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Part42-46
Part 42
人们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着，便一直在遗忘着，有时候遗忘的是过去，有的时候遗忘的，是将来。
小封已经走了一个月，她开始还会每天给我发信息，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原来去那里支教的还有一个男孩。一名很硬朗却带着温柔的男孩。
小封告诉我，说那个男孩可能喜欢她。
“那你要把握好，不过度不绝对。卡到一种程度便可以了。”
小封的态度很强硬，表示并不想玩弄感情，告诉我已经婉拒掉那个男孩子了。我只好告诉她要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封只是稍微的语气软了一点，对我说，那男孩并没有那么小心眼。
我在老封走之前去看了他，我没有将小封去支教的事情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够走的安心一点。
我和万芊也正在准备请一些人来家里吃饭，因为我们认识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们就在家里吃火锅。
老板也戴着大口罩像做贼一样摸上了家里。
不过，之后就一直和万芊躲在书房里不出来。两个人应该是在讨论书房里橱柜中的名牌包，大概这两个人的话题就这么多，但就这么一个话题两个人也能聊很久。
把人都送走后，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往远处看，看到的是一片汪洋。他们汇集着，流入这片浑浊的地方。
万芊爬在栏杆上，看起来轻飘飘的，我把她搂住。
万芊像一条蛇一样，从我的怀里钻了出去。她把我拉到她的对面，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所谓。那种无所谓是带着绝望的，带着痛苦的。
或许，我以前都没有好好的和她对视过吧。
“万芊，搬过来吧。”我躲过她的眼神，有点愧疚。
万芊难得的沉默了许久。我看着栏杆，上面泛着光，映照着的是月光，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万芊的身影，很模糊，很魔幻。
万芊从厨房里拿了瓶酒，随意的坐在阳台的地上开始喝酒。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她又抱着酒瓶子跑回地上，我再把她抱回沙发，她又跑回去。来回几次，她忍不住笑了。
“季歌，不累吗？”她声音有点哑，听的有点出神。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像一个赌徒一样，摇晃着烟盒，看着里面掉出一根香烟，随后用嘴叼住。
“季歌，帮我找一下打火机。”她摸遍口袋没有找到打火机，抬头向我说道。
“万芊，跟从自己的内心一点，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犹豫那是给予颓废人的。”我把她的香烟扔掉，开始帮她整理头发。
“正是双方等价才会犹豫，季歌，如果我还年轻的话，我会毫不犹豫，但我年龄的的确确的大了，需要考虑。”万芊将脑袋轻轻放在我的腿上，开始慢慢的说。
“我依然无法对你保证太多，说太多，话太满也是不真实的。万芊，我至少能在喜欢你的今天努力保证明天接着喜欢你。”
“季歌，你不爱我吗？”万芊的语气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可能是没办法一下子说出口吧，有些事，有些话我希望这辈子只说一次。”
“那我也没法希望太多，我只希望将来那些你只说一次话是对我说的。”万芊把整个身体靠在我的怀里。“季歌，我困了，我们去休息吧。”
看着万芊躺在我的身边，精致的面容看起来竟有点梦幻，这时候我竟然不相信她是属于我一人的。
其实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但她把眼睛闭着，等了很久，她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稳起来，我才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万芊已经出去晨跑完了，而手里拎着一大包零食。
万芊的决定。
我明白了。
Part 43
生活即齿轮，带动着所有节奏，稍微坏一点，整个节奏就会乱掉。但，巨大的齿轮又怎会是平常物所能破坏的呢？
万芊在晚上喜欢爬在卧室的地毯上玩用来装饰房间的多米诺骨牌，她永远都是一个清闲的人，一块一块的把骨牌立好，最后一下子把他们推倒。她有时候还会玩用来装饰电视柜的积木，跟个孩子似的。
“季歌，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女友，生活上当你闺女，晚上当你老婆。”她把骨牌推倒后懒得收拾，我就开始一块块的把骨牌捡起来，也懒得理她。
有时候我会躺在她腿上听她读诗，她那个时候会很正经，就像是在进行一种祭奠一样，但她认真的时候挺好看的。
她写小说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一个人带着耳机，里面放着很大声的音乐，我很担心这样会把她的耳朵震坏，她却对我说，她这样感觉与整个世界都隔离开了，独自一个人享受着人世间的寂静。
所以我在办公的时候也就不让她在旁边咔吧咔吧的吃薯片，但是，我说的时候她满口答应，说完后就又是一个样子，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她无数次的在沙发上遗留下了饼干屑，葡萄籽等等。这种沙发很难清理，不过她每次笑眯眯的跑过来搂着我的时候也就变得任劳任怨。
我和她又去那个破旧的电影院看电影，不过这次她倒是当起了流氓。整个人都不是很安生，搂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腿上看坐在最后的小情侣恩爱。
她这样，给我一个不宠她的理由。
季歌，你这样，给我一个不粘你的理由。
Part 44
贵州的房子是真的很破，破的有点不堪入目。像是灾区，在电影中经历过灾难的地区也不过如此。
她听季歌的话，给当地的村民们买了许多北京当地的特产，又谢绝了他们给她准备的接风酒。
当她住进那座被称为教职工宿舍的院子时，她遇见了一个和她共同支教的男生。竟然是一个上海人。
封彩就和那个男生一起聊天，那个男生告诉她，他叫安稳。
好安稳的名字。
封彩问了他很多支教时应该注意的事件，也问了许多孩子的性格，她发现其实人性并没有季歌说的那样不堪。
安稳告诉她说，这里的校长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被调到这里三年，回去后就能有一个很不错的职位，但那位女校长却坚持了六年。她为这所显得有点破败的学校坚持了六年。
有些人活着有着自己的价值，有些人活着只是看大江东去而已。
Part 45
安稳是一个很典型的上海男人，温和谦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他在微风中的眉眼像极了徐志摩，他执笔写字时的眉眼像极了□□，他轻笑时的眉眼像极了季歌。
可季歌灰暗的身影像极了秋季的枫树。火红的，满身的忧愁。
村书记又叫封彩去吃饭，安稳已经去了很多次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封彩这次也就和安稳一起去了。
她是被安稳背回来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
Part 46
季节更替是那么的，那么的安静。总是悄无声息的，从脚下慢慢的飘走。
万芊得了换季的感冒，其实，她平日里就像是一幅得了重病的样子，这回真的生病后倒显得和平常一样，卧在沙发里看电视剧。
唯独就是沙发周围的地上都是她擤鼻子留下的纸，即使垃圾桶我已经放在了她的身边，但她依旧还是把纸往地上乱扔。
我很气愤的让她把纸扔到垃圾桶里，她很委屈的对我说她很难受，弄得我就像在对牛弹琴一样。
“万芊，如果你下次不把纸扔到垃圾桶里，我就不收拾了。”我无力的威胁。
“那等我病好了，我起来收拾。”她往沙发里一窝，笑眯眯的看着我，把我满腔的火又给一桶水浇下去。
之后我又是任劳任怨的在她笑眯眯的眼神下把垃圾都是收拾干净。
“季歌。”
“嗯？”
“帮我誊抄一下词。”
“稿子呢？”我站起身问她。
“我现做，你现誊。”
“叫什么名字？”我把笔记本放在腿上，坐在她的身边。之后她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背上，使我有点小小的羞涩。
“再定。听好了哦。”万芊把脑袋放在我的肩上，靠近的我耳朵开始慢慢的吐字，不急不慢。
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不搭调的感情。
从未想过会走上这样渺渺的道路。
从未想过我能够抱住如此安静的你。
从未想过安静的你能够回身抱住我。
从未想过与你一同面对生活中的琐碎。
从未想过风能够将叶子裁的支离破碎。
从未想过你会爱上我。
从未想过我会告诉你。
季歌，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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