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从前： 一起吃饭
尚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浑身都有点僵硬。
在沈清的目光越来越热烈后，尚沩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皇子，臣没什么好看的，您可以去看看其他少年。”
沈清的崇拜过程被打断了，呆了一下后就立马摇摇头：“才不要呢，谁都没有阿沩好看。”
尚沩被夸的有些脸红，加上刚刚射箭成绩不错带来的好心情，让尚沩素来认真冷淡的神色都出现了一丝裂缝。
尚沩看向沈清，觉得：小皇子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刁蛮任性嘛，明明也挺可爱的。
嗯，也许都是谣言吧。
午时四刻，习武室迎来了午休，少年们犹如猛虎一般，吵吵嚷嚷地奔去用膳。
沈清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尚沩见沈清也没跟上来的样子，只是当他玩乐的性子过了。
可心里就是有些不痛快，只觉得自己一个大活人，却像被人当做玩物一样，可以随时丢弃。
尚沩在心里冷笑，这就是小皇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会玩弄人的幼稚把戏。
不过如此。
尚沩有些不痛快，背上佩剑就走。
“诶！”沈清见尚沩要走，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明明也就是个刚认识了两天“哥哥”，却引得沈清无比在意。沈清也不懂，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追到尚沩的身侧了。
“小皇子，您找臣有事？”
沈清对上尚沩直勾勾过来的眼神，讪讪的笑了，别过脸，手指紧张的蜷起来划了划脸颊。
“嗯……”沈清暗自思忖着要想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忽的一拍手：“嗯，我和你一起去吃饭。”
尚沩皱眉，不知道小皇子又在搞什么花招，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们吃的那些大锅饭能和小皇子吃的山珍海味比吗？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尚沩脸上疏离的神色更重了，只道：“那地方伙食算不上好，比不上小皇子的御厨，小皇子金枝玉贵，切不要因此害了身子。还是不去为好。”
沈清一听就更着急了啊，伙食不好那怎么行！阿沩可是练武的，中途没了体力可怎么办！
沈清没注意到尚沩脸上的冷淡，执拗道：“没关系的，我哪有这么娇贵。”
马寅跟在后头默默在心中列下沈清的忌口：青菜只吃叶子不吃杆，喜酸，爱加酸菜配菜但不吃酸菜，土豆切丝不切块，葱花吃葱片不吃，豆腐干吃嫩豆腐不吃，肉只吃小鸟肉，不接受鸡肉鸭肉猪肉……不会吐刺，不接受刺多的鱼，吃虾不吃壳，米饭只吃北方的御田胭脂米和响水贡米……
马寅已经不想说了。
尚沩还在犹豫：“小皇子……”
沈清打断他的话，软声下来撒娇：“阿沩……我没那么金贵的，我就去试试看、试试看。”
马寅在沈清身后默默扶额，小皇子就爱在这种情况下撒娇……
尚沩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不善言辞的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是有些气闷着应付了声：“那臣就带小皇子去看看罢。”
两人沿西路一直来到了公厨，尚沩拎出一串铜钱，买了三份饭。
按理说一串铜钱能买五份饭的，但尚沩打饭时右眼狠狠地跳了一下，最终还是迫于“压力”点了最贵的一份饭给沈清。
大锅饭的卖相实在是算不上好看，尚沩把饭递给沈清的那一瞬间甚至有些忐忑。
想过沈清的各种反应，但尚沩独独没想过沈清会不在意，甚至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些开心。
沈清可高兴了，第一次和尚沩一起吃饭让他有些陷入奇怪的漩涡中，昏昏沉沉的，脸热的不行。
“阿沩，快坐下来！我们一起开动！”沈清小声地喊着尚沩。
尚沩面色奇怪，仔细端详沈清的神情，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嘿，阿沩，”远处传来的声音把尚沩的思路打断，“我和你一起吃饭吧，诶？小皇子吗？”
沈清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看着来人。
“小皇子好呀，我是苏系。”
沈清微微颔首：“你好。”
来人端着饭，一张白净偏书生的脸扬着不羁的笑，一双桃花眼勾着泪痣，不像尚沩的是，他半头发丝被根木棍簪着，其余的散落在腰间，面庞也有两缕发丝在耳边摇晃，乍一看像个花花公子。
“小皇子赏个脸，我们一起吃饭呗。”苏系没把饭放下，转头再询问沈清，笑吟吟的让沈清有些不太高兴的情绪瞬间消失，反倒让沈清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好啊。”
尚沩挑了挑眉。苏系的出现倒是让他稍稍送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苏系这么猛，上来就吊儿郎当的，也不怕沈清不喜欢，背后做些什么。
苏系和谁都聊的来，很快就把沈清的话题引走了，只是可怜了沈清一边忍不住投入聊天，一边又害怕冷落了尚沩，内心好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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