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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我是你的相公


  话说的是容易,不过做起来就难的多了,奶奶的,愤愤的白了一眼窗户外的阳光,为什么她就不能和电视剧一样中一些能够让人失忆的毒呢?然后整的所有人上蹿下跳……

  哎呦!好主意,夏七月激动的猛然坐起了身子,哎呦哎呦了两声之后,对着桌子椅子开始邪笑起来,太好了,如果自己假装失忆了,那么,就不用考虑怎么面对夙旼晔和安莲修,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小蜡烛此刻肯定知道自己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失忆了得多安全啊!

  果然是好主意,夏七月得意的眯起了眼睛,一般受过重大打击的人不都是会失忆么?自己失忆也应该算是可以原谅的吧,哦呵呵呵。

  于是,从这一天起,她夏七月轰轰烈烈的失忆了……

  为什么说是轰轰烈烈呢?原因很简单,当夏七月这个阴险幼稚的女人在面对敲门进来的白泽雅的时候,华丽丽的抱着被子缩在床角,逼真的惊恐眼神和投入的惊慌表情让她自己在心里满意的给自己打了十分啊!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那!不过,瞧白泽雅那表情,看上去怎么跟不相信似的啊,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夏七月心里还是有点儿虚的,不过自从决定当影后之后,她的心里素质就好了很多了,可惜的是,敌人太凶残了。

  对着夏七月傻缺的样子,人家白泽雅只是很悠哉的瞅了瞅她的脸,不说话,没人接戏,夏七月觉得自己眼不下去,只好自己找戏:“你是谁?”她眨巴着还没洗过,所以带着眼屎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向白泽雅。

  白泽雅笑容深了些:“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七月无耻的点了点头,心里揣摩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表示苦恼呢还是因该痛苦呢?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就被白泽雅的话吓到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我来告诉你吧,我就是你的相公!”

  夏七月眯了眯眼睛,狠狠的瞪了白泽雅一眼,笑容抖啊抖啊抖:“啥?你是我的相公!”啊呸,死白泽雅老狐狸,奶奶的,老娘怎么不知道你还是我相公啊,见老娘这一妙龄少女,楚楚可怜就见色生歹意啊,亏我当初还以为你多么翩若惊鸿呢,啊呸!

  夏七月的眼神中忍不住带了些鄙视,随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不是一般的虚啊!当夏七月紧张的等待白泽雅接下来的表现的时候,却见白泽雅用手指在她乱七八糟的脑袋上一敲,笑容深邃了不少:“若是真心想失忆,那就聪明点儿,听到别人说什么,都要相信!”

  还没等夏七月想明白是啥意思呢,就见白泽雅站起身来,推开门,然后走了出去,隐约还听到他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小蜡烛,澈儿等人冲进了房间,白泽雅紧随其后,用很认真,很逼真的演技沉重的对众人说道:“她失忆了!”

  失忆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夏七月无聊的望着周围看着明显有些畏畏缩缩的人,看上去,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定时炸弹啊?反正,小蜡烛听说她失忆后那表情明显是吓傻了,随后面色不明一阵之后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哭的她心有点儿慌,因为夏七月这厮是个害怕别人哭的没用的人,所以后来她其实很想自首,好了,没事儿,我开玩笑而已,好着呢,不过,看到澈儿听说她失忆之后的脸色,那个黑啊,算了,夏七月是不敢了,等实在不行了再说自己想起来了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澈儿通知的夙旼晔,反正这个消息他是知道了,当夏七月用尽力气表情自然的对着夙旼晔开始流口水,色迷迷的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夙旼晔的脸在一瞬间就白了,看着他嘴唇哆嗦的频率,有那么一刻,夏七月其实很害怕夙旼晔会冲上来,激动的捏着她的肩膀,学习马教主来个狮子吼,幸运的是,夙旼晔没有这么做,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已经开始笑不下去的夏七月,表情明显痛苦。夏七月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心里某一个角落在哗啦啦的下雨,她甚至有点儿后悔,觉得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可是,如果不假装忘记一切,她该怎样面对夙旼晔,而夙旼晔又怎样面对自己,这样,其实也算是个好方法吧……应该是吧,夏七月有些不确定的想。

  夙旼晔安静的望着眼前冲自己笑的没心没肺的夏七月,那个让他愧疚的恨不能死在她面前的人,自己,居然那么深刻的伤害了她,虽然,现在想来,当时那么异常,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或者根本就是有人下药,可是后果,却也还是要承担的,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她,却听说她失去了记忆。夙旼晔用力的攥紧拳头,全身忍不住开始战栗,他知道的,人在受了重大打击的时候,会选择忘记一切来保护自己,那么,她有多么的恨他,恨到因为他而忘记所有的人?

  眼前夏七月的笑容尤为清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夙旼晔隐约觉得,之前的一切是不是梦境,可是,在看到她脖颈间的痕迹还有刘澈淡漠的目光之后,夙旼晔无力的后退了两步,怎么可能是梦境呢?她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或许,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告诉她,自己是她很好的朋友,可以依靠和信赖的朋友,可是,看着夏七月恍惚透明的眼睛,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不敢再看一眼,脑海当中嘈杂一片,可是夏七月的那双没有喜欢,没有厌恶的眼睛,确实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因为,那代表,毫无关系。

  夏七月望着仓皇离开的夙旼晔,嘴角的笑容终于淡淡的消失,换上一脸的漠然,她又欺骗了夙旼晔,又伤害了他,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拜托,要不这样她还能怎么样啊?!

  因为自己失忆了,所以夏七月极其无耻的以这个理由整日缩在房间里不出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云天寒这孩子这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安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夏七月忍不住有些迷惑,云天寒的眸子瑰丽的像是宝石一般,剔透而经营,像是被蛊惑一般,她极为无耻的向前靠了靠,想要碰触他的眼睛。人家云天寒果然是阎王,面不改色,只是那样淡淡的望着她,眼睛当中却明显多了些神医,不过玩儿失忆游戏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夏七月怎么会注意到呢?慢慢的上前,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几乎,她伸出手,刚准备碰碰看云天寒的眼睛是不是假的,云天寒这厮是不是个真人,没想到云天寒猛然后退一步,眼底浮上几抹慌乱。

  不知道是不是碍于阎王大人的威严,所以夏七月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后退几步,为自己辩驳:“那个,我估计失忆了,所以想要看清楚你是谁,看我还记不记得。”等解释完,夏七月才觉得自己是个脑残,拜托她夏七月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解释个屁啊!夏七月用力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生锈的零件好了些,随后开始考虑接下来的日子,话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自己也不好意思更不能直接去问夙旼晔麒麟镯的消息,就算和白泽雅通气,说他已经告诉了自己大致情况,以及要做的,可是没有线索也不对啊,话说应该出去找线索吧,难道,线索这种东西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么?得了吧,连买方便面都没出现过再来一包的人,是不必指望幸运这种东西的。

  但是没想到,天上居然还真开始掉线索了。

  当那天,她无聊的听着小蜡烛认真详细的说明她和夏七月的关系的时候,她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夏七月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立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寻找澈儿,见他不在才想起来,澈儿好像出门了,应该是帮自己买好吃好喝的了,嘿嘿,这几天,澈儿对她真是有求必应啊,比小蜡烛还好用啊,哦呵呵呵,夏七月有些得意,不过没得意完就被人打断了。

  “喂!你就是那个之前的太子妃?”说话的是夏七月最近的老仇人,那个叫做敏敏的女人妖,不过丫今天收拾的比较正常,正常的有些不正常……就算她夏七月不识货也还是知道,这衣服看上去很华贵,而且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穿的,本来这还没吓到她,可是敏敏的问话却让她开始为难了,哎,不承认吧,不知道她有啥目的,可是承认吧,那之前的失忆说,岂不是要被推翻了?想了想,夏七月邪笑几声,笑容满面的上前,热情的招呼道:“哎呀,美女,你谁啊?来找我的么?你说的太子妃是我么?”

  话说失忆太挺好用的,虽然说电视里,翻来覆去的失忆都是一样的桥段,可是没想到自己装失忆却这么爽啊,你瞅瞅那女人妖敏敏的表情,看上去跟脑门被挤了似的,傻乎乎的瞅着夏七月笑颜如花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夏七月耸了耸肩,没说话,倒是小蜡烛插话了,不过表情也一样的不好看啊,她上前挡在夏七月的面前,冷冷的望着敏敏问道:“找她有事?”

  估计是从侧面了解到了答案,随后,在夏七月的目瞪口呆和小蜡烛的傻缺样子当中,向来彪悍火辣的女人妖敏敏猛然后退两步,缩到淡定的立在门口的她二哥的身后,哆哆嗦嗦的瞅着夏七月,眼神恐怖,一边还拉着她倒霉哥哥的衣袖,颤抖着问道:“二哥,该不会,该不会,那东西跟到这里了?”

  随后,夏七月就敏捷的发现,已经不蒙面的敏敏她二哥也立刻神色凝重了起来,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夏七月这会儿其实很庆幸自己收拾的很整齐,没有在帅哥面前丢脸,不过敏敏她二哥的脸色呦,啧啧,这种表情怎么跟仿佛看见鬼了一样啊?夏七月灵机一动,直接的问了出来:“那个,你们身边是不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还是有人被鬼缠了啊?”

  在夏七月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敏敏以及她二哥同时颤抖了一下,脸色青白交加,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敏敏上前了两步,一改之前的嚣张态度,几乎是小心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出了什么吗?”

  夏七月再次无良的在心里狞笑几声,奶奶的,果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这不,机会上来了,因此,夏七月很是无辜的指了指敏敏的身后,极其认真而且随意的说:“难道你看不到你身边有个黑色的影子么?而且看上去脸色很难看来着。”

  敏敏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脸色煞白,就连新的淡定哥敏敏她二哥此刻也不淡定的往前一大步,表情复杂,倒是站在门口一直没反映,好吧,自从遇到敏敏他们三个以来,一直都没见有表情或者说出一句话的第三个男人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不过那哑巴哥现在还是蒙着脸啊,难道很难看?不过身材很好啊,尤其是此刻身穿青色的衣服,看上去真是气宇轩昂来着。

  “你,就是雪滇的前太子妃,那个传说中神通广大的女人?据说能够上达神明,下通鬼域的夏七月?”敏敏不知道是不是被夏七月的瞎话给糊弄住了,因此看着夏七月的眼神跟看上母猪排队掉进了水沟里一样……夏七月有那点儿憋屈,怎么,难道她夏七月不深沉么?难道她夏七月看上去不像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吗?切!没眼光,在夏七月腹议完毕,换上一脸的道貌岸然的真挚:“恩,我好像是叫夏七月,应该没错,至于什么太子妃,就不要提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哈哈,夏七月心里那个得意啊,瞧瞧自己这话说的多好,自己是夏七月,也就肯定了自己是传说中的那个牛叉女人,而说自己不是太子妃,不要提,是因为没人告诉她这茬,所以她要是自己接下去岂不是穿帮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说别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太子妃,只不过往事不提而已,哦呵呵呵,她夏七月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因此,敏敏以及他灰眼睛二哥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起来了,随后,在夏七月的张口结舌中,敏敏她二哥从身上取出一个镯子,话说,这镯子有点儿眼熟啊,在打量了一下之后,夏七月才反应过来进入目瞪口呆的状态,那个镯子,居然就是麒麟镯啊!传说中的麒麟镯,以前安莲修送给自己的那个啊,可能是因为镯子的现任主人没中毒,因此镯子还是当初看见的的样子,完全没有红色的麒麟,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镯子。本来全部心思都在镯子上的夏七月在想到安莲修之后,脑子立马跑题了——想当初,安莲修一定是知道这个镯子的用处,所以才一定要逼着自己戴上,而且还死活不让取掉,而当初的自己眼拙啊!居然因为不喜欢首饰而偷偷把镯子取下来了,而后来的安莲修忙着看住自己以及照顾宝宝,所以也就没在意。

  夏七月有些迟疑的想,原来,在那个时候,安莲修已经喜欢上她了啊,所以才会在自己讨厌他毁掉了和夙旼晔准备好的私奔计划的时候,却仍然对她那么好,给她那么珍贵的镯子,而自己当时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说话见随刻薄,直截了当的伤人,还记得当初安莲修问自己,你就那么恨我吗?当初,自己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说,是!当初还想着,安莲修这人也太会演戏了吧,为了个孩子表现的多逼真啊,看上去跟多么伤心似的,现在想来,居然是真的伤心啊?

  在众人的无奈中,我们的夏七月同志跑题直接跑不回来,完全的偏掉了……她这会儿完全的沉浸在自责已经心底隐约的暗爽当中。

  终于,敏敏看不下去,直接上前对着表情先黯然,后欣喜,然后又是懊悔,现在完全是梦状态的夏七月这么猛然一拍,夏七月没好气的被拍醒了,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对敏敏如何,谁让人家心情好呢,这么小事,谁在乎啊!

  敏敏她二哥上前了几步,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七月的眼睛:“看来,你果然是认识这个镯子。”

  夏七月恬不知耻的点头,“恩,这个镯子是我的啊。”说完,朝有些疑惑的小蜡烛眨眨眼睛,眼睛里清楚的写着:不许拆穿我,我要骗到这个镯子!拜托……含义是,她不知道这个镯子是谁的,只不过想要占为己有而已。小蜡烛眼底的疑惑消失了,对着她微微一笑。

  敏敏听到夏七月无耻的宣扬麒麟镯的问题之后,直接的“切”了一声,表示鄙视,倒是敏敏二哥表情很淡定,“这个镯子可是是你的,但是——”

  好吧,她就知道,肯定还有个但是,因此抽搐着眼角,抓了抓脑袋,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好吧,说吧,你们有什么下三滥,不是,合理的条件?”在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之后,夏七月华丽丽的给稍微逆转了一下,不过表情却是讪讪的。

  不过幸亏人家敏敏二哥是个大度的人,看上去好像没有生气什么的,而敏敏的表情直接被夏七月给无视掉了,敏敏二哥上前两步,在夏七月的震撼中把镯子放到她的手上:“镯子可以先给你,不过条件就是,你得跟我回南蛮处理一些事情。”

  夏七月望着手里的镯子,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当中,是去呢,还是不去啊?去吧,估计又会有很多破事儿啊,说不定,自己又要被虐来虐去,可是不去吧,得不到麒麟镯不说,更要被虐来虐去,所以来来去去都是死,还不如去就是了,况且,去了南蛮,就不用再面对安莲修还有夙旼晔,这样其实也不错啊,就当是旅游度假吧,话说也不知道南蛮的帅哥多不多啊,要是多的话……

  “那个,请问你长的在南蛮算是很帅的上等么?南蛮美男多么?”夏七月这个没脑子的白痴望着敏敏他二哥俊美而妖异的灰色眸子,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小蜡烛哦,直接被夏七月这彪悍的一句话给吓傻了,敏敏她二哥咳嗽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的长相在南蛮最多只能算是中等。”说完,瞅着夏七月淡淡的微笑,而夏七月这个没出息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开始盘算了,敏敏二哥这么好看的脸才算是中等,那南蛮的美男得多少啊?!说不定,自己在那儿看到个超级大帅哥,然后直接嫁了不回来了算了,让他该死的花心大萝卜安莲修好好的搂着他家明舞吧!哼!

  打定好注意之后,夏七月痛快而迅速的把镯子立马戴到自己的手腕上,问道:“好吧,那什么时候出发?”

  敏敏她二哥似乎是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方便的话,明早启程可以么?”夏七月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敏敏二哥,她很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敏敏二哥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带了些疑惑:“你,似乎和他说的不一样。”

  “他?”夏七月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字,迅速的问道:“你说是他是指谁啊?”想了想补充道:“他就是让你们来找我的人吗?”一直站在她二哥身边的敏敏点了点头,脸上却升起淡淡的红晕,哎呀呀,难道这姑娘春心萌动了,夏七月秉着崇高的八卦精神上前拽了拽敏敏的衣袖,脸上的表情猥琐而傻缺:“嘿嘿,谁啊,谁啊,需要姐姐给你做媒不,姐姐我保证帮你拿下他!”

  敏敏居然没反驳,而是带着梦幻的华丽笑容张开了嘴巴,傻乎乎的笑道:“是雪滇的太子安莲修啊,是他要我们来找你的。”

  啥?夏七月愣住了,心里后悔的恨不能抽自己嘴巴,自己嘴巴怎么这么贱呢?问是谁从中搭线也就罢了,明明自己已经猜到了是安莲修,因为那天看见安莲修跟他们一起吃饭来着,可是自己还偏偏要躲加一句,姐姐帮你拿下她,真是嘴贱啊,对,女人妖敏敏还是自己的仇人来着,自己怎么可能帮仇人呢,所以阿弥陀佛,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当天晚上,夏七月向澈儿和白泽雅云天寒等人宣布了自己要去南蛮的消息,澈儿没说话,不过不说话就是不反对,而白泽雅这厮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似笑非笑的死样子,轻描淡写的来了句:“听说南蛮用毒手法很奇特,所以,去看看倒也无妨。”夏七月嘴巴抽了抽,这都什么人啊,她瞥了两人一眼,随后走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云天寒身边,蹲下身子,对上他的眼睛,笑容倒是真挚,她扬了扬自己的袖子,看上去貌不起眼的镯子露了出来,夏七月带了些些得意笑了笑:“看到没,麒麟镯,等凑齐了青龙刺,就找全了这三样东西,就可以让你变成以前的样子了哦。”

  云天寒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夏七月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看上去说不出的奇怪,就像是,有些话想要说,可是说不出来,夏七月其实也疑惑了那么一秒,不过迅速被划过了,现在的云天寒基本就是个会走路的植物人,估计刚才是自己看错了啦,她转身站起来,乐滋滋的回房间去了,却没有看到,云天寒的嘴角露出的那抹笑容,居然是那么的欣慰,却又带着隐约的复杂。

  夏七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她把这种行为归结为紧张,哎,好几次了,以前考试啊或者有什么重大的活动,她都会因此而睡不着,脑子里还莫名其妙的乱,这一次去未知的地方旅游,也算是重大事情了吧,说不定,自己就遇到一大帅哥,但是心里却有个声音隐隐的说:“你的真命天子难道不是安莲修么?”夏七月在床上滚了滚,有些烦躁,安莲修啊安莲修,你丫到底想要怎么样啊?认真下来想想,说他不爱自己吧,也不太像啊,不然不会帮自己得到麒麟镯,也不会跟自己那啥,要知道,根据她对安莲修的了解,这厮算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是随便找个女人都能要的,可是若说爱吧,那安莲修为什么当初那么对自己,又不相信自己呢?尽管夏七月很清楚,男人的承诺只是嘴上说说,完全没有相信的必要,可是自己却仍然记得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相信她的样子,尽管到最后,他不但没有相信,反而还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而且明舞这小贱人还接替她成为了新的太子妃,如果他爱,也就不会让自己去冒险吧。啊啊……烦躁死了,顺其自然吧,夏七月用力的一滚,这一次,因为用力过度,她悲催的直接滚到了地上。

  “呵呵,美人儿你总是这么特别。”一个熟悉的声音轻笑着在身后响起,夏七月敏捷的转过脑袋就看到玄色衣衫的月千离,长发在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下像是锦缎一般,随着夜风吹过,发烧暧昧的从眼前划过,遮住半边眉毛和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在夜发的缝隙中若隐若现,像是鬼魅一般诱人与魅惑。他的衣衫随着风声飒飒作响,整个人看上去挺拔而修长,夏七月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觉得鼻子开始痒痒。

  同时,她以矫捷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回到床上去,觉得自己真是丢人,老是在帅哥面前出丑,太悲催了吧,算了,估计这种场面,月千离也见得多了,哎,算了算了。

  “你出场的时候不要每次都让我这么悲惨丢人,行么?”夏七月可怜兮兮的缩在床上跟月千离打着商量,可是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来着,不对啊!话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奶奶个熊,自己不是失忆么?啊啊,她赶紧接上一句:“对了,你是谁啊,三更半夜闯良家妇女卧房不是要浸猪笼的么?”哈哈哈,夏七月在心底暗自得意,佩服了下自己,瞧瞧,转的多快躲自然啊?!

  虽然月千离的半张脸蒙着,不过借着明亮的月光,夏七月还是看清楚了月千离僵住的表情,刚开始得意,却见月千离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上前几步,站在她的床前,笑容从嘴角勾起:“姑娘不认识我了?那姑娘的‘都’字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娘不是第一次看见我了?”

  靠!夏七月暗骂几声,奶奶的,还是被抓住了,不过死不认账还是要的,于是,她按照那些脑残剧女一号的表情,楚楚可怜外加天真无邪的眨巴眨巴眼睛,笑容清幽:“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他们说我失忆了!”害怕古代人不知道失忆是啥意思,夏七月很是贴心的接上一句:“那个,失忆的意思就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在心底为自己鼓掌,等回现代,老娘一定也去当演员去,凭老娘的交际能力和合作圈子,那老娘什么金什么奖的,绝对是一拿一个稳啊,那个谁谁算什么啊!随便扔个人到古代一遭,然后还是这种到处都是毒药,到处都是隐情的年代,要是保持原来的个性能活下去,夏七月只能说,估计那人后台比自己还硬。

  “美人儿你居然不记得人家了,让人家好生伤心,所以你可得好好补偿人家哦。”说完,月千离笑眯眯的上前来坐在床边,夏七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盘算了自己能坚持多久,万一自己待会儿兽性大发把月千离给那啥了,那么完事儿后,月千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负责该怎么办啊?

  “那个,你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来着么?!你再过来,我就叫非礼了哦!”演戏上瘾的夏七月双手环胸往后退了退,心里盘算着,以后自己再签新人了,直接扔古代过两个月,然后再拉回去,估计个个都是各种奖项的囊括者啊,就是,可能路费有点儿贵……

  月千离这个王八蛋越靠越近,眉梢眼底都是疑惑,夏七月有那么点儿得意,自己果然是天资聪敏,学什么像什么啊,眼瞅着月千离越来越近,整个身体已经靠到床上了,夏七月忍不住黑了黑脸,奶奶的,自己现在是失忆了,可是再这样下去就得失身了,瞅着月千离表情不明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脸上华丽丽的银色面具,脑子里念头一转,还没考虑后果,手已经利索的往月千离面具上抓去,月千离绝对没料到夏七月会来这一手,因此整个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可是夏七月这厢也受了阻,真是的,这绳子也绑的太牢靠了吧,眼瞅着拉不下来,夏七月这会儿超高的反应能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质派上用场了,她直接手一转,往月千离的脑子后抓去,这一次,月千离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手抓住夏七月的胳膊,夏七月挣扎几分,却发现自个儿根本动不了,更加悲惨的是,她这会儿完全是投怀送抱的姿势啊,呜呜。月千离不动,她也没动,脑子一转,她低了低头,脑袋用力的撞向月千离的胸口处,奶奶的,他胸口重伤来着,所以有本事别松手,有本事别怕疼,但是,让夏七月没想到的是,都这样了,月千离居然真的没动也没躲,更没有按照夏七月所希望的那样,伸手来阻拦,她的脑袋直接撞上了月千离的胸口,猛然后悔,看着月千离略带痛苦的吸气声,夏七月虽然心里不安,可是却更不服气了,月千离宁愿疼都不想让人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脸难道有什么秘密?

  夏七月眼瞅着月千离的脸,这会儿月亮被云彩遮掉了一点儿,因此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放弃岂不是太悲惨了,想也没想,夏七月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直接的上前,嘴巴靠近了月千离的,月千离一愣,手一松,月千离立马扑过去拽住他面具的带子,用力拽开,但是同时,由于惯性,刚刚还没有亲到月千离的嘴巴,这一会儿却刚好牢牢的贴在月千离的唇上,月千离傻了,夏七月也傻了,连面具掉下来也顾不得了,心里疯狂的喊着,啊,果然跟人暧昧是有报应的啊,可是,处在自责当中的夏七月没有看到月千离眸中的神色,随后,在可怜的夏七月还没来得及推开嘴唇,就被月千离跟牢牢的亲住了,尤其是月千离这厮的手,这会儿也不客气的箍住夏七月的脑袋,夏七月在心里内流满面啊,啊啊,自己也就是在心里随意考虑了一下月千离,没有想过这样啊,这样下去,眼瞅着就要玩火了,那,虽然月千离有可能很帅,但是无论如何,自己现在也是已婚妇女啊,不对啊,自己不是已经被甩了么,可是自己心里还有喜欢的人啊,惦记着别的,恐怕不太好了,尤其是还不能确定月千离帅不帅啊!在哀嚎声中,夏七月矫健的用力挣开了月千离这个老流氓,觉得占便宜是小,无论如何也要看清楚他的长相,错过这个村也就没这个店儿了啊。

  可是,当看清月千离的脸的时候,夏七月猛然后退两步,嘴里凄惨的叫出了声音:“啊——有鬼啊!”不要怪她,不能怪她,虽然她是个天师,不是没见过鬼,可是,没有想过会看到夜的脸,月千离的脸,分明是夜的啊!难道是夜回魂夜来找她?!对啊,今晚是夜的头七,也就是传说中回魂夜啊!可是,为什么,夜会戴着面具还会说话了呢?

  脑子里一团乱,可能是因为澈儿近期很自责,觉得夏七月她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错,因此格外坚守岗位,这不,她刚刚凄厉的喊了一嗓子,澈儿立马就冲进来了,果然不愧是王牌保镖啊,晚上睡觉都不脱衣服的,虽然夏七月很想建议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睡一起算了,可是万一哪天早上醒来,她家亲亲澈儿缩在墙角嘤嘤哭泣,指责自己玷污了他的清白,那,自己也打不过他啊,所以还是算了,啊呸!虽然澈儿很帅,而且她也亲自检验过了,澈儿的身材也很好,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月千离已经从窗子里飞出去了,夏七月赶紧佯装瑟瑟发抖,果然就看到亲亲澈儿犹豫了一阵,上前来低声说道:“没事了。”

  月光下,夏七月望着澈儿英俊的脸觉得自己开始昂奋了,奶奶的,月亮果然是促进隐情发展的好道具啊,澈儿看着傻乎乎的望着自己的夏七月,笑意忍不住跑进眼睛,还未发觉,连嘴角也荡起三分笑意。

  夏七月莫名觉得今天果然是好日子,麒麟镯回来了,终于报仇占了月千离这个大流氓花花公子的便宜,而且,连一向冷冰冰跟石头似的澈儿也对自己笑了啊,而且,澈儿的脸上居然还洋溢着温柔啊,传说中男主对女主才有的温柔啊!夏七月眼睁睁的瞅着澈儿温柔的将僵直坐着的她,轻轻放倒,夏七月心里狂喊,噢噢噢噢,莫非是要那啥了夏七月?可惜的是,人家澈儿是个正派人,因此,在按倒了夏七月之后,什么都没做,而是为她盖好了被子,同时,用磁性的一塌糊涂的声音沉声说道:“睡吧,没事了。”

  夏七月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闭上了眼睛,可是脑子里混乱的跟正在喷薄的火山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澈儿以为她睡着了,所以轻手轻脚的起来和上门离开了,夏七月这才睁开眼睛,哎,澈儿难得温柔的眼睛,果然是有以眼杀人的潜力啊。

  虽然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夏七月却仍然睡不着啊睡不着,在看到枕边刚才被自己扔到床里面的面具之后,她突然振奋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念头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甚至,隐约觉得浑身发冷。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想过,夜和月千离,会是一个人!夏七月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会说话的夜和一直戴着面具的月千离,这两个人从来没同时出现,而且,第一次见月千离的时候,因为急着报仇,动嘴咬他,所以没有看清楚他没有戴面具的脸,而第二次,夜刚离开,月千离就出场了,一个不说话,一个看不到脸,似乎不会让人怀疑,而自己也没有怀疑过,甚至刚才看到月千离和夜一样的脸,自己的第一个念头还是回魂夜,夜的魂魄来找自己了,现在想起来,以前的那么多自己没有注意的小细节,居然慢慢的汇成一张大网,而网的中心,是月千离和夜逐渐重合的脸,所以,在夜的房间听见了月千离的声音,或许就是因为月千离发现了有人来,所以才说出那么莫名的一句话,然后夜就受伤了,受伤位置,居然也是胸口,这样,就不会有人在以后发现他和月千离的受伤位置一样了,难道,夜从第一次出现,就是有目的的,那个温柔乖巧,贴心周到的夜,一直就是那个花心邪魅看上去像是花花公子一般的月千离?

  当事实一点一点展开的时候,夏七月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原来,自己当做亲弟弟的夜一直都把自己当做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在自己盘算着要帮他找神医,看看能不能让他能说话的时候,说不定他在心里觉得自己如何傻缺,而向来自以为聪明的自己,居然就被耍了那么久,难怪月千离那么害怕自己看清楚他的脸,也对,妈的,他敢让自己知道,他和死去的夜是一个人吗?!难怪,夜的尸体面目全非,连脸都稀巴烂了,原来就是为了掩饰身份啊!

  夏七月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觉得全身忍不住开始发冷。

  本来还盘算着,要不要先忍一下,忍住,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的,可是对于小蜡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小蜡烛之所以那么多次说对不起,在看到夜所谓的尸体的时候,没有特别的痛苦,反而在看到自己哭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她也才开始痛哭流涕,原来,她哭的不是夜的死,而是自己。

  难道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原谅么?夏七月躺在床上有些恍惚的想,总是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冬天,果然是来了。

  一夜无眠,刚刚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却听到敲门声,夏七月摸摸脑袋,揉了揉眼睛,拖拖拉拉的光着脚上前开门,脚踩在地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凉啊,透心的凉气从脚底一点一点蔓延,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开门一看,原来是亲亲澈儿,他已经收拾好了,藏青色的长袍,如夜的长发,看上去真不是一般的帅啊,尤其是在对她夏七月越来越温柔之后,真是有眼光啊,看到了人家滴魅力啊!

  亲亲澈儿一见夏七月光着脚,还没穿外衣,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身退了出去:“起床收拾,天气凉了,多穿点,马上就要出发了。”

  “哦”夏七月打了个哈欠,转身想要进门,却被澈儿拉住,然后递给她一个包袱,“什么啊?”夏七月迷迷糊糊的想要打开,可是澈儿没回答,却直接出门了,看上去跟逃一般,哎呀呀,难道是礼物?

  夏七月顿时睡意全消,光着脚飞快的跳上床,窝在被子里打开包袱,顿时愣住了,心里觉得有些暖暖的,那是一件披风,这件披风他也见过,当初她和澈儿还有小蜡烛逛街的时候,她鼓噪着说天冷了,那件斗篷很好看来着,在众人纠结了半天之后,她说的斗篷,原来就是披风,当时自己也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可是现在,这件披风却已经在她的手上,刚才澈儿说天冷了,自己想了想好像没啥厚衣服,有点纠结来着,这一刻,某人忍不住沦陷了,亲亲澈儿啊,你有女朋友没,你看我怎么样啊?

  当然,开个玩笑而已,夏七月心里很清楚,澈儿所做的一切,不过说明他是一个好的保镖的尽责的助理的而已,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依照他的个性,估计不太会看自己一眼,因为除了自己,从来没见澈儿搭理过别人。夏七月一边穿衣服,披上披风,一般在脑子里盘算着,哎呀呀,澈儿好像是偶像剧中那种冰山,后来被女主给熔化成了火山那种啊。

  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心情是好了一些,如果刚才自己直接冲到小蜡烛的房间,然后按照个性悠然的指责,最后冷冷的来一句:“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朋友了,别让我看到你,我觉得恶心。”这样以来,忽略内心的难过不计的话,自己装失忆的事儿估计也就泡汤了,哎,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啥?坐马车?”夏七月个没出息的女人很无耻的往后退了退,瞅了瞅看上去极其普通的马车,同时觉得上次坐马车撞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条件反射行为,夏七月摸了摸脑袋,有些憋屈,外加可怜巴巴的拉住澈儿的衣袖:“那个,骑马行么?我坐你的车,不是,马。”

  小蜡烛笑吟吟的上前,帮夏七月把披风整理好,活泼的说道:“哎呀,七月姐,这种天气骑马得多冷啊,你身体又不怎么样,赶紧老实的坐马车吧!”说完,拉着夏七月的袖子往马车上走,夏七月忍不住僵了僵,讪讪的笑了笑,“哦”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哎,自己还是没有学会如何虚伪点儿啊,见到小蜡烛还是没有办法保持以前的自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眼睛也不想看她,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夏七月很明白,自己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

  马车上,云天寒已经安静的坐在里面,看到夏七月进来,他微微侧了侧身子,往里面坐了点儿,似乎示意夏七月坐到他的旁边,夏七月顿时松了口气,幸亏云天寒结尾,不然,如果真坐到小蜡烛旁边的话,自己得多憋屈啊。

  小蜡烛微微有些愣,没有说什么,便坐了进来。意外的是,敏敏居然也掀开帘子,利落的跳上马车,坐在夏七月的对面,这格局……

  “其他人呢?”夏七月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敏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高人,还是她二哥交代过了,因此对她的态度好了些,也亲热了些,见她问,便不爽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羡慕的望向窗外:“他们都骑马!”

  夏七月顿时泪流满面,澈儿你个没良心始乱终弃不够意思的家伙,为毛不让我坐你的便车,不是,便马啊!正感慨着,却听见敏敏好奇的询问声:“你也不会骑马么?”夏七月是谁啊?敏感的八卦记者啊,牛叉的经纪人啊!因此,自然听出了那个潜台词的“也”字,原来,她也不会骑马啊,顿时平衡了些,看吧,古代人都不会骑马的,自己一现代人不会骑马有什么关系啊!

  “对了,这次去你们那儿,到底是为啥啊?而且,还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夏七月扬了扬手腕,露出麒麟镯,同时发现,镯子上果然出现了细细的红色血丝,真好!毒素被镯子慢慢吸收了……太好了,一辈子都不取下来,哦来来来!

  可是在敏敏接下来添油加醋的叙述中,夏七月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现在把镯子还给他们,自己还能不能赶紧回客栈待着去,嗷……这是赔本买卖啊!这次遇到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光影天罗十杀阵啊!

  所谓光影天罗十杀阵,是个牛叉的大针,就连她夏七月到现在都没见过,那可是传说中的阵法啊,需要鬼和人通力合作的阵法啊!这个针需要在东南西北的阵眼里,各处埋葬九个人,取循环不息之意,而且,头朝下种,脚离地面三尺,同时,还有一个阵眼,在阵眼当中,必须要有一个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死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鬼来启动五阵,而且,一旦启动阵法,阵中魂魄便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日夜受煎熬,永永远远不得解脱啊。

  这个阵,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她只是听说过,而没亲自见过啊!

  敏敏说,南蛮并不是她的国家的名字,而是泛指雪滇以南的小国的总城,南蛮包括两个国家,一个叫做北鹫,一个叫做南豺,两个国家一直以来都是战争不断,而近些年,因为二十年前的大战伤了双方元气,因此,两个国家便立下文书,说三十年内不起战争,可是最近,南豺却屡次触犯北鹫边境,而国内却因为人心惶惶而无法分身处理。

  敏敏说到这儿,夏七月倒是奇怪了,貌似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外部矛盾比较重要吧,夏七月疑惑的询问却换来敏敏的苦笑声,真是心满意足啊,能看到向来彪悍的女人妖敏敏的这种表情,不过满足之后,则换来了她的郁闷,奶奶的,自己要收拾的烂摊子得多大啊,万一自己搞不定,这镯子被要回去该怎么办啊!

  敏敏说,不是他们不明白与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只是,无暇分身啊,最初,只是听说城里老是有小孩子丢失,丢的多了,身为郡主的敏敏,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便自告奋勇要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而敏敏是北鹫国主的宝贝,自然不舍得她冒险,就让她的二哥还有自小定下的未婚夫一同来处理,于是,他们离开宫殿到民间查访,这才得知,丢失的孩子从一岁到六岁不止,都是一觉醒来,发现孩子离奇的失踪了,而且门也是从里面打开的,人心惶惶的城里每夜都有孩子丢失,于是有孩子的人家便由士兵来保守,可是,无论如何,孩子也还是会丢失,后来,有天夜里,敏敏硬要当值,当巡逻到城里的一个死角的时候,却见到一群小孩子拦住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敏敏打了个冷战,表情跟见鬼了似的,好吧,她确实见鬼了。

  “我看到,那些小孩子的表情,都不像是孩子的,因为孩子不会有那么阴毒而怨恨的表情,他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然后望着我笑,可是笑的很阴森,根本不像是人,而像是鬼,而且,我看到他们的全身总有一个部位是缺少的,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还有的少了眼睛还有耳朵,可是,他们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而且,身上还有血迹,到了后来,才发现,他们的伤口都像是被人撕咬下来的一样,我这才发现,他们的嘴角都是血迹,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他们的残肢,居然还有缺了手臂的孩子拿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的啃……”敏敏的脸色惨惨白。

  小蜡烛的喉头动了动,夏七月同情瞅了瞅她几乎要吐出来的表情和听鬼故事的惊恐样子,同时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震撼,不过听故事还是要听结尾吗,于是询问打了个冷颤的敏敏,“然后呢?”

  敏敏这会儿估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怖当中,梦寐一般接着说道:“他们笑完了之后,开始冷冷的看着我,似乎想要冲过来,可是,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哨子响,然后那些东西就突然飞快的跑进了黑暗中,我想要追,可是全身没有力气……”

  估计是这会儿夏七月的表情像是个正常人,看上去比较容易理解人,因此敏敏定了定神,接过夏七月递过去的糕点接着说道:“本来失踪的都是孩子,可是到了后来,听说那些失踪了孩子的家庭在半夜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后来,追出去想要查看,可是那些孩子都已经不认识自己的父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父母,都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的跟着那群残缺的孩子走了,然后再也找不到了!事情越闹越大,因此,父皇就让我们前去雪滇找一些高人,看看能不能解决。”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呢?”夏七月对于这个问题好奇了不是一会儿了,敏敏犹豫了下,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小声说道:“是雪滇的太子啊,他和我二哥有点儿交情,于是就说他的太子妃是当今世上最有能耐的人,让我们来找你啊!”

  那个,我应该觉得荣幸么?夏七月心里那个五味成杂啊,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为什么以这个镯子为代价呢?”敏敏看着镯子有些气鼓鼓的说道:“这个镯子可是传说中的麒麟镯,效用和功用就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抢来的啊!”说完还不服气的瞅了夏七月一眼,夏七月的嘴角忍不住瞅了瞅,拜托,这是安莲修送给老娘的结婚礼物,相当于钻戒之类的存在哎,是老娘的东西被你抢了哎!

  我邪笑了几声,瞅着开始以防备姿态看着我的敏敏,笑的如山花般灿烂:“你想知道光影天罗十杀阵的用处么,想知道这个阵法启动会如何么?”敏敏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警惕之色更重了,我笑眯眯的瞅着她说道:“我不告诉你。”敏敏的脸顿时僵住了,望着她紧握的拳头,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过来掐死我,我还是比较欺软怕硬的,因此咳嗽了两声,在小蜡烛忍笑的神色中接着说道:“不过,这会儿我想告诉你了,告诉你吧,一旦启动这个十杀阵,那么你的国家就完蛋了,自古以来,正义和邪恶是两种极为对立的力量,一般都说什么邪不胜正,可是,人们却不知道,邪恶的力量也从来没有被打败过,只是被打退而已,这个花影天罗十杀阵一旦启动,那么自古以来的邪恶力量会受到阵法的吸引,从而释放出各种邪恶力量,包括瘟疫,瘴气,天灾等等,而且,阵法如果笼罩整个北鹫的话,那么北鹫的人民会看到各式各样的幻觉,最终沉浸在幻觉里,说浅点儿也就是自相残杀,可是说严重点儿就是杀人放火,整个北鹫都会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敏敏的脸色随着夏七月轻描淡写的诉说越来越难看,瞅着夏七月的的目光越来越惊恐,她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她沉默了许久,终于问道:“那,你能解决这一切么?”

  夏七月其实很想拍拍胸脯说,当然没问题,老娘收了你的钱,就自然会为你解决,可是这会儿,她却实在说不出口,遇到传说中的阵法,自己还真把握,而且,倘若光是鬼怪作祟也就罢了,这个阵法的布置者是个人,而且,会这样的阵法的人,肯定是个法术高深到自己绝对比不过的高人,这可怎么打啊,哎!

  夏七月犹豫了下,眼神闪烁的瞅了一眼紧张的盯着她的敏敏,小声的问道:“如果我没办法,那这个镯子你们不能收回去。”敏敏的脸色难看了,夏七月紧接着说道:“放心,我会帮所有人做法事,超度他们的!”敏敏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哎,真是愁啊!

  当然,那个传说是敏敏未婚夫的男人是一如既往的石头啊,蒙着脸,不说话,跟会走的植物人有一拼,就连气质都是森冷的生人勿近啊!

  终于,在半个月后,夏七月一行人到达了传说中的北鹫,敏敏一行人先行回宫报告情况,将夏七月等人安排在官府的驿站里。夏七月抽了抽窗外的大雪,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对正在拨弄火炉的澈儿投给一个火辣辣的眼神,不过,别误会,内容是感激。幸亏澈儿的暖和的披风啊,北鹫它奶奶的居然在下雪啊!冻死人了!

  夏七月的体制本来就偏阴冷,再加上这华丽丽的白雪,更是让她生不如死,尤其是一到冬天,她的全身都跟冰一样,特别是手,又红又肿,简直跟猪蹄儿有一拼,所以澈儿在到这儿之后,澈儿消失了片刻,回来就递给夏七月一个烫热的暖炉,夏七月舒服的抱着暖炉想,澈儿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带之极品啊,不知道可不可以发展一下,问下澈儿喜欢什么性格的女人,看看已婚妇人能凑合不。

  很多时候,夏七月都在想,澈儿对待任务对象尚且这么温柔,那对女朋友肯定更是体贴入微的绝世好男人啊,性格好,目前为止,就对她一个人亲善,对于其他人基本是无视状态,所以比较安心,而且武功高啊,一路上遇到打劫的,亲亲澈儿都冲在前面动作干净利落的秒杀对手,看的夏七月目瞪口呆恨不能找个摄像机录下来给现代的脑残导演看看,真正的武术是不会跟舞蹈一样缓慢而华丽的让人心疼的,况且,多体贴入微的,自然的为她准备厚衣服披风暖炉,而且连鞋子都买了,连尺码都是正确的,想到这儿,夏七月这厮不纯洁的打量着正在利落的为她点燃炉子的和地热系统的澈儿,若不是澈儿阅女无数,怎么会这么讨人喜欢呢?

  忍不住,某人陷入邪恶的思索当中。

  小蜡烛住在隔壁,自从夏七月知道夜和月千离是一个人之后,就无法对小蜡烛和以前一样,或许现代人做久了,总是杯弓蛇影,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况且她夏七月一直都不是小颜子那种善良的人,像她这么龇齿必报眼里容不得沙的人能现在这么对小蜡烛都已经让她自己在心里憋屈的骂自己虚伪了。

  白泽雅这厮不知道也是怕冷还是怎么了,一到这儿立马懒洋洋的跟冬眠的猪似的,这不,刚下了马车,就立马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而且还用手捂着额头跟怕见人似的,谁知道他又怎么了,自从上路以来,一直都心事重重的,而且,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眼神幽深的跟水潭似的,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夏七月甩了甩脑袋,决定什么都不想了,地热系统估计是起了作用,再加上炉子里银碳烧的正热,因此屋子里暖洋洋的,一暖和吧,人就犯懒,尤其是在刚才酒饱饭足之后,夏七月拦住准备出门回自己房间的澈儿,盘腿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望着炉火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造成的错觉,澈儿望向火焰的目光越来越温柔,整个人被火光照耀的脸色红彤彤的,看上去倒是平添了几分柔和,尽管是坐在毯子上,可是他不像夏七月一样,懒洋洋的瘫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一滩烂泥,他笔直的坐着,双腿绞盘,双手放在腿上,尽管脸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添俊美与标致,但是气质却依然是森冷而生硬,同他的脸形成强烈的发差,再加上炉子里银碳燃烧的“吧啦”声,夏七月忍不住有些迷糊,觉得自己现在莫名回到了小的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爸妈在屋子里打麻将,她和邻居的小孩子坐在屋子里的毯子上玩游戏,拆礼物,温暖而安心的感觉让人觉得沉迷,在这一瞬间,夏七月突然觉得,倘若拿下澈儿,估计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啊?

  夏七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哎呀呀,自己这是怎么了啊,真是的,难道缺爱却成这样么,真是!果然是饱暖思那啥啊!

  夏七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暴自弃的恨不能去雪地里学那些脑残的韩剧女主们,把脑袋埋到雪堆里清醒一番,不过说实话,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全球气候变暖,所以下雪的机会还真是挺少的,再加上她一向怕冷,所以还没出去玩儿过雪,而此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却突然很想去雪堆里走走。

  夏七月向来是想到就做到的人,因此立马从烂泥状恢复成精神抖擞状,然后在让澈儿都惊讶的少见的敏捷中从地上跳起来,拽住澈儿的手就往外跑,亲亲澈儿果然害羞状的僵硬如同石头,夏七月邪笑一声,哦呵呵呵,澈儿他未来老婆,你要感激我,现在我可是在培养他的情趣呢,哦呵呵呵。夏七月无耻的无视掉澈儿隐隐有些泛红的脸,心里涌起一种色狼戏弄了良家妇女的快感,同时觉得,澈儿的手真是暖和啊!

  一堆开大门,屋外的冰冷的空气带着纷飞的雪片迎面而来,夏七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真是冷啊,刚才因为屋子里热,所以把披风给脱掉了,这会儿出门还真不适应,不过管他呢,刚准备出门享受下新鲜空气,却被澈儿拉住,然后在夏七月不解的目光中松开她的手,拿起她随意扔在椅子上的披风,为她披上,夏七月没出息的呆住了,任由澈儿向来灵巧的手此刻僵直而缓慢的为她一点一点系好披风的带子,他的目光认真而温柔,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领口的细细的丝带,他低着头,所以夏七月清楚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伞一般覆盖在眼睛上面,纤长柔软但并不浓密的睫毛让澈儿此刻显的温柔而柔软,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果然是这样啊,夏七月望着澈儿为她整理衣服的样子,突然有些害怕,自己果然是缺爱久了,因此,遇到个人对自己太好了,自己就不自觉的想要去依赖,可是,为什么对待陌生的人可以,而对熟悉的夙旼晔不可以呢?

  短短的几秒钟,夏七月的心底却仿佛经过百转千回,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到澈儿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好了。”然后在夏七月有些呆滞迷惑的眼神中,后退一步。夏七月猛然间却有些理解了,自由,没有压力,这才是她想要的,而面对夙旼晔,不管是她还是夙旼晔,他们都因为太多的事情而做不到。

  想清楚了问题之后,夏七月的心情顿时觉得好了一些,看着屋檐外的纷纷扬扬的大雪,尽管她冷的双手通红,可是仍然从心底生出由然的快乐而来,天上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到她的头发上,脸上,睫毛上,所望之处尽是一片干净的纯白,夏七月慢慢走下台阶,走到雪地里,脚踩在雪地上立马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她一边哈气,一边从地上扒拉出一堆雪,龇牙咧齿的把雪捏成一个雪球,然后咯咯笑着往澈儿的身上砸去,原以为以澈儿的武功高强,躲个雪球肯定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个白痴居然一动不动,根本就没闪,因此雪球直接砸到他的胸口,一部分碎雪溅开,而另一部分却留在他的衣服上面,夏七月恨铁不成钢的上前去,帮他拍了拍胸口的雪,有些郁闷的埋怨:“你怎么不躲一躲啊!你又不是躲不开,笨死了!”

  澈儿没有动弹,任由她用力的想要把雪拍掉,而把他的胸口拍的有些疼,他想了想,说道:“你又砸不疼我,而且,你没说让我闪开!”

  夏七月拍雪的手僵立在原地,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感动的一塌糊涂还是感慨他以前的主子把他训练的这么不在乎人权,因此,想了想,决定好好教育一番。

  她站在雪地里,叉着腰,任由雪花落在头发和衣服上,她的声音很不温柔可是却真挚温暖:“笨蛋啊你,我打你,你自然躲了,难道还要傻乎乎的受着啊,你要记住,除了你爹你娘,任何人没理由的欺负你,你都不用受着知道不!”

  刘澈望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又看了看她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嘴角不由得勾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她满意的点头之后,抓起一团雪,咯咯的笑着,开心的说道:“咱们打雪仗吧,看谁能砸到谁!”还没说完,一个雪球便砸了过来,他不动神色的微微侧了侧身子,雪球从他的身边擦了过去,她不满的撇撇嘴,又是一个雪球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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