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意乱情迷时
那时的唐浅，心中满是对墨无痕的信任，所以即使雪贵妃明显是来找茬的时候，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唐浅在回凤栖宫的路上，遇到了贵妃仪仗。按照礼数，她单膝跪地，俯首压低存在感，向贵妃行礼。
然后天子宠妃却并没有像唐浅期望的那样忽略掉她，而是命人停下了轿撵。
“多日未见，听二哥说，侯爷前些日子病了？”美丽的贵妃神态依旧高高在上，即使那样高傲也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微臣已经无恙，劳贵妃挂心。”唐浅只是客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初雪在女官的搀扶下，走下轿撵，一步一步，姿态优雅向唐浅走过来。然后停在唐浅的三步前，宛若很亲密的友人间低语。“既然已经痊愈，为何侯爷，还是不肯搬出凤栖宫？侯爷就算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该为陛下的清名考虑。”
“微臣不知贵妃所说何事。微臣既食君禄，就会事事为陛下着想，无需贵妃提醒。”唐浅面无表情道。
战场上再为恐怖的敌人，再凶险的情景她都见过，所以此时，不会被江初雪的气势吓到。
江初雪的声音，只有二人能听见。“事事为陛下着想，也用不着侍奉到陛下的龙床上，长宁侯，你是军侯，不是男倌！”
唐浅沉默，似乎并没有被江初雪的恐吓所动。
她身份的真相，虽然明面上瞒着，但是经过白嫣然一案，百官已经多有猜测，只是碍于皇帝的威严之下，不敢多置口舌。但是毕竟困在深宫，此时江初雪并不知道唐浅的身份，唐浅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贵妃只是为了来与微臣说这些么？若是无其他事……”
江初雪冷笑，“你可是真的以为，陛下是因为喜欢你，才对你好？”
唐浅表情都没有变，听着江初雪继续说道，“陛下他，很珍惜本宫，小心翼翼，生怕伤了本宫。而陛下对你，又是如何？”
唐浅挑眉，“贵妃你，究竟想说什么？”
“陛下对你，不过是泄欲罢了。”
唐浅皱眉，这话，根本不像是一个镇国公千金会说出口。
“陛下曾说，侯爷很特别。想来在侍奉陛下上，本宫还要多向侯爷请教。”贵妃就在唐浅耳边，这样说道。“本宫身子弱，因而不能满足陛下，还要多谢侯爷，尽心尽力。”
唐浅神色微冷，“微臣更相信陛下，而不是贵妃在此挑拨。”
“贵妃这个称号呀，侯爷只能唤本宫一时了。”江初雪从容笑着，“陛下说，年内等朝内稳定，父亲也稍微安定收敛一些，就立本宫为后。那时，陛下便无需再顾虑百官进言要小心外戚，也会更多让本宫侍奉，就没有长宁侯什么事。”
“那便提前恭祝贵妃。”唐浅淡淡说道。
那时的唐浅内心，执著认为，墨无痕不会封江初雪为皇后。若是皇帝有心，在迎娶江初雪的时候，就会给镇国公千金后位。所以，唐浅也不相信江初雪所说的其他话。
只要皇帝不立后。
贵妃依旧笑靥如花，“若有一日，本宫与侯爷站在对立面，就看陛下那时，到底护着谁。”
凤栖宫最高女官此刻正苦着脸，而身前其他下属女官也脸色难看，看上去都带着惊恐。
直到看到唐浅进来，鸢语才露出找到救星的表情。
“怎么了，鸢语？”唐浅疑惑道，鸢语这种表情，她上次见到，还是墨无痕不肯喝药的时候。
“侯爷，都怪奴婢，不小心弄伤了鸢语姐姐的手。”新来凤栖宫服侍的女官碧痕哭丧着小脸，唐浅隐约记得，是接替了原本凤栖宫一个叫作秋娴的女官。
唐浅看到鸢语手上已经被处理过，缠着绷带，于是说，“那这段时间，鸢语姐姐就多休息。”
女官们的脸色一下子更加沮丧，直到鸢语开口，唐浅才明白原因，“侯爷，今日本来要伺候陛下沐浴，但奴婢弄伤了手，自然不能碰水，脏了陛下。陛下的脾气侯爷你也知道，从前也一直是奴婢伺候，若是换她们服侍，手生而触怒陛下，不知道要被怎么责罚。”
听到鸢语的话，少女们的表情更加无助。碧痕更是直接跪在唐浅面前，被唐浅慌忙扶起，“侯爷，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奴婢们了。”
唐浅摸不着头脑，“你要我去向陛下求情？”
鸢语摇摇头，“若是让陛下知道，奴婢们利用侯爷求情，陛下会更生气。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眼前的水雾氤氲，唐浅有些看不清。
站在这里的分分秒秒，她都在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心软，看见鸢语那样期望地望着自己，就稀里糊涂答应，代替她伺候墨无痕沐浴呢？
曾经凤栖宫的主人懿德皇后素来节俭朴素，但是却钟意沐浴，所以整个凤栖宫最奢华的，就是眼前的这间甚至接入温泉的浴室了吧？
在模糊的水汽中，已经有人坐在浴池里的身影。
墨无痕睁开眼睛，看见不是平日里尽职的鸢语，而是她难得换上了女装，一身宫装高腰襦裙，头发也低低挽着，不是平日里武将的一丝不苟。
“怎么是你？”墨无痕坐在水中，并没有动，声音带着慵懒。
他移不开视线。
唐浅这才回过神来，“鸢语手受伤了，我答应代她……服侍陛下沐浴。”
不久前鸢语在唐浅答应后，整个人都带着亮光，一扫之前的阴霾和沮丧，告诉唐浅说，只要给墨无痕擦拭身体就好。只是皇帝很认人，对手劲也很有要求，一直都习惯最亲密的鸢语伺候，并且只有鸢语知道他最舒服的力度。所以若是换了别的女官，手下不知轻重，很容易惹怒皇帝。
但若是唐浅，皇帝怎么样都会多宽容几分。
“哦。”墨无痕答应了一声，“还不过来？”
唐浅走了过去，却一时想起，自己忘了问鸢语，应该站在哪里。
她慢慢挪了过去，终于看清浴池原来的设计，浴池稍微高出地面，应该是可以坐在浴池边。
正当她要过去的时候，墨无痕忽然开口，“站那做什么？鸢语没教过你吗？”
唐浅露出迷茫的表情，“我……忘了问。”
墨无痕直直看着她，眼里却露出一丝唐浅不明白的笑意。
“脱衣服，到水里来。”皇帝面无表情说道，“不然怎么擦？”
唐浅愣了一下，觉得墨无痕说的也有道理。然后听话脱了外袍，只穿着贴身的白色里裙，试探了一下水温之后，才踏入池水中。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唐浅看到墨无痕脸上一闪而过，宛若计谋得逞的神色。
不等唐浅多想，墨无痕催促她，“长宁侯还要朕等多久？”
唐浅忙走了过去，怎么都觉得奇怪，别别扭扭站在皇帝身前。
她觉得这种姿势很奇怪，她难得这样俯视墨无痕。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帕子，轻柔擦拭起墨无痕的身子。
从脖子开始，肩膀，手臂。唐浅一开始并没有太用力，却发现墨无痕的肤色开始泛红，呼吸声也开始粗重起来。
在擦拭墨无痕胸膛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然后选择跪在水池里，才能够着皇帝。然后感觉到，墨无痕倾身过来，咬住了她的耳垂。
唐浅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刚想收回手，却被墨无痕按住。
“陛下？”
“这里，也帮我按按，嗯？”绝非征询唐浅意见，墨无痕声音低沉，却带着唐浅无法抗拒之感。
墨无痕拉着唐浅的手，一路向下，终于触碰到那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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