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处死
端顺皇贵妃看了眼淑妃，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从齐王妃进入神耀宫那刻起，本宫就布置下去了，如今应该成了。淑妃且将心放在肚子里，立恒大事一成，少不了你的好处。至于天子，恐怕此刻已经服了不老神丹……”
两人才说着天子，于温便和天子走至厅内。
端顺皇贵妃看着于温手中捧着的那只玉碗，那枚不老神丹，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
淑妃也是眉头微蹙。
天子近前，脸上噙了丝诡异的笑：“天下再无人为朕炼制不老神丹，朕终成不了仙！若此枚不老神丹能保我十年不老，那么，我愿意与贵妃同服此至宝！”
端顺皇贵妃乍然受惊，连忙跪在地上：“陛下厚爱，臣妾实惶恐难安！您万金之躯，臣妾如何……”
天子大手轻摆，眼神凌厉：“于温！”
“臣谨受命！”于温将玉碗打开，把那枚通体散发着药香的不老神丹，掰成两瓣。
他走到端顺皇贵妃面前，蹲下身子。
“娘娘请张嘴。”
端顺皇贵妃自是不肯，只将头伏在地上：“陛下三思！您能得十年不老，是天下万民所愿！陛下，陛下，臣妾无功怎能受禄？”
“无功么？你的功劳可大了！这样大的功劳，不给你个太后的位子坐坐，怎能配得上这天大的功劳？”
天子的声音里带着点讥诮。
端顺皇贵妃身子瑟瑟地抖着：“臣妾不敢！”
淑妃也慌忙跪了下来。
天子愤而转身，伸出手指，虚点着端顺皇贵妃：“朕原以为齐王妃丢下的信件，都是伪造！竟不想，你与老二、国师三人欲行不轨！你们三个，是朕最信任的人啊，你们怎么敢！？成玉，你进宫三十年了，你扪心自问，除了皇后之位，朕何曾亏欠过你！”
端顺皇贵妃将头垂着：“陛下，不是这样的……”
天子背过身，步子略有些蹒跚：“若非朕得此信件，只怕现今这时候，就是你拿捏着朕了。于温，动手吧。”
于温点头，将端顺皇贵妃的脸捏起。
半颗不老神丹灌下，于温站起身来：“陛下，齐王殿下与大皇子，九皇子正在向宫中会合。安平候也已经调动禁军，此刻正在东门交战。英勇候府中大乱，阳若茂弑父成功，已经夺了英勇府中府兵，并拿了铁鹰军虎符，此时正往成银处会合。陛下，只怕您要做好逃出京都的准备了。”
天子微微闭目。
在长长地吸了口气后，天子坐进龙椅内，似是累极：“准你所奏，即刻集结兵力，准备与齐王会合。如今情势明了，围剿齐王妃的金武卫便撤回了吧。对了，齐王妃可曾受伤？”
“不知。”于温摇头：“为了将消息递出，我这边的人手，皆尽是全力以赴。”
天子叹了声：“齐王妃……听天由命吧。想来这样一个奇女子，定不会轻易死去。”
“若是死了……以齐王殿下对齐王妃的爱惜，恐……”渚清小声道。
“恐什么恐！？”天子气得将玉碗扔到渚清脑袋上：“还不滚去查一查！齐王妃没有出宫，不是在太后宫中，就是在白太妃宫中！”
渚清将拂尘一甩，立刻退了下去。
此时，一直惊恐着的端顺皇贵妃，越发地震惊——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天子竟能这样快速地整合全部势力？
他不是已经腐朽到只知长生了？
天子自然看到了端顺皇贵妃的神色，叹息一声：“怎么，不服气？以为朕只能任由你们蹂躏？朕生了个虎狼之子，却也生了个忠诚有能力的儿子。”
“老六？”端顺皇贵妃终于明了——原来竟是因为盛宇卿才让各大势力做了应有的应对。
她看了眼淑妃。
淑妃忙将脑袋低下：“妹妹不知。”
端顺皇贵妃此时腹中剧痛，意识也有些像是要飞出身体。
她气得一掌打向淑妃：“你！你生的好儿子！”
“妹妹当真不知！”淑妃惊恐万状。
而端顺皇贵妃的那一巴掌终是只高高地举起，轻轻地放了下来。
“姐姐！”淑妃尖叫一声，爬到慢慢倒下的端顺皇贵妃身边。
她将端顺皇贵妃扶进怀里，泣涕横流：“姐姐，你怎么样了？”
端顺皇贵妃握着淑妃的手，气息微弱：“我不相信？怎么可能？齐王妃如何能知道这些事，又如何能搜集到立恒与国师来往的信件！更何况，她若是知晓，齐王如何能此刻还在宫中，她又如何敢来宫中见国师？原来立恒的计划是趁着天子与老六一夜辛劳，又因他尚在流放的途中失了戒心，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淑妃妹妹，你说，我们哪里错了呢？不不不，我不信！齐王妃一定是进了宫后，才得到的那些！可是谁呢？谁能搜到那些？”
端顺皇贵妃迷茫无比，继而突然抓紧淑妃的手，语气急切无比：“妹妹，你快告诉我，不是你！”
淑妃哽咽着：“不是我。姐姐，不是我啊！”
“我知……我知……”端顺皇贵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淑妃哭得不能自抑，仿佛忘了天子高坐上首，一定在看着她们！
等渚清进得养心殿时，宋昭月也跟在了后头。
“父王万安！”宋昭月跪地行了个礼。
天子轻轻抬手：“起来，可伤着了？”
宋昭月苦笑着：“于副统领的下属，个个都是精英，要不是儿臣熟知宫中地形，只怕早被杀了。”
天子眉头轻轻皱起，继而又松了开来：“好好好，无事就好！熟记各地地形，是个好习惯。”
宋昭月大大方方地回了个礼：“儿臣记住了。”
天子两眼突然弯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宋昭月。
宋昭月略略低头：“父王，您在看什么？”
“好好好！”天子赞了一声，那笑终于绽放了开来：“朕的儿媳，却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颇有乃父之风！”
好好的，提渣爹做什么？
宋昭月叹了口气。
却听天子说道：“昭月，你近前来。”
宋昭月有些迟疑，但还是走近了天子。
等宋昭月站到了天子跟前，天子才指着抱着端顺皇贵妃尸体的淑妃问道：“昭月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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