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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过了这条河,一路上平坦多了,荆棘都少了不少。

  队员们很快就爬上了面前的一道陡坡。

  大家站在山坡顶上停了下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山,从远处看不算太高。

  临飞用望远镜观察了一番,经目测约有2公里不到,临飞展开地图用带尺度的笔一量,B2区正是这座无名山,现在他们只要穿过眼前山坡下的那一片黑漆漆的灌木林,就算按时到达指定地点了。临飞告诉大家伙,第一个集结目标就是前面的那座小山,到了那才可以休息。

  一声令下,队员们就不成列地兴冲冲地朝山坡下跑去。

  跑在最前面的李兴刚到林子边忽然急煞住脚,摇着手大叫:“不要跑不要跑,林子有问题!”他这一嗓子,大家伙就全停住脚,好几个没站住的不是直接冲进去了,就是摔在地上还往前溜了一段,起来时是一脸的泥草,摘了钢盔直吐泥渣。

  临飞急忙来到林子边,才发现里面竟全是水!要不是李兴提醒,大家就全栽进去了。这时从里面走出三个已成落汤鸡的队员一边用手抹着水一边直骂李兴:“你他娘早不言语干嘛?害得老子全身湿透了。”说完就打了一个寒颤。

  李兴边笑边说:“谁叫你们跑那么快的?你老婆又不在里面!”

  有队员瞧着他们的狼狈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一副兴灾乐祸得样子,连刚摔得一脸泥水的队员也自嘲地哈哈大笑。

  这是一片沼泽林,因为林木太密,在山坡上根本就看不到里面还有水——一潭死水!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低洼地带,天上只要有雨要下,这水没处流,加上山的表皮上也存不住多余的水,就全部流进了林子里。天长日久,来不及渗入土里的水就使得这里渐渐成了一片汪洋,但这片汪洋面积之大简直不可想象!加之树木又高又大,过于密集,光线差不多都全给挡住了,里面的能见度相当低,更令人恶心的是里面还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让一向嗅觉特别敏感的何高扬当时就“哇!”地一声干呕了起来。

  “怎么办?队长!”大家焦虑地看着临飞。

  如果依着刚才在山坡上延着山环形绕到对面的小山上去的话,那就是给2小时也到不了。没想到这无鬼峪里的环境如此的恶劣,可是现在根本不能停下来,临飞想完便看了看表,然后用手一指森林:“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膛过去!时间来不及了!”临飞虽失望之余也有点气急败坏,但仍沉着地下达了命令。

  “你搞错了吧?这是人走的路哇?”常军一反常态地表示不满,他横着眼睛看向临飞,心里颇为恼火。马上便有队友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临飞没理会他,就从刘纯兵手中一把抢过棍子走到水边一测,还好,只到膝盖处。

  于是命令所有战士每人折一根结实的树棍,并把绳子让每个队员间隔60公分系在腰上,就准备出发。

  艾志忽问临飞要不要把鞋脱了,临飞猛地回头看着他,艾志被他肃利的目光给刺得一缩脖,便嘴里轻声嘟了句:“说句笑话嘛!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临飞扯过绳子准备第一个下水,被司马方拦住了,他对临飞说:“你是头,我是副的,这回让我在前面探路!”

  临飞知道他的好意,但还是推开他,轻声说道:“你断后!”就毫不犹豫地“扑腾”一声淌进水中。

  队员们被串成了一串,只能一个个跟在后面都下了水。

  林子里,临飞只是偶尔打着手电,他跟大家说:“兄弟们,大家都注意跟在我后面走,留神脚底下!”

  “这水下不平,大家千万要留神啊!”司马方在最尾上也有点担心地提醒道。

  好不容易摸到林子中央的时候,临飞用来探路的木棍突然插末了头也没到底。一时没收住脚的临飞立刻就陷到水里去了!跟在他后面的陈功急忙抬起左手示意后面停止走动,然后自己则忙拉绳子,后面的队员也急忙扯住陈功,陈功将沉入水中的临飞强行给拉出水面。已不经意间喝了一口水的临飞立在那呕了几下才将脏水给吐出来,浑身也冻得连抖了几下。好一会儿,他才稳住神。这时的水位都浸到大腿上了。他示意后面不可妄动,然后叫后面传过根更长点棍子往面前探着路径,再试仍不见底!临飞急急地往左右试探着。终于触到旁边有片水位稍低的实地,但也有齐腰那般深,临飞便把绳子解了下来,叫刘纯兵到前面来另扯一根绳子拉着他继续往前探了一段路,终于寻着一条一直都只有齐腰深的水路……

  小分队用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终于出了这片沼泽林,又走了一里多路才来到了山脚下——地图上标定的B2区。临飞一看时间,刚好是离12点还差5秒!他松了一口气,急转头寻陈鑫南快调频,同时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二十分钟后再出发。队员们便都哎哟一声松了一口气,他们一个个都快冻僵了,找着靠在山崖脚边稍干燥的地方,脱下鞋往外倒水,都在各自忙活起来。

  陈鑫南迫不急待地坐在地上打开背包把报话机给拧开了,临飞上前拿起报话机就喊了起来:“泰山泰山!我是长江一号!”停了一下,临飞又接着呼叫了一遍,话机里传来马德林的声音:“我是泰山!你们现在到了哪个位置?”

  临飞马上回声:“刚刚到达B2区!”马德林似乎没听清,又问:“现在在哪个位置?”临飞很快又回答了一次。马队长回话:“时间拿得准啊!”再问过全体战士都没事时,才说:“你是队长,你要把握好战士们的体力。好了,现在通话完毕!到B8的位置再通一次话!”临飞本还想说点什么,没想到马德林一下子就关了机,心里骂了一句:“这个魔头!”

  事实上,马德林原以为临飞所带的第一分队怎么着也会晚到一个小时,他知道沼泽林是块难啃的骨头,他估计临飞他们会花时间沿沼林走弯路,要知道沼泽林里面情况不明,是很危险的!却没想到他们会真得冒险淌水过来。这次野训的每条线路都是通过直升机航测过的,知道给第一分队的这条线路非常的难走,但一分队还是准时到达了,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一分队精神可嘉,忧的是这将消耗队员很多的体力,不知还能不能走完剩下的路,所以他才告诫临飞要注意保存实力,只是临飞现在并不能理解。

  看着战友们裤子以下都湿透了,临飞真想叫生一堆火烤一烤,并四面去找点东西充充饥,可因为在沼泽林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这些念头也只能作罢,大家只能靠幻想吃点爱吃的东西了。能有这片刻的休息就算是不错了!这都是临飞从牙逢里扣出来的。

  虽然没有东西吃,临飞还是命令大家一定要按要求定量喝水。在经过了这一路的奔波,不少队员的体力都下降了不少,抵抗力自然也就弱了,特别是现在这种又冷又饿的险恶状态。他不希望队友们吃了不干净的雪和别的生水,而闹起了肚子,那可就真要了命!更何况水对他们来说是唯一的生命之源。出了那么多的汗,水,就变得尤其地珍贵!

  他记得那位来自香港的教官曾说过:野外生存训练每次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无外乎就是食物和水,所以只要还有吃的东西或水留在身上,就会给人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队员们已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周文奎盘腿坐在地上,手抱着枪勾着头想打个盹。这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腰背部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只觉得被捅的地方一麻,接着就浑身乏力,想继续呼吸却变得有点困难。他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直想躺下来,而且冷得象在冰窟隆里。他想动一动,却怎么也动不了,浑身上下已完全不听他的,想试着动动手,手也不听使唤了。他感到自己嗓子眼处有液体要冒出来,咸咸的,堵在口里就要流出来了。

  卫生员何高杨见大家都起身要出发了,就对身边无动于衷仍盘着腿的周文奎说:“周文奎,起来,大家要出发了。”说完就自己站起来,回头见周文奎仍是不理不睬得样子,好象真得睡死了,就不满地上前推了他一把说:“哎,你真睡着了?没听见命令……”周文奎被何高杨这么一推就顺着力道侧身倒下了。何高杨“呵”了一声上前想骂他一句,却立时发现不对劲!原来从周文奎的嘴角流出一股红色的液体,脸色也腊黄腊黄的,并且更让他吓得不轻的是:周文奎大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连眨都不眨了。他失声地大叫:“周文奎,周文奎!……临……”忽意识到临飞现在是队长,忙改口叫道:“队长,队长!”

  临飞正在前面打理行装,忽听见有人在鬼叫鬼叫的,好象还透着很大的慌乱。不由得心里一紧,就顺声望去,见是何高杨在叫他,其他的队员正背着他围了一圈蹲在地上忙着什么?临飞忙跑了过去问什么事这么叫喊什么?

  何高杨转身用手一指后面,临飞挤进人群见躺在地上的人是周文奎,不由边问边蹲了下来:“他这是怎么了?”然后用两指搭了搭周文奎脖颈的动脉处,早凉了的脖艮开始在发硬。

  “死了?!”临飞有了这样的判断时,脑子当时就“嗡”地一声,他猛地站起把自己的头盔一把抓下来“啪”地摔在地上,圆睁着眼睛看着大家,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没出来。大家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临飞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低头看着曲腿侧躺在地上的周文奎,低声吼问何高扬:“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何高扬脸色苍白,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尽管他现在是这个队的卫生员,可他的救生知识跟大家都差不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他又去哪里知道?见临飞问他,他就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地直摇头。

  临飞一把推开何高扬,在周文奎身边又蹲下来开始脱他的衣服。武装带解下、子弹包和背包拿下、衣服纽扣解开,动作杂乱而迅速。当周文奎上身裸露出来的时候,大家伙看见周文奎的肚子如同被抽干了气的皮囊干瘪干瘪的。临飞翻转过周文奎的身体把背上没有剥离的衣服也给他扒开,只见背上的衣服是粘在周文奎皮肤上的,他用力一扯就全给拉下来,只见一团血污糊在衣服上,而周文奎靠腰的部位竟然是一个有拳头大小的创口,皮肉是红里泛着白色,白色又翻出黄色,黄色又糊着一团紫黑色。血早就干涸了。

  临飞虽没真正见过被子弹击中的人所形成的弹道创口是什么样子,但他这明显是子弹留下的杰作!不可是野兽咬的。

  他忽然很蠢笨地问出一句:“你们谁的枪走了火?”

  大家听了不由得都异口同声地也傻傻地回应到:“谁走了火啊?”都东张西望起来。

  还是金仕达醒悟的快,他跟着在后面追了一句:“队长,这枪声……”对啊,开了枪也应该听到枪声啊,谁听到了?大家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象一群傻冒!

  临飞急忙把周文奎扶成原来的样子,并给他穿好衣服,然后顺着周文奎背部弹点的方向看去,对面是一片松林,估计有三四百米。临飞立即想起马队长在他们临出发时讲的事情,顿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现在这情形他一时也说不清,便站起来告诉大家:对面林子里很有可能藏着逃犯。说完不再解释,立即下达了战斗命令。他把这二十个人分成了七小组,三人一组,分扇形开始向松林方向搜索。走时他留下卫生兵何高杨看管周文奎。何高杨听到临飞只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当时就火了:“啊,就把我一个人留下啊!”正迈步向前走的临飞回过头盯了他一眼就继续朝前而去。他似乎是在说:那你有本事就把周文奎拉起来一起走啊?何高杨顿时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的两脚象木桩子似得杵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临飞他们从出事地点到进入松林内约有800多米的距离,终于在另一边的松林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提高警惕。大家依言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包操过去。他们很快便看见了在林子里走动的是两个穿皮袄戴棉帽的中年人,身上都背着枪,看着有点象猎户,不大象逃犯。

  他们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在深山里打猎?临飞两眼喷出了火。

  不过临飞看地图也知道,这座无鬼峪山是猪腰子形状,这两人如果不是逃犯那就一定是山腰边上的村民,他们进到这里根本就不需要花多少时间。而临飞他们是为了训练,故意选择最远的山头进山。他们的目标是要全程横穿过山脉,然后到山尾巴上的八角村和马队长他们会面,所以他们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这时两个猎户正在说笑,并不知道自己已大祸当头!

  他们并没有打算走,这会儿还停下来凑火点烟哩!突然,就从旁边冒出四个穿迷彩军装戴头盔手里还端着枪的军人。当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们,其中一个冲他们大声吼叫:“不许动,举起手来!”那声音恐怖的象半夜里的狼嗥。两个村民顿时三魂就跑了二魂半,那个脸上长着红胎记的猎户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瞠目结舌,烟卷也丢了。另一个则呆若木鸡地愣着神看着上前的军人一把从他们的肩上把枪给拽走了。接着上来的另外几个持枪的军人毫不客气地就在他们周身上下求索着,把弹药和刀子、几天的口粮都收缴了去。

  一支枪管很长的鸟铳。另一支是真正的步枪,也很长,大家伙都似见过但却从来也没有用过,这好象是一杆56式7。62mm的半自动步枪!但很快又都否认了这个观点。

  大家都已靠近了这里,纷纷上前看着这杆长枪。枪管锈迹斑斑,枪机的上方还有一个铁片盖子,是随枪机一同进退的,枪托上的漆色都已经剥离的差不多了,露出了原木的色泽,光溜溜的泛着灰光。

  临飞接过乐一淘递过的步枪,托在手里掂了掂,拉开枪栓,鼻子凑近前闻了闻,有一股火药味,这时他已经认定就是这支枪射出的子弹打中了周文奎。他沉声地说道:“这是日本鬼子1905年,也就是明治三十八年设计生产的步枪--三八式步枪,标定射程是2400米,有效射程在600米左右……”

  “什么?这就是小日本的三八大盖!”大家不由得惊叫起来,还以为是国产的56式呢!

  这些九十年代当兵的人成天都是摆弄现代兵器,从未见过五十年前的枪械,光听说或电影里看到过,脑子倒也有个印象,可谁也没有真正摸过这玩意!想想他们都是从山沟沟里的野战部队选出来的兵,哪里有机会去过什么革命军事博物馆之类的地方见识见识过去革命家使用过的老兵器?部队里的宣传画虽也见到,但跟眼前这实物相差甚远,所以大家才如此惊讶!

  临飞无声地点点头。他走到这两个猎人跟前问:“刚才是谁开的枪?”

  两个猎人这一生也没见过几次这阵势(头一回倒是见过公安和武警曾进山里抓捕杀人犯,可那些人穿得衣服跟这些浑身迷彩的兵大不一样),两个人早已吓得没了人模样。这时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军人开口问他们,额上长有红胎记的中年猎手在看了身边同伴一眼后,才嗫嚅地低声道:“是……我……”就垂下头去。

  “那你们还记得刚才你们是在哪打得枪吗?哪个方向?”临飞快速地问道。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就把手指向身后的一处,临飞顺眼望去,心里估算了一下那棵树的位置离他们小分队刚才休息之处的位置偏离了近50米左右。

  临飞又问:“开了几枪?”

  额上有红记的猎人回答道:“一枪,我们……嗯……是我,我是刚才看见树枝上有只红毛的大野鸡,才开了一枪。没,没打中……”

  临飞听了心说:打中就好了!他又问:“是哪棵树?”

  “那!”猎人再次举手指着,他旁边的同伴也下意识地抬手指去,都是同一个方向。

  “带我去!”临飞沉声命令道。

  两人立刻就往那走去,大家伙默默地都跟着。临飞离着约60米远处看着那棵弯松,有一枝叉露在树杆的半腰上,离地约有一米。

  临飞上前去围着树转了两圈。

  这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颗没有打中野鸡的子弹顺着劲道无目标地向前飞去,在风力的作用下偏离了原有的弹道方向朝他们驻息的地方飞来。只是没想到这颗已失去准头的子弹能够借着风力,仍发挥着余威竟阴差阳错地射中了周文奎。至于为什么能在周文奎的身上留下那么大的创口并致于死命的,现在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子弹在有效杀伤距离到了尽头时,就已经不是直线飞行,而是在风力的作用下呈翻滚运动,结果正好撞进了周文奎的腰背处,但无意的子弹在击中目标后,由于人的背腰处都是软组织结构,所以子弹仍向内再次翻滚,造成了皮肤表面很大的创口。第二个原因是:造成周文奎致命的是子弹向内滚动时伤及到了体内的脏器,以致流血不止,又没人及时发现而失去了救治的最佳时机。

  临飞不由地暗自叹息周文奎真是死得冤。事到如今,他只能令两个猎人把弹壳找到后就随众押着他们返回刚才的驻息地。

  当临飞他们快到驻息地时,远远就听见那里传来阵阵喝呼的声音。

  临飞一听声音就不对,那是有人在打斗。临飞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念头就想到:何高杨出事了!当下就率众奔跑而去。到了那,大家伙都被面前的景象给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何高杨正赤手空拳地与一只高出他两个头的健硕无比的巨型黑毛狗熊斗得你死我活。

  何高杨第一眼就看见从土坡上冒出头来的临飞,喜出望外竟忘了正扑上来的熊瞎子。眼看着狗熊那蒲扇般的熊掌就要挥到他的脸上时,临飞的手枪及时地响了,子弹准确地射进了狗熊的脑子里,接着其他赶到的战友都端枪对着狗熊肥厚的身体叭叭叭地交叉射击着。

  何高杨趁势机敏地往地上一趴接着就翻滚到一边去了。

  队员们好象是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要发泄在这只狗熊身上似得,一连射出去四五发子弹。

  那两个猎人早软成一摊泥,捂着耳朵伏在地上抖若筛糠。事后大家伙才从何高杨那得知,这狗熊兴许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跑过来的,吃惊之余没有来得及拿枪,便只好跟这头猛兽兜圈子,几次都差点被它咬到,衣服都被这畜类给抓烂了几处。

  临飞在看过周文奎的遗体没有受到再次的侵害后,才折身责备何高杨没有做好有效地警戒,以至让狗熊钻了空子,以后一定要接受教训云云。何高杨听得连连点头,没有半点争辩,他知道要不是刚才临飞那及时的一枪,也许自己这会儿也完蛋了。

  接下来队伍继续前进,大家伙没有时间来表达内心的沉痛,他们用周文奎的背包带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押着两个闯了大祸的猎人抬着,大家时不时也搭把手。

  谁也没想到这次野外生存训练会发生这样的不幸事件。心情最为沉重的还是临飞,他想起临出发时他对马队长作的保证,看来是白作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雪又开始无声无息地飘落下来,洒在行进中的队员们身上。队员们谁都没在意,只是默默地往前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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