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尊神

　　侧殿的门打开，巫阳的脑袋凑出来，对元夜招招手。

　　“你看这是少司命，大浪花的主人~”巫阳一脸傲娇指着旁边高榻上端坐的白衫女子。端丽冠绝、方桃譬李、仙姿玉色似乎都无法恰当形容她，楚宫之中不缺美人，但少司命的美与众不同，天神的睥睨与女儿的灵动兼有，虽然神色冷淡，仍掩饰不住姿态妍妍。

　　“参见尊神。”元夜有礼有节，初见传说中的执掌人间子嗣祸福的女神竟不见一丝惊诧。

　　“巫阳你瘸着腿先坐下行么。。。话说巫阳从不带侍从见我的，你这个夜族的小孩倒是与众不同。”少司命语气平和。

　　元夜听得懂她话外之音，不辩驳，谨慎躬身。

　　一旁的苏栩朝巫阳使个眼色：“阿唐怕是看人家不爽了。”

　　“大祭司身边不是什么人都能跟的，夜族多是生而反骨，仅一次见面便要跟着巫阳，你所图什么？”少司命索性直言，看这个夜族少年如何应答。

　　谁知元夜笑得坦荡“少司命尊神在上，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依您看我图巫阳什么呢？”

　　“小妖怪，出言不逊！”少司命蓦地抬起手，五指并拢，这记手刀劈下，以元夜的修为怕是要魂飞魄散了。苏栩顿觉不妥，正要阻拦，却见巫阳饶有兴致，并不见惊慌。

　　元夜非但不闪不避，反而身躯略向倾，少司命本无意伤他，却不想他竟敢迎上来，匆忙收势，掌风在元夜侧脸划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元夜言语冲撞，领受少司命责罚”。元夜趁机跪下，巫阳“啊呦呦”凑到近前捧着元夜的脸瞧了瞧，创口并不深，并且在缓缓修复。想扶他起身，谁知元夜反手将她拉近，用密语传音，几乎低不可闻：“我之前说为报救命之恩大祭司不信，放我自生自灭便可，何必如此试探。”

　　巫阳不语，元夜顺着她搀扶的姿势，垂首立在旁。

　　这时昭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祭司，苏侯爷，王上有请。”

　　少司命冷哼一声用隐身术藏起身形，只余一片浅绿色的叶片挂在袖管，用来提示巫阳她的位置。

　　“告诉王上，我担心安美人和皇子，先不过去了，我要去安美人的惠镜台。”巫阳闻言迅速换上了淡漠的表情。

　　昭轩应了，几人走出偏殿，向惠镜台走去，元夜像没任何事仔细搀扶着巫阳。

　　“苏栩，昭衍把你当宫人使唤，怎也不见你着急。”少司命问到。

　　“王上重视这个皇子，皇子康健降生是现在头等大事。”

　　“可是我听闻惠镜台闹鬼呢，昭衍竟然让巫师都聚在他自己的章华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重视。”巫阳直呼楚王名讳，似乎并不为意。

　　“他供养的方士们都在惠镜台，驱鬼真的有效何至于皇子到现在还没影。”少司命不屑。

　　“我祝祷了很多次，至今不知道你到底送了什么样的孩子给安美人。”巫阳朝着空荡荡的一侧说话有点滑稽。

　　“我没有送孩子给她，安美人之前设计张良人和蔡长使，让她们被削掉髌骨扔去兽林。还有宫内莫名其妙死去的婴孩被她收进惠镜台让那些野方士炼药。我除了听你的祝祷，听最多就是盼着她不得好死的诅咒。”少司命谈起安美人厌恶得很。

　　“那她的孩子哪来的！”苏栩先问。

　　“你们以为我百忙之中过来真是和你两闲聊顺带降幅的嘛，我是来看戏的，真好奇她会生出来个什么。”

　　“阿唐你真是。。。”巫阳摇摇头，但看样子她明明也很好奇。

　　惠镜台是后宫中最精美的宫殿，细细雕琢的屋檐下都有玉坠为铃，风一吹煞是好听。谁知此时，门口层层侍卫把守，但没有人来迎，听得宫门之后是闷声生生的惊呼和惨叫。

　　巫阳瘸着蹦过去要踹门，元夜拉住她，苏栩前去拍打门环半晌无人应。忽然，门猛地打开，门后开门的人连行礼都没有就慌忙跑开，小玉一脸惊恐从宫墙根探出身，小跑到侍卫身边挤进来：“王上不许惠镜台的人出去，怕有人带了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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