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杠开 2
赵玉梅的老公很有一套,潘厂长的会议散了没有五分钟,他就打电话来谢潘厂长了。
潘厂长说:“我希望公安局那边也放一码,事情就这么过去算了。只是有人捅给了他们,我十分的担心,你要是有关系去打打招呼,以免节外生枝。”
3
胡鹏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打杨莹莹的手机。她没接,一会儿发了条短信过来,说正在开会。
再后来杨莹莹给胡鹏打过来电话,她说昨天一夜没睡,今天早上上班眼皮沉得睁不开。她抱怨胡鹏太过分了,问他是不是对女人都这样。胡鹏赶紧否认,说他对杨莹莹心仪已久,忍不住了。杨莹莹问他心仪已久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动心很久了,每天都想。
杨莹莹叹了口气,说胡鹏这样怕是因为最近心境不好,情绪稳定下来就不会这样了。
胡鹏说:“不存在情绪不稳当的问题,想和你再次这样,永远这样。”
胡鹏明白自己在堂而皇之地说鬼话,但这个时候需要这样,需要把鬼话说得贴切流畅,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一种特殊才能,只有杰出的坏男人才具有的禀赋。他更知道,女人上当受骗是因为她们太喜欢这一套。
下午杨莹莹又打电话给胡鹏:“我在不停地想,昨天的事太荒唐了。我也不好,平时跟你随便了一些。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要答应我。”
胡鹏说他不答应。听她电话里没了声音,只得说他答应。杨莹莹不放心,问胡鹏说话算不算数,说若是说话不算数以后还是不见面为好。
胡鹏说:“我诅咒给你听。”杨莹莹笑了:“男人诅咒,如吃大肥肉。”
胡鹏说:“我这倒想起来了,昨天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杨莹莹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胡鹏说不是什么好意思。
杨莹莹问胡鹏:“昨天你是不是性冲动?是,我就原谅你。”
胡鹏说:“我不是!”
杨莹莹责怪:“那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你这么做对不起卞芸彩,我也对不起老程。”
胡鹏真是才思敏捷,马上说:“管他呢,我对得起自己,我尊重自己的感情。”
杨莹莹沉默了好长时间,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样,问胡鹏什么意思?
胡鹏的回答则像冒出来的一样自然:“我喜欢你!”
“小胡,你……”杨莹莹不说了。
搁了电话胡鹏心里叽咕:这个大女人像比我小似的。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突然想去师佑渔公司,去探探程纹和的动向。
到了师佑渔的公司胡鹏吓了一跳,程纹和昨天就乘飞机从三亚回来,只不过没有回家,和师佑渔通他们宵达旦地打起了麻将。
胡鹏暗地里庆幸,要是他们牌结束得早,程纹和回家堵住他就惨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景呢。
打了一夜牌的师佑渔回去睡觉了,郑大中在与一个人签借款协议。郑大中放的是高利贷,月息一角至二角。跟他借10万元到期利息如果是1万元,他就让人家打11万元的借据,只拿10万元走。郑大中的借据是这样写的:
今借到XXX人民币X元,于X年X月X日一次还清。到期还款则作为友情支持不计利息,逾期还款则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息的3倍予以罚息并承担法律责任。
向郑大中借钱的人签了协议后很急,让郑大中赶紧给办一下。郑大中跑开去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将钱送来,是现金,有好几扎,数目不小。
胡鹏抽着借钱的人递来的香烟,问郑大中最近一帮人在忙什么,郑大中要胡鹏说具体一点,究竟问的是谁?胡鹏说,他要问的赵金晨。他不敢告诉郑大中真正想打探的是谁。
郑大中说赵金晨开了爿化工厂,生产虾壳素,生意大了。
一会儿程纹和竟来了,眼泡肿得垂了下来,他打了一个哈欠,搁下手上的皮包责怪郑大中钱要得太急,让郑大中以后要给他时间,早点说,好有个准备。见郑大中瞄了一眼胡鹏,程纹和不以为然地说:“小胡是知己人。”
胡鹏明白了,刚才郑大中放的高利贷是从程纹和那里拿的钱。
程纹和说:“赵金晨进原料的三十万还有些缺口,朋友的事不能耽搁。”他问胡鹏手上有没有钱。
胡鹏摇头。程纹和说:“人家小赵付利息,亲兄弟明算账的。”
郑大中笑着说:“不要为难他了,他是天下第一穷。”
往日听到这类话胡鹏会一笑了之,现在听到这话,且是当着程纹和的面说出来,他很不自在。
胡鹏看到郑大中将一个纸包给了程纹和,这应该是刚才那个借钱的人留下的。程纹和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扬了扬纸包,说补了昨天夜里输的。还感慨:“钱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4
星期五好不容易又到了。
胡鹏在牌桌上还算自然,杨莹莹则很不自在,显得有点烦躁。
往日牌打结束了杨莹莹会说“明天老时间继续。”不参加的人会提出来,说一个理由,由杨莹莹另找人补缺。可这天牌打结束了杨莹莹一声不吭,胡鹏问她明天怎么安排也不答话,直到胡鹏又问了一遍她才说:“明天不打,我有事。”
杨莹莹让胡鹏送芝麻饼回家,芝麻饼很乐意,胡鹏则显得不情愿。半路上胡鹏找了个借口与芝麻饼分手,踅回来敲杨莹莹的门。
杨莹莹将门打开一条缝轻声问:“你又来干什么?”
胡鹏用力顶开门挤进身子,在杨莹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抱住她。
杨莹莹挣扎着:“你胆大包天。”胡鹏不开口只动手。
杨莹莹抓着胡鹏的手说:“你这是强奸。”胡鹏喘着粗气说:“我就强奸你,难道你不想我强奸?”
……
事后胡鹏把脸埋在杨莹莹的怀中,听她急促的心跳。
她丰硕的双乳颤动着,酥软地触动着撩拨着他的情欲。他一只手顺着她颀长光滑的双腿轻轻游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前,抚摸她,揉搓她。她响应了,用笨拙的吻表示她的兴奋,用粗重的呼吸表现急切,当她的身体扭动起来时胡鹏又进入了。她给予了一声尖叫,此后呻吟声连绵不绝。胡鹏怕她的声音穿墙出户,用嘴堵她,加快身下疯狂的动作。
胡鹏和杨莹莹都知道程纹和在跟师佑渔他们打通宵麻将。到凌晨4点多胡鹏要离开了,杨莹莹抱着他,用脸蹭他的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胡鹏弄不明白她是自责还是无奈。她悄然无声地打开门让胡鹏出去,胡鹏提着脚步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回家的路上胡鹏接到杨莹莹的电话,她问他明天能不能陪她去扬州买衣服。他其实不想去,但还是答应了。他们约好了10点钟在扬州的文昌阁会合。
第二天的扬州下着绵绵的细雨,他们见面后根本就没有去商场买东西。胡鹏说扬州小,肯定会遇见认识他们的人。杨莹莹也觉得是,坐车累了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们住进了新世纪大酒店,进房间就打开了“请勿打扰”标志。其间他们只被打扰过一次,中午的时候程纹和打电话给杨莹莹。他问她吃过饭没有,在扬州玩得是不是开心。胡鹏和杨莹莹在床上正运动着,她说正吃着饭,胡鹏轻声示意她,让她说吃得很好玩得很开心,她没有说。
程纹和像是央求,让她有时间去看看儿子。杨莹莹反问他:“是你的儿子,难道就不是我的?我要是有时间怎么会不去?犯不上由你来提醒我,你要是真关心儿子就马上赶扬州来,我们一道去看他。”
胡鹏用脚捣了杨莹莹一下,怕程纹和真的来。杨莹莹搁了电话说:“怕什么,他不会来的,焊在麻将桌上了,我听见洗牌的声音。”
胡鹏要了还想再要,杨莹莹坚决不同意,说不能让他累着。她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听装中华烟让他抽,剥了橘子,一瓣瓣的,细心地去了络衣喂到他嘴里。
胡鹏没有被女人这样侍候过,觉得很幸福,觉得杨莹莹真是个好女人。想到程纹和也会这样被她侍候,他心里顿时酸溜溜的,便开始说程纹和的一些坏话,他对她讲师佑渔他们干过的坏事,里面都有程纹和的份。
杨莹莹捏了胡鹏胳膊一把,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说:“不要说了。我们俩人在一起时不要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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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鹏跟杨莹莹有了关系后去师佑渔的公司少了。心理上的缘故,怕见到程纹和。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一如既往才对,才不会被人发觉。师佑渔和郑大中他们都是“精子”,常跟他们在一起可以了解程纹和的动向,可以对程纹和察言观色,可以拾遗补漏和及时发现问题。
师佑渔果真厉害,他竟知道了卞芸彩的事,问胡鹏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胡鹏说事情差不多过去了。师佑渔说没这么简单,有人将这事捅到检察院,说公安局放着案件不办。还有人大代表要做议案。胡鹏心头一沉,嘴上却说:“不管他。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地陷下去有矮个子垫着。卞芸彩的事情不大。”
回到家问到卞芸彩,果然事情严重了,公安局传过她们好几次。
卞芸彩说她没敢告诉胡鹏,胡鹏为她隐瞒情况大发雷霆。卞芸彩闷声不响,将一大捧衣服收拾了装进箱子要出门。胡鹏问她想干什么,她气哼哼地摔出三个字:“去做牢。”胡鹏认为她往娘家跑的老毛病又犯了,严正警告她:“你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卞芸彩的回答把胡鹏气得要死:“我替你把要说的话说了——离婚!你巴不得吧?”
“怕你离,吓死我了。我成全你!”胡鹏的声音很大。说话间卞芸彩提着箱子摔门出去了。他没有拉她,以前她这样子也没拉过,这时候,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了。
胡鹏打电话给杨莹莹,告诉她卞芸彩的事。没想到杨莹莹却说了他的不是。
杨莹莹说胡鹏不了解女人,女人比男人胆小,犯了事心理压力大。她要胡鹏体谅卞芸彩一点,待明天或后天双方火气都退了一些时,多说些软话将卞芸彩带回来。
搁下电话胡鹏想了想,杨莹莹说的话有道理。卞芸彩的处境不好,自己是做得过分了一点。但他不想过两天就去将卞芸彩带回家,他怕去她家,也想就势杀杀她的威风。他很在意卞芸彩要离婚的话,觉得她在要挟他。
胡鹏找人打听了一下,卞芸彩她们几个人的事有大麻烦,下一步很有可能要被刑事拘留。再下一步胡鹏想得出来,就是逮捕、起诉、判刑。做律师的同学仍然愿意帮忙,说他有把握让法院不判实刑判虚刑,也就是“判二缓三”之类的。
胡鹏觉得窝囊得很。在局里上班时总是觉得有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像是在议论他的事。他去问打字室的俞静,局里有人捣他鬼没有?俞静让他这阵子在局里表情正常一点,上班正常一点,免得让人怀疑,生出许多是非来。胡鹏问俞静别人怀疑他什么,她说:“大伙都说你家属打麻将输了就去贪污厂里的钱。说你会算牌算不到老婆出事。”
真是纸包不住火。胡鹏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牟主任偏偏喋喋不休地要与他谈麻将。
牟主任问胡鹏,麻将和扑克牌的根本区别在什么地方?胡鹏没精打采地说不知道。牟主任非得把提到话题说下去:
“麻将牌是不分大小的,扑克牌分。麻将每一张牌都身份一样,没有隶属大小,没有主从尊卑好坏之分,一万和九万没有大小关系,东风和西风出牌时不必有先后顺序,任何一张牌都可以充当呼风唤雨顶天立地的角色,也可能是最糟糕最晦气的东西,问题是这张牌出现在什么局面之中。麻将牌在局面中体现它的独特价值,它的身价是短暂的、变化的,顷刻间它身价不菲,一眨眼可能又回到了常态之中,成为打出去的一张弃牌。扑克牌就不一样了,王永远是主宰,他的存在决定秩序的不平等,意味着压制和服从。你拥有了它可能就胜券在握……”
胡鹏说:“我知道,我明白。在我们办公室,你就是大王,我就是红桃3或者黑桃4,反正比你小,你官大一级压死人。”
牟主任见胡鹏这种口气,这种态度,不满了:“你不要带着情绪和我说话,你上班爱来不来,迟到早退的事不是我想管的,是局长盯上了你。你是自己闲得蛋疼。你说你替别人看什么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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