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令牌
意识渐渐模糊不清之际,丑六还在想,主子仁慈才让自己死得这般轻松,就是有点遗憾没能在死之前先跟小仙人说一声抱歉,自己违背了契约,仙人一定会很生气吧。
不过在丑六记起他和系统订得契约时,他便迅速联想到那个将来会给主子带来生命危险的“主角”,原本静待等死的丑六一下心神摇曳不已。
那人实在太过诡异凶险,而自己又是唯一知道主角真面目的人,自己一死了之简单,可万一主角又出手对主子不利那该如何是好?
丑六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开始不停地转动起来,至少,在他死之前应该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那人的情报都说出来,让主子有所防备才是万全之策。
丑六心随所动,正当他打算暂时从谢柏庭的钳制中脱身,好得以开口禀告时,掐住脖颈的力道骤然一松,求生本能让丑六霎时倒抽一口气,“咳咳咳~”火辣疼痛的喉咙受刺激的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的丑六咳嗽不止,只能弯腰借助背后青竹的支撑力,慢慢恢复过来。
而谢柏庭正盯着他刚掐过人的右手,表面上还算镇定自持,然而从他凝滞涣散的目光中依旧能够看出,此刻的他心情是何等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他,居然主动触碰了一个死士?!哪怕目的是想杀他,但仍然改变不了他与死士产生了皮肤接触的事实。
其实非寒症发作的正常状态,谢柏庭并非不能与人亲密相处,只不过大概是幼时经历的阴影太过深入骨髓,让他多年来一如死守清规戒律的和尚般不曾逾越过。
因而谢柏庭根本不允许身边任何男男女女接近他,当然更不可能主动去打破这个原则了。
甚至右手的冰蚕丝手套除了刀枪不入,更多的反倒是象征和警示作用。
但现在破戒的事实如今却赤裸裸地摆在了他面前!
谢柏庭难以接受,下意识逃避的将锅推给丑六,一切都是这死士的错,才让自己气昏了头做出此种匪夷所思的举止。
他视线再次移向死士,眼神逐渐狠厉起来。
这边丑六顺气了好一会儿,那种无法抑制的咳意才慢慢消退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突然松手,但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丑六抬头就发现主子在看着自己,他刚想向主子禀告:“猪嘶…嘶…”可惜才嘶哑又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喉咙就立刻疼得不行,之后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丑六感到沮丧,看来应该是发声器官受损,短时间里都无法再说话了。
不过他还未失望多久,便见谢柏庭探出手来又一次掐上了他的脖子。
丑六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想躲开,但最终他还是没能敢违抗主子,反而潜意识露出咽喉部位好方便他施力。
谢柏庭本想反正自己都亲自动手了,干脆直接了结死士性命还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可他的五指才刚触及他颈侧皮肤,指尖却像是过电般的轻颤了下,之前刻意忽视的触感记忆瞬间复苏,开始蠢蠢欲动地一遍遍引诱他——指腹下的肌肤质感如此顺滑而美妙,难道你真的不想再抚摸一下吗?
谢柏庭盯着那一圈与死士脖颈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暗红色勒痕,眼眸暗沉了几分,拇指自发地顺从心底的欲望在勒痕上来回轻揉摩擦。
感觉有一点痒又有一丝刺疼的丑六:“?”
直到谢柏庭已经不满足的五指齐动,一寸寸一厘厘,来来回回在丑六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或轻或重地抚摩揉搓。
“???”丑六双眼盛满一个个问号,他忍不住想出声“猪唔…”可又说不出来,只能心下惴惴不安地揣测,这…难道是主子想出了什么特别的方式来处罚他?可,除了有点麻痒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样真的能惩罚人吗?丑六真是迷茫极了。
谢柏庭越摸越得寸进尺,一路从咽喉,脖子来到了丑六脸侧,若非谢柏庭皮囊俊美,表情还似是在研究什么人生大事一般,严肃又正经,否则这举止真像一个猥琐男在强制霸道地猥亵他可怜无助的下属。(咳)
某个终于从待机中睡醒过来慌慌张张开启意识链接的系统,见到的就是如此惊悚恐怖的画面。
“雾艹艹艹!”小系统肺都快气炸的狂嚎起来,“六六发生了什么事?!大反派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吃你豆腐?!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不要脸的流氓变态,放开我家六六!!”为什么它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剧情就火箭一样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
这大反派难道已经饥不择食到连窝边草也下手了吗?!啊啊啊!谢柏庭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丑六原本见仙人终于出现了,还很欣喜,但没想到本来他的身体就亏空得很厉害,又被谢柏庭折腾许久,系统再来这一通鬼哭狼嚎直接把耳鸣目眩的他震得昏了过去。
系统瞬间戛然而止:“…………”忐忑状,是,是我的错吗?不不,肿么可能,一定都是大反派害得!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咳,某系统推锅的本事跟某教主一比也是不遑多让呀。
在丑六瘫软下去的那一刻,谢柏庭下意识将之接住揽进怀里。不过也正是丑六这一晕,让他一刹那间从仿如入了魔障的轻薄行为里清醒过来。
谢柏庭:!!
“嘭~”下一秒,他触电般的将怀里的人给扔了出去,亏得竹林枯叶厚实土质松软,否则他如此没轻没重还不得给丑六摔出包来。
系统气得要死,狗男人敢扔我家六六,本宝宝跟你没完!小五放开感知,怒目切齿地瞪着外面的谢柏庭。
可惜目前它身为一个辅助系统,除非宿主给力,否则完全拿大反派没有任何办法。
而它的宿主丑六……
算了,系统心塞丧气脸,让六六对付谢柏庭还不如让太阳打西边出来现实点。
自从谢柏庭心虚地扔了人后,他浮躁异常的在离丑六不远处的地方往返踱步。负背的右手一次次收紧拳头,又一次次松开,像是要做什么决定可又犹豫不决的样子,期间还时不时扫向丑六几眼。
那阴冷的目光哟,看得小系统头皮直发麻,因为它可是瞧出来了,大反派在纠结到底该如何处置丑六,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总之,如此磨蹭了足足两刻钟,谢柏庭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食指拇指合圈,放在唇边用力一吹“咻——咻咻————咻咻——”两短一长,频率多变的尖啸口哨声霎时响彻整个青竹林,朝更远的地方传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一支全副武装的浮屠教弟子出现在谢柏庭面前。
为首之人还是个肤白貌美,长腿笔直,在紧身衣包裹下更显其身材火辣的绝色女子。
七月堂主单膝跪地垂首恭敬道:“兰秋见过教主。”十二月堂主中除了刑堂端月,隼堂清和,兰秋是唯三知道谢柏庭真实身份的堂主
谢柏庭面色如常地吩咐她:“将这死士营的死士带下去,不必留活口。”
系统心态瞬间tm爆炸:玛丽隔壁!!!谢柏庭,劳资跟你拼了!!!
死士?被教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兰秋这才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
为何在主子下令不许任何人跟随时,主子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普通的死士?兰秋心头闪过不解,却不敢迟疑的立刻道:“是。”
随即她没有命令下属,而是亲自起身朝丑六走去,来到死士身边半蹲下身子,抽出匕首就要割断丑六的咽喉。
系统抱头崩溃状:啊啊啊啊啊——!不能忍了,哪怕暴露自己它也要拼了!!
然兰秋匕首还未落下,就听某教主多此一举道:“拖下去解决,未免污了本座眼睛。”
兰秋:“是。”
她连忙收起匕首,将丑六的整个抗在肩膀上:“教主,属下去去就回,先行告退。”
谢柏庭:“…………”一双桃花眼前所未有的凛冽凝重,光亮明明灭灭交错不已。
气氛停滞半晌,他才终于允道:“可。”
系统对此倒很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只剩兰秋一个女人,它更有信心从她手下救出宿主。
得到首肯的兰秋这才敢转身离开,不过在她提气运功时她下意识顿了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教主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结果果不其然,谢柏庭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她道:“等一下。”
他抬脚几步来到丑六躺过之处,弯身从半遮半掩的落叶堆里拾起了一块黑色牌子。
令牌一面写着一个“教”字,另一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鳌龙龟。
谢柏庭顿时一脸神色莫名,……那老头的身份令牌,为何会出现丑六一个死士手里。
兰秋眼里同样闪过一丝讶异,总教大人从不离身的令牌怎么会在这里?要知道很早以前总教大人就放出话来,将来谁继承他的龙龟令牌,谁就是浮屠教下一任总教。
难道总教是想让教主把他的位置一同承袭了?兰秋没把推测联想到一个死士头上,因为那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令人难以想象。
不过无论是何种原因,令牌的出现一下子缓和了谢柏庭紧绷的神经。
老头子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谢柏庭轻咳一声,把令牌收进衣袖中道:“将死士暂且押回刑司堂,……听候发落。”
兰秋:“…是,教主。”
但谢柏庭却选择性遗忘了,他可是先说出“等一下”,而后才在落叶堆里发现了令牌。
这两者之间顺序不同,代表的意义当然更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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