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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体内的毒难解


  夙旼晔一见夏七月惴惴不安的样子,笑了,他示意她也坐下来,然后说道:“没关系,有事你随便说,不管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夏七月半信半疑,想了想,伸出小指:“拉钩!”夙旼晔这厮见夏七月幼稚的行为没有说什么,不过宫灯照的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凝滞了些,夏七月有点儿心虚,因为自己一般犯了大错的时候都会拉钩以求不会挨说。

  不过夙旼晔这会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后悔也来不及,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好说了,一边说一边还看夙旼晔的脸色,说实话,这一次再见到他,夏七月还是有那么点儿心虚和害怕的,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尽管夙旼晔对她的笑容一样,态度一样,可是她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果然,在夏七月说到自己身体里面有毒的时候,夙旼晔脸色难看下来,在夏七月说到云天寒的身份的时候他的脸色白了白,在夏七月说到火鸳锁以及她可能会是云天寒注定的老婆之后,夙旼晔的脸直接黑了黑,难看的跟即将要瓢泼大雨的夏日天气似的,夏七月看了看他乌云密布的脸,一咬牙,继续说了下去,在说到什么麒麟镯和青龙刺的时候,夏七月看到夙旼晔的脸那个震惊,算了,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吧!夏七月心一横,飞快的整个说完,吩咐小丫头给自己弄杯水喝的时候,夙旼晔的脸已经完全僵掉了,夏七月有些好笑的觉得估计他这会儿被自己的话给震到了,哎,她也没办法啊!

  夙旼晔开始沉默,他的目光静静的瞅着正前方,一动不动,夏七月叹了口气,夙旼晔这个表情就证明他不开心,不高兴,心情很不好。夏七月有点儿心虚,不过想了想,不对啊,她心虚个什么劲儿啊,这不是她的错,都是她没办法的……应该是吧……

  夙旼晔不说话,因此夏七月也不敢说话,只是舒服的靠在躺椅上,看着满是星星的夜空,话说古代的星空真美,清澈而干净,不像是现代那样,不管啥时候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夙旼晔这次沉思的时间有点儿长,于是夏七月开始无聊的数星星。在夏七月艰难的数到248颗的时候,夙旼晔突然说道:“我会保护你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似乎很郑重,很认真,因此,夏七月被吓的直接忘记自己数到哪儿了,夏七月扭过脸看着他,果然,他这会儿的脸色跟演悲惨的伦理片似的。

  “哦”夏七月愣愣的点了点头,夙旼晔估计是看她傻掉的样子有点儿好笑,于是,神色似乎送松动了一些,他坐直身子,然后认认真真的说:“你放心,麒麟镯和青龙刺,我都会帮你找的。”

  夏七月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太好了,夙旼晔无论如何也是丞相家的独苗,依照丞相大人的交际面来说,夙旼晔可是她的一大助力啊,夙旼晔见夏七月走神了,又敲了敲她的头说道:“你放心,一切都有我,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的。”

  恩恩?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啊,听上去跟表白似的啊,夏七月觉得有些不对劲,天啊,这种场景,这种夜色,多么适合男盗女娼,啊呸,她夏七月的意思是多么适合表白啊,勾搭的什么的,于是夏七月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哈哈一笑:“当然了,咱们俩谁跟谁啊,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现在又是牛叉的国家领导班子里,所以你当然得罩着我啦!”夏七月不敢看夙旼晔的表情,只是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好了不说了,我得回去睡觉了,困死了,你也早点儿睡啊,免的黑眼圈不帅了啊!”

  身后的夙旼晔没有出声,许久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想守着你一辈子的。”他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夏七月听力比较好,还真听不见,于是,她也就装作听不见了,依旧没有回头。

  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之后,几乎虚脱般的靠着门坐在地上,地上有些凉,冰的夏七月的屁股都快麻了,可是却还是不想坐起身来,本来以为,经过她和安莲修在一起,甚至她有了宝宝之后,夙旼晔就会放弃自己,然后拥有他自己的人生,夏七月也想过有一天,或许自己会见到他拖家带口的对着她微笑,最后擦身而过,她想过自己或许会失落,可是却不会难过。

  是的,不会难过,她不想听见夙旼晔说喜欢她之类的表白的话,她害怕,害怕会失去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害怕他表白又逼着自己要答案,现在的夏七月,已经不可能去喜欢谁了,说她笨也好,说她月贱也好都没有办法,因为她的心里深处都还惦记着那个伤害自己,却让自己长大的安莲修,就算她知道她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却依旧走不出来。

  因此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去接受别人呢?所以,势必会拒绝。可是一旦她真的说出口,她和夙旼晔或许就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也会这样失去他。因此,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懦弱利用夙旼晔的喜欢来接受他的好也罢,她都接受,因为尽管她不想,可是这仍然是事实。

  夏七月开始觉得,到了这个时空之后,自己就开始越来越不像自己,最初的夏七月,骄傲,自我,什么都不怕,是以前的夏七月,可是从和安莲修分开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的这样的自己,那个骄傲的夏七月开始觉得不安,变得不再是夏七月,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也还是得说,经历了那么多,她成熟了,所以才可以这么视若无睹的伤害夙旼晔。

  突然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夏七月防备的躲到了门后,却听见了夙旼晔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可是她听得一清二楚,随后他的脚步声远去了,她却滑到在门后泪流满面。

  夏七月听见夙旼晔说:“七月,你现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或者一定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想那么多,因为我也没想那么多。你知道的,我怕想要的只是希望你没有任何压力去做你自己,就算你以后爱上别人,我也依然还是会守护着你,我只想你开心,什么都不要担心,也什么都不要想,我不会离开你的,从小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夙旼晔的这一生就是为了守着你而存在,我想要自己成为你的依靠,而不是压力的来源,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依旧是我心里最想要保护的人,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我们的感情,你没有伤害我,也没有利用我的感情,因为我相信换了是我,你也一样愿意对我好的。”

  突然之间,夏七月很想抱抱夙旼晔,可是,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等第二天早上……好吧,是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时候,夙旼晔已经离开了,不过留给她了一个小箱子,箱子里都是银票啊,银子啊,还有一令牌,听下人说,是丞相府滴令牌,貌似很有用,夏七月松了口气,却隐隐有些失落,本来还挣扎着要不要给夙旼晔一个拥抱呢,没想到丫直接走了,不过话说,难道夙旼晔知道自己不太好意思面对他?

  令夏七月纠结的是,夙旼晔走了吧,那死胖老头也说自己要走,说什么要去摆摊儿日进斗金来着,我呸,得了吧,就他那破摊子还日进斗金呢,而且这胖老头也真没劲,明明知道她现在道术不行,明知道她要找麒麟镯和青龙刺也不帮忙,什么人啊,不过,没想到胖老头居然把云天寒也带上了,说是云天寒待在夏七月这儿不利于发展啥的,发展?瞧胖老头那样,难道担心她把云天寒给辣手催了啊!去他的那啥!

  话说,难道她夏七月以后就要如同被包养的人一样这么生活了?不过,这也太无聊了吧,不行,得找个能陪自己的人啊,她现在就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郁闷,连陪吃饭的人都没有,不行,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个人选。

  哦呵呵呵,夜嘛,这么好的人选,夏七月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虽然她对于夜特殊青楼红牌这一职业没有啥特殊想法,再说了人家也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夜一直都对她那么那么好,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因此,自己算是救他出火海,也是应该的啊!对了,还要再带上小蜡烛,哦也也,一想到以后有这两个人陪着,夏七月就不是一般的爽啊。

  既然这么打算了,那就付诸行动吧!可是一般的青楼红牌从青楼逃出来,似乎都是很难的啊,基本都要付诸武力了,于是她奸诈的阴笑几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那个长的很不错的侍卫,施施然上前,不知道夙旼晔是怎么对外人宣布夏七月的身份的,反正那侍卫一见她就立马行礼,夏七月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她现在不是啥牛叉的身份,于是甜美美的笑着挥了挥手:“那个,以后你见到我不用行礼了!”

  说实话,以前在宫里,甚至在在宰相府的那段时间,凡是她说不用行礼的适合,所有人都会立马跪在地上,害怕自己做错了啥来着,可是看这个侍卫,这么淡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哎!这家伙真是淡定啊!

  “那个,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打架,你能不能带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出去啊?”对于这种看上去沉默寡言深不可测的人,夏七月一般态度都比较好,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么,当然,夏七月没有骂他的意思,反正对于这种人,还是客气点儿比较好啊。

  淡定哥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说道:“不用,我在,即可。”说完继续他冷面侍卫的造型,夏七月有些怀疑,害怕自己砸场子不成反被扣压下来当小姐,不过她决定还是先给他一个面子,毕竟她就算是不相信,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于是夏七月笑颜如花的对着淡定哥甜甜美美的说了声:“谢谢哦。”淡定哥表情不变,只是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连句“这是我分内之事”的经典台词都不说,哎!这人也太酷了……

  夏七月拿了点儿钱,害怕不够,又装了几张银票,想了想,问身边的淡定哥:“那个,我需不需要把银票换成银子啊?”其实是因为害怕这银票跟银行卡似的,还得取出来,不然就是废塑料一张。淡定哥面目有点儿扭曲,不明所以的看着夏七月,恢复了常态,然后冷冷的说道:“不必。”

  “哦,好吧!”夏七月转身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个,要是我需要钱,这个人家不收的话,你就跑去给我取钱!”淡定哥沉默了许久,声音才淡淡的传来:“是。”哎!帅哥就是好啊,这么冷漠滴对自己,她居然还没有一点儿不爽的意思,反而觉得他的气质和脸蛋就适合这样的个性,所以说啊,人长的好看就是优势啊……

  出了这豪宅级的庭院,夏七月才发现,原来她的新家还处在一个个繁华区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离上次她尝过之后就热爱的那个馄饨摊儿不是很远啊,想到中午还没吃饭,于是决定先去吃碗馄饨,顺便买些其他的好吃的,反正她夏七月现在又算是有钱了,虽然处在被包养状态……

  一路上,夏七月就跟没进过城的山妞,不是,就跟未出过宫的公主似的,看啥都觉得有趣,上次和云天寒出来的时候,急着找住处,满心都是惶恐,还有茫然,可是现在,她有家,有点儿钱,还有人保护,顿时觉得人生也美好了起来,看什么都好吃,看什么都想要,因此,夏七月零零散散买了一大堆,嘴里啃着香喷喷的包子,右手拿着甜蜜蜜云片糕,不过,可怜的淡定哥手里一堆东西,比如什么糖葫芦啊,油纸包着的鸡腿啊,还有看起来就很甜的桔子啊,等等等等,看着表情酷酷的淡定哥抱着一堆吃的东西跟在她身边的样子,夏七月顿时有那么点儿同情他,这和他的形象也太不相符了,青色的袍子,束起的头发,还有淡漠的表情,哦呵呵呵……

  当夏七月坐到馄饨摊的时候,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姑娘,这么巧?”夏七月一扭头就看到坐在旁边桌子上,面前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的白泽雅,她嘿嘿的傻笑着坐到他那桌,“你怎么也在啊?”看着他的那碗馄饨,夏七月笑了起来:“这一次没有把你的馄饨给撞掉哦!”而白泽雅估计也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她把混沌碗打翻的事情,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我需要谢谢你么?”看到夏七月的混沌还没上桌,白泽雅很绅士的把自己的那碗推过来几厘米,“要不你先吃?”

  “好啊!”夏七月乐滋滋的把碗移到自己的面前,也没客气,不过,在看到白泽雅忍俊不禁带了些惊讶的脸之后,夏七月意识到,估计这哥们只是客气一下。

  不过夏七月是谁啊,是华丽丽的现代的厚脸皮女主,哪儿是羞涩的人啊,因此她也只是傻笑了两声,直接拉了拉抱了一堆东西站在她身边的淡定哥说道“喂,你坐下呗。”淡定哥没理她,只是警惕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夏七月有些无力,“你吃饭没?我帮你要一碗,这的馄饨可好吃了,你尝尝呗!”说完,没看他的表情,就直接又要了一碗。

  终于,淡定哥坐了下来,不过是坐在夏七月身边的那桌,坚决的不跟她一桌,汗,夏七月也没勉强这个古板的人了,只是把自己买的小吃留了一份给淡定哥之后,把其他的抱了过来,哗啦啦全部倒在桌子上,白泽雅估计一直都是个淑男,因此见她这么男人的动作之后,有点儿崩溃,夏七月埋头从食物堆里找她最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嚷嚷道:“你桌子上的都是你的,我们一人一份。”

  淡定哥沉默了许久,随后声音低的不能再低的说道:“谢谢。”夏七月随意的摆了摆手:“干嘛那么客气啊真是的!”之后,夏七月就幸福的冲向她亲爱的食物堆,双手并用。

  “那位是?”因为白泽雅的馄饨还没有上来,因此嘴比较闲,夏七月一边吹着勺子里的小馄饨,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哦,那个是我朋友,因为我是个事儿妈,又没武功,因此他帮忙来保护我的。”

  白泽雅没有说话,而夏七月也没有看到淡定哥的表情,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七月都想着,如果,当初她没有说这些话,没有带着淡定哥来吃馄饨,他是不是还好好的生活着……

  席间,在了解到他们是要去特殊青楼之后,夏七月很好笑的看着白泽雅手里的勺子“吧嗒”掉在碗里,清脆的响声响起,而白泽雅却回还不过来神来,他傻乎乎的看着夏七月,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几秒才恢常色,声音却还是有些僵硬:“不好吧。”

  夏七月白他一眼:“姐姐我是去救人好不好!你以为我是去寻欢啊!”白泽雅这个心理素质比较低的很没出息的再次张大了嘴巴,由于她的声音有点儿大,估计淡定哥也听到了,因此,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勺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夏七月鄙视的看了看两人,真是的,难怪是古代人,脸皮也太薄了,和她这个华丽丽的现代美少女比起来,就是不行啊,哦也也。

  在了解到她的目的之后,白泽雅这厮说自己无聊,非要跟着她去砸场子。夏七月怀疑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担心他拖后腿,无论如何,自己也会点儿跆拳道啊,估计是白泽雅从夏七月实际的脸上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就笑眯眯的对着夏七月说道:“我有告诉过你我不会武功么?”

  啊?夏七月有点儿晕,他会武功,怎么在黄家的时候,没有一点儿会武功的优良品质啊,甚至主动赴死,哎,为了月瑶,这么个看似风轻云淡,却骄傲的人跪了下来,甚至愿意去死。哎,感情这回事儿还真是不好说啊。

  不知道是不是寻欢楼还没有营业,因此,空空荡荡的,夏七月本来想走后门的,可是后门却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锁住了,怒,没办法,只好走大门了了。

  一进大门才发现,这寻欢楼装饰的还真高雅,看上去倒不像是特殊青楼了,虽然寻欢楼这名字恶心,但是越打量越发现,不但没有夏七月以为中的青楼那么纸醉金迷的奢华样,反而透着几分清幽,夏七月不仅对这儿的老板产生了崇拜之心啊。

  “几位贵客有失远迎,不过小店还未到时辰,所以各位还是晚上再来吧。”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打瞌睡的小厮,可能是看到衣衫华贵的白泽雅和表情冷酷的淡定哥,勉强加上气场不足的夏七月,因此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咦?难道他们长的像砸场子的?

  夏七月笑的花枝招展:“那个,我想来找你们的雅言公子,我是他‘很好的’朋友,来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听到雅言公子之后,小厮的表情立刻有那么点儿变,然后迟疑的打量着他们,瞧他那认真的神色似乎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在说谎一样,夏七月有点儿崩溃,难道自己的脸上写着“此人是骗子”五个大字?!

  正僵持呢,却听到某个家伙熟悉的叽叽喳喳声:“呀,七月姐姐,你来了啊!快来快来!”夏七月抽搐着嘴角看着朝她兴高采烈的奔过来的小蜡烛,几天不见,她还是那疯疯癫癫的样子,看着她那咋呼样儿,夏七月顿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住青楼的日子……

  那小厮见到小蜡烛之后立马退下了,估计是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因此恭敬的行了个礼走开了,白泽雅看着夏七月得意洋洋的样子,神色不明的笑了笑:“常客?”

  夏七月白了他一眼,“什么啊,我以前住这儿!”白泽雅摇了摇头,看上去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夏七月也懒得管他相信不相信了,直接的跟着小蜡烛往后院走,一路上,小蜡烛都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似的,其实,夏七月真觉得她应该叫麻雀,在她的唠叨声中,夏七月知道了她这几日几点睡,几点起,做了什么,等等等等。

  “停停停——”夏七月打断了她机关枪一般的停不住的话,翻了个白眼,小蜡烛见夏七月打断她的话,有些不爽的堵了嘟嘴,夏七月无奈:“夜这几天怎么样啊?”小蜡烛耸了耸肩,“就那样啊”说完似乎才想起来目的一样:“七月姐,你今天来这儿干嘛?专门来看我们的吗?”

  夏七月刚准备回答,却已经听到了夜的房间有东西翻到的声音,随后,她居然听到了月千离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再办不好这件事,就不会是一剑这么简单了!”夏七月大惊,以为是月千离要杀夜,于是直接冲了进去,一进房间,就看到半跪在地上的夜,还有他胸口的血迹,而窗子大开着,看来是月千离这个混蛋在意识到有人来之后就跑了。她赶紧跑过去把夜从地上扶起来,可是夜却对着她,摇了摇头,熟悉的温柔的笑着。

  夏七月心里顿时一暖又是一酸,小蜡烛尖叫一声,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说要去找大夫,夏七月看了看白泽雅,却见他装作没看见,只是望着打开着的窗子眼神莫名,倒是淡定哥上来,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了捏夜的手腕,对着夏七月表情冷静:“皮外伤,无碍。”说完,自己居然又站了起来,夏七月气结,这一个个都什么人啊!

  夜安抚性的对她笑笑,然后借着她月的力道站了起来。夏七月小心的扶着他躺倒床上,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有点儿火,虽然她把夜和月千离都当朋友,但是却也不想看着月千离把夜给打伤啊!郁闷,夏七月忍了半天忍不住,终于还是怒了:“月千离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欺负老娘的人,老娘下次见废了你,你个……”夏七月气呼呼的骂了半天,夜只是微笑着看着夏七月,眉间似乎带了一些疑惑。

  看到夜的表情,夏七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初衷,于是坐到床边对夜说道:“那个,你跟我走吧,别在这待了,反正这儿也没什么意思,刚好,你搬去跟我月住,我又能照顾你,而你也可以陪我,况且,我绝对不收你房租,包吃包住怎么样?”夜的表情有些惊讶,夏七月想了想接着说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小蜡烛也带走,以后一起生活怎么样?”夜定定的看着她看了半天,令她惊讶的是,夜缓缓的摇了摇头。夏七月顿时很受伤:“为什么啊?!”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的心里一酸一酸的,他的目光当中有无奈,忧伤,还有挣扎。

  “那个,你是担心这里的老板不放你走吗?没问题,我们去把你的卖身契偷过来,然后从这里打出去,放心吧,相信我,没错的。”尽管她表现的很淡定,实际上心理都快急死了,你说夜不跟她走是怎么回事啊,不行,她很久以前都说过,自己是他姐姐,所以无论如何得给他找个好的归宿,夏七月定了定神,站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夜:“反正我不管,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小弟,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和小蜡烛都不理你了!”

  夜的神色有些无奈,不过看上去似乎松动了些,夏七月决定趁热打铁:“难道你忍心你姐姐我孤苦伶仃,悲悲惨惨的一个人么?你忍心我可怜兮兮孤独寂寞老死一生么?”白泽雅从窗子前跺回来,脸上带着深意,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了看夜胸口渗出的血迹,缓缓对夏七月说道:“不如我来看看他的伤势。”夏七月有那么点儿惊讶,这话像是白泽雅这种冷血动物说的么?不过,也没多想,她刚准备让开,却见夜紧紧的拉着她的衣服,夏七月无奈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白泽雅,白泽雅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怀疑什么似的,夏七月刚准备问问,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回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小蜡烛拉着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大夫走了过来,夏七月急忙把大夫让了过来,这一次,夜没有再紧紧拉住她,而是安静乖巧的任由大夫把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夏七月看到白泽雅的脸上带着一些嘲弄呢?但是等她再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了懒洋洋的平静,夏七月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随后,那老实的大夫说什么伤势无碍,近日不能剧烈运动,要多吃补血的等等,夜点点头表示知道,小蜡烛这才放心的送走了大夫。

  “好了,我不管,你就是得跟我走,作为姐姐,我有必要好好照顾你的。”夏七月抬高了下巴,表示自己的坚决,估计是夜看她坚持的样子,神色不明一阵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夏七月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爽了。

  送大夫回来的小蜡烛听说要离开这儿,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兴高采烈的去收拾东西。

  “你以为要带青楼的人走会这么简单吗?”白泽雅这个冷血的家伙慢悠悠的喝了口自己倒给自己的茶,很是悠哉的说。夏七月有些丧气,对啊,好像还得经过老板同意呢,无论如何先找来老板,反正自己这边有能打的,大不了打一架呗,反正她也准备好了。

  白泽雅轻轻的放下茶杯,然后站起身来,施施然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们先等一下。”随后,他自己施施然走了出去。

  夏七月有点儿好奇,他说事情交给他去办,他怎么办啊?什么意思啊?不过,没多久,她就看到白泽雅已经继续优雅的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纸递给她。

  夏七月其实在这个年代算是文盲,因为她哪儿认识潦草的毛笔字嘛,夏七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不懂,正纠结怎么办呢,却见背着包袱跳进来的小蜡烛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纸,有些惊讶:“这是我们的卖身契哎!”啊?夏七月惊讶,一般卖身契不都是上面盖着红彤彤的印章么?怎么这里是一个血红的手印啊?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印章这东西?

  不过,她还是有些崇拜的看着白泽雅,没想到不用打架,事情就解决了,嘿嘿,亏自己之前还觉得他有可能是绊脚石呢,原来他还有点儿用处啊。

  处理完事情,夏七月乐颠颠的带领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是焦点啊,原因很简单,白泽雅一看就是高贵优雅的那种有钱人家公子,而夜一看就是个大美人,尤其是现在脸上有些白,看的街上的少女少妇大妈们心疼的恨不能回去炖补品,还有淡定哥,看他气质清冷,长相俊泠,一看就是少女们的保护神型,再加上漂亮可爱的小蜡烛和魅力四射的自己,哦呵呵呵……

  随后白泽雅这厮待了一会就走了,这一次换夏七月叽叽喳喳了起来,吩咐一个小丫头给两人收拾房间,觉得心情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夏七月就过的开心很多,早上起来拉着小蜡烛和夜去馄饨摊儿喝馄饨,中午偶尔下馆子,吃一些特色菜,而晚上则就在家里折腾一些好吃的出来,心情好的时候她还亲自下厨,吃的小蜡烛满眼崇拜加不可思议,就连夜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惊讶的要死的样子,这让夏七月觉得虚荣心真是大大的被满足了

  这样吃喝玩乐的日子,还真是让人幸福的无忧无虑啊,某人完全忘记了什么麒麟镯啊青龙刺啊阎王老公啊,体内剧毒的什么的,直到那天晚上再次毒发。

  本来正好好的和小蜡烛还有夜以及夏七月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淡定哥在院里里待着的,当她正兴高采烈唾沫横飞的给这几个人讲故事,其实也就是有爱的连续剧,夏七月口若悬河,听的人都全神贯注,就连本来不以为然的淡定哥这会儿都随着她讲述的剧情变换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

  当夏七月正讲到美女的纤纤玉指缓缓伸到自己的脸上,然后从后向前这么一揭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无数金色的星星从眼睛中间的那一点慢慢的向四周散开,她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晕,然后四肢就不听使唤起来。在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正慌张,就见天在暮然间居然亮了,如同白天一样,夏七月惶惶然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在认真的看着周围那熟悉的威严华丽的建筑还有那熟悉的大理石板小路,以及那盛开的各色花朵,夏七月猛然一惊,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些眼熟,这里,好像是皇宫?

  当脑子里浮现出皇宫这两个字的时候,夏七月忽然间一阵害怕和慌张,她不想要见到安莲修啊,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啊!她只能被动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路上遇到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本来她正松了一口气,却隐约听到有人说:“妖怪,快看,那就是以前的太子妃,那个妖怪。”

  夏七月慌张的想躲,可是却发现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她莫名的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想逃,又不知道去哪里,她只能用力的往前跑,往前跑,跑的全身都疼的像是被石磨一遍一遍碾磨的鬼,细密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却突然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

  那是——安莲修的声音,夏七月僵立在原地,几乎是颤抖着回头,回头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安莲修,他和以前一样俊美,只是,看着夏七月的目光中没有之前的爱意浓浓,也没有后来的伤心刻骨的恨,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打量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时之间,夏七月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想要听他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怕他开口。夏七月自己也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终于,还是安莲修先开了口:“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漠,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从他嘴里流淌而出尖锐的刺进夏七月的心里,他的声音当中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的人,闯进皇宫而已。

  “你……”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近乎贪婪的看着夙旼晔的脸,他曾凝望过,充满了爱意的眼睛,曾经亲吻过她的温柔的嘴唇,还有她曾经日夜依偎过的,他的怀抱,那些夏七月曾经努力克制,压抑的思念和难过在看到他之后,像是汹涌的岩浆,喷射而出。

  “修?谁啊?”正在夏七月几乎是恶狠狠的望着曾经属于她自己的安莲修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惶然,眼睁睁的看着明舞一步步上前走在安莲修的身边,安莲修的神色立刻变的温柔和宠溺,一如之前对她。夏七月瞪大眼睛看着他充满感情的拉着明舞的手,把她拉过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立刻如同被惊天霹雳狠狠的砸在身上一样,夏七月看到明舞的肚子高高的隆起,安莲修蹲下来,表情单纯而又幸福的把脸贴在明舞的肚子上,夏七月听见明舞带着娇羞和满足的声音:“好了,现在还听不见啦。”那眉间的幸福刺的本来就全身疼的发麻的她猛然跌坐在地上,冷冰冰的地面也浇熄不了她灼热的痛苦。

  似乎是听到响动,明舞抬头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夏七月,她的脸上没有嘲笑和讽刺,而是带着淡淡的同情,那种同情的表情反而让她觉得仿佛是被撕裂一般,羞耻从身体的裂缝当中慢慢涌出,夏七月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却见安莲修缓缓站起来,然后扶着明舞说:“天凉,我们回去吧!”

  明舞带着笑意看了看夏七月,而安莲修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顿时天旋地转,一股腥甜从嘴里喷薄而出,夏七月望着那似乎是黄昏的带着血色的彩霞,缓缓的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安莲修和明舞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四周清清冷冷,安静无声。夏七月像是在另外一个无声的世界一样,孤寂和寒冷让她瑟瑟发抖,她绝望的瑟缩在地上,不知道来路去路。

  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仿佛黑暗当中只有她一个人,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她的伸出手指,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手里只有冰冷的空气,怎样都握不住。

  正绝望之际,却突然见一道亮光打了下来,形成一个明亮的光圈,强烈的明亮让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她伸出手遮住双眼,等适应亮光之后,夏七月努力的睁开了被刺的生痛的眼睛,就见温暖的光圈当中,一个人慢慢的向她走来。

  夏七月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那是夙旼晔!他的嘴角含着笑容,眼睛里蕴藏温柔和怜惜,穿着棉布格子衬衫,穿着深蓝色牛仔裤,他的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一只手伸出食指和无名指,在右侧额边一划,对着她调皮的眯起眼睛一笑,他的睫毛很长,因此在低头对着她微笑的时候,盖住了眼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道扇形的阴影,看上去无比温柔。

  顿时,绝望的气息似乎消散了很多,她想要上前,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夙旼晔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脸上的笑容让处于寒冷和孤寂中的夏七月,蓦然间有了力气和温度,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近了,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此刻,她像是被太阳光所笼罩着,暖洋洋的让她想闭上眼睛。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夏七月欣喜的望着他,可是,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夏七月震惊的回头,就看着他牵着一个不知面目的女孩子,把她搂在怀里。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是苦,还是酸?夏七月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眼睁睁的看着夙旼晔对怀中的女子笑的温柔而幸福,她以前想过如果夙旼晔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虽然会失落,但是也还是会忠心的祝福他的,因为她知道无法给予他自己的心。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刻,夏七月却仍然难过,她很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对自己说,夙旼晔早晚都是会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他真的一直守着你,而你自私的不给予回应去爱着别人,那么,你就是一利用别人感情的贱人,他走向他的幸福,你应该开心才对,不能因为你害怕他不再对你好就希望他一直只守护着你自己。

  夏七月努力的这样告诉自己,却仍然是害怕和茫然,她什么都没有了,曾以为夙旼晔是自己的唯一救命稻草,是她暗中的唯一一点光芒,可是现在,她的稻草折断了,光芒熄灭了。

  周围一片混沌,隐隐约约的风声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呜咽,夏七月慢慢的闭上眼睛,身上如同被蚂蚁啃食般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全身都酸酸麻麻,一点儿力气都没动,一动就酸麻的瘫软在地,她怨愤的撇着嘴巴,终于哭了出来,在她的哭声中,夏七月朦胧中看见夙旼晔以前老爱穿的那双白色板鞋,其实他一直喜欢黑色的鞋子,可是她却死活喜欢白色,因此,夙旼晔的鞋都是白色的。她知道他此刻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却不敢抬头,不知道怎样面对。

  夏七月虽然此刻迟钝,却也感觉到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他温柔却不失力度的把自己的下巴抬高,她被动的对上他的眼睛,心底渐渐生出些急切,他的目光当中没有她害怕的冷淡,依然是之前的温柔。夏七月傻傻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望着她又是一笑,随后缓缓说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活?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了那么久,可是你却和安莲修在一起,那么幸福的在一起,当你过着快乐无忧的日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多么的痛苦,我日日听着你们多么恩爱的消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黯然至天明,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喝酒的男人,因此我连酒都不喝一杯,连大醉一场都不行,只能一夜又一夜的熬到天亮,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

  夏七月摇了摇头,想要用手捂住嘴巴,可是他的力道大了些,牢牢的钳制住她的下巴,夏七月想要用手擦掉越来越多的眼泪,但是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动都动不了,因此她只能继续泪眼模糊的看着他。

  他还是那样的微笑,可是里面却再也没有了夏七月想要的温暖,全部都是满满的悲哀,他见她哭泣,脸上没有一丝的心疼,只是轻轻的笑着,然后静静的看着她。夙旼晔接着说道:“我被你的好老公调到了边疆,日日忍受恶劣的天气和漫天的风沙,我想着,如果你真的幸福,那就这样吧,可是,回来得知你被撵出了皇宫,我在为你担心的同时,却也开始淡淡的开心,我想,这是不是上天还给我的另外一次机会,于是,我发狂似的从边疆赶回来,到处找你,我终于找到了你,我想,这一次你总该是我一个人的了,因为是我先认识你的,是我先爱上你的,可是这一次,你还是没有给我机会,尽管你对我的笑容如常,但是我很清楚,你害怕我会提起,害怕面对这个问题,我一直以为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继续考虑下去,我也还有时间等着你,可是,我错了,我等不及了。”

  夏七月拼命的摇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夙旼晔看了夏七月最后一眼,目光终于变成了疏离,尽管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说:“我毕竟是丞相之子,皇上赐婚,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想过拒绝,逼近,我也累了。这一次,我终于决定放弃你了,我真的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你的自私,想要把我留在身边照顾你,却什么都逃避的自私。我以为我能够这样过下去,但是时间久了,我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人,因此也还是放弃了。我从十岁开始,守着你到了现在,我已经守够了,所以,我准备离开了,从今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因为,我不想再面对你。”

  然后,夏七月看见夙旼晔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他站起身子,再转身离开,他走向她的时候,步子那么的慢,可是离开的时候,却像是在一刹那就离去了。夏七月终于能发出声音,但是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觉得心里的难过像是排山倒海一般,一抽一抽,抽搐的让她的心都开始疼了,正无望的以为这样的感觉和痛苦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时候,突然一震冰冷像是冬日的冰水一般淋到她的身上。

  顿时冷的几乎让人要跳起来,不过眼前的一切猛然间消失掉了,一阵黑暗过后,夏七月就发现自己没跳起来,而是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不过,衣服上被子上都是水,冻的她瑟瑟发抖。

  夏七月怨恨恶毒的想要看清楚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心狠手辣的,没想到刚准备坐起来却无力到又躺了下去,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没有了似的,她有点儿着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身体却被人抱了起来,夏七月定眼一看,我靠,居然是她家的贴身亲亲小侍卫淡定哥!

  看丫长的不胖,没想到力气还不小啊,丫淡定着一张脸把夏七月华丽丽的公主抱起来,随后似乎准备抱着她换张床还是怎么滴。夏七月顿时觉得泪流满面啊,这哥们真是太够意思了,她绝对会建议夙旼晔给他涨工资的!

  夙旼晔?想到这个名字的,夏七月的心里突然酸酸疼疼起来,脑子里莫名的想起了之前的梦,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让她恍恍惚惚的反应不过来,乖巧听话的任由淡定哥抱着往前走,说实话,淡定哥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啊,身体硬邦邦的跟砖头似的,一点儿柔软度都没有啊!

  算了,夏七月也不挑了,毕竟她估计也快一百斤了,人家都没嫌弃她全身湿达达的,她有啥资格嫌弃人家啊!估计这会儿太阳还没升上来,因此有那么凉,夏七月瑟缩了下,无耻的往淡定哥怀里蹭了蹭,这次,她发誓她的清楚的感觉到淡定哥淡定的呼吸中断了几秒,肌肉也更加紧绷了……

  很快,夏七月被淡定哥抱到一个房间,然后就看见小蜡烛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房间里一个装满热水蒸汽腾腾的大木桶,夏七月顿时感动的要哭,谁啊,谁他妈这么体贴的知道自己想洗个热水澡啊,不知道是她做梦时翻来覆去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身上好像流了好多汗,黏黏的不舒服极了。

  到了大木桶边,淡定哥用其硬邦邦的态度不相称的温柔的动作轻轻的把夏七月放在了椅子上,随后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还有眼色的把门关好。

  话说小蜡烛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啊,看到夏七月了之后,勉强对她一笑,然后走上前来似乎是准备帮她解衣服,夏七月有点儿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会儿她的手好像没劲儿啊,只能讪讪的任由小蜡烛帮她解开衣衫。

  夏七月自我安慰的想了想,现代的时候,她比基尼都那么多次了,怎么到了古代就害羞呢?于是,心情平静下来,等差不多光了之后,她被小蜡烛扶着走向浴桶,咦?这浴桶里的水怎么是黑乎乎的啊?

  夏七月嫌弃的撇了撇嘴,小蜡烛见状勉强笑了笑:“七月姐,这里是白公子为你准备的药浴,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听完她的解释,夏七月还是不想下去,总觉得毛骨悚然,这黑乎乎的看不清水,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啊,于是她佯装可怜,眨巴眨巴眼睛:“那个,我能换桶干净的清水么?”

  这一次,小蜡烛似乎真是被夏七月逗笑了,她无奈的摇摇头,之后把夏七月往浴桶边儿拉,强迫她进去,然后笑眯眯的说:“不行!”

  靠!不行你还对我笑那么甜,啥意思啊!最鄙视这种笑眯眯的拒绝人家的人,哼哼!夏七月郁闷的走到水里,把身子埋在水下,这古代的浴桶还挺大的,不过就是没浴缸舒服啊,夏七月这会儿特别想弄个凳子在水里坐着,这样半蹲着蹲着的姿势也不舒服啊!尤其是因为毒发,她到现在腿还莫名的软,一不小心,她悲催的身子一歪,随后倒在浴桶里,还喝了口水,从水里爬起来,夏七月顿时泪流满面,这是她的洗澡水啊,洗过她的脚丫子啊!

  不过这洗澡水也太苦了吧!夏七月“呸呸”了几声,吐掉嘴里苦的跟药似的水,怎一个郁闷了得,不过为毛,小蜡烛看着她的眼睛跟看一个即将离世的病人似的,啊呸!这是什么破比喻啊,不过意思也就差不多了,夏七月有点儿疑惑,却见她慌忙转移了视线,看来她是不准备告诉她什么了。夏七月自认为还是了解她的,于是也没有纠结,而是幸福的洗刷刷,话说,泡个热水澡还真是舒服啊,夏七月让小蜡烛帮她拿来镜子,嘿嘿,洗澡照镜子是每一个正常女性滴的爱好嘛,咦?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瘦了,还有点儿憔悴啊,不过倒是挺白的啊,哦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在这药水里泡过之后,夏七月似乎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了许多了,不然,估计她连拿镜子的力气都没有。

  呀?夏七月有些呆滞,你说人洗澡把一盆干净的透明的水洗成黑色这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这盆本来黑色水在她泡泡之后,就变成了透明色啊,看上去跟清水似的……夏七月实在不明白,不过水有点儿凉了,而且再泡的话,她估计身上的皮都皱了,因此她手脚利落的爬出浴桶,擦擦干净之后依偎到床上,是的,这个是浴室还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有一张床呢,上面的被褥还散发着阳光的泥土味儿。幸福的夏七月准备奔向床上,不过看了那么大一盆水,有点儿发愁,话说这么一大桶水怎么倒出去啊?不然自己的洗澡水在这儿让别人参观或者瞻仰,总觉得不对劲儿吧,哎,这样吧,要是有人来,就说这盆是清水,哦呵呵呵,就是,这水好清啊!

  夏七月眼瞅着就要到床上了,却被小蜡烛拉住了,指了指房间屏风里面,夏七月不明所以的走过去,然后刚刚站好,突然一盆热水朝她泼了过来,砸的她几乎没站住。还没等她开骂呢,又是一盆热水,夏七月这会儿就跟刚从雨里捞进来的鸡一样,这两盆水冲的她几乎要倒。夏七月定了定神,擦了擦脸上的水,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见刚才拿水泼她的小丫头又端起来两盆水,这回她顾不上骂人了,直接的就想往外冲,不过悲剧的是,她的愿望落空了,还没等跑出去,居然又是两盆水,夏七月伸手手指,刚准备破口大骂来着,可是这两个身手矫捷的家伙又是水泼来,夏七月泪流满的看着自己那还颤巍巍的僵立在在空气中的手指。

  终于,好像不准备泼她水了,小丫头之一拿出一个大大的毯子,把她裹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把她扶到床上。夏七月呼吸再呼吸,忍怒再忍怒,不过还是没忍住,夏七月终于嚎叫了出来:“我靠你们准备干嘛啊,你以为现在是泼水节啊,就算是泼水节你们光泼我是怎么回事儿,还不给我个盆泼你们,你们当老娘八百年没洗澡了需要你们用高压水枪消毒啊?!奶奶的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啊,老娘忍了很久了的!”夏七月气鼓鼓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惊慌了跪了下去,夏七月冷哼一声,哼!现在跪是怎么回事儿,早干嘛去了!切!可是看着小丫头们可怜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斜着眼睛口气郁闷的让她们起来。

  门口却突然传过来白泽雅这厮的声音:“浴盆水变清澈之后,迅速将水倒至茅厕,然后将浴盆烧掉,记得烧的时候掩住口鼻,之后回来用我给你们的药水洗澡!”夏七月大囧,白泽雅这厮啥时候来的啊,也就是说刚才她鬼哭狼嚎的那些“奶奶,老娘,我靠……”他都听见了?泪!夏七月悲催的认识到,估计她之前营造的英明神武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

  不过,话说难道她是病毒么?为什么要用处理传染源或者病毒的方式来处理她啊?!夏七月有些不解,于是穿着自己的简易小拖鞋溜达了两圈,准备去看看是不是自己身上太脏了,因此洗澡水都是脏的还是啥,可是,小蜡烛却拦住她,似乎不想让她靠近似的。

  夏七月不解,眯了眯眼睛,趁小蜡烛愣住,之后迅速的冲了过去,不过,咦?这是什么啊!夏七月瞪大了眼睛,弯下腰去,刚才黑色的水里看不到,可是这清水里却看的清清楚楚,水面上居然隐约看到几条黑色的长长细细的虫子,很细,像是头发丝一样,估计有一节小指那么长,夏七月忍不住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要告诉她,这是她洗澡水里的东西吧!嗷!就说吧,洗澡水黑乎乎的就有问题吧,难怪刚才两个小丫头冲了半天呢,原来是有这种恶心的虫子啊!白泽雅这个王八蛋!

  不过这会儿夏七月顾不上骂他,而是赶紧脱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毯子,想要看身上还有没有,啊啊啊,真是的,现在一想到就觉得全身都毛毛的啊!小蜡烛估计是见夏七月的动作,因此赶紧上前来裹住她的大毯子说道:“好了,七月姐,你别担心,你身上没有,很干净,赶紧裹上到床上去窝会儿,这会儿太阳都下山了,有些凉!”

  啥?她一觉从第一天晚上睡到第二天傍晚?夏七月有那么点不好意思,难怪刚才还觉得这太阳还没出来呢,原来是已经出来然后又落下了啊!自己也太能睡了吧,不对啊!夏七月窝在床上裹着被子看小丫头们忙碌,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小蜡烛估计是为夏七月取衣服了,刚巧两个小丫头也出去了,因此现在她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夏七月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估计自己毒发了啊……记得以前因为一直戴着……戴着安莲修送给她的镯子,据说可以压制毒性,因此她已经很久没有毒发的痛苦了,这下好了,镯子被她自己给当了,想到这儿,她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当了啊!奶奶的!

  以前神医说过,这种毒是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夏七月心里隐隐有些黯然,也就是说,即使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安莲修的冷漠,可是想想,她夏七月凭什么不接受,她很清楚的记得安莲修说,生不同室,死不同寝,黄泉路上,亦不相见的。她也记得在安莲修一剑刺向她的时候,她自己也这么说过的,所以,她夏七月有什么资格难过?还有夙旼晔,自己现在自私的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又因为他压制难过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夏七月就真的什么都不想的享受一切?

  夏七月难得认真的考虑了下,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无耻。夏七月觉得她像是在陷在沼泽中的旅人,看见一根树枝就紧紧的抓住,就算折断也不放手……

  夏七月郁闷的在床上想了半天,都不过是自怨自艾,不过小蜡烛怎么这么久了都还不回来啊,讨厌,夏七月可能是睡了太久,因此这会儿好饿啊,夏七月想了想,提高了声音:“那个,有人没?”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夏七月听到淡定哥的声音:“有!”顿时,她感觉华丽丽的三道黑线从自己脑门向下戳了下来,你说句“我在”会死么?夏七月无语了半天之后,还是觉得吃饭重要,就喊道:“那个,我好饿啊,有吃的没?”这一次他道回答的很快:“没有。”

  夏七月抽搐着嘴角,觉得自己要疯了,去你个那啥的,没有你不会去拿吗?!夏七月再次无语半天之后,终于压制住郁闷:“那个,你能帮我去拿吗?我真的很饿,再不吃,估计我就饿死了!”

  又是半天沉默之后,淡定哥很淡定的回答:“不能。”夏七月忍了又忍,没忍住,还是大声了起来:“喂,太不够意思了吧,帮我拿个东西你都不愿意!什么人啊!”

  门外这次的回答倒是多了几个字,因为丫一板一眼的回答:“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夏七月气!夏七月怒,我还不相信了我!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也别以为你话少就可以欺负弱女子。夏七月邪笑两声,犹豫片刻,坚决的把站起来,踹了踹床边的凳子,同时尖叫一声“啊——”立刻,门被踹开了,见他进来,本来是准备得意洋洋的耍他说刚才我看见个老鼠的夏七月,逼真的尖叫了一声,同时,就见门口的那个人僵立在原地之后,面色通红,猛然间转身,夏七月似乎看到他衣服下肌肉纠结成一团的样子……

  不过夏七月没有心情欣赏他红了的耳朵,因为她自己这会儿估计也跟水煮大虾似的,原因太简单了,谁知道古代的椅子他妈的居然还有个装饰,在椅子脚哪儿有个突出的一块,看上去跟云朵似的,夏七月这么一踹,本来很长的大毯子被椅子腿的突出的那块一勾,在猝不及防当中,她的毯子就会华丽丽的勾飞了,夏七月欲哭无泪,靠!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没等她脑子里反应过来,坚守岗位恪守职责的淡定哥已经迅速冲进来了,然后和光溜溜的夏七月大眼瞪小眼,嗷……你说说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无论如何,被一个华丽丽的年轻帅哥看了也比被一个猥琐的中老年大叔好吧……夏七月觉自己自己还是比较善于自我安慰的。

  在小蜡烛终于拿来夏七月的衣服之后,她昨夜穿的那套就被小丫头给拎了出去,估计人道毁灭去了,算了,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等夏七月吃完饭之后,天都快暗下来了,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儿,于是放下正在喝的汤,蓦然站起来,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看着在场的白泽雅,恢复了黑脸色的淡定哥,还有夜跟小蜡烛,夏七月用如刀似剑的锋利眼神一个个打量一遍之后,眯起了双眼:“说!是哪个混蛋一盆冷水泼到我身上的?!”

  见夏七月这样问,小蜡烛没说话,不过目光左右游移,谁都不看,似乎不准备得罪谁的样子,好吧,她跳过,而夜呢则是满脸怜惜和温柔,似乎没有听到夏七月问什么一样,不过他目光中怎么带着一丝复杂啊,估计也不是他,丫胸口受伤,泼这个一盆水应该也算是剧烈动作吧,剩下的也就淡定哥跟白泽雅这个老狐狸了,恩,白泽雅最初看像是个书生,又风雅又高贵,不过不知道是相处次数多了的缘故,还是从月瑶走后他就变了样子,反正现在给夏七月的感觉越来越奸诈,越来越狐狸!

  淡定哥见夏七月看他,眼神相碰之后,他又掩饰性的低下了头,然后在夏七月的诧异中说道:“是我!”夏七月张大了嘴巴,怀疑的瞪着他,又看了看笑的事不关己的白泽雅,夏七月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白泽雅给淡定哥下毒了,刚才她虽然这么问,其实猜测一定是白泽雅泼的,没想到居然是闷不作声的淡定哥?夏七月不解外加怀疑的看着他,倒是白泽雅勾起唇角,看上去十分欠揍:“怎么,不相信,确实是他泼的!”见夏七月更怀疑的瞪他之后,他摸了摸鼻子,笑的风轻云淡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也不过是告诉他冷水能够让你醒过来,所以,不是我动手的,因此和我没关系!”

  我去!奶奶的,那跟你自己泼有什么区别啊,估计你不泼也是因为装风度凹造型,害怕太懒散嫌麻烦吧,夏七月斜了他一眼却不再说话,白泽雅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在幻觉里游荡多久呢,想到梦寐中的痛苦,夏七月的心就忍不住一揪,幸好,幸好白泽雅这厮辣手把她弄醒了,虽然方法有点儿无耻,不过相比电视上的一巴掌,喷口水,夏七月宁愿他泼醒自己的……

  白泽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向夏七月,脸色严肃了些:“你以前用来压制毒性的是什么东西?”夏七月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还是乖乖的回答:“一个玉镯子啊!”

  白泽雅的表情郑重了些,他逼问道:“是什么样子的?”夏七月觉得丫就是一神经病,莫名其妙的问这个干嘛啊,不过看他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夏七月也不好意思问候他,因此嬉皮笑脸的说道:“就是一般的玉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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