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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再遇极品妖孽男


  夏七月怒了,什么意思啊!她费力的捏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而且离的还没有三米远,明明是对着澈儿砸过去的,可是人家澈儿脚连动都没动,只是不断的侧身,低头,然后那些雪球就无一例外的偏了,她气喘吁吁的对着开始肿的跟火腿似的手哈了哈气,准备再接再厉,奶奶的,就不相信砸不中你,怒了!

  可是刚刚起身拿着雪球,却发现澈儿手里已经拿了一个小小的雪球,随后居然对着她一笑,夏七月有些胆怯的转身就跑,妈呀,依照澈儿那拿着剑能够砍掉蚊子翅膀的牛叉功力,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活靶子,还是算了吧,可是没想到刚跑两步,就“啪——”直接脚底一滑,摔倒地上,夏七月内流满面的趴在雪地里,嘴里啃了一嘴雪,觉得憋屈!

  正自暴自弃的装尸体呢,却听到脚步声,无耻的夏七月忘记了手被摔疼了,悄悄抓了把雪藏在身子下面,待澈儿扶着她的身体准备让她站起来的时候,阴险的夏七月同学直接把手里的雪球往身后拍去,扶着他的手立马僵住了,夏七月觉得不对劲儿,回头就看到了白泽雅头发上的雪球,以及依旧似笑非笑的脸,夏七月下意识的想逃,没想到又是一跤,夏七月怒了!

  白泽雅这个无良的家伙哈哈大笑,雪花几乎都落到了他张开的嘴巴里,他刚准备把夏七月扶起来,却见已经有人扶起了夏七月,他顿了顿,拳头握了起来,没有再做什么,无论如何,既然自己已经做了选择,那就不能反悔。

  夏七月憋屈的瞅着澈儿忍笑的脸,觉得心里极其不爽,她气呼呼的瞪了白泽雅一眼,又可怜巴巴的往向澈儿:“咱们商量下,给点儿面子吧,你老是动都不动,而我却一个都咋不准,这样很没面子来着,要不,你意思型的躲躲,让我砸个一两次?”

  澈儿用带笑的眼睛望着夏七月还带着雪花的脸,点了点头,夏七月立马小人得志的跑到一边儿,开始捏雪球,不过要捏松一些,不然澈儿不躲,砸到了多疼啊真是。

  在接下来的打雪仗过程中,夏七月爽了,因为澈儿真的意思性的躲了躲,然后雪球全部都砸到他的身上,在一个雪球砸到澈儿的脸上,他却依旧没有发怒之后,夏七月有那么点儿心虚:“那个,要是砸到能咋疼的地方,你就躲哦!”

  澈儿突然笑了,夏七月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澈儿这样的笑,不是以前那样微微勾起嘴角,而是实实在在的裂开了嘴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的那种,看着他温柔而快乐的笑容,夏七月猛然觉得有点儿晕,澈儿真是极品啊,不笑也好看,笑了更好看,甚至,她觉得自己会永远记得这样的澈儿,站在雪地里,一身藏青的衣衫,嘴角噙着笑容,安静而无声,却美好的像是画卷一般。

  在接下来的大战当中,小蜡烛和白泽雅都加入了进来,并且分成了两组,夏七月自然和澈儿一组,澈儿不好意思砸女生,而夏七月则是专门砸小蜡烛,虽然不能正面的出气,可是借由这样的机会砸一砸,心里还是会爽一些的,果然,小蜡烛也是个不会武功的白痴,因此被她砸的满身都是雪印,看上去有些狼狈,夏七月在暗爽的同时,隐约有些良心不安,不过白泽雅这个王八蛋砸了她那么多下,看着他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估计丫一点儿自责都没有,夏七月忍不住对着白泽雅竖了竖中指,奶奶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女士啊!

  漫天的飞雪当中,雪球飞来飞去,到了最后,所有人的衣服都会学给淋湿了,尽管很冷,尽管手脚都冻的像是结冰了一般,没有知觉,可是,这却是很多人一生中最幸福却也最残忍的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似乎都被人遗忘了似的,夏七月的日子也就是每天快吃饭的时候醒了,吃完饭被迫重新回到床上去,继续睡,房间暖洋洋的,外面又实在太冷,因此白泽雅这厮和小蜡烛联手软禁了她夏七月,就连亲亲澈儿也助纣为劣啊,泪流满面,她不就是那天打完雪仗之后也没洗澡,直接睡了么,谁知道第二天发高烧啊,而且谁知道麒麟镯这个传说中牛叉的东西在身,还会发烧啊。

  当第二天夏七月坐在炉子前,直接晕倒差点砸到炉子里之后,白泽雅就严禁她再出去吹风,还说什么身体本来就不好,体制本来就阴,不要出去受风什么的,郁闷,因此她就只能裹得严严实实的待在被子里的,这样的几天下来,夏七月觉得自己都快要长蘑菇了,放个鸡蛋在被子里,估计连小鸡都能跟着她叫妈妈了!

  所以当敏敏一行人来找她的时候,夏七月握着敏敏的手,激动的眼泪汪汪啊,终于看见组织了,终于有人救她出这苦难的牢笼了,但是不知内情的敏敏抽搐着眼角瞅着夏七月抽风的样子觉得毛骨悚然。最后,在澈儿把夏七月裹的就算去南极都绰绰有余之后,终于肯放她出门望风了,可惜的是她的视线不太好,因为谁知道澈儿从哪儿弄了个什么毛茸茸的帽子过来,基本上盖住了半只眼睛,连看东西都得不时的把帽子往上顶,不过,确实暖和啊,可惜的是,看着敏敏等人一个个衣衫轻薄还不怕冷的样子,夏七月觉得自己是异类,顶着这样的造型去见北鹫的皇帝,是不是有点儿不太靠谱啊?

  夏七月的担心果然是对的,因为那个北鹫的皇帝,敏敏她爹在看到夏七月如同粽子一般的造型之后,立马犹豫了一下,夏七月憋屈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澈儿,可是被澈儿完全无视掉了,悲催!

  “你就是雪滇的太子妃?”坐在宝座上的那位大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啊,一没长相,二没气质,第三,就连身为皇帝的气场都没有啊,夏七月很快把此人列为老实人行列,决定不欺负,既然大叔这样问了,她也就很老实的回答了“是。”

  没错啊,反正安莲修都说了自己是太子妃,反正自己以前也当过啊,所以应该不算撒谎吧,可是话刚说完,那个本来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大叔直接对着侍卫懒洋洋的一挥手:“拉下去,关到天牢里去!”

  “父皇!”敏敏惊慌的想要上前说什么,而敏敏二哥直接上前对着那个老皇帝一躬身:“父皇,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老皇帝头都没抬,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被骗了都不知道,还怎么继承北鹫,回去反应!”倒霉的敏敏二哥不再说话了,夏七月看着敏敏这急的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还是挺爽的,没想到敏敏这孩子除了心眼缺点儿之外,还是挺够意思的啊!眼瞅着敏敏急的想说什么,可是被站在她身后一直蒙脸的那个未婚夫给拉住了,可惜的是敏敏估计有点儿激动,因此没拉住,敏敏直接冲到她爹面前,不满而焦急:“父皇,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抓她啊,我们辛辛苦苦才找到这个能救北鹫的人,你为什么抓她啊!太过分了吧!”

  “敏敏!”老皇帝终于抬起头来,有点儿怒了,还没等说什么,就见敏敏他未婚夫直接跪在地上说道:“王,敏敏向来天真直率,是臣没有教好她,还望王上能够不要责怪敏敏,有事儿臣一力承担!”

  事不关己的夏七月感慨的瞅着敏敏未婚夫,以及敏敏满眼感动的样子,觉得这敏敏未婚夫还真是靠谱啊,瞧这孩子多有担当啊,而且长的,哇靠!夏七月满眼震撼的瞅着拿掉了蒙脸布的敏敏未婚夫,这厮的灰色眼睛真是牛叉,鼻子高挺,一看上去就像是异族的感觉,华丽丽的气质让人觉得很是有分辨率啊,就算在现代,虽然不是花美男的套路,可是一看就会让人觉得很爷们,是个男人,很有男子气概啊,哎,也是极品啊,而且对敏敏也不错啊,夏七月满脸花痴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某男人味,一边觉得敏敏运气不错,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什么觉得身上有阵冷气吹过呢?夏七月疑惑的回头,啥都没有啊?

  反正纠结的最后结果是,夏七月被弄牢里了,而澈儿本来死活也要进来的,可是被夏七月给瞪了一眼之后,就老实的离开了,还一步三回头呢。

  说实话,缩在牢里之后,夏七月有了点儿真实感,貌似已经有几个月没在牢里待过了,真想不明白自己做了啥了,上一回,自己莫名其妙被弄到牢里,是诡异的因为下毒,这一次呢?忍不住,夏七月往墙角缩了缩,话说这儿的待遇也真太烂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窝到这么劣质的地方,无论如何,人家也是一女的吧,而且还是病人来着。

  本来想着,在这种地方待个一两天,也就出去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高人来着,而且,依照这些日子和敏敏的相处来看,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应该吧,可是没想到,在监狱里一住就是六天啊,虽然里面有吃有喝,估计是死不了,但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加上各种阴暗的角落,会让人觉得很冷啊,很冷啊,而且这么久没洗头发没洗澡了啊,天天窝在这儿腿都要生锈了,夏七月想了想,决定做个广播体操,不然肌肉萎缩,小腿肌肉下垂就惨了啊。

  夏七月站起来,抖抖手,抖抖脚,开始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正舒缓肌肉,觉得肌肉都被拉疼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有人的轻笑声,夏七月脸上一黑,应该是白泽雅那个没风度没人性的家伙,夏七月本来还在侧着身子下腰呢,随意的抬头往右一偏,却看到了一个怎么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这个人的出现让夏七月立马觉得全身刚才积攒的力气全部都消失贻尽了,全身还忍不住有点儿软,同时,夏七月不纯洁的对着老天恶狠狠的竖了个中指,我去你的,在老娘这么憋屈的时候被亲夫给看见了,要人怎么活啊我靠!

  没错,来的那个人,居然是安莲修,安莲修哎!雪滇的太子那个前些日子跟自己一日情的家伙哎!他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贸然出现在另外国家的天牢里,不害怕会出现政治纠纷么?难道自己冒牌货他已经知道了?

  想了想,夏七月淡定下来,自己已经失忆了来着,所以看到他这么激动干嘛啊,自己心脏跳的几乎要缺氧了是怎么回事啊,自己压抑了这几天的心情在看到安莲修之后觉得有些委屈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行,要hold住!坚决不能认输,坚决不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面前认输,于是夏七月没有理会安莲修,继续“七二三四,五六七八。”而安莲修也没有说话,天牢里比较昏暗,而安莲修又站在阴影处,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夏七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晕,同时觉得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了一般,连做个操身体都僵硬的可以,没出息!夏七月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然后猛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舒展舒展之后,她清澈而好奇的看向天牢外的人,笑容清淡:“你是谁啊?你也是倒霉的被抓来的么?”夏七月暗觉不妙,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颤音啊?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听到这句话之后,安莲修上前了几步,站在夏七月的正对面,夏七月第一次看到安莲修的脸,顿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安莲修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一向整齐的长发此刻傻哒哒的都结冰了,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太冻了还是被风吹的,看上去干燥跟苍白,甚至还能看到浅浅的皮屑,他的嘴唇干裂,细小的口子当中隐约可以看见红色的血丝,在夏七月忍不住的心疼中,安莲修上前了几步,把双手撑在栏杆上,安静的用他美好的眼睛望着开始哆嗦的夏七月,夏七月哆嗦的原因很简单,安莲修的手上居然都是口子,一看就是被风吹裂的,像是成熟炸开的石榴一样,看上去有些下人,紫红的颜色随着他双手的用力,隐隐透出些血痕,不知道为什么,夏七月觉得心里有些激动,隐约觉得他这个样子似乎与自己有关,可是在下一秒又告诉自己,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是为了自己呢?两种想法在脑子里反复变换,让她焦灼的烦躁起来,同时觉得脸颊有点儿湿。

  夏七月之所以发现自己原来是哭了,还是因为安莲修,因为安莲修用着记忆里曾经无数次出现过的温柔而充满心疼的声音说:“别哭了。”然后伸出手来,为她擦了擦眼泪,迷迷糊糊,夏七月看到自己的泪水居然钻进了他手上的裂口里面,顿时觉得心像是有人在用力的踩,踩的她疼的有些无力呼吸,咸涩的泪水进入伤口,该有多疼啊,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安莲修的手,可是,安莲修却没放手,反而笑了出来,用苍白干裂的嘴唇肯定而又坚决的说道:“你果然没有失忆!”

  轰隆——一个惊天大雷打在夏七月的脑子上,把自从安莲修出现之后就处于迷糊状态的她被劈清醒了,对了,自己失忆了来着,应该记不得他了,所以自己难过心疼个毛线啊,尤其这个人现在已经有了太子妃了,你再跟他在一起,你就是小三儿,最无耻最下贱的小三儿!夏七月在心里用力的刺痛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属于你了!为毛自己这样告诉自己之后,心中却涌起了痛苦的感觉呢?夏七月告诉自己,这是嫉妒,嫉妒一个你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的心情。

  自我安慰之后,夏七月立马后退两步,恢复笑颜如花的样子:“帅哥,你是谁啊?怎么看上我了么?”夏七月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安莲修震惊和失望的脸色,也不想猜测听到这句话之后,安莲修是伤心难过还是解脱了,更想捂起耳朵,害怕安莲修即将说出的话,如果安莲修惊讶而难过的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郁闷,可是他不问不关心,自己会更郁闷,这是比较级和最高级之间的程度问题啊。

  可是,没想到安莲修居然笑了,笑声清雅的传入夏七月的耳朵,让夏七月有点儿心慌同时有些愤怒,这是什么意思啊,听到自己失去记忆,失去和他在一起的全部记忆的消息,安莲修难道这么高兴么?果然是在开心,她不记得他了,不会成为他和明舞的绊脚石么?用力的压下委屈的感觉,夏七月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却怎样都表现不出来,夏七月就奇了,为什么在其他人面前可以倘若无事的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一到了安莲修面前,就全部歇菜了呢?

  愤怒更甚,夏七月的语气也更差了些:“有毛病啊你,笑什么笑,精神病院不在这儿,你是谁放出来祸害人的啊?要发疯别处去,找你的小情人去,死一边儿去!”

  没想到,夏七月越生气,而安莲修这个变态笑的越来越开心,果然,她果然没有失去记忆,所以在最开始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发愣,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会心疼,看到自己倘若无事的笑会觉得愤怒,果然,安莲修的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果然,值得,曾经犹豫过,如果她已经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了,自己这么日夜兼程的来这里,是不是个笑话,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这场豪赌,居然赌赢了。

  眼瞅着夏七月开始头顶冒烟的样子,安莲修停住的笑容,认真的望向夏七月明显带着委屈和愤怒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是你老公啊,我是你最爱的人.。”在看到夏七月呆滞而慌乱的眼神之后,安莲修决定将计就计,紧接着说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没关系,只要你记得,你是我的人,就好了。”

  哗——夏七月在心里为安莲修鼓掌,瞧安莲修这笑的死不要脸的样子,瞧安莲修这深情款款的虚伪样子,瞧安莲修这无耻的想要误导她正确人生观的样子,真是太他妈有男主范儿了,简直就是华丽丽的偶像剧啊,虽然自己这个女主这会儿实在是很不给力,可是看着安莲修熟悉的表情和让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夏七月无耻的觉得自己动摇了,甚至觉得他是不是还对她有那么点儿感情来着,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沉溺进去呢,就算知道只有片刻的曾经,却仍然还是想像飞蛾扑火一般体验一次呢,哪怕是个会醒的梦。

  咬了咬牙,夏七月皱了皱眉,很是疑惑:“你真的是我老公吗?你真的爱我吗?”安莲修望着夏七月的紧张样子,本来想要笑笑的,可是却笑不出来了。安莲修见过夏七月这样的表情,在上一次被打入大牢之后,在自己不相信她之后,在自己冷酷尖锐的说出黄泉路上不相见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夏七月这样的表情,安莲修觉得心底某处被她的眼神扎的生疼,忍不住,他郑重了些,上前隔着天牢的栅栏拉住了七月冰凉的手,熟稔的放在自己的嘴边哈了哈气,轻轻的揉了揉,坚决的望向她的眼睛,直说了一个字:“爱。”不管她决定如何去做,安莲修也决定,再也不放手了。

  可是没想到夏七月却怒气冲冲的甩开了他的手,眼神幽怨:“那我倒霉的在这儿这么多天了,你才过来救我,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冷啊,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伙食很差啊,你知不知道这里阴气很重晚上都有幽魂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啊,你作为人家老公好意思么?!”“老公”这个词是以前夏七月教给安莲修的,有一次,她忘记了年代,随口叫了句:“老公。”安莲修就跑过来问怎么了,同时询问这两个字的意思,当时的夏七月矫情的握在安莲修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的甜蜜:“老公就是爱的人的意思”当时安莲修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记得。可是,丫作为救美的男主,居然现在才出现!

  安莲修看着夏七月气鼓鼓的样子,一瞬间,时空倒转,觉得这里还是以前的太子宫,自己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彼此还爱着对方的,见她这样问,便知道她不准备告诉自己,她没有失忆,甚至还准备将计就计的骗下去,安莲修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心底原先听说她失忆的惊慌感终于全部散去。

  人和人之间最让人害怕的感情,不是恨,而是遗忘。在听说了她失忆的消息之后,犹豫再三,恨不能立刻出发出找她,害怕她真的失去他们之间的所有记忆,可是最近宫里多事,贵妃之子,也就是自己的弟弟的寝宫突然失火,将患疾一直在里面休养月余未出现的他烧死,看着眼前的夏七月,安莲修不忍告诉她,她以前经常念叨的什么“小果冻”死掉,她会有多么的难过,夏七月,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可是,没多久,又传来她被北鹫皇帝打入天牢的消息,不管什么理由,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观,想也没想便连夜出城,日夜纵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北鹫,什么都不想管,什么后果都不想管,只是想要去救她,上一次,在雪滇的天牢,她因为自己心死,而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救她。

  夏七月疑惑的瞅着安莲修如同玩儿变脸似的不停变换的表情,觉得安莲修是不是抽了啊,怎么表情这么诡异啊,而且,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要仗着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胡扯好不好,尤其看他的表演,这么的逼真,要不要自己给他颁个最佳男主角啊真是的,可是,既然他以为自己失忆了,那也正好,自己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再占占他的便宜什么的,她可以发誓,她夏七月绝对没有想着要在他面前假装失忆,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不去想不去管发生过的,只想要再体会下曾经的感觉,她夏七月是聪明的人,知道如同过山车一般,随时会停下来的感情是很悲惨的,所以,绝对不会因为爱这个人就再尝一次的,可是,为什么说着说着,自己就莫名的心虚呢?恩,很心虚啊……

  在夏七月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就看到敏敏等人走了进来,然后敏敏他二哥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对着充满获得自由的幸福感的夏七月微微行了行礼:“很抱歉,因为收到错误消息,所以委屈太子妃了。”

  啥意思啊?啥意思啥意思啊到底,可是还没等夏七月想明白错误消息,以及太子妃是啥意思,就被安莲修这个王八蛋给用力的抱住了,而且那王八蛋居然还嫌弃自己脑袋上的暖和的大帽子碍事儿,就一把抓住扔到了一边。

  夏七月没有动弹,只是想着,这一幕怎么他妈的这么不真实呢?夏七月定了定神,瞅着嘴巴往她脸上靠的安莲修黑了黑脸,然后一把推开,对着敏敏问道:“哎,这个人真是我老公,那个,也就是相公么?”

  敏敏惊讶的点了点头,随后望着夏七月和站在他身边的安莲修:“是啊,要不然太子干嘛这么日夜兼程的来救你呢?!而且,他说了他是你相公,你是他太子妃啊,你都不记得了?”

  夏七月无耻的眨巴眨巴眼睛,满眼的诚挚:“是啊是啊,我不是悲伤过度失忆了么?谁记得以前的事情,我还害怕这个人贪图我的美色所以才占我便宜呢,原来他真是我的相公啊?!”

  众人黑线,拜托,貌似应该担心被占便宜的是安莲修吧。

  后来,在居住的驿站,夏七月了解到了事实的真相,原来,自己悲剧的被打入大牢,是因为接到了一封信,说是安莲修的太子妃现在在宫中,叫做明舞,而眼前这个叫做夏七月的人,是个女骗子,和安莲修没有任何关系,本来这几句话应该不会被当做证据来将夏七月打入大狱的,但是,信上盖着正品太子妃才能拥有的印章,看着也不像假的,因此脑子不太清楚的北鹫王就问也不问的将夏七月给扔进了天牢。

  夏七月在听到正品太子妃之后就了然了,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明舞做的,可是,明舞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在北鹫,而且身份是华丽的太子妃呢?难道他们这几个人当中有内奸?想了想,夏七月释然了,肯定是小蜡烛喽,既然夜千离是无花阁的人,那么小蜡烛自然也是,而明舞是无花阁的下任宫主啥的,因此自然是知道的喽。夏七月叹了口气,哎,本来以为养个骗子奸细在身边没什么坏处,不理会就好,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正在郁闷呢,却见澈儿推开门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尽是好吃的,夏七月眼泪汪汪的盯着澈儿的脸,觉得澈儿真是极品好男人啊,知道自己饿了,果然是好人啊好人啊好人,接过澈儿的托盘,夏七月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坛子上,盘着腿把托盘放在腿上,开始狼吞虎咽,真是太好吃了啊!

  夏七月感动的泪流满面啊,瞧瞧安莲修这个不要脸的人,还说是自己老公呢,怎么会这么没人性的不管自己死活,还是澈儿好,怒,要不就彻底甩了安莲修然后拿下澈儿吧,真是的,夏七月嘴里鼓鼓的全是吃食,脑子里却转的飞快,可是这个华丽而伟大的想法在想起安莲修狼狈的样子,还是已经被冻裂的手背之后,忍不住消失贻尽了。

  夏七月招呼澈儿坐下来,可是澈儿却没有像以前一样从善如流,而是沉默的站着,脸上的神色也不再如之前般柔软了,夏七月有点儿纳闷,不过也没多想,每个男人都有那么几天的,算了,不强求了。

  夏七月扬着下巴望着僵直的站着的澈儿,吐掉嘴里的骨头,一边嚼着鸡腿肉,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澈儿,今天有个人说是我相公来着,貌似还是个什么太子是么?”

  澈儿不语,在夏七月等的东西都没心思吃的时候,才听见澈儿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是。”

  夏七月开始觉得不对劲儿,怎么澈儿今天这么别扭呢,难道是吃醋?夏七月忍不住一咯噔,难道,亲亲澈儿真的喜欢上了自己,所以见自己的正牌老公出现了,所以觉得失落不爽黯然?

  这个世界上最郁闷和憋屈的就是暗恋,就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亲亲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欢,立刻,夏七月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但也还是小暗喜的,说不定绝世好男人,极品居家旅行必带品澈儿真的看上了自己啊,一时之间,恍然,心虚,小得意交杂在一起,夏七月觉得有点儿晕乎。

  不过,感情这种事儿,还是早点儿说清楚比较好,看着澈儿那明显不爽的样子,夏七月觉得心底酸酸的,估计如果自己直接拒绝的话,就不能接受澈儿的好了,安莲修整个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离开,会消失,所以还不如澈儿靠谱,所以,澈儿先留着吧,先什么都不说,考量考虑,如果自己到了最后能放开一切,彻底甩掉安莲修的话,就投奔澈儿的怀抱吧。夏七月美滋滋的想着,同时感慨着,古代真好,终于又有一个美男撞自己身上了,因此也没想太多,可是,却没有看到澈儿眼底的失望,如果在这一刻,夏七月看到了澈儿眼底的表情是失望而不是难过,那么那些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可惜的是,当时的夏七月忙着沾沾自喜,安慰自己的心灵,忙着比较安莲修和刘澈的优劣,忙着治愈自己倍受打击的心灵,所以,她什么都没看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吃完东西之后,澈儿沉默着将托盘拿了出去,夏七月呢觉得澈儿这会儿应该比较难过,可能也不想看到自己,因此也没有挽留,就挥挥手示意再见,然后盘着腿思考下今后的理想啊人生之类,没想到还没想出结论,就又有人敲门进来了。

  哦,是白泽雅,夏七月没起来,只是围着炉子示意白泽雅自己找地方坐,她没有说话,就是等着白泽雅开口呢,却没想到白泽雅也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燃起的炉火发呆。

  夏七月依旧没有站起来,而是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往白泽雅那边挪了挪,然后撞了撞白泽雅的腿,吊儿郎当的询问道:“哎,怎么了,表情跟便秘似的?”

  白泽雅抬起头来,瞥了夏七月一眼,又低下头去,似乎不准备说话,夏七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就是怕这种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的人啊,这种人会让人觉得很难接近,而且不知道如何接近啊!这么些日子,夏七月也对白泽雅这人有点儿了解,觉得这个人是个很自我的人,如果愿意做的事,就会不管不顾的去做,可是若是不愿意,就算天王老子都没法逼迫,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望着红彤彤的炭火继续发呆。

  当夏七月进入状态,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忽然听见白泽雅幽幽的声音:“如果一件事,做了会伤害其他人,而不做,又对不起自己的话,你觉得应该去做么?”

  夏七月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什么,就随口接道:“人生下来要先爱自己再去爱别人,所以,对得起自己是前提吧,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是很在乎的,那就随便吧。”说完,想要眯一会儿,不能怪她,实在是这暖洋洋的太舒服了啊!

  没想到白泽雅犹豫了一阵,接着问道:“如果会伤害到在乎的人呢?”夏七月有些不爽被打扰睡觉,因此也就散漫的说道:“那就看你自己觉得是自己重要还是别人重要了。”

  白泽雅没有再说话,看着夏七月头一点一点的坐着打瞌睡,屋子里温暖而静谧,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平静而安和,也不想再说什么,可是,最后一个问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用手拍了拍夏七月的头,让她清醒一些,随后问道:“如果伤害在乎的人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最在乎的人呢?”三番两次被打扰,夏七月有点儿郁闷了,随口说道:“那就支持啊,在乎的人又很多,可是为了得到最在乎的,那就值得,老天总是公平的么?要得到,就必须失去。”

  白泽雅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夏七月开始泛着水光的嘴角,轻轻的笑了笑,是么?既然连她都那样认为,那么,自己这么做就是值得的吧。刚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见夏七月闭着眼睛,朦朦胧胧的说道:“其实你都做好了决定,只是心里觉得不安,然后想要个人肯定你的想法而已,这不像是你的个性哎!”

  白泽雅笑了笑,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然后合上门,望着廊檐外的雪地还有并无温度的太阳轻轻的笑了。

  在不久以后,得知真相的夏七月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嘴里不停的骂着:“让你嘴贱,让你说话不经过大脑,这下好了,报应了吧,让你再贱啊!”她后悔的恨不能抽过去,可是一切,却也已经无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也深刻的明白了,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

  晚上,一行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参与者,安莲修,夏七月,白泽雅,云天寒,小蜡烛,澈儿,以及敏敏,其二哥卓野还有敏敏的男人味儿老公玥封,火锅这东西这个时空还没有,不过夏七月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曾经在皇宫做了一次,这一次是冬天,真是更合适吃火锅了,不过这一次夏七月倒也没有事事亲为,而是吩咐下去,准备什么材料,如何去做等等,可是当汤底上桌的时候,夏七月有些憋屈的瞅了瞅,觉得比自己做的好的多啊,看上去颜色就漂亮。

  当各式各样的菜上桌的时候,安莲修极其无耻的望着夏七月笑的温情脉脉,估计这哥们儿也想起来了,眼瞅着他似乎是要拉着自己的手,夏七月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低着头的澈儿,立马义正言辞的甩开了安莲修的手:“喂,别仗着我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占我便宜,再说了谁知道你是谁呢,所以,在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之前,保持距离,谢谢!”

  说完,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安莲修挫败的脸,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这样以来,亲亲澈儿就不用吃醋了,也可以保住了,至于他安莲修,爱咋地咋地去,反正这个王八蛋让自己受的伤也不少了,气死他刚好,不过,这人不知道是脸皮厚了还是怎么滴,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还是悠然自若的淡定的把夏七月爱吃的菜往锅里放,然后又放到夏七月碗里,夏七月看了看澈儿,啊,澈儿放的菜也是自己喜欢的啊,想了想,夏七月无良的使唤白泽雅坐到安莲修身边去,自己跟他换位置,这样以来,夏七月的左边是云天寒,右边是澈儿,借口照顾年龄小的云天寒,夏七月把澈儿烫熟的菜不客气的夹到自己碗里吃的高兴,偶尔想起来了,才照顾下云天寒。

  不过话说,云天寒这会儿也淡定多了,也不太像是植物人一样生活不能自理了,不过,话说,云天寒同学,为什么你也把自己烫熟的菜放到我的碗里呢?夏七月想了想之后,决定什么都不管,瞧斜对面,玥封用生硬的表情利落的为敏敏夹菜的样子,夏七月又反思了下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觉得莫名有些心虚啊,恩,确实很心虚啊。

  一顿饭,就在尴尬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就连脸皮很厚的夏七月也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终于吃完了。

  吃饱了饭,古代也没什么娱乐节目的夏七月决定去睡觉,没想到眼瞅着安莲修居然要跟过来,夏七月瞟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澈儿,觉得心虚了起来,“不行,我们现在没感情,能我想起你了,有感情了再说!”

  说完,逃命一般跑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混混沌沌的过了好久,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而且,梦中有人在哭,有人在笑,夏七月有些迷惑,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会儿天还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还不到起床的时候,况且,被子里真是暖和啊,夏七月往被子里缩了缩,却突然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莫名的声音,夏七月脑袋往被子外伸了伸,觉得空气有些冷,刚瑟缩了下,却又听到那声音,夏七月疑惑的想了想,好像是笑声?

  对!是孩子的笑声,不过听上去却没有天真无邪的意味,而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凄厉,正当夏七月凝神贯注的时候,那声音却消失了,一切在黑暗中听起来,如同梦境一般,静谧的让人觉得头皮发麻,不过夏七月倒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因此从温暖的被子里爬上来,打了个冷战,然后披上披风。

  刚往地上踩了一步,却突然听见“扑——”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调皮的孩子,拿着石子往门上砸一般,当夏七月正在判断自己的听觉是出了问题还是幻觉的时候,却又是一声,夏七月壮了壮胆子,觉得这事情还真够诡异的,你说有个鬼吧,就直接进来呗,干嘛这么幼稚啊!

  夏七月提高声音,大声问了句:“谁啊!”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白痴,于是又加上一句:“你是哪儿来的鬼啊?想干嘛?!”门外的声音消失了,当夏七月松口气,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又是一声轻响,这会儿,夏七月还真是怒了,瞧你们这无聊的,一而再再而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让不让人抓鬼了!

  夏七月怒气冲冲的光着脚往门口走,炉子里的火只剩下些微弱的火星儿,因此这会儿有些冷啊,可是那寒冷和打开门的寒冷比起来,绝对是蜉蝣和大树的区别,尖利而刺骨的寒风像是钢刀一般袭来,夏七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借着晴朗的月光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啊,连鬼影都没有,可是,那是什么?

  夏七月踏出门槛,仔细打量了一下,雪地上的那一排是什么?夏七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头皮也开始发麻了。

  那是一排脚印,小小的,一看就是孩子的脚印,估计也就是三零的脚,可是,更让人郁闷的是,这排脚印只有走到门口的,却没有离开的,也就是说……

  胆大没心没肺如夏七月也忍不住觉得有些阴森这场景,说实话,要是直接有个鬼啊怪啊什么的,怎样恶心怎么恐怖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这种怪异而不寻常的场景再配合这样的天气和这样的气氛,才让人觉得憋屈的发毛,一阵冷流迅速的席卷全身。

  夏七月退后了两步,理智的决定,无论如何,还是等明天再来纠结这个吧,这些小鬼啊小僵尸之类的东西不好对付,因为还未成年的孩子,死掉的话,地府不肯接纳,必须要在阴寒的忘川城等到十六岁的时候,才能去投胎,而忘川城的森冷和笼罩的绝望,悲苦,不甘的气息更让魂魄本身所存在的怨气倍增,哎!也是啊,刚刚会说话,会表达会走路,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这么借结束了,所以能够甘愿吗?因此,小鬼才是最难缠的,自己这会儿没啥工具,法力也因为前些日子的元气大伤而只恢复了几成,所以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不过,这是什么啊?夏七月在后退的时候感觉脚后跟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夏七月有些心悸的弯腰却看到了一截小小的胳膊,那胳膊上还滴着血,而且,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脚边还有几个零碎的小部件啊?!

  夏七月黑了黑脸,觉得自己还是先进去再说,门外边儿太冷了,而且自己现在能力有限,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砰——”夏七月用力的和上门,蹭蹭蹭踩到床上缩到被子里去了,缩到尚未失去温度的被子里,这才想起来,哎呀,刚才应该擦擦脚,地上多脏啊!

  刚缩下来,却又听见“扑扑”的声音,夏七月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刚才那些小孩子不是用石子儿砸门,而是用自己的身体残肢啊?好创意!不过老是这样,也挺烦人的啊!夏七月怒了,坐起身来,双手交叠,手印变换:“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温暖明亮的光芒笼罩整个屋子,金光中,一条金龙的影子敏捷的向门外冲出去,门外的声音终于全部消失了。

  于是,夏七月也放心的睡去了!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正梦到不知道跟谁甜甜蜜蜜,然后生离死别呢,却被一声惊叫给吵醒了,夏七月郁闷的睁开眼睛,揉了揉蹭在脖子里的头发,随后猛然睁大了眼睛……

  我靠,这谁啊,这个对着自己笑的死不要脸的男人是谁啊!看着夏七月目瞪口呆的样子,和她睡在同一个枕头上的男人满意的咧开唇角,似乎是在为现在的情景而感到高兴。

  夏七月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还不太清醒,却见身边的男人笑容满面的往她身边蹭了蹭,然后伸手搂住她,用三分散漫,两分狡黠,五分无奈的把夏七月往自己身边搂了搂,随后在她额上上轻轻一吻:“七月,既然你要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什,什么?!夏七月瞪大眼睛瞅着眼前这个笑的无耻的安莲修,觉得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梦境啊!为毛安莲修这种神秘恣意自我腹黑的男人会变成眼前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啊!啊啊!

  “别跟我说昨晚的事你全部都不记得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哦!”安莲修用漂亮的近乎妖异的眸子带着笑意盯着呆若木鸡的夏七月的眼睛,然后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既然不反对,那就说定了!”

  什么,什么?!当安莲修这个明显目的邪恶的无耻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房门,神清气爽状瞅了瞅还没反映过来的夏七月,在众人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的时候,夏七月终于怒了!瞧瞧白泽雅那意味深长目光深邃的样子,瞧瞧小蜡烛那似笑非笑忍俊不禁的样子,瞧瞧敏敏那满眼崇拜略带好奇的样子,再瞅瞅敏敏二哥望着安莲修离开的背影嘴角抽动的样子,夏七月就恨不能直接劈死这个王八蛋,至于澈儿的脸色,夏七月是不敢看了,不过就算不看,却也能够感觉澈儿投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无法改变的了然,夏七月急了,忍不住对着安莲修翩然悠哉的背影竖了竖中指:“安莲修,我去你大爷的!你个混蛋还老娘清白!”

  “嗷……”被小蜡烛捂着嘴巴的夏七月伸胳膊抖腿的对着安莲修离开的方向拳打脚踢,不过,为什么这会儿感觉这么尴尬呢?不过,夏七月在心里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坚决不要看澈儿的脸,同时心底的慌乱愈加明显,安莲修,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阴险狡诈不要脸的家伙,怎么知道这种人是自己的死敌呢?难道丫有内幕?!

  待夏七月恢复正常状态之后,敏敏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七月,昨天晚上又有孩子失踪了!而且在失踪孩子的那家门外也发现了这个!”敏敏脸色铁青的离夏七月门口的那堆人体零件远了些,看上去几欲作呕的样子,夏七月却蹲了下来,伸出手,拿起昨晚见到的那只断胳膊,对着众人笑的诡异,众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觉得此人似乎有什么阴谋,果然,夏七月恶劣的望着众人,站起来拿着那只胳膊上前几步,在众人面前晃过:“哎,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胳膊的断裂处的伤口很不平整啊,看上去,就像是……”

  小蜡烛往后瑟缩了一下,漂亮的脸蛋上有些泛白:“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掉的一样。”众人脸色更是难看,而夏七月面不改色的阴森森的望着众人,尤其是敏敏,笑容邪恶:“哦来来,没错啊,这是这只胳膊的主人自己一口一口咬下来的哦。”

  呕……众人鸟兽状散开。

  “有没有看到脚印?”没有散开的白泽雅貌若随意的问了一句,却见玥封和卓野同时皱了皱眉,只有云天寒表情不变,看向夏七月的目光却隐隐多了些担忧,这一次,非同小可。

  夏七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捏了捏断手臂的手指,随意说道:“是啊,只有来的脚印,没有回去的,所以,也就是说,那些小东西还在这里哦!”

  玥封和卓野相对一眼,没有说些什么。刘澈望了望直接冲着夏七月房门口的脚印,握了握拳头,第一次觉得,面对这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昨夜,在听到她房间的动静之后,立刻起身,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去查看一番,可是还未开门,却听到隔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是……想要打开门的冲动立刻烟消云散,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她?能够保护他的人已经在她的身边了,自己算什么呢?

  身体下滑,恣意的坐在门后,害怕听见什么,却又期待能够听到什么声音,矛盾,无奈等等情绪袭来,让他的心几乎要爆炸开来,这,是注定的,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注定了这些。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线索,还不如先去昨晚失去孩子的那家看看,那只断手臂被她装在一个涂上朱砂的布袋子里,由澈儿拿着。雪已经停了几天了,所以路上有些靠阳的地方的雪已经化了,随着路人的行走,露出些肮脏的黑泥。

  终于,敏敏带着夏七月停在一个看上去有些破烂的地方,房子很破,夏七月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的找出阵眼,然后摧毁掉。夏七月很清楚,要启动这个阵法,东西南北四个阵,每个阵必须埋九具儿童的尸体,因为童尸怨气更重,而头往下,脚往上,这叫做长生,把人如同树一样种着,又因为在阵法缘故,所以怨气一点点增添,直到中心阵眼布置完成,阵法便立刻启动,也就说,最起码要死掉一百多人,因为阵眼所需要的尸体,便要九九八十一具,取九九归一之意。

  哎!夏七月叹了口气,看着哭的眼睛红肿的孩子母亲还有双目赤红的孩子父亲,觉得有些黯然,正愧疚却见安莲修上前来,抚摸着她的头发,认真的说:“这不是你的错。”夏七月瞥了眼露温柔的安莲修,没有说话,可是心底却好了很多。

  正准备离开,可是走在夏七月身边的敏敏脚一滑,撞到了夏七月的胳膊,刚刚从澈儿那儿拿过来的半只胳膊从袋子里面掉了出来,夏七月歉意的想要捡起来,却见孩子母亲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抓住半截胳膊,颤抖着身子,嘴唇哆嗦着,把胳膊抱在自己怀里:“孩子啊——”哭嚎一声之后,居然晕了过去,孩子的父亲看着自家娘子手中的胳膊,豆大的眼泪滴落下来,咬着牙说道:“这胳膊是我儿子的,上面的疤痕是那次摔出来的,这是我儿子的胳膊啊!”说完,也大哭了起来。

  夏七月忍不住觉得自己极其没用,如果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的法力还算不错,可是到了古代,元气大伤,如果不是自己没用,或许……

  夏七月闷闷的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也没看路,却直接撞到一棵树上,夏七月望着眼前的树,突然觉得脑子发蒙,她指着树,几乎是喊了起来:“这是什么树?!”

  众人被夏七月吓了一跳,还是澈儿淡定,看了看树干,淡淡的说道:“这是松树!”

  夏七月的脸色惨白了起来,看的众人疑惑之余也觉得毛骨悚然,这是怎么了?在用力深吸几口气之后,夏七月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澈儿,轻声说道:“澈儿,你拿把刀砍下。”澈儿没说话,从刚才的人家借来一把斧头,用力一砍,众人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夏七月看了看天色,又上前几步,用手扒开松树下的泥土,握起一把土来,闻了闻,又递给了身边的敏敏,敏敏皱着眉,厌恶的扭曲着脸:“怎么这么臭啊?!”她望向正在流出红色液体的树身的伤口,不明白的看着脸色凝重的夏七月,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松树会流血,而且这泥土这么臭啊?!”

  夏七月默不做声,只是沉着脸问卓野和玥封:“往这个方向去,是哪儿?”她指了指枯掉的松树,没用结冰碴的一边。卓野用他灰色的眼睛望了望方向说道:“那边似乎是一个寺庙。”

  夏七月没说什么,只是失忆卓野带着她往那个方向走,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可是却也都跟上了。

  一路上,夏七月都没有说话,众人在觉得安静之余,却也觉得有些不习惯,终于,白泽雅不明白的开了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七月的脸色好看了些,叹了口气,说道:“松树,是树中君子,有诗说,欲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所以松树向来品质高洁,而且就连冬天,也是叶针也是青翠欲滴。”

  “那刚才见到的树为什么松针都掉光了?”敏敏又指了指路边的另一棵松树,“你看那颗,也是,只有光秃秃的树干!”

  夏七月郁闷的皱了皱眉,嘴里念叨:“拜托夏家的列祖列宗,这回我可是纯正的做好事儿,我也就收了个不值钱的镯子,所以你们得保护我赶紧消灭这个传说,不然我就烧了你们灵位!”

  众人大惊,却突然见一道闪光落在不远的地方,夏七月被吓的一哆嗦,讨好的望着天空谄媚:“那个,列祖列宗,我也就说说而已,你们也不至于引雷劈我吧,我错了,行了吧!”

  众人无语,却见夏七月垂头丧气的说道:“哎,这个阵法貌似已经被启动了!”

  “什么?”敏敏和玥封惊讶的瞪着夏七月,之前听说过阵法启动的严重性,所以此刻都有些急了,卓野或许因为年纪大一些,因此沉稳些,问道:“不是说要凑够什么阵法,还有多少具尸体才够吗?”说完,有些怀疑的望着夏七月,似乎在质疑她的能力。

  夏七月扁了扁嘴,郁闷的掐了一把身边的安莲修,觉得心情好了些了,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这是个双子阵啊!”

  “双子阵?什么意思?!”白泽雅也感兴趣的凑上前,夏七月垂头丧气的瞟了白泽雅一眼,不过脸上却得意了些:“哦呵呵呵,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啊。”在小人得志遭到白泽雅的白眼之后以及众人的鄙视之后,夏七月老实了一些:“阵中阵就是说启动一个阵,另外一个阵就会被动的被启动,就算是阵法的布置没有完成,也会被启动,所需要的怨气会由先启动的阵法所输送。”

  夏七月望着敏敏满眼的茫然,刚准备解释却听见白泽雅恍然大悟的声音:“总的来说,也就是那个什么十杀阵已经被动的启动了。”夏七月郁闷的瞪了白泽雅一眼,朝着澈儿扁扁嘴:“澈儿,白泽雅抢我风头!”

  到了卓野所说的庙宇,玥封和敏敏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个所谓的寺庙处于深山,应该来的人不多,可是刚巧的是,到的时候发现这个寺庙已经着火了,噼里啪啦的火焰和木材燃烧的声音袭来,空气中灼热的热气和先前下雪积攒的湿气中和,一阵阵呛人的浓烟袭来。

  正在发呆,夏七月却察觉身边的安莲修握住了自己的手,夏七月忍不住一笑,估计两个人想到一处了,安莲修可能也是想到她当初被小果冻差点儿烧死的情景了,安莲修见夏七月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嘴角泛着笑。

  他望着安莲修和夏七月岁月静好的样子,嘴角泛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他握紧双手,看着夏七月温顺的样子,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是他的,果然谁都抢不走。

  回去的路上,夏七月悲催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看看寺庙的布置来着,因为松枝焦枯的方向便是一个阵眼所在地,可以根据寺庙里面所布置来推断其他的阵眼所在地,这下好了,被人毁掉了。”

  卓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庙已经是个荒庙,没有僧侣了。”

  安莲修因为先前夏七月没有甩开她的手而心情大好的说道:“恩,不然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着火呢!”说完搂了搂走在他身边的夏七月,夏七月黑着脸,横了安莲修一眼,却也没说话,安莲修是高兴了,可是澈儿呢?夏七月偷偷的看向身侧的澈儿,却见澈儿头都没抬,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来着,夏七月有点儿迷惑了,哎!怎么办啊,旧爱和新欢,到底选哪一个啊!

  回到住处,已经快中午了,夏七月看着面露愁色的敏敏等人,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对啊,能找个双子阵的另外一个阵法,就可以让阵法启动时间推后了啊!必须要有两个传说,才能启动阵法来着!”夏七月兴奋的瞪着卓野和玥封:“哎哎,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鬼故事,有什么什么能够吓小孩的传说啊?!”

  卓野和玥封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敏敏也皱了皱眉,夏七月没有气垒,接着问道:“那,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时间啊,在小孩丢失之前?!”

  卓野摇了摇头,倒是玥封和敏敏相互看了一眼,询问卓野:“你不知道?!”

  卓野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神色如常,不过,看着卓野的状态,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夏七月也没多想,而是把注意力转到玥封和敏敏身上,敏敏看了看玥封,见她二哥点头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前些日子,听我的侍女说,在城南有个小县城,小县城曾经出过一些怪事!”

  夏七月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神色也切换成听故事听到悬念的表情,催促着接下去:“后来呢?”

  众人无奈的看了看夏七月,觉得这人的缺点暴露的太直接了,夏七月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的笑了笑。

  敏敏摇了摇头,犹豫之色更甚:“听说,小县城里遇到了百鬼夜行!”

  夏七月张口结舌,啥?百鬼夜行?!百鬼夜行这个说话,不是一直都是在日本流传么?据说所谓百鬼夜行就是指一些生活中经常遇到的物体如梳子镜子等东西变成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于特殊的日子在夜间出现,怨气冲天,这不是在日本才会有这样的传说么?

  估计是看到了夏七月的震惊,敏敏接着说道:“后来,来了一个云游和尚,说是要进献童男童女给当地的河神,免得百鬼夜行伤人,当地百姓本来不信的,可是没想到有天夜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从街上传来,有胆大的去看,就发现浩浩荡荡的,好多鬼怪从大街上飘过去,后来,就有好些大人失踪了!后来,因为害怕有人再失踪,所以百姓便每月将两个六岁的童男女沉入河里,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倒也没有人失踪了!。”

  卓野愕然,神色有些奇怪:“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敏敏傻笑了几声:“嘿嘿,因为我的侍女是当地县城的人,所以才会知道这些的!”

  夏七月却恍然,自顾自陷入了沉思,一边还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可是不对啊……看来……”当众人在疑惑的时候,却见夏七月突然一拍手:“呀,我知道了!”

  众人被吓了一跳,安莲修无奈的拍了拍夏七月的肩膀,说道:“七月,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夏七月白了安莲修一眼没说话,却急匆匆的拽着敏敏的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可以毁掉第二个阵法,同时为第一个阵法的启动争取些时间。”

  众人无奈,卓野有些犹豫:“现在去啊?!前几日听说前往城南的路因为雪崩而坍塌了。”

  一时间,敏敏有些犹豫,看了看玥封,却见玥封的神色坚决:“无论如何,只要能够救北鹫的百姓,怎样也要去看看!”

  说完,率先往外走,见玥封坚决的样子,敏敏犹豫的看了看卓野,上前拉着他:“没事儿,咱们去看看吧!”

  卓野看着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敏敏,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将敏敏的手握住,放下,然后点了点头。

  热爱八卦的夏七月觉得有内幕啊有内幕,不过却没心思却挖内幕了,哎!郁闷死了,刚才自己说去城南看看,也没说现在去啊,还没吃饭啊,自己早饭都没吃啊没吃啊没吃啊!瞅了瞅四周,见云天寒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可怜样儿,夏七月觉得脑袋更大了,都快忘记了,云天寒还是自己的什么命中注定的老公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是!

  夏七月走到云天寒的面前,云天寒立刻勉强的张开了眼睛,夏七月看着云天寒水光潋滟的眼睛,顿时觉得心底柔软了起来,云天寒的身为阎王,所以以前的生活时间和现在肯定是相反的,为了自己,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哎!自己该怎么回报啊,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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