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情深爱浓
龙志听她说得又是诚挚,又是娇涩,明白一个女人若非情根深种,断然不会说出此等话来。抬眼望去,只见她面颊绯红,露出了小女子的腼腆之态,屋外夕阳的余晖透照在她的脸上,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心中一荡,伸手搭住碧小惠的肩头,将她半搂进怀里,轻声说道:“小惠,有你这句话,我纵然真的毒发而死,也不枉此生了!”
“不要乱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碧小惠急忙道。她此刻被龙志搂在怀中,感受到对方强烈的男子气息,一颗芳心忍不住“砰、砰”乱跳,羞涩地几欲挣扎着起身,脱出情人的臂腕;但同时又非常欢喜,但愿这一刻成为天长地久,永远也不要过去。
“毛头。”过了良久,碧小惠突然抬头问道:“你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脑海里会想起谁?”
龙志闻言一愣,沉吟半晌,支支吾吾地嘀咕道:“这个……这个……”
碧小惠微微一笑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龙志暗吸一口气,答道:“小惠,我不想欺骗你。在“大合”工厂的地下通道里中毒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是若夕。”
碧小惠听到这儿,不但没有过激的举动,反而微笑两声,说道:“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而已。”
龙志看她有些反常,不禁担忧道:“小惠,你说过不生气的。”
碧小惠点头道:“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她,就算这样,我也认了。只要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如果咱们俩真的有缘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毫无保留地只爱我一个人。”
龙志不想在这时多谈若夕,以免再次引起碧小惠的醋意,因而顺势岔开话题道:“既然你赶来的时候,已经不生我的气了,那为什么一见到我,又要立即掉头走人呢?”
碧小惠上半边皓齿紧咬下唇,扭捏半天,方才红着脸道:“咱们两天不见,你却像没事人似的,也不托淑曼来找我,只会把自己闷在屋里胡写胡画,完全没有把人家放在心上;可是,我一听到你有异常状况,就立刻赶过来探望,这样不是显得我更在乎你,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龙志听到这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的碧小惠竟然也会有如此天真、可爱的一面。
其实,每个女人都有很多面,只是平常人难以发觉,因为她特定的某一面只会向特定的某个人展示,你一天不能得见所有,就一天不能妄言了解这个女人!
“怎么?”碧小惠见对方紧盯着自己的脸孔,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发问道:“我的脸上很脏吗?”
龙志被她一叫,回过神来,遂开口应道:“当然没有脏。我刚刚只是在想:你先跑来看我,而后我又主动求你留下,咱们一人一次打和,怎么能算是你吃亏呢?”
碧小惠听得芳心窃喜,将脸庞倚在龙志的肩头,娇嗔道:“油嘴滑舌!都不知道你哪里好,害得人家整日为你牵肠挂肚。”
龙志笑道:“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是一个黑社会小流氓;后来更变成了通缉犯,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呀?”
碧小惠轻声道:“就像刚才你说的,本来也没有人规定怎样做才是合理、才算正确,能够用常理解释的还能叫‘爱’吗?何况……”
龙志听她忽然闭口不说,立即追问道:“何况什么?”
碧小惠道:“何况,女人做事从来只看喜不喜欢,根本不管有没有理!”
龙志苦笑道:“那你们就是不讲道理喽?我还以为你是个例外呢!”
碧小惠抬眼望向龙志,顽皮地眨眨眼睛,娇笑道:“怎么样,怕了吧?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
龙志当即探出左手,与右掌合拢,顿时把碧小惠紧紧地抱在怀中,笑道:“不放,这辈子死也不放!”
碧小惠脸上的红霞更浓,心下甚甜,低声道:“只盼你这句话,能说到做到才好!”
龙志深情凝望着碧小惠的秀目,说道:“这是一辈子的承诺,毛头不敢有负!”
碧小惠嘴角含笑,微微侧头避开对方炙热如火的眼神,细声道:“今天的天气很好,你能陪我一起看日落吗?”
龙志道:“我当然乐意奉陪。只不过,你的家人都在……”
“没事!”碧小惠见对方答应,立即接道:“今晚,我们全家都要赶去参加一个‘武术研讨会’,而我便假装不舒服留了下来。所以,现在家里除了咱们五个,根本没有别人。”
龙志大喜道:“好啊!这几天一直闷在练功房里,我都快憋死了,难得有机会出去透透气,怎可轻易错过?”
碧小惠高兴地叫道:“太好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只要身体稍有不适,必须马上回屋休息,千万不能勉强。”
龙志笑道:“遵命!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碧小惠一愣,问道:“什么事?”
龙志说:“不要再责怪笑星了,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
碧小惠略一思量,随即摆摆手道:“好吧!若不是有你求情,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龙志向她瞧去,坏笑道:“其实,我应该好好谢谢笑星。如果没有他从旁自作聪明,你此刻又怎么会在我的怀中呢?”
碧小惠俏脸又红,啐道:“油嘴滑舌,没半点正经,都是跟他学坏的!”
龙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碧小惠抬眼看看天色,道:“走吧。现在户外的空气可是最好的!”说着,举臂搀扶龙志起身,向屋外走去。
两人推开休息室的隔门,第一眼便望见展恨和淑曼于练功房内相拥而坐,但是却没有发现王小乐的踪影。龙志遂询问兄弟道:“电鳗,笑星跑到哪去了?”
展恨突然被人看到与淑曼依偎拥抱,不禁有些尴尬,俊脸一红,随口答道:“他一听说今夜碧家无人,便兴冲冲地跑到屋外去了。”
这时,淑曼在一旁补充道:“王小乐说这几天闷在屋里,憋也快憋死了,所以,想到院子里去活动活动。”
龙志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也不打搅二位聊天啦!”说完,还不忘向展恨眨眨眼睛。
展恨轻笑着瞥了碧小惠一眼,立刻回敬道:“彼此,彼此!”
碧小惠听出对方话中含义,脸上一热,匆匆寒暄两句,跟着便把龙志架出了练功房。
望见两人相互倚靠的背影,淑曼高兴地对展恨道:“王小乐的办法奏效啦!他们两个终于和好了。”
展恨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淑曼的秀发,平声道:“不过,我看你好像比他们两人更开心似的?”
淑曼得意地道:“那当然!别忘了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说着,她又重新靠在展恨的胸膛上,低声道:“何况,能够帮一对有情人破镜重圆,我认为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淑曼和展恨于危难中相遇,在生死离别间萌生爱意,同时还不断承受着来自外界的威胁与压力,这一切的一切非但没有令他们退却,反而使他俩更加懂得珍惜彼此,以及眼前这份短暂的快乐时光。在碧家躲藏的日子里,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展恨经过爱情的洗礼,虽然表面依旧冷傲如霜,但内里却已有了怜爱之心,再非以前那般冷酷无情;而淑曼初得爱情的滋润,更是如饮蜜糖,甜到了骨子里,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更希望身边的人也能像她一样找到真爱,故此,才会自告奋勇地跑去帮王小乐扯谎,欺骗碧小惠。
展恨低头看看淑曼,轻叹一口气道:“也许吧。”心里却暗想:“我倒认为能够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才是一件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淑曼抬眼问道:“你为什么叹气?是不是还在担心毛头的身体?”
展恨如实答道:“几日来,昏君的身体一直没有起色,我怕如果再这样下去,情况将很不乐观。”
淑曼宽慰道:“你别担心。毛头现在说话已无需刻意停顿,比起前几天已经好多了。我相信只要加以时日,他必定可以痊愈的。”
展恨微微摇头,从怀里掏出写有“屠鬼”心法的电话本,说道:“如果康复情况良好的话,昏君他又何需急着把‘大秦武道’传授给我们两人?”
淑曼被问地一怔,继而说道:“你的意思是:毛头心知痊愈无望,又不想自己一身的武功就此失传,所以才决定教给你们?”
展恨沉声道:“根据我的了解,昏君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他这样做应该是为了以防万一。”
淑曼奇道:“以防万一?”
展恨点头说:“没错!昏君虽然意志如刚,不会轻言放弃,但仍旧没有把握,在短期内恢复战力;而他又唯恐在此期间被警察围捕,我们三人的实力不足以与之抗衡,所以,才会急着把秘笈默写出来,交给我们自行修炼。”
淑曼明白道:“你是说毛头不敢肯定自己能否痊愈,所以先将武功传给你们二人,以增加你们的逃生机率?”
展恨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淑曼道:“你会不会太多心了?小惠的家宅这么隐秘,警察怎么能找得到?更何况,毛头又没有亲口告诉你自己不行,他只是复原的比较慢,不会像你说地那样严重的。”
展恨正容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碧家虽然偏僻、隐秘,但对于警察来说,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有……”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继续道:“男人之间有时候是不需要讲话的。如果我连昏君有事都看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兄弟!”
淑曼对展恨的话一向深信不疑,立时担忧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警察真的找到这儿来,不仅毛头处境危险,还会连累到小惠。”
展恨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到了。再过几天,若是昏君的状况仍然没有好转,我们就设法逃离琴岛。这样,一来可以暂时摆脱警方的追捕;二来,外面世界的能人异士甚多,也有机会为昏君寻找解毒的办法。”
其实,展恨口中的“能人异士”就是当日挽救众人性命的红玫瑰。由于,连日来龙志的身体始终不见好转,展恨思前想后,认为唯一的根治方法便是找到这位玫瑰小姐,让她为兄弟移走体内的病毒,永绝后患。但因为红玫瑰自那天以后,便音讯全无,三人也曾通过“微型窃听器”向她喊话,可对方始终没有现身相见;所以,展恨推测她已不在琴岛,故而打定主意,要带着龙志出外找寻。虽然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只要有一线希望能助兄弟脱离苦海,展恨也绝不会放弃。
淑曼听展恨说要离开琴岛,不禁忧虑道:“可是,琴岛四周戒备森严,市内更布下天罗地网,到处通缉你们,逃跑又谈何容易?”
展恨剑眉一扬,嘴角微翘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话语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令淑曼也精神为之一震,好像只要在他身边,世上的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正当练功房内四人成双成对之际,王小乐却独自爬上屋顶,盘膝而坐,一面把玩着手中的“九刹神枪”,一面朝“天谭小区”的方向遥望,心想:“看现在的情形,离开琴岛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只是……只是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若是老爸、老妈休假归国,发现我被警方通缉,一定会急疯的!”念及日后不仅要亡命天涯,四处躲藏;还可能无缘再向双亲尽孝,他心中不由得郁闷难宣,愁苦不堪。
王小乐虽然天性开朗、洒脱,但突然遭此无妄之灾,被迫东躲西藏,也难免会有些垂头丧气,心神不宁。就在王小乐郁郁寡欢之际,他无意中向下俯瞰,恰好望见龙志和碧小惠两人从屋内漫步而出,举止甚是亲密,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随即收拾心情,窃喜道:“臭小子,这次你还不欠我一个大人情?”
这时,碧小惠已扶着龙志在后院的池塘边慢慢坐下,龙志一眼便瞥见屋顶上那道瘦长的身影,当下朝兄弟招手示意。王小乐摆手回应之后,立刻识趣地将头歪向别处,不再去瞧这对坠入爱河的小情人。
碧小惠顺着龙志的目光望去,在看见王小乐的同时,亦想起刚才被骗之事,忍不住赌气道:“你倒是有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呀!”
龙志摇摇头道:“不是一个,是两个!小惠,咱们不是说好:不生笑星的气了吗?”
碧小惠秀眉一展,辩解道:“我只是答应你不责怪他,又没说不生他的气。”
龙志无奈地苦笑道:“那你可别气地太久啦!我听人家说:女人经常生气,很容易变老的哦。”
碧小惠扁扁嘴道:“连你也来气我!”
龙志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淑曼讲:前两天,你和那个叫尚四方的人大吵了一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碧小惠低叹道:“别提了!我真没想到他竟会变成这样!”
龙志纳闷道:“尚四方他怎么了?”
碧小惠轻轻地坐到龙志身旁,气闷道:“那天他急着跑来找我,我原以为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可谁曾想:他居然是来说你坏话的。”
龙志好奇道:“说我的坏话?他都说过我些什么?”
碧小惠神情不屑地说:“他说你就是几天前在东区杀死那名日本商人的真凶。还说‘大合’工厂八成也是被你放火烧毁的,后来,还说了很多‘丧心病狂,灭绝人性’之类的话来辱骂你!我一时气不过,就同他大吵了一架!”
龙志闻言一愣,继而微微点头道:“是吗?原来如此。”心里却暗自好笑:“黑犬青田是被展恨所杀,与我亲自动手无异,这一点倒不算他信口胡说;只不过,将火烧工厂一事也扣到我头上,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原来如此?”碧小惠见龙志毫不动气,立时反问道:“怎么?你被别人这样说,都不会生气的吗?”
龙志微微一笑,伸手搂住碧小惠的肩头,柔声道:“这有什么好气的?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他们想说什么,我也控制不了;何况,我早就被冤枉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碧小惠生气道:“哼!要不是怕他心生怀疑,进而察觉到你躲在这里,我一定会把事实真相告诉他,免得他到处去中伤你!”
嬴政听到这些,不由得龙颜大怒道:“小人!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而他却只会在人背后蜚短流长,此等心胸狭窄的肖小之徒,实在令朕厌恶!”
但龙志却心说:“因爱生妒,尚四方希望小惠对我死,心也是理所应当。只可惜,他的做法有欠光明,反而令小惠更加瞧不起他。”
碧小惠见对方久未开口答话,不禁问道:“毛头,你在想什么?”
龙志笑笑说:“我在想:你为了我同尚四方吵架的时候,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碧小惠脸颊绯红,啐道:“别臭美了!谁说我是为了你?人家那天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人撒撒气,又恰好碰到尚大哥而已。”
龙志哈哈一笑,抬手指着西边,说道:“算我说错了,行不行?既然今天咱们是出来欣赏日落的,就不要光顾着讲话。你快看!那边的景色有多美。”
碧小惠沿着龙志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夕阳渐沉,柔和的日光将整个天空映成了金黄色,而这一片绚丽的色彩又每分每秒都在变幻,稍不留意就会错过一个美丽的瞬间。
“真的很美!”碧小惠赞叹之余,轻身依偎在龙志肩头,与心上人一起静静地享受这甜蜜而温馨的一刻。
此时,龙志怀抱爱侣,只觉得她浑身柔若无骨,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神荡漾,仿佛飘到了云端尽头,但愿天长地久,永恒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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