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夜色撩人
二○六夜色撩人
北冰洋的海鸥呀呀尖叫,在厚重的铅云和咆哮的海面尖翻腾,季克西唯一能感受到活力的地方就是港口。
一艘上海远洋船运公司的大型货船泊在岸边,陆南举着望远镜,默默地看着船首的汉字“沪074”。候豹打着伞为他遮雪,见他脸色阴沉,大气也不敢出。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克雷鲍的事已经搞定,明天你就可以到海关办理手续。”陆南负着手,嗅了嗅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将手笼在袖子里,慢慢转过身。
“大熊和骏马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王飞道:“昨天晚上动身,今天下午就能到。”
陆南点点头,“严密监视克雷鲍,另外通知内务部,我要用人。”
“好的。”王飞走开一段距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候豹,”陆南摆了摆手,沉吟道:“这次我是以霍金公司的名义来帮你,以后再出事,我未必会来。你还是雇几个保镖吧~这边和国内都要有。”
候豹面现羞愧之色,点头道:“.老板,其实公司也有保卫。不过我来这边没有带过来,护照不好搞,还有就是费用……”
“候豹,你不是当初卖冰淇淋的小.贩了!我一直看好你,就是因为你不仅商业眼光独到,胸襟还很开阔。雇佣保镖费用再高能高得过损失?”
“我知道了。”
“嗯,你要知道,你已经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经理,该有的派头要该,该有的待遇也应该享受――你眼皮子浅了,应该往再远处看,如果你跟不上我的步伐,那么我绝不会等你。”
克雷鲍只所以不敢再捣乱,是因为王飞亮出了俄.内务部的工作证。其实王飞在霍金公司成立伊始,就拿到了这个证件,类似于特工外围人员,或者说是俄内务部聘用的工作人员。
无论怎么说,克雷鲍都不敢激怒王飞,俄内务部自.从苏联的“契卡”时代就凶名在外,想找一个人的麻烦,或者灭掉谁,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确认娶过瓦莲娜,但是当他试图**年幼的.玛洛娃,最终导致吓坏了的玛洛娃远走他乡之后,瓦莲娜就坚决不再和克雷鲍说一句话。
克雷鲍殴打她,.恐吓她,但是对性命已经置之度外的瓦莲娜根本无动于衷,同时她还提出了离婚。最终克雷鲍放弃了奄奄一息的瓦莲娜,同意了离婚,但是却强制将她羁勒在自己家附近,为克雷鲍和他的打手们做饭、洗衣。
回到庄园的克雷鲍摔碎了两个彼德大帝铜像,然后又提着一条马鞭,像一条疯狗似的咆哮着在整个庄园乱窜,直到将两个无辜的手下抽得满地打滚,这才稍稍解气。
回到客厅后,克雷鲍一边大口饮酒,一边回忆着王飞对他的威胁,不禁又怕又恨。
“老爷,图洽夫斯基先生来访。”一名佣人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通报。
“啊~”克雷鲍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楞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桌边的花瓶砸了过去,“快请他进来,你这个蠢女人!”
女仆带着一身水珠和碎瓷碴子,哭哭啼啼地去请人,克雷鲍搓着大胡子,面色渐渐缓和下来。
没一会儿,一个瘦高个子,戴着高顶礼帽、留着一撇山羊胡子、相貌古怪的人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就行了个古典礼,挥着银手杖,用略带夸张地语调道:“是谁惹了我们的克雷比大人,难道他吃了豹子胆吗?”不跳字。
克雷比是克雷鲍的昵称,不过在克雷鲍父亲双亡后,已经没有几个人敢这样称呼他了。
“图洽夫斯基,我的朋友,谢谢你来看我!”克雷鲍有力无气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
图洽夫斯基和克雷鲍拥抱后,坐了下来,将礼帽摘下放在膝上。
“怎么了,老朋友,难道你真的遇见了麻烦?”
“没有,我没有任何麻烦。”克雷鲍大声地否认,然后示意进来的仆人奉上威士忌,“喝点吧,图洽夫斯基,为了健康!”
“为了健康!”图洽夫仰着细瘦的脖子,喉结上下窜动,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胡子,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薄唇,意犹未尽地吐出一口酒气。
“图洽夫斯基,你来有什么事吗?”不跳字。克雷鲍又开始倒酒,“如果没事的话,下午陪我去打猎,怎么样?”
“打猎?”图洽夫斯基眼中兴奋之色一闪,又摇头道:“不行,不行,我的朋友!我找你有事,有很重要的事!”
“哦,说说看!”克雷鲍和图洽夫又碰了一杯,然后扯开领结,认真地看着他。
“我的几个孩子~哦,他们真可怜!”图洽夫斯基悲哀地道:“他们昨天想‘找点食’,可是没想到却碰上了硬钉子!”
“你是说?”克雷鲍疑惑地问道。
“没错,他们全死了!全蒙主召唤去了,五个人,五个棒小伙,全部被打成了烂肉!哦,天呐,克雷比,你不知道他们的惨状――我的心都碎了!你要知道,他们是我最心爱的孩子,是上明斯克最棒的枪手,他们找食儿从没出过事,就连警察都怕他们,可是昨天他们全部死了!”
“是谁干的?”克雷鲍眼皮子一跳,压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他们干掉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但是乘客却无影无踪。还有,我们发现了还有一辆越野车经过。”图洽夫斯基抓住克雷鲍的胳膊,大叫道:“克雷比,你要帮我查出来,他们一定是到了季克西!我要找到他们,把他们的骨头砸碎,然后再钉在十字架上!”
“对不起,图洽夫斯基,我帮不了你。”克雷鲍的声音又轻又快,他用力地反手抓住图洽夫斯基的胳膊,“你知道,我的人成天盯在海关,港口每天都要来很多人,成千上万的――我人手不足,根本查不出来。何况,那些水手们都带着枪,只要他们在季克西没有杀人,我并不想招惹他们!”
“可是他们杀人了!”图洽夫斯基恶狠狠地道。
“但是他们随时都会离开,我总不能划着木船追上,然后逮捕他们。”克雷鲍针锋相对,吼了起来。
“不不不。”图洽夫斯基摇了摇头,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克雷比,我的头脑有点乱,请允许我再强调一下。我认为凶手不是水手,因为他们是从上明斯克过来的,而水手们是不可能去上明斯克。所以,只要能查到昨天有哪些人来季克西,我们就能找到他!”图洽夫斯基伸出一个巴掌,“五万美元!”
“恐怕我无能为力。”
“十万!”
“对不起――”
“克雷比,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跳字。图洽夫斯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咆哮起来,“你帮我,我也会帮你!明年夏天,我帮你把市长撵走,帮你接到足够的选票,这样就可以成为季克西市长,怎么样?”
“好吧。”克雷鲍突然想到一个妙计,他握住了图洽夫斯基的手,“一言为定!”
推开沉重的橡木矮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腥臭的体味和各种各样的酒香、牛肉香肠的味道,算不上难闻,应该说别有风味。
“这是镇子里唯一的一座酒馆。”玛洛娃抱着陆南的胳膊,引着他往里进,同时介绍道:“这里最出名的不是酒,是一种叫‘热力瓦’的食物。”
“热力瓦,是什么?”陆南坐下后,玛洛娃温柔地将他的外套脱下,放在凳子上,然后又脱下自己的裘皮大衣,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浑身上下尽显青春活力,玛洛娃曼妙的身躯立即引起了其他酒徒的注意力,口哨声四起中,一个红脸膛的酒保笑mimi地走了进来,“女士、先生们,要点什么?”
“三杯麦酒,一杯啤酒,三份热力瓦、两篮粗皮面包。”玛洛娃第一次请人进酒馆,兴奋得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热力瓦,其实是一种香肠,用牛肉、大蒜、洋葱、花生、辣酱放在一起灌制而成,味道特别香,小时候我最爱吃面包夹热力瓦,虽然每次我都会被辣得直流眼泪,可是第二天我还是要吃。”玛洛娃指着邻坐上的一碟食物,小声地道:“要趁热吃才好。一根热力瓦吃下去,感冒自动就痊愈了。”
“真的?”陆南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肚子,“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呢。”
酒和食物送上来后,四人边吃边聊,候豹吃了几天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好,陆南和王飞倒是第一次吃,感觉味道特别重,此外和莫斯科吃到的牛肉香肠差别也不是很大。
候豹和王飞碰了一杯后,正要喝干,突然一个满面红光的大胖子端着一大杯啤酒,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他走到玛洛娃的面前,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憨态可鞠地弯了弯腰,用古怪之极的英语道:“美丽的女士,我能否有荣幸请您喝一杯~呃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意大利人,叫罗比西尼奥,是堂克塞轮船的水手长!”
玛洛娃看了看陆南的脸色后,勉强一笑,道:“罗比西尼奥先生,谢谢您,不过我不喝酒。”
“不,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喝酒。”罗比西尼奥脸色有点不愉,他望了望身后,不远处自己的座位上有四五双关注、兴奋的目光。
“请让让。”罗比西尼奥嘟囔了一句,居然大屁股一扭,直接将候豹一屁股顶到地上,然后堂而皇之地占据他的位子,伸手就往玛洛娃的皓腕上抓了过去。
罗比西尼奥的手腕一紧,被一名年青的亚洲人抓住。
“请你自重,先生。”陆南深恨他欺负候豹,悄悄使了暗力,罗比西尼奥一开始还冷笑着较力,没到半分钟脸上涨得通红,“啪”的一下碰翻了肘边的杯子。
陆南四指抓在他的掌背,大拇指顶在他的掌心,用力一拗,罗比西尼奥痛得大叫起来,顿时惊动了他的朋友们。
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水手冲过来时,王飞已经双手持枪,平静地道:“请保持安静,朋友们!他们在进行公平决斗。”
“快放开他!”一名水手面对枪口丝毫不惧,他一弯腰从裤腿抽出一把潜水刀,在掌上耍了个刀花,骂道:“**,放开头儿,有种就朝这里开枪!”
“你确信要我开枪吗?”不跳字。王飞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神慢慢地凌厉起来,盯着那名水手,又问了一遍,“你确信?”
“我~”那名水手眼睁睁地看着罗比西尼奥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跪在别人面前,立即喝道:“都放下刀――你敢不用手枪和我公平的打一场吗?”不跳字。
“和你?”王飞眼光毒辣,已经看出这五个人并没有带枪,也就放下心来。手腕一动,两把手枪不翼而飞,看得几名意大利水手大眼瞪小眼,头脑反应慢的居然开口问道:“你是玩魔术的?”
王飞也不废话,慢慢地卷起袖子,往边上走了两步,勾了勾手指,“来吧。”
那名水手虽大不笨,看出王飞有恃无恐,心里反倒没底了,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打?”
“怎么打就行,你要玩刀就玩刀,练拳也可以。赌命或者是赌钱,全部由你,怎么样?”王飞咧着嘴笑起来,“要不你们一起上,要是赢了你们可以转身就走,输的话――每人1000美元,怎么样?”
那名水手思索了半天,突然大叫道:“你是中国人?”
王飞哭笑不得,收了势子,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我是中国人又怎么样?你们他**的还打不打,不打就滚!”
“中国人,全部会功夫!”那名水手眼睛露出兴奋之色,大叫道:“原来这是真的,中国人真的会功夫!”
王飞已经懒得再看他,转过身看了看已经痛得一脸眼泪鼻涕的罗比西尼奥,厌恶地道:“滚蛋吧!”
陆南手一松,顺势一腿踹在他的胸口,罗比西尼奥像个球倒滚而出,撞翻了一张空桌子,这才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
“罗比西尼奥先生!”
“水手长~”
……
几名水手七手八脚地将他扶稳,罗比西尼奥看着手掌上深陷的指印,脸色变了几变,一巴掌扫在一名水手脸上,“**,你们四个人,竟然不敢和他一个人打?”
罗比西尼奥手在怀中一掏,再出现时已经多了一把刀。他推开手下,踉踉跄跄地冲到王飞面前,咬牙道:“刚才的赌约还算不算?”
“算,不过你们要先把钱掏出来!”王飞浑不在意地道:“二对五,不用刀,怎么样?”
罗比西尼奥把5000美元放在吧台上,按惯例无论谁胜谁负,酒馆都可以抽1000美元,所以酒馆老板乐颠颠地指挥着伙计将半个酒馆腾空,然后骄傲地宣布要请在座的每人一杯啤酒。
五条大汉冷静下来后,也不认为对付不了两名中国“武学家”,毕竟李小龙仅仅存在电影中。他们将随身携带的匕首解下后,下了场子后隐隐将陆南和王飞围了起来。
王飞脚步一颠,冲着最近的一名水手发了一记刺拳――比赛开始了。
五名水手斗殴经验十足,他们在世界各地的港口酒馆里喝酒打架,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拳头势大力沉,膝撞、肘击招招致命,而且相互之间还有配合。王飞属精英级特种,近战功夫霸道而狠辣,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就凭他练的一招制敌,再有五个也挂了。
王飞打得游刃有余,用重拳、重脚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少印子,既让意大利佬吃足了苦头,又不至于危及生命。而陆南的感受却又有所不同。
一直以来,陆南在近身格斗上缺乏实战训练,这时候面对一批实力不俗,又不至于因轻敌而送命的对手,陆南打得既酣畅又痛快,背上、脸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重的,同时也砸中不少张脸,摔翻了不少人,竟然越打越顺手,拳打脚踢,侧踹高鞭,和王飞背靠背,硬是足足打了四五分钟,将五条大汉全部击倒在地,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哈哈大笑起来。
“意大利佬,怎么样,服不?”
罗比西尼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感到全身的骨头都像碎了一样,痛得直抽冷气,揪着眉毛看着陆南,沮丧地摇了摇头,“中国人,中国功夫,太厉害了!”
陆南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其他几个水手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王飞,六个人都是鼻青眼肿,相互看了几眼,同时大笑起来。
这几个水手色了点,却没有恶意。陆南拍了拍罗比西尼奥身上的灰,微笑道:“罗比西尼奥,为了对你们输了5000美元表示道歉,我请你们喝酒!”
“bene!”水手们高声欢呼起来,随即又痛得咧起了嘴。
重新拼了桌子后,酒馆里的气氛更热闹了,有幸看到整场pk赛的酒客们纷纷过来向王飞和陆南敬礼,也有想当场拜师,要学神奇的中国功夫,都被王飞打发了。
“罗比西尼奥,这么大的雪,你们为什么不走?你们运的是什么货?”陆南为水手长倒了杯伏特加后,问道。
“我们的货还在装,是铁矿石。”罗比西尼奥拿着一条毛巾,包着冰块敷在脸上,一边抽气一边咕咚咕咚喝完了酒。
“哦,我的货是钢材。”陆南道:“你们的货船有多大?”
“20万吨。”提起船来,罗比西尼奥的沮丧一扫而空,他得意洋洋地介绍说堂克塞号轮船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轮船,“是日本横滨造船厂造的,堂克塞号可以说是聚集了世界上最尖端的民用货船科技,拥有全天候航行能力――”说到这里,他低声道:“陆先生,你知道吗,我们的船有一个核反应堆,一次携带1吨的核原料,就可以绕地球航行1.5圈,怎么样?”
厉害,果然厉害!陆南只有翘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罗比西尼奥先生!”候豹突然插话道:“我想问一问,如果我们租堂克塞号,有没有什么条件?费用怎么结算?――啊,我是中国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叫候豹。”
罗比西尼仔细听了候豹说的蹩脚英语,摇头道:“对不起,这些事需要找我们的经理,我并不太熟。”
堂克塞号属于波罗的海航运公司(bnml),该航运公司总部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业务遍及全球。堂克塞号是波罗的海航行公司最大的艘货船,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
因此,租用这艘船就不仅仅是钱能办得到的事。海运成本与货船容量有最重要的关系,而堂克塞号达到35节的速度也遥遥领先于其他世界顶级货船的18节时速,因此,现在的堂克塞号几乎就是一块香饽饽,业务甚至排到了两年以后。
候豹遗憾地缩回脑袋,陆南盯着罗比西尼奥赠给他的一枚“堂克塞号”首航徽章,却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意大利人酒足饭饱,晃晃悠悠地和陆南等人告辞,用力地拍着陆南和王飞的背,好得像积年好友。
“我们也走吧。”陆南示意王飞结帐,候豹却抢先付了。
将玛洛娃送到家里,陆南进去坐了一会儿。
中午在玛洛娃家吃饭的时候,陆南已经和瓦莲娜简要敲定了,现在的这幢房子拍卖,陆南负责在莫斯科为母女两租一套房子,同时将瓦莲娜送到医院,为她治病。
聊了一会儿后,陆南准备告辞,玛洛娃却满脸羞红地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松。
“玛洛娃?”陆南捧起她的脸,低声道。
“陆南~”玛洛娃柔软的胸脯大力起伏,过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道:“我妈妈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知道,只要你妈妈心情好就行。”
“可是,可是――”玛洛娃急道:“可是妈妈晚上为我们收拾了房间。”说完这话,玛洛娃羞得一头钻进了陆南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陆南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玛洛娃心里痛得快要哭出声来,这才牵起她的手,“走吧,玛洛娃,我正想看看你的房间呢!”
玛洛娃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床上的被子和被单、枕头全部是新的,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房间里温度很高,陆南为瓦莲娜缴清了所有的欠费,包括电费、煤气费、水费、取暖费和卫生费,所以玛洛娃就心安理得地将暖气开到最大,安然享受着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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