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关系？”
听完陈谣简单地讲述她和但季在一起后，赵妍抛出这么一句。
“你真的说了，他喜欢你就分手这种话？”
世界上除了她和但季，还有没有这样的关系不得而知，但世界上大多数人会通过反复询问来消化信息，这一点是肯定的。
“合同呢，给我看看。”她是有事才来找赵妍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想让赵妍停止无意义的询问。
桌面上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是综艺界面，赵妍撇了撇嘴，真没劲，她拉开第二层的抽屉，边拿合同边说:“不是说了吗，和rg的合同签到明年三月，我记忆力没问题。”
陈谣关心的不是时间。她翻看着合同条款，目光往下滑，又翻了两页，才找到想要的。
那儿写着:“18乙方需根据甲方具体拍摄主题出派经验丰富的摄影师，以确保工作顺利进行。”
陈谣将合同合上，“我们是朋友？”
“干吗？”赵妍警惕地盯着她。
“合同到期之前，但季的拍摄由我一个人负责。”
赵妍夸张地抿了抿嘴，眼神左顾右盼，故意用小声但陈谣恰巧能听到的音量说:“好霸道噢。”
“行不行？”陈谣要听她一句准话。
“下个月但季有两场拍摄，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到六月份前行程差不多是满的吧？”
“你帮我对一下时间，看什么时候有空闲给我排进去就行。”
“……”赵妍一时语塞，“泡个男人想把自己累死？”她低下眼随手翻看合同，“我帮你把从尚的拍摄和老谢换一下，原本但季那两场都是他负责。”
“嗯。”陈谣没有异议。
“不过我有个问题。”
陈谣看向她。
“假如他喜欢上你……”赵妍顿了顿，想了下措辞：“但你对他没有恶心的感觉，你会分手吗？”
陈谣向后仰了仰，沉默一瞬，说:“他不会是那个特别的人。”
-
休息一周，陈谣又恢复到忙碌的状态，好在接下来的拍摄几乎都在市内，而且没什么外景，其实再加上从尚的拍摄她也应付得过来，不过没有也乐得清闲。
这天，拍完一则广告，陈谣拎着包从工作室出来，拿出手机给但季打了个电话，界面上，那串原本神秘的号码终于有了备注:但季。
电话一接通，陈谣就问:“吃饭了吗？”
“还没有，”和但季打电话的时候，陈谣总觉得他的声音与见面时不一样，男人低沉的嗓音让她耳朵软。
“结束了？”他问。
“嗯，”陈谣走去地下室取车，“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但季说好。
她开车到但季小区楼下时，他已经站门口等着了，一身休闲装，头发没特地打点，整个人线条柔和，倒是显得人畜无害。
“晚上好。”他上车后跟陈谣打了个招呼。
一股沉香味随之而来，既清心又迷重，陈谣喜欢这味道，从但季身上散发出来，更喜欢。
这几天陈谣一直在忙，但季也有拍摄，两人没什么时间见面，而且他们之间的相处状态，还处在可见可不见的阶段。
在两人都空闲时他们会在微信上聊几句，前几天但季结束拍摄后问陈谣要不要出来吃饭，那时候她没空，拒绝了，之后但季就一直没再提，陈谣也没有想见面的表示。
甚至普通朋友之间，关系都比他们亲密。
“可以亲吻吗？”陈谣侧着脸，问但季。
但季勾了勾唇角，探过身在陈谣唇上吻下一吻。
亲吻的感觉是软的、让人沉溺的，两人嘴唇相触时，全身过电般酥麻，气息缠绵地缠绕彼此，无声，可眼神在说话。
但季的吻移到陈谣嘴角，而后一路向下，柔软的触感如云般在被亲吻的肌肤流连，他吻上陈谣的脖颈，手揽着她的腰肢，让两人更加贴近。
过火了。
“够了。”
陈谣在呼吸趋于紊乱前打断了但季的动作，她偏过头，“还要吃饭。”
两个在分别后几乎不会想起对方的人，相见后竟然可以随便做出亲吻动作，这一类的逢场作戏，在电影拍摄时一般是需要酝酿的。
这么看来，他们之间，又比两个演员假扮的情侣要亲密一些。
但季贴着陈谣颈窝，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嗓音沙沙的，很暧昧:“我想要的不止一个吻。”
“听不懂。”陈谣让他赶紧起来，她还要开车。
但季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陈谣没感到疼，但痒，而且红了，一眼看到特别明显。
属狗的，王八蛋。
-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刚好碰上高峰期，车开不进市中心，陈谣找了个稍偏的街道停好车，两人走着去订好的餐厅。
吃完饭，刚过八点，时间还早，但陈谣没怎么谈过恋爱，平时也不关注这方面的事，不知道吃完饭还能干什么，就说送但季回去了。
还真只是吃顿饭啊。但季好笑地看着她，“去我家坐坐？”
陈谣想了想，“行。”
这次客厅里换的是郁金香。
“吃点什么，水果？”但季问她。
陈谣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看着但季走进厨房，觉得这里更空，于是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陈谣拿出来按了接听：“喂？”
“rg那边给我发邮件了。”赵妍说。
“但季拍摄日期定在十五号，那边给的主题是‘黑、白和幻想’，具体内容我转发到你邮箱上了。”赵妍说。
“今天多少号？”陈谣摩挲着手里的遥控器按键。
“我看看，”赵妍顿了一下，“十二。”
“嗯，挂了。”
“哎等等，”赵妍叫住陈谣，她不满地嘀咕了句什么，然后说：“你吃饭没？今天我和与阳回我爸妈这里吃，两老弄了一桌子菜，让我打电话问问你过不过来。”
“我吃过了。替我跟叔叔阿姨问好。”陈谣前阵子就说要上门拜访，结果过了休息日，再没哪一天能抽出空闲来，陈谣过意不去，买了好些补品让赵妍带回去。
正说着，但季拿着个果盘从厨房出来，盘里的果都削了皮。
赵妍感到惊讶：“今天吃这么早？”她停了停，试探着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知道你想的什么。”陈谣说。
似是察觉到陈谣要挂断电话，赵妍赶紧嚷嚷：“我知道你和但季在一起！不然你怎么……”
挂了电话，陈谣顺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但季将果盘放到她面前，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看着电视：“你喜欢看这种？”
陈谣顺着他的目光抬眸看去，电视在放动画片，挺弱智的那种，“还行。”她说，然后换了台。
但季笑了笑，身子靠在沙发上，侧着身对着陈谣。她今天散发，微卷的长发被别至耳后，露出莹润的耳垂，她耳朵打了耳洞，但没戴耳钉，但季摸上去，指腹能感受到耳洞的存在。
他耳朵上也有，因为是模特，有时候需要戴耳饰。
“怎么不戴耳钉？”但季问。
“前几天洗澡摘下来忘戴了。”陈谣说，“以前在路边打的，不会闭合了。”
“几岁打的？”
“十三。”陈谣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刚上中学，回家路过华人街，看见一个老头在那摆地摊打耳洞。陈谣家后街那条小巷里的混混耳朵上都有，她寻思了一下就坐下打了。
那时候她野得很，觉得只要自己牛逼就死不掉，也不管这种在路边摊上打耳洞有没有感染的风险，付了钱立马打，打完也不怎么管，除了刚打几天后流了一次脓，之后再没出过问题，而且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人，打的耳洞愣是不会闭合。
“叛逆？”但季笑着问。
“对美的觉醒比较早。”陈谣脸不红心不跳回。
但季听了，靠在她肩上闷笑：“难怪干这行，大摄影师。”他靠得近，陈谣的头发扫到他脖颈，他将注意从陈谣耳垂转移到头发上。
陈谣瞥了他一眼，没阻止他的动作。“十五号有场拍摄，你们公司通知你了吗？”
他碰上陈谣的头发，分了一缕出来，手指从中间穿过，又分了两缕，“嗯。”他应了声，手上同时进行着动作，他将这两缕头发来回打叉，似乎想编个小辫。
头发被他扯着，陈谣多看了他几眼：“会编发？”
“不会。”
“那你别玩。”
但季不听，他快编成了。
编好小辫后，他又将其弄散，指尖绕着发尾打了几圈，拉直，又绕了几圈，玩尽兴了，就把下巴支在她肩头，他定定地盯着她的半边脸，陈谣在看电视。“做吗？”他忽地开口，懒着嗓音问。
“不。”陈谣往外靠了靠，神色自若地吃了块削成片的苹果。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了。”他拉住陈谣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他垂着眼，语调低了，听上去有些危险：“你玩我？”
听到他这么说，陈谣转过去，朝他脸上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好笑：“如果我同意，你真的会做？”
她偏了偏脸，贴着他的耳畔，带着挑弄意味朝那吹气：“分明是你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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