自在;再抬头看长空万里,晴得没有一丝儿云彩,偶然几只鸟儿飞过,翅膀扑闪着全由自己;再看自己,衣饰华丽比一般富贵人家要强。却是行一步路儿要听王爷的,说一句话儿要想王爷之所想……想哪一年初进府,看王爷何等英俊,又精明强干。这一丝芳心就此系在赵赦身上,才致有今天的悲伤吧?

  绿花从后面找来,走得一脸汗水:“姨娘让我好找,才刚跌了扇子让我回去拿,这一会儿您又跑到这里来。”把手上一把新的绢扇送上,佯装看不到施姨娘的点点泪痕。施姨娘接过绢扇,摇上两下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偏走到这里来,这水池对面,就是姑娘的后院子。

  这才想起来的施姨娘,下意识地隔水看过来。对面水边多丛生花木,花木半隐六角凉亭,象是有一个人手里捧着本书,临水低头在看书。真姐儿低头看的,其实是水中的施姨娘。看到施姨娘哭,真姐儿心中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更想多看几眼,看出端倪来。

  而施姨娘又看到真姐儿身后侍立的丫头,大小丫头好几个在那里陪着。她又伤心起来,王爷待姑娘这样好,新姨娘进府,姑娘知不知道?想来她就是知道,没成亲没有阻拦的身份;就是成过亲,王爷向来不容人反驳,姑娘又能如何?施姨娘长长叹气,听说她至少天天能见到王爷,就比自己只能在房中候着的要强。嫡庶之高下,赵赦分得很清,全摆在明面上。

  对水凝眸怔忡一时,知道主人心事的绿花劝着施姨娘别处走走,把她劝走。真姐儿这才从书上抬起眼睛,对着一汪碧水出了一会儿神,身旁递过来一杯茶,红笺殷勤地道:“姑娘控着头好一会儿,不如起来走走散散的好。园子里樱桃树上还有果子,咱们去看鸟儿啄果子好不好?”

  真姐儿接过绿地紫彩的小茶碗,对着红笺微笑同时,心里和施姨娘想的一样。我就是知道表哥要纳人,又能怎么样?对着他念你侬我侬,还是诵长门赋。赵赦自己就是文武双全,不然能当真姐儿先生?真姐儿不认为自己这半拉子古文知识能说服他。再说赵赦性子,也知道一些,说了会有用吗?没有成亲就能约束他一心一意?

  眼前繁花似锦,丫头们笑脸迎人。就是白猫一只,也是喵喵神气地在地上等着,似乎问主人为何还不来安抚?真姐儿允下红笺所说:“就去园子里看鸟儿,”园子里花木葱郁,鸟儿也特别的多,一向是真姐儿爱看的。

  红笺答应一声,笑着道:“我让人去准备。”真姐儿含笑又喊住她,在日头光影儿中歪着头道:“也别禁了别人出入,上次我恍惚听一句,象是我在园子里,别人都不能进。”这个别人,也包括姨娘们。真姐儿瞄一眼花开,花开不无得意。这话是花开听到学的话,花开学话当然是得意。我们姑娘游园子,谁也不能打扰。

  这句话让红笺踌躇,陪笑低声道:“家里的规矩,是王爷订的。”就这么一句话,真姐儿不再说话,微笑道:“既然是表哥的规矩,当然要守。”看红笺行去,真姐儿把眼睛又放到书上,心里嘀咕这是个什么规矩。幸好在表哥家里,姨娘们象是没身份,或是和自己差上个十万八千里的身份;要是换了一家宠妾的,就这一条,还不把主母恨到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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