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易老大的决定
陈员外查出来许老太太的身份后,直接让人带了口信给许家。
那上门来的家丁在许家门口吆喝了半天,慷慨激昂的把许老太太的恶行数落了一遍,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村民在许家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
许老爷子气的眼睛一翻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刘许氏幸灾乐祸,再无顾忌的咒骂许老太太,发泄着对这个婆婆的不满。许阿宝不明所以,被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许家乱成了一锅粥,许师爷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跑到陈员外家去要人,陈员外却不给,发誓要好好折磨许老太太一番。
许师爷无奈,只得向县太爷求救,县太爷于是找上了陈员外。
县太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陈员外于是把许老太太放回去了,但是心里却越发肯定,此事县太爷必定参与其中。
他琢磨了两天,直接越过县太爷,到了州府,把许家给告了,理由是深夜私闯民宅,目的不纯。
许师爷气愤不已,反告陈员外奸污了他母亲。
于是许老太太名声差到了极致,许老爷子气不过,差点一根绳子把她勒死,幸亏被前来借东西的邻居发现,才免于一死。
许老太太的娘家人听闻此事,打上门来讨要说法,许老爷子干脆休书一封,把许老太太休回了娘家。
她娘家人这下愣住了,都觉得她是个累赘,不愿意养她,许师爷也嫌她丢脸,不管她,许老太太于是一个人住在破庙里,饥一顿饱一顿,还要经常忍受地痞流氓的欺负。
而另一边,因为陈员外越过了县太爷,直接找上了县太爷的上司,县太爷于是对陈员外怀恨在心,搜集了他为富不仁,残害相邻的证据,把陈员外关进大牢,财产一律充公。
陈员外不甘心,拼了最后一把力拉了许师爷下水,让他丢了师爷的差事。
没了师爷这个名头,许家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以前他自诩为读书人什么活也不干,导致现在想干也不会干,生活水平大不如从前,而且是个人从他家门口经过时,都要狠狠吐一口口水,就连王家也不再同他们往来,许家下子从从前的香饽饽变成了人人嫌恶的苍蝇狗屎。
刘许氏也带着许阿宝回了娘家,张罗着改嫁,家里就只剩下两个光棍,这落差感太大,那两父子接受不了,每日都喝的烂醉如泥来逃避现实。
而这三方狗咬狗动静闹的太大,也终于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一查之下,得,别说陈员外了,原来这县太爷也不是个好货色。
他那官位压根就是用银子买来的,上任期间还收取贿赂无数,办下冤案一大堆。
上面大怒,严办了他,又任命了新的县令,新县令上任那一日,全县老百姓们手舞足蹈的表示欢喜。
新县令见此,不禁感慨,这之前的贪官县太爷和奸商陈员外,到底是做了多少坏事啊,才让老百姓这么欢迎他,当即下令严查,把他们身后的那些牛鬼蛇神都揪了出来。
于是,全县一些排的上号的混混、奸商、小吏全都关押再审,这其中就包括刚被免职的许师爷。
整个县的风气和治安好了不少,在整个州府的大比拼中连续四年排第一,而横行乡里十多年的许家,也终于倒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最初,只是因为许家想要强娶良家女子。
他们以为易家一直处于被动,便是不敢反抗,却不知易家向来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
你来,我挡,你再来,我再挡,你再再来,好,我灭你全家!
不要怪人家出手无情,给了你机会停手保命,却不知珍惜,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又能怪谁?
易家,武将世家,纵然落魄至此,却也不是圣母情怀爆表到任何人都可以欺负!
当然,这世上还是有识时务的人的,比如王家,及时住了手不再与许家同路,果然没有遭到易家的报复。
王家也是唯一能猜出这些事情跟易家有关系的人家,得知许家倒了后,王老太太立马和两个儿子捧着茶叶烟酒前来赔罪,房子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易秋功成身退,换大楚氏上马。
大楚氏依旧是那副冷淡而威严的样子,对过往之事一概不提,礼品也一概不收,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王家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这易家还真是行事独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滴仇之恨,亦尽数奉回,不该要的,也一分不要,如此恩怨分明,无愧于天地也!
王老太太心情复杂的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却是逢人就说易家好话。
而易家院子里,此时正是一片欢声笑语,为了庆祝祸患除去,大楚氏和小楚氏一起做了一桌子好菜,甚至开了酒,一家人吃的尽兴,一直闹到大半夜才撤了桌。
夜晚,月色如水笼罩着大地,星辰也布满了天空。
易秋提着一小坛子酒跃上房顶,对月独酌起来。
过了片刻,却听身旁传来动静,有一人落座于身旁。
她醉眼朦胧的看过去,见那人眉眼温润,长发如瀑,即使穿着农家的粗布衣裳,也难掩一身风华,不是秦时越还能是谁?
“你可真是个跟屁虫!”易秋勾唇略带嘲讽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秦时越却也不在意,也没有再故意卖萌,轻轻的说道:“你不开心?”
易秋晃了晃手里的酒,对着天际那巨大的圆月朗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月色正好,又有美酒在手,不应该是诗酒趁年华,纵歌放酒迟吗?”
说着,她抓起酒坛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动作太猛,有少许酒液便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再从下巴流到脖颈、胸口,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但她却浑然不觉,只喃喃的念着:“……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秦时越一怔,看着她神情似有浓烈哀愁,却仿佛有无限不甘,心下一惊,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此话何意?”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易秋半眯了眼睛笑起来,嫌坐着屁股疼,干脆往下滑了滑,整个躺在屋顶,懒洋洋的说道:“如果曾经慷慨激昂过,一朝沦为平庸,那么是甘于平庸呢,还是想方设法的再回到云端?”
闻言,秦时越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他谨慎的说道:“依我看,小秋你并不是那等崇尚高处之人,你向往的应该是闲云野鹤,纵马青山才是。”
易秋噗嗤一笑,斜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可若是闲云野鹤并非主动选择,而是被人打下云端迫不得已而为之,又该如何?若是做此事者名利双收好不痛快,而那被打下云端之人却明珠蒙尘,承受不白之冤,又该如何?”
“那自然是……”秦时越突然低下了头,掩饰住眼里的心疼和悲愤,语气低沉的说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好一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易秋大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干杯,重逢以来,头一次觉得这小子看着也不是那么碍眼。
秦时越清楚的捕捉到她眼里的神色,不禁苦笑,却又同时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帮她夺回她应得的,决不让五年前的悲剧重演!
“好啊,干杯!”月色下的,他笑的温润,注视着易秋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深情,只可惜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易秋并不知道。
两人一坐一躺,在这屋顶上待了半响,身后是巨大的圆月,月色如水,心房亦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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