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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台书院


  于谢飞白来讲,云台书院是她的家。

  说到云台书院,谢飞白便会想到师父同她讲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同她的名字来历有关,之所以说是一个故事,那是因为师父讲的这一个故事,她一个字也不信。

  据谢泰安的话说她是他一日里外出捡的,就在云台书院的墨池边上,那个书院隐世而建,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也是因为这悠远的历史,还有那悠远历史的时间里残留下来的几位臭名昭著的老不死,故而一些爱看野史的酸腐文人就算寻断了腿,饿瘦了腰,也要拖着病歪歪的残躯寻仙访道,以死在这里为荣。

  长年累月下来,那些瘦的随风倒的人越聚越多,因大多都是老男人,又有些酸腐之气,每日里除了特定功课之外,难免便有无所事事的时候,便兴起了著书立传这中最容易打发时光的事情,想是大家都认为自己的人生大起大落坎坷太多,值得留给世人警示,天长日久,这本是清清亮亮的池子也不知倒了哪辈子的大霉,就这样被这书院权当洗笔的水池,经年累月被墨水染得漆黑,就连池底的淤泥水草也黑漆如墨,乍一看浓稠醇厚一派很有底蕴的样子。

  后来,书院的山长便为其提笔取名为墨池,写在池边的一块巨石上做了它的名字。

  大家都来这墨池里洗笔,就像山林子的湖边聚了一群喝水的走兽一般,难免要打一番无所意义的招呼,例如:张小三你也来洗笔啊,你这笔秃的着实有一番风范,像极了书院中杂货房里贴着桃符的那扇门后那个犄角旮旯里的扫帚,那扫帚已经用了近十年了,极是有一番际遇的。

  再例如:刑若离前几日酒喝多了,举着笔出来的时候一时没有站稳摔在了这池子里,白布制袍里吸了好几斤池水回去,后来他的袍子便永远成了黑色的,再没有换过。

  据说是没得换,他就一身衣服。

  又有这一日,两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挽着裤腿露着臭脚丫蹲坐在砾石上,一个在这头,一个几十步远的那头,君蹲长江头,我蹲长江尾,花白的头发被明晃晃的阳光晒得腾腾的冒热气,却依旧一副眉目传情缠绵悱恻的模样相互对望着:“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孩子?这池子里生出一个孩子来?”

  另一个歪着头,尽量提高着声音:“不对,不对,你这老匹夫瞎打什么岔,是谢泰安和这池子生出了一个孩子来。”

  已经走远的一个老头拿着一支秃笔一脸惊愕:......什么?谢泰安竟然生了一个孩子?

  不过半日,这书院里的人便都知道谢泰安精进了,居然生了一个孩子出来。

  大家都在议论着,这等修为要到何等境界才能企及?恐怕就算是外出游方的山长也做不到这等男女互通的地步罢!

  一时间书院里犹如油锅中忽然掉了一滴水进去,炸锅了。

  ......

  她便是那个在书院中广为人知的,谢泰安男女互通之后,诞下来的灵胎。

  ......那一日她师父从墨池回来的时候怀里便抱着一个孩子,粉妆玉琢的小儿,包裹在藕荷色的软缎里,咿咿呀呀撒着欢儿。

  谢泰安便是这道士,这小儿便是谢飞白,屋子里另一个道士刑若离穿着染成墨色的制袍,酒气熏熏地抱着小儿,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老子看来,她倒是与这洗笔的池子极是有缘,不如就跟着你姓,叫染墨吧!”

  “谢......染墨......?”谢泰安似是愣了一般喃喃自语,还流了几滴眼泪下来,惊得刑若离抱着怀中小儿大叫:你个假道士,还说你从未娶妻,报应来了吧?还说这这不是你私通的孩子!

  谢泰安态度强硬的拒不承认,只收了谢飞白做徒弟。

  ......

  所以这才取得名字为谢染墨,为了附庸风雅谢泰安还为她取了飞白的小字。

  但是用玉娘的话来说,谢飞白一定是谢泰安的孩子,玉娘曾经告诉飞白,在谢泰安捡到她之前的一段时光里,他曾经离开了云台书院一段时间,整整消失了一年的时光,至于这一年的光景里谢泰安去做什么了,她并不知晓。

  只是后来,谢泰安回到云台书院的时候,怀里抱着的便是谢飞白。

  玉娘说,谢飞白的到来曾让自己很困扰。

  谢飞白便问玉娘当时是如何的困扰,玉娘的神情很是忧伤,她道,她当时和谢泰安来到云台书院,本意想着或许长日的陪伴可以让谢泰安与她日久生情也未可知。林林总总,玉娘掰着指头算了许久,才失望道:“那几年的时光里,明里暗里我与你师父告白了大约二十多次,终于在第三十次的那天,他受不了就逃跑了。”

  “这一逃便是一年的时光,随后便带回来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就是你,一来时间上这样凑巧,二来,若说你的眉眼与你师父有五成相像,整个云台书院没有一个人会有异议的。”

  “是以,你就是谢泰安的孩子,并不是没有爹娘,咱们修道之人讲究随心所欲,虽然他辜负了我,并且还随心所欲的生了你,即使他死鸭子嘴硬不认,但是你也不要难过,咱们娘儿俩有缘,我养你。”

  两三岁的小儿挂在玉娘的脖子上点头:“飞白长大了也要养玉娘。”

  ......为了计算便利,谢泰安把捡到谢飞白的那一日做了她的生辰,并把她交给了云台书院唯一的女人玉娘照顾。

  他于玉娘有救命的恩情,并不疑她。

  只是这一世有着玉娘的先例,他自认在占卜一道实在无所建树,谢飞白来的蹊跷,名字取得更是蹊跷,他私心里并不认为她便是谢染墨,充其量只是凑巧罢了。

  这是这凑巧却越来越巧,待谢飞白越长越大,眉眼俱开的时刻,望着那似曾相识的一张面孔,他忽的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是染墨!

  这于他来说无异于一场迟来的惊吓,本来抑或该是惊喜。

  谢飞白一周岁的时候蹒跚而步,聪慧异常,已然学会了说话。

  书院里除了寥寥数人还算得上年轻以外,大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些老人大都百岁之上,于生死已然看的很淡,生活的很没有滋味。谢飞白的突然出现却激发了这些老不死的的好奇之心,于生死轮回一道上有了新的认知。

  大家对于谢飞白的来历心照不宣,就像这书院一样名为书院,实则人人心中皆是明白它存在的妙处,纵然谢泰安极力否认,却还是认定了她是他互通男女之身后,自身孕出来的灵胎。

  谢泰安辩无可辨,在这书院方圆千里没有人烟,他也说不通谢飞白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书院里这些老男人们,也并不是能简简单单的来到这里的,他们可是拼了一身的本事,九死一生才能过了这百岁而亡的桎梏。

  道说这冥冥中真让他给等来了?至于他在等什么,这不能说,他心中十分清楚,说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梦了。

  且不管这么多,总之谢飞白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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